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陷罪,頂格處罰,入獄十年!
誹謗罪,頂格處罰三年。
數罪併罰,起碼進去蹲十三年。
再加上針對黃老爺所繼續偵查的其他罪責。
黃老爺如喪考妣的當場被帶走了。
戲班、小倩等人,也都在王縣令離開的時候,被帶著一起離開了。
只有鈴鐺跟在任平生身邊隨侍。
白熊王已經恢復了人形,只是被縛妖索捆縛,靈力無比遲滯,行動非常不便。
在大齊皇帝的面前,和在達魯皇帝面前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達魯皇帝面前的時候,雖然也有些壓力,但他並不感覺害怕。
在大齊皇帝的面前,他所感受到的也不是害怕,而是那種深不見底的敬畏。
尤其是得知這個剛剛沒費什麼功夫,三兩下就將他擊敗的,只是大齊皇帝的一個化身,這就讓他更加的無力了。
傳聞之中,這個皇帝是睿智、公正、愛民如子的好皇帝。
這和達魯皇帝完全相反,達魯皇帝視天下百姓為牛羊,隨時可以用來祭祀神祗的牛羊豬狗。
他可以不眨眼睛的將治下的百姓,當做血食源源不斷的提供給朝廷招攬的妖族,也可以毫不留情的將妖族的腦袋擰下來做成器皿用來飲酒。
「你有什麼要和朕說的?說說吧。」
皇帝的聲音飄進他的耳朵。
白熊王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後說道:「目前,達魯國內民怨四起,疫氣傳播。如果不是高層力量更強,強行彈壓,怕是達魯國早就要混亂分裂了。
不過,現在高層之間,尤其是金人和哈根塔人越來越不聽招呼,魯爾特人內部的完顏部落、會蘭部落,與拓跋淵的皇族鬧的很僵,在水面之下鬥法不斷。
而除了與拓跋淵關係匪淺的鷹妖王和為了在達魯國吃人的金身王,因為達魯國資源萎縮,前途渺茫,其他很多有實力的妖怪也不想在達魯國呆了。
達魯國的神殿,現在也因為實力受到損失而在收縮,不再從枯葉城之中,而是退回了神山上,不願意再插手朝廷和世俗之事。
依我看來,達魯國距離分崩離析,或許就在不遠了。」
白熊王在達魯國身居高位,他所能接觸到的東西也更多,對於達魯國內的局勢也更加了解。
有的信息,都是夜貓組織和神箭司的人所接觸不到的。
「神殿如果退出,民間反叛也不無成功的可能了。」
任平生分析說道。
高層的實力雖然強,但是民間的反撲也並非毫無力量的。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達魯國皇帝和朝廷如此暴戾的對待國民,自然也要受到活不下去的人的反噬。
這裡面總歸會出現一些有實力的人,哪怕是持續不斷的騷擾,也終究會動搖國本,令生產力本就薄弱的達魯國更加艱難,給本就內外交困的達魯國起到釜底抽薪的作用。
再加上完顏部落和會蘭部落,分別是魯爾特人實力排在第二、第四的部落。
高歌猛進時,拓跋淵能一往直前,將所有力量擰成一股合力。現在拓跋皇族進退失據,反對力量已經甚囂塵上,肯定會讓拓跋淵的權威受到極大掣肘。
「是有這個可能,不過更大的可能還是完顏部落、會蘭部落這些同樣具有實力的,繼續統領魯爾特人的達魯國。
等到現在的達魯國破滅了,再想要多種族共存的大帝國,是不太可能了。」
白熊王說道。
如果不是對於達魯國沒有了希望,他也不會選擇離開。
現在這個正在走下坡路的達魯國,資源已經嚴重缺乏。
這個利益的蛋糕不能做大,魯爾特人各個部落自己都快分不過來了,更別說其他幾個種族。
也就更別說他們這些妖族了。
「陛下,我雖然在達魯國殺過人、吃過人,但卻沒有踏上過齊國的領土。一直都在北境和極北羅斯帝國作戰,並沒有傷害過大齊的人,嚴格來說並沒有在大齊的國土上做出過違法犯罪的事情。」
白熊王話鋒一轉,終於開始給自己辯解說道。
任平生聞言,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後方。
白熊王轉頭看向身後廢墟,不由老臉一紅。
「是否犯罪,自有大齊政法部的法官進行評判。」
任平生說道。
白熊王雖然有些頭腦,但是性格暴戾。
任平生不會為他網開一面。
又和白熊王聊了一陣,任平生通過他的視角,對於達魯國有了更深一層和更直觀的認識。
一些消息,再命夜貓組織和神箭司在枯葉城情報站的人印證一下,如果屬實的話,或許對於達魯國的戰爭手段也要變上一變了。
白熊王被押解下去,明日將會以南陽城外駐紮軍隊的臨時飛機場,用運輸機將之押往京都。
「鈴鐺,剛剛白熊王的話,你也聽到了。北方,包括北境,夜貓組織的情報站,都是你在聯絡,去印證一下他所說的。」
任平生看著鈴鐺說道。
「陛下,我會儘快完成!」
鈴鐺應道。
「好,北方剛剛回歸我們的統治,正處在劇烈的變化當中,這種變化不只是政治面、社會面的變化,更多的、更重要的還是人的變化,夜貓組織是我的一隻眼睛,你在北方好好做。」
任平生鼓勵說道。
鈴鐺感動說道:「鈴鐺必不負陛下所託,將北方情報工作經營好!」
「好。」
任平生笑著,消失在了空氣中,像是風吹了沙,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對於任平生來說,這只是晚上睡覺前的一次消遣和調研,但是對於南陽的官員來說,卻是激動不已的。
拋開皇帝這已經不似凡人的神通不說。
皇帝親自來到南陽是為了什麼呢?
他們紛紛琢磨陛下的意圖,再聯想到齊都之中,最近所傳說的,陛下有意遷都的消息來看。
不管陛下更屬意於哪裡,南陽目前肯定也在陛下的備選名單裡面。
如果最終真的定下了將都城遷到南陽,那對於南陽的官員來說,就是天降之喜!他們的級別,或許都會因此而水漲船高,搖身一變成為京官。
在南陽官員徹夜不眠,琢磨皇帝意圖的時候。
意識回到王宮的任平生,已經摟著自己軟乎乎的皇后睡覺覺了。
第二天,天上下起了暴雨。
麥子剛剛成熟,一片一片的金黃隨風搖曳,這樣一場暴雨,不但影響部份未成熟的小麥籽粒灌漿,造成小麥倒伏,還會影響接下來機械收割。
不少百姓昨天晚上聽到天氣預報後,晚上都在排水、搶收。
齊都鎮守府聯合法科院,試驗性的使用陣法盤,在早晨的時候開始對積雨雲進行強行驅散,取得了很好的成果。
在數名水系異人的催動下,也就十幾分鐘之後,雲收雨歇,剛剛升起來的太陽,就掛在天上了,漂亮的彩虹懸掛在天際,引得眾多百姓爭相觀看。
齊都城外的雲水橋上,十幾個穿著打扮,迥異於齊都百姓,腦袋上還扎著小辮的男人,看著雨後彩虹,雙手合十虔誠的膜拜著。
「這些是什麼人?」
正進城的夏科,見到這些人的打扮,好奇問道。
「根據資料顯示,看這些人的打扮,應該是來自苗州梵雲郡,倉央山的倉山族。」
咕嚕在他的腦海中說道:「算是舊朝的熟番,在梵雲郡,乃至整個苗州省都比較有實力的。」
「哦。」
夏科點了點頭。
他對這些不太感興趣,腳尖點了一下油門,摩托車嗖的一下加快了過了雲水橋。
「咕嚕,剛剛的天氣變化,你也都看到了,大齊現在已經能對天氣進行人工控制了。」
夏科說道。
「對,不是人工干預,而是人工控制,你的用詞很準確。」
咕嚕說道。
夏科驚嘆道:「大齊真是一個能夠創造奇蹟的地方。」
「那是因為有一些能夠創造奇蹟的人。」
咕嚕說道。
夏科聞言點點頭,抬頭望向天空,透過被驅散了雲層的湛藍天空,他看不到其他任何的東西。
「你說得對。」
進入內城,路過一家靚湯老店的時候,他停下車順便吃了一頓早餐。
坐在門口小方桌上吃豆腐腦的時候,他看到剛剛在雲水橋上的那一些倉山族人朝著王府的方向走去。
「他們不會是去找皇帝陛下的吧?」
夏科放下了手裡的豆腐腦。
「十有八九是。」
咕嚕說道。
「那我不又得排隊了?」
夏科慌忙站了起來,給早餐店掌柜扔下了一張五文的紙幣,跳上摩托車就朝著王宮追去。
但當他到了的時候,還是正看到這些人被請進了王宮之中,而他果然被要求等等。
作為皇帝的工業秘書,他也是有值房的,順便去了秘書處自己的值房當中休息兼等待召喚。
而在元和殿之中,任平生和劉書,正在接見幾個倉山族的番民。
「倉央山火神寨千戶蒙次虎,拜見皇帝陛下!」
蒙次虎的身材很是健碩,身上擼出來的臂膀上滿是刺青,任平生雖然不認得上面的紋路和字跡,但依稀能看出這應當是一種對於神靈朝拜的,圖騰的一部分。
而在他身後還有一個身材相對文弱,年齡也要更大一點的男人,他做漢人打扮,只是身材較黑,在他款拋光秀的之下的手背上,也有著刺青的紋路。
「倉央山火神寨土司蒙次伍陽,拜見皇帝陛下!」
任平生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兩人。
千戶官,土司,這都是歷朝歷代七八百年,數個朝代沿用下來的,對於這些苗州、百越的番民、山民的官職。目的是為了維護朝廷的統治,讓熟番幫助朝廷治理生番,維護邊疆穩定的一種手段。
只是數百年來,這些山民時常造反,甚至是家常便飯一樣的存在。
所以,在苗州、百越這些地方,是有著一些千戶所編制的,而且還是少有的滿編作戰部隊,為的就是震懾這些山民,讓他們不要多生事端。
此時,任平生看著蒙次虎和蒙次伍陽的先後順序,前後位置,也能看出雖然土司的位置更高於土千戶,但是在火神寨之中,蒙次虎的地位應當是高於蒙次伍陽的。
「起身吧。」
任平生揮了一下手,示意賜座。
立即有侍者過來,搬來兩個沒有靠背的錦凳放在了殿上。
「多謝陛下賜座!」
不愧是經歷了儒家文化薰陶的熟番,倒是挺有禮貌的。
「陛下,我們此來京都,一是為了朝拜新皇。二是來新朝討要封官。三是為了獻寶陛下。」
蒙次伍陽說道。
所謂三條,主要目的還是來新朝討要土官了。
寶物是什麼,任平生已經知道。
這是火神寨所供奉的一枚火神鏡,內中有一個鏡內世界。
但作為大齊的皇帝,任平生對於這些普通人可能從未見過的小世界早已經不再新鮮了。
更能令他提振精神的反而是苗州、百越的這些番民。
他們在這兩省之中,占據了一半以上的人口,可以說這兩個省亂不亂,完全是這些番民說了算。
而且,這些番民之中,所修煉的功夫、法術,各種歪門邪道層出不窮,如果真的打起來,除非炮彈洗地,否則也很麻煩。
但是,如今的大齊朝廷,已經看到了一個新的解決方案。
「山民生活不易,朕打算讓山民都搬出來,齊戶編民,分發土地。」
任平生並沒有回應他們的請求封賞的要求,而是說出了朝廷早已準備施行,但還沒有貫徹下去的,針對這些番民的方案。
「搬出來?」
蒙次伍陽聞言愣住。
「這不可能······」
蒙次虎直接站了起來,果斷拒絕。
「放肆!」
此時,殿內一聲呵斥,韓軍往前一步,頓時磅礴壓力澎湃而來,硬生生將蒙次虎喉嚨里的話壓了回去。
「陛下,我苗州山民自有內情在此,山民一切生活都在山裡,是萬萬不願意搬出山來的啊!
還望陛下明察!」
蒙次伍陽乾脆利落的跪下說道。
雖然語氣柔軟可憐,但意思卻和蒙次虎一樣強硬。
任平生見他們這般態度,本來溫和的態度也冷了下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