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黑光大峽谷,我們也沒有探索出它究竟有多深。不過,在這裡面有時候會有莫名的紫色光亮透出來,那個時候的大峽谷會非常的漂亮!」
于娜莎充當導遊,帶著任平生幾人到處遊玩。
大峽谷的周圍,長滿了一種透明的海草,但是當被人拂動的時候,霎時間就會亮起藍色的光芒,並瞬間傳遞出去,這個峽谷周圍的海底都會變成這個顏色。
就像海底繁星,美麗的令人窒息。
任平生站在峽谷的邊緣,念力朝著地下探索。
一千米、兩千米、三千米······
「又是一處難以探索的地方。」
當到了九千米以下的時候,探索已經變得異常艱難,海水也已經變得粘稠,以至於念力每往前推動一米,都要耗費巨大的精神力。
即便是第六次覺醒,這個世界還是會有一些令他看不透的秘密。
「陛下,這一種龍鬚草也是一種非常好吃的海菜,吃起來嘎嘣脆,而且還有讓人生命活性增強,延年益壽的作用。」
不知道于娜莎第幾次和任平生他們推薦海底好物了。
他們這些海族,在與地面人類的交易當中,處於絕對的貿易逆差之中,想要換到想要的東西,往往都要耗費大量的物資財富才行。
因此,她也想趁著這次機會,多多的將她們海底的東西推銷出去。
而且,這一次收穫頗豐,她心裡默默地念著:「給皇后種草了兩種海草,給貴妃種草了一種含有微弱靈氣的瑪瑙,給皇帝種草了一種味道和牛肉相似的海獸。
等回去以後,晚飯再準備一道涼拌龍鬚草,想來嘎嘣脆的龍鬚草也能征服陛下的胃。」
這些東西,都是海族可以源源不斷提供的。
只要皇帝認可了,這些東西就很容易推入市場。
那她們就可以源源不斷的賺到大齊的紙幣,用來購買她們想要的東西了。
晚飯在海底部落首領的宮殿裡舉行。
海底的建築,自然因地制宜,使用的都是海里的珊瑚、貝殼,輔以珍珠、瑪瑙和海藻編織的草蓆。
宮殿雖然不大,但很精緻。頂部裝飾的水晶,在燈光下折射著光暈,灑在磨製光滑的貝殼地面上,仿佛泛著一層水波,又因為貝殼在水波律動的時候而折射出的斑點,而泛起星辰點點。
在精緻的宮殿外面,就是隔離海水的罩子。吃飯的時候,透過罩子,還能看到被光亮吸引來的,游曳著的絢麗多彩的海洋生物,上下浮動著猶如精靈。
「像是童話里的水晶宮一樣。」
阮糖享受著這一頓晚餐。
她本來就有一些文藝女青年的中二氣,這樣的浪漫新奇的感受,讓她感覺桌上的飯菜都更美味了。
任平生吃的不多。
海族和人類吃的東西終究是有些差別的,這些菜餚雖然儘量按照人類的習慣烹飪了,但是他吃著依然有些不合胃口,只是吃了一些肉湯、水果,便投筷不食了。
小婉和他感覺相仿,不過嘎嘣脆的龍鬚草沒有俘獲任平生的胃,卻讓她吃的不亦樂乎。
吃過了晚飯以後,任平生在于娜莎的熱情邀請之下,揮毫留下了「水晶宮」的字跡。
在于娜莎等海族的歡送之下,任平生等人登上了懸浮在海族城市外面的飛梭上——
經過了法科院的再次改造以後,飛梭已經具備了入水的能力。
飛梭鑽出海面沖天而起,朝著齊都飛去。
當飛回齊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天已經黑透。
「陛下,今天有幾個苗州的山民前來拜見過。說是有寶物奉上,我們問過寶物,他們說是官府要求上交的小世界。」
任平生回到王宮以後,如畫和他匯報說道。
「哦?是苗州番民?」
任平生張開雙臂,由侍女脫去外套,送去清洗熨燙。
在官府收繳小世界以後,包括清微道長上交的兩個,已經收上來了十七個,加上黑箱世界、瓶子世界、魔道世界等,朝廷管控的世界已經達到了二十個。
雖然在世界的範圍內,這種被道教稱之為「秘境」的小世界數量不多,但對於任平生來說,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反倒是對於番民的身份很感興趣。
「是苗州番民。」
如畫說道。
「現在的苗州、百越等省分,雖然名義上納入了齊國的統治。
但是大量郡縣,實際上還是處於這些番民的自製之中。
前段時間,我見苗、越兩省的奏摺,有些熟番上書,想要歸入官府的統治之下,是這樣嗎?」
任平生問道。
小婉聞言說道:「王道教化,兵戈戰爭,前面朝代,數百年教化了一批熟番出來,但是步槍和大米所能達到的效果更快、更好。
不只是那些熟番,還有一些生番也主動下山,想要歸化為漢民。」
山裡的這些異族,很多都是和山下百姓有著交易和往來的。
他們在山裡,常常打一些野味,采一些藥材、蘑菇、木耳等山貨下來換一些油鹽醬醋布等生活用品,自然也不是茹毛飲血,與世隔絕的。
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山下百姓過得是什麼日子,一天三頓,頓頓吃飽的日子,早已讓他們羨慕不已。
現在,在齊國派駐民兵、官吏進入苗、越兩省開始編戶分田的時候後,近在咫尺的美好生活,促使著那些山中番民,想要下山歸化了。
「連妖族都想下山做我大齊子民了,更何況那些番民。」
如畫也挺胸自豪的說道。
「安排一下吧,明日上午在元和殿見一見這些番民。」
任平生在桌前坐下,喝著侍女送上來幫打朱果汁。喝下去以後,熱乎乎的靈氣朝著全身散去,又被自動周天運轉的罡氣吸入經脈中,歸于丹田。
現在,齊國境內的戰爭稍稍歇了。但是在邊境地區,戰火又重新燃起來了。
包括第四、第五集團軍在大疆省和原州省西部,和猛虎部族、哈根塔人的戰爭。
第一、第二集團軍在原州省東部、雲鄉省北部,與達魯國的戰爭。
這一次屬於出境戰爭,任平生決心將達魯國徹底滅國,將北方魯爾特人、金人、哈根塔人、猛虎部族這些上千年來的不穩定因素,徹底的滅掉。
就算不能徹底消亡他們,也得打的他們幾十年恢復不了元氣。省的北方邊境地區,常年受到這些異族的騷擾。
所以,對於國內的這些番民,任平生主張的還是以同化為主,以意識形態的宣傳,經濟發展的紅利,來取代兵戎相見的戰場。
「好。」
如畫應道。
晚上,任平生躺在床上,身邊的阮糖已經睡著了。
他順勢翻身,將阮糖擁入懷中,像是抱住一個抱枕,軟乎乎,熱乎乎,香噴噴的,抱著舒舒服服的。
睡夢中的阮糖被這窒息的愛所困,像是小豬一樣「哼哼」著掙扎了幾下,沒有掙開,也就繼續睡了。
任平生睡不著,念力盤旋而出,意識落入了北方大地的舊都南陽。
金山郡,南陽郡,其實各有勝場。
金山郡好處自不必多說,一個已經建設好的,現成的城市。
並且距離齊都更近,也是位於齊國最富庶地區。
而南陽郡,雖然殘破,但同時拆起來也不心疼。一張白紙好作畫,一旦朝廷定都南陽,對於南陽的發展是有著不可估量的帶動作用的,包括人口在內的各類資源都會朝著南陽聚集,能讓南陽快速的發展起來。
從而輻射周邊,帶動周邊城市的發展。
「但是去了北方,也會因為地域原因而產生的信息壁壘,削弱朝廷對於南方的控制······
利弊都非常分明。」
任平生想著,意識已經落入了南陽城中。
念力在這裡聚集,慢慢的在這裡形成了一個人。
剛剛進入元神境界,任平生還沒有達到一念之間就在萬里之外化出一個分身的能力。
這個人只是任平生念力幻化的一個投影而已,並沒有真正的實體。
而且,如果不是在自己的國土之上,冥冥之中自有助力,想要一念之間幻化出這樣一個投影都很困難。
雖然只是一個投影,但行走坐臥,瞞過普通人的眼睛卻是不難。
「北方的夜晚還有幾分料峭寒風。」
任平生感受著南陽的夜晚。
曾經舊景的都城,現在無比的蕭條。百姓都睡得很早,道路上只有打更的聲音。
當打更人提著銅鑼,在大路走著、喊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的時候,一隊手持自動步槍,身穿黑色軍裝,頭上還戴著紅外夜視儀的士兵和他交錯而過。
仿佛新與舊的交錯,舊時代與新時代的交接。
打更人看著士兵從他眼前經過,好奇的打量著。
士兵也看著打更人的敲著銅鑼,喊著號子,心湖之中泛起了以往的回憶。
路上,一個醉鬼從菱花胡同里鑽了出來,腳步踉踉蹌蹌的在大路上走著。
「咦?兩個人~不對,是三個人!喲~哥仨幹嘛去呢?」
醉鬼看到了在路上走著的任平生,和他打招呼。
任平生卻不理他,往著胡同根的陰影裡面躲了一下,那醉鬼就看不見他了。
後面的那一隊巡邏士兵,已經跑了過來,上來就把醉鬼按在了那裡。
「你家在哪?晚上九點以後不准再上街,不知道嗎?」
「我是靖王府的管家,靖王府管家你懂嗎?咱~有身份!咱~想幹嘛就幹嘛!」
醉鬼拍的胸脯咣咣響。
他一邊拍胸脯,一邊醉眼朦朧的朝著牆根處找:「那麼大一個人呢?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帶回去,給他醒醒酒再問。」
巡邏隊的班長說道。
一班人就押著醉鬼離開了。
南陽作為被達魯國不公開的,短暫當過都城的城市,自然也是重點管理的城市。
在齊軍占領以後的這些日子裡,光是埋伏在城市裡的達魯特務間諜,就抓住了數十人了!
一直到現在,還是實行者半軍事化的管理。
就剛剛那個醉鬼,明知故犯的情況下,被帶回去以後估計沒他好果子吃。
巡邏隊走後,街巷上安靜了下來,只有已經走遠的打更人的喊聲,隱隱的傳來。
不過,當任平生進入菱花胡同以後,則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了。
這裡的街市兩側,都是雕樑畫棟的小樓,門口掛著的彩燈閃爍著霓虹色彩。
現在的北方沒有電廠,即便有紫電晶,也得等布置好城市的電路等基礎設施才行,如今的南陽城裡電線都沒有幾根,也不知道這些小樓是在哪裡引來的電。
任平生走到了一家最氣派的小樓前面,抬頭看著上面掛著的牌匾「醉春樓」三個字龍飛鳳舞,瀟灑豪邁,當時頗有一些功底的名家給題的詞。
「客官,您來啦~」
任平生剛剛站到門口,大門就被打開了。
歌舞樂器的喧囂聲,伴隨著熱鬧的人氣、熱氣,撲面而來。
門口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看了任平生一眼,見他一身道袍,但道袍針腳精緻,領口還別著一根金針裝飾,雖然簡約,但不簡單,人更是給人一種卓爾不凡的感覺。
早已練出一雙「火眼金睛」看人本領的老鴇,在稍微一愣以後,立即露出了大大的笑臉,搖著手裡的團扇,就湊了上來,一隻手一拉就將任平生的胳膊抱在了自己的豐腴的懷抱里。
在以念力維持投影實體感的任平生,對於柔軟的觸感更加的敏銳。
「真熱情啊。」
任平生忍不住心中感慨。
「本官夜間行走,到處都很安靜,唯獨你這裡熱鬧。」
任平生說道。
「果然是個當官的!」
老鴇心裡想著,面上卻不顯,只是臉色一副驚訝的樣子:「呀,原來是大官人當面,奴家剛剛滿眼都是官人陌上公子的氣度,倒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沒看出官人的身份來。
奴家見過大官人啦!」
既然對方來這種地方,還要自稱本官,肯定是無比在意自己官員身份的,她自然要滿足對方的虛榮心。
「本官初來乍到,眼見處處荒涼,卻沒想到還有你們這麼一處好地方!」
任平生大量著青樓的環境,倒也非常雅致。
台上唱曲的、舞蹈的,生的也很標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