聽到嬴舟這麼說,鐵虎那已然揮出一半的拳頭,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硬生生收了回來。
他那壯碩的身軀微微一滯,暫時沒再出手了。
嬴忠畢竟是嬴家家主嬴鴻軒身邊的人物,現在此人出手阻攔,他得給點面子。
鐵虎就那麼站在原地,一雙虎目緊盯著秦天和秦雪,但其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嬴舟身上。
他在等嬴舟進一步的指示,畢竟作為嬴家的供奉,他的行動需以嬴舟的命令為準。
「忠老,他姓秦,只是個外姓,況且嬴若蘭當年和我們贏家已經斷絕關係了,因此這對男女和我們嬴家可沒什麼關係,你這老貨,可別拎不清。」
嬴舟可沒給老僕人嬴忠一點面子,雖然他尊稱嬴忠為一聲忠老,但實際上卻是劈頭蓋臉地罵。
他的臉色因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那原本還算俊朗的面容此刻充滿了猙獰。
因為他看出嬴忠竟然在幫秦天和秦雪,擔心秦天和秦雪的安危,這讓他大為憤怒!
在嬴舟心中,自己才是嬴家的正統少爺,是這家族未來的主宰,而嬴忠作為一個僕人,竟敢違背他的意願,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難道這老貨不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嬴家少爺,誰才是主子?
何況,此時他的臉都被秦天打成了豬頭,那高高腫起的臉頰和淤青的眼眶,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堪。
這對於一向自視甚高、養尊處優的嬴舟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嬴少,這是你的堂弟和堂妹,他們的身上,也留著你外公的血,還請你讓鐵虎住手!」
嬴忠連忙說道。
他的聲音中帶著急切和擔憂,額頭上的皺紋似乎都更深了幾分。
他生怕秦天和秦雪會被鐵虎所傷,甚至是被鐵虎殺死。
要知道鐵虎這人,的確是很暴烈的,一旦出手,那便是雷霆萬鈞之勢,動不動就傷人,下手是完全沒輕重的,而且鐵虎一向只聽嬴若海和嬴舟父子以及嬴菲的話。
他此時雖然是向嬴舟拱手請求,但已經暗暗做了準備,那就是秦天要是有被鐵虎擊殺的跡象,他會立馬出手。
雖然他的武功和鐵虎比起來還是差一籌,但他也是武道宗師初期的高手,纏住鐵虎,讓秦天和秦雪離開還是沒問題的。
「嬴忠,你這老貨是要造反嗎?從你祖上開始,就在我嬴家為奴,你們家也姓嬴,那是我先祖賜的,你別真的給臉不要臉,以為自己是嬴家人,你就一老奴,還敢幫著外人?」
嬴舟更怒了,他的手指幾乎戳到了嬴忠的鼻子上,唾沫星子飛濺,那兇狠的模樣,仿佛要將嬴忠生吞活剝了一般。
嬴舟的雙眼通紅,滿是怒火和戾氣。
他無法接受嬴忠對秦天和秦雪的維護,在他看來,這是對他權威的極大挑釁。
「嬴少,我是嬴家的老奴沒錯,但在嬴家,我只聽家主嬴老爺子的。」
嬴忠的臉色依舊平靜,只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看來,他也不是第一次被這個嬴舟羞辱了,論輩分年紀,他也算是嬴舟的叔爺爺了,但嬴舟從來都是把自己當主子,把他當奴才。
泥人尚有三分性,他好歹也是武道宗師,臉色沒變化,但是內心肯定是很不舒服的。
因為就算是在京城五大豪門世家,也不會有人把武道宗師當成狗,但嬴舟這紈絝少爺,卻一向是這般做派。
「聽老爺子的?我爺爺年老多病,現在贏家是我父親做主,你要做狗,應該給我父親和我做狗。」
嬴舟冷笑道,他的聲音充滿了不屑和嘲諷。「你別以為本少爺不知道,當年你對秦天和秦雪的母親嬴若蘭就很關照,一直勸說我爺爺和贏若蘭恢復關係,以前我爺爺沒答應你,現在他老糊塗了,才被你蠱惑。」
「你……」
嬴忠氣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顯然是被嬴舟的話氣得不輕。
嬴忠幾乎被嬴舟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為嬴家有這樣的後輩而悲哀,也為自己多年來的忠心耿耿卻換來這般羞辱而悲哀。
「忠老,我和秦雪一來,這嬴舟就攔路羞辱我們,你別攔著鐵虎了,我倒要看看這嬴家的所謂供奉,有什麼本事。」
秦天卻對嬴忠道,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無所畏懼的光芒。
「先前我打了嬴舟得到左臉,鐵虎在,我照樣打他的右臉,而且,鐵虎要是能擋住我三招,都算我輸。」
秦天的話語擲地有聲,充滿了自信和霸氣。
「秦天,鐵虎是武道宗師,你……你可別胡來……」
嬴忠臉色大變道。
他深知武道宗師的厲害,也明白秦天這番話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秦天這麼一說,他就知道秦天和贏舟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了,因為嬴舟是個記仇的人。
而鐵虎也會被秦天的話刺激,全力對秦天出手。
因為在俗世,武道宗師是站在頂端的人物,甚至有句話說宗師不可辱,但秦天說三招擊敗鐵虎,這分明是在羞辱鐵虎。
果不其然,嬴舟和鐵虎都怒了。
嬴舟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眼神仿佛要噴出火來。
「鐵虎,他都這般羞辱本少了,你還等什麼,今天,你就將他弄死,出了事,本少爺兜著。」
很快,嬴舟再一次對鐵虎下令了。
鐵虎聞言,身上的氣勢陡然爆發。
他那高大的身軀仿佛一座小山一般,給人帶來無盡的壓迫感。
他的眼神如刀,死死地盯著秦天,一步一步地逼近,每一步都沉重有力,就像是踩著鼓點一般,大地似乎都在震動。
這就是武道宗師的威壓。
對於一般人來說,甚至是武道宗師以下的高手來說,武道宗師就算不出手,僅僅是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也能將這些人嚇個半死,甚至是嚇得下跪。
那種無形的壓力,就如同泰山壓頂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但是秦天就那麼站在那裡,臉上帶著輕蔑的笑道:「鐵虎,對付你,我都不需要用真氣,用一點點肌肉力量就行,等下你可以用全力,別輸了不認帳。」
秦天的語氣輕鬆隨意,仿佛面前的鐵虎根本不值一提。
修為到了秦天這樣的境界,肉身無比強橫。他經過無數次的修煉和磨鍊,身體的強度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地步。
就算不用真氣,一拳都能輕而易舉打爆一輛坦克。
這種力量,已經超越了常人的想像,別說是什麼武道宗師初期的高手,秦天現在純粹只用力量,大宗師也接不住他的一拳。
「你找死!」
鐵虎大怒之餘,腳下的速度陡然加快。
他那壯碩的身軀如同一頭暴怒的雄獅,帶著無盡的怒火和必殺的決心。
他的拳頭攜帶著猛烈的拳風向秦天轟殺了過來。
這一拳,非常霸道,還真的給人一種猛虎下山的感覺。那拳風呼嘯,似乎要將面前的一切都撕裂開來。
鐵虎這一拳,傾注了他全部的力量和怒火,他決心要讓秦天為自己的狂妄付出慘重的代價。
看到鐵虎出拳,老者嬴忠臉色都變了。他深知鐵虎這一拳的威力,心中為秦天捏了一把汗。
而嬴家大少嬴舟則是咧嘴笑了起來。
嬴忠知道鐵虎開始下死手了,覺得秦天在劫難逃,他的眉頭緊皺,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而嬴舟覺得秦天的厄運要開始了,他的心裡有種強烈的報復快感,那扭曲的笑容在他那腫脹的臉上顯得尤為猙獰。
老者嬴忠想去攔住鐵虎這一拳,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腳步剛剛邁出,鐵虎的拳頭已經接近了秦天。
而秦天竟然站在原地沒動,這更讓嬴忠心驚膽戰。
他覺得秦天只怕是被鐵虎這一拳的威勢給嚇住了,以至於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武道宗師出拳,速度是奇快無比的。
幾乎是眨眼之間,鐵虎這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秦天的胸膛之上。
嬴忠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而嬴舟這紈絝大少,已經顧不得臉很疼,笑了起來。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秦天被打得吐血倒地的慘狀,迫不及待地想要欣賞這一幕。
下一刻,必定是血肉橫飛的局面。
嬴舟甚至已經開始想像秦天的慘狀,心中充滿了期待。
但是只過了兩三秒,嬴忠和嬴舟都變了臉色。
因為秦天依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甚至,秦天的臉上,還帶著輕蔑的笑容。
他好像一點事也沒有,那鐵虎全力的一拳,似乎對他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
「鐵虎,你……你這是幹什麼?弄死他啊。」
紈絝大少嬴舟以為鐵虎是沒發力,他氣急敗壞地衝著鐵虎大喊,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解。
但鐵虎此時也是暗暗心驚,因為他這一拳已經拿出百分之九十的實力了。他本以為這一拳足以將秦天擊倒甚至重傷,然而,這一拳就像是砸在棉花上一般,勁道全部被化掉了。那股強大的力量仿佛遇到了一個無底洞,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種情況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詫異和震驚。
身為武道宗師,他知道這個秦天絕對不簡單。他縱橫武道多年,歷經無數戰鬥,自認為見識過各種各樣的高手。然而,秦天的表現卻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他發現自己輕敵了,畢竟秦天打暈了嬴舟手下四個半步宗師,雖然他不知道秦天是一個耳光打暈一個,但他知道,自己絕對是遇上了有史以來最強的對手。
但他反應很快,拳頭還沒收回去,一個頂膝,就向秦天的襠部頂去。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鐵虎展現出了他豐富的戰鬥經驗和應變能力。他覺得秦天就算有一身橫練功夫或者柔功,這個部位,總不能經受猛擊。要知道,他這一膝,起碼是上萬斤之力。這一膝若是頂實了,就算是鐵人也難以承受。
但他的膝剛抬起來,還沒頂到秦天的身上,秦天的身上忽然爆發出一股超強的力量,將他整個人都撞飛了。那力量猶如排山倒海一般,迅猛而不可阻擋。
轟!
鐵虎那龐大的身軀,砸在了他開來的 SUV上面,將車子都砸得變形了。巨大的衝擊力使得 SUV的車身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車窗玻璃瞬間破碎,四處飛濺。
這一幕,讓老者嬴忠和紈絝大少嬴舟都傻眼了。
他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張得足以塞進一個雞蛋,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鐵虎是武道宗師,但秦天竟然不防守若無其事接下了鐵虎霸道一拳,還直接用身體就將鐵虎彈飛了。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他們的思維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完全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那秦天的境界,究竟高到了什麼地步?這個問題在他們的腦海中不斷盤旋,卻找不到答案。
他們見多識廣,卻沒見過先前的情形。
但秦雪只是很淡定地站在一旁看熱鬧,似乎她早就料到鐵虎在秦天面前,連紙老虎都算不上。
這一招,秦天沒下殺手,鐵虎從車上滾到地上,隨手一撐,整個人就彈了起來。
「小子,你……你這用的是什麼邪術?」
鐵虎再次向秦天逼近,他很緊張地瞪著秦天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恐懼。
他的眼神中不再有先前的自信和傲慢,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和疑惑。他竟然不敢隨便對秦天下手了,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實力深不可測,自己的貿然行動可能會帶來更加嚴重的後果。
「對,你小子敢公然用邪術,信不信我找術法宗師收了你……」
紈絝大少嬴舟也怒喝道。
他覺得一個人的武功修為,就算是大宗師,也不能不出手,就直接將鐵虎彈開。
因此,他覺得用的是邪術,不然不可能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