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屠龍
戰鬥的局面突然就逆轉了。
那個剛才還一直被「瘟龍」雷德格烈打得險象環生的人類，現在突然成了戰場的主角，追著那頭龐大的綠龍一路猛錘。
九階巨龍的飛行速度已讓讓它立於不敗，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撲騰的翅膀怎麼看都搖搖欲墜。
只有少數被兩個頂級強者戰鬥範圍波及的人能感知到，那空氣中氣流的異狀。
「咚！」
「咚！」
「咚」
悶雷一般的重拳一拳又一拳砸在堅硬的龍鱗上，盪起漣漪圈圈引力漣漪。
龍族天生擁有幾乎百分百的魔法免疫，法系咒術沒有任何用處。
季尋沒有再試探，都是硬碰硬的近身戰鬥。
他一邊用【萬象真解】聖域分解掉致命的毒素，一邊用霸拳的隔空打物猛錘。
【怪力亂神】的引力場和彩色JOKER改變的氣流規則雙重控制，使得的那九階綠龍像是深陷泥潭，根本無法逃脫。
不過哪怕是行動受限，那「瘟龍」雷德格烈依舊非常兇猛。
即便不夠靈活，那站在食物鏈頂端的恐怖力量和防禦依舊是無解的存在。
這時四尊泰坦戰甲也第一時間趕回了總部戰場，幫著季尋合圍，這才隱隱有了勢均力敵的架勢。
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對付皮糙肉厚的巨龍，就是硬耗。
等著這頭綠龍的魔力被消耗的差不多，鱗甲防禦沒那麼堅挺的時候，才是擊殺的最好時機。
這場戰爭一下就因為兩個頂尖戰力的生死搏鬥，進入了最慘烈的搏殺環節。
西蒙公爵府那邊的騎士軍團發瘋一般反撲，因為他們知道這是最後翻盤的機會。
聯盟軍這邊的將士們也殺紅了眼，獵神級戰甲軍團數量已經完全足夠控制住戰場上那些七階、八階的龍裔，所以哪怕是敵人想幫那頭九階綠龍，也自顧不暇。
天空中那一人一龍的身影急速交錯，法則對撞的衝擊波攪得整個戰場天翻地覆。
四具泰坦戰甲在一旁策應，各種黑科技裝備也給南大陸那些龍裔們上演了一場科技與巨龍的巔峰對撞。
這是整個卡師位面三千年來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大規模機械軍團參與的戰爭。
這是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戰爭。
所有人都意識到，新時代的序幕拉開了。
此時此刻，聯軍總部的指揮室里，所有人都震驚得目瞪口呆。
戰鬥就這樣耗了下去。
激烈程度哪怕是參謀們也完全沒想到。
原本的計劃是四台泰坦戰甲配合數百獵神戰甲，那綠龍奈何不得，大概率會退去。
而後續還會反反覆覆的有多次大小戰役，相互消耗。
這種消耗戰也是盟軍最想看到的。
機械壞了可以修復，可以重新生產。
而龍裔卡師死了，就是真死了。
盟軍這邊有新世界科技城源源不斷的後勤支撐，根本不怕消耗。
最終的結果，大概率是西蒙公爵那邊的龍裔聯軍支撐不下去，自己退走。
畢竟如今的舊大陸強者林立，西蒙家也不可能死磕在這裡。
所以，盟軍會勝利。
但也是戰損很高的勝利。
可直到現在，盟軍高層才明白，根本就不是他們計劃的那樣。
他們這才明白，原來自家總司令邀請那位「季尋先生」來，其實根本就不只是想打贏這場戰爭，真實目的是要全殲西蒙公爵府！
眼前這打法可不是想要拖住那頭惡龍，而是一副要將其斬殺的架勢！
那惡龍跑不掉，西蒙家貴族聯軍也只能死戰到底。
所以，這就是大決戰了！
盟軍參謀們看著眼前顯像儀上的畫面一個個瞠目結舌。
因為在這之前，根本沒想過有人能控制得住那頭九階巨龍。也沒人能想過，有人能扛得住綠龍的正面攻擊！
看著季尋突然變得犀利的反攻，整個指揮室都沸騰了起來。
「季尋先生威武！」
「哈哈哈季尋先生這實力當真恐怖啊，空間都被打開裂了天吶，這怕是有傳說中的.神明之威了！」
「是啊。如果對手不是九階巨龍，換作其他九階，季尋先生怕是一個人就能殺掉。」
「.」
雖然看著是有四台泰坦戰甲聯手，但實際誰都明白，真正關鍵性作用的就是季尋！
那恐怖戰力震服了在場所有人。
所有人看著眸光肅然起敬，臉上都洋溢著激動而自豪的神情。
卡特琳娜算是整個指揮室里唯一一個從頭到尾都沒為季尋擔憂過的人。
但此刻看著那激烈的戰鬥畫面，那雙美眸里已然晶瑩閃爍，畢竟是自己親密的朋友，心中自然是滿溢欣喜的。
一旁的達西和伊莎貝爾兩個小傢伙，心中更是騰起了一抹難以言表的自豪。
這是他們的老師！
哪怕是達西知道自己的老師非常厲害，可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季尋真正戰力，那已經初顯智慧沉穩的雙眸中，像是燃起了熊熊火焰，像是看到了指路明燈，照亮了自己未來的超凡之路；
而伊莎貝爾內心早已被震得心服口服，現在看著那激戰的畫面除了自豪和激動，她心中不免擔憂起了自己老師的安危：「可是.純血巨龍魔力充沛，這樣打下去老師會很吃虧」
蘑菇頭達西顯然對戰局看得更清，搖搖頭，解釋道：「老師看著要維繫聖域控場還要戰鬥消耗很大，但其實老師推演到了每一步，幾乎沒有浪費一點咒力，這比那惡龍胡亂吐息消耗小太多了.真要比，除非那惡龍的魔力是老師的十倍以上，否則就這樣打下去，絕對不可能耗得過的。」
這一刻，兩個小傢伙看著戰場上那個霸道無匹的身影，敬若神明！
戰場上，季尋已經進入了那種麻木思考而亢奮戰鬥的奇異狀態中。
如所有人看到的那樣，這是一場惡戰。
超多的魔力量、恐怖的力量、無解的防禦、致命的劇毒龍息九階綠龍沒有短板。
正常來說，哪怕是消耗戰，人類的咒力也不可能支撐消耗死一頭純血巨龍。
可如他弟子達西猜測的那樣，季尋用「我即世界」的推演能力把戰鬥算的節奏計到了極致，咒力消耗雖然依舊很恐怖，可至少比那頭惡龍節省太多。
再有「暴食」秘法的回覆能力和【元素盧恩石】這個無限魔力神物，他是不可能會敗的。
而且打得越久，龍族的那不算短板的「短板」也暴露了出來。
巨龍的血脈太過強悍，就像是一套無法更改固化超凡之路，以至於純血巨龍一般不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能力。
紅龍就是火焰法則和巨力、藍龍就是閃電法則和速度、白龍就是極寒法則和死亡
同樣的，綠龍的能力只有隻有巨力和毒素。
季尋早就做好了一切針對綠龍的手段，此時此刻便把「以巧破力」用到了極致。
事實也是如此。
那頭惡龍急於分出勝負，再不停噴吐的龍息之後，巨量的魔力消耗也讓它有些吃不消了。現在噴吐的龍息，顏色明顯比之前的墨綠色暗淡了不少.
如果沒有意外，再這樣耗下去，力量和魔力消耗到泰坦戰甲都能將其控制住的時候，那就是它的死期了。
所以季尋一點都不著急。
畢竟是活了幾千年的龍族，他也不確定這傢伙是否會有什麼隱藏手段。
他殺不了那綠龍，綠龍也殺不了它。
耗下去就好了。
除了發生「意外」，今天這綠龍必死無疑！
那「瘟龍」雷德格烈看著季尋這種打法，自然也看出來了對方是想耗死它。
可知道了也沒有任何辦法。
因為它殺不掉眼前這人類。
如果能殺，之前的各種嘗試早就殺掉了。
如今這局面看上去它一打五依舊占著上風，但其實只有它知道，再耗下去，自己看不到任何勝算。
龍族的驕傲這一刻被眼前這人類和幾台鐵疙瘩擊得粉碎。
不僅僅是被羞辱了，而是面臨死亡危機。
終於，多番掙扎發現依舊看不到轉機之後，「瘟龍」雷德格烈那雙猙獰的豎瞳猛然一狠，渾身騰起了一股股詭異的綠色煙。
就是這綠煙一出，竟然讓這頭惡龍隱隱有了掙脫引力控場的架勢。
雖然規則波動很微弱，但季尋卻清楚地看到了那種明顯區別法則波動的超階力量，心中大感意外：「瘟疫規則？」
不然那惡龍也沒有能掙脫【彩JOKER】規則束縛脫的可能。
劇毒法則指向的就是瘟疫規則，這也是可以凝聚神格的宇宙規則之一。
不過他心中更多的是疑惑：「奇怪了，這傢伙明明沒有達到那個程度，怎麼會掌握規則之力？」
換作一個人類九階，他還不會這樣想。
但巨龍就不應該。
因為這就是純血龍族的「短板」。
人類雖然血脈很弱，但包容性極強，以至於他們可以學會宇宙中各種生靈的手段。
就比如季尋自己，他因為各種機緣就提前掌握了規則之力。
但龍族卻因為血脈固化而不能。
所以季尋才奇怪。
哪怕是龍族是高等種族，想突破神階也不容易。
通常那和巨龍的年齡有直接關係。
就之前試探，季尋確定這頭只有幾千歲的綠龍，應該是沒觸碰到那個界限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外力了。
而且現在才用出來，只能是一種它並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顯露的能力。
「嘿嘿，有意思了」
季尋嘴角揚起一抹詭譎笑意，仿佛猜到了什麼。
他倒不是沒見過神階之下觸碰規則之力的情況。
甚至見過很多次。
就比如，各種外神教派的神選者，又或者之前天龍聖子切雷薩
但這些曾經遇到過的敵人，都有同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他們背後站著真正的神階！
而眼前這「瘟龍」雷德格烈，還有它血裔的西蒙公爵府之所以是獨立貴族，就是因為它是一頭孤家寡龍。
不像是三大王國一樣有複雜的家族體系，這綠龍沒有什麼依仗，就是一頭在森林裡睡覺，偶爾去人類城池吃幾個人弄點財寶的孤寡龍。
這樣一來，季尋想到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借用了某位神階的力量了。
念頭一閃而過，他已然想到了什麼。
仿佛是心中所想具現成了畫面，眼前這頭惡龍突然就噴吐出了一口與之前完全不同的龍息。
那些綠色毒氣還形成了一顆顆骷髏頭的形狀。
一看到這裡，季尋心中立刻認出了這是奧古斯都家族記載的天災七君主神術里的一種：「神術·黑瘟疫之觸！」
這就是黑死病！
就是天災七君主『疫病之源·塔克帕拉』的手段！
「原來如此.這傢伙竟然覬覦那位外神力量了？」
季尋明白了一切。
之前在瘟疫沼澤【DP-955研究所】里，那個塔倫白家的秘密研究基地里就保存著了封印了『疫病之源·塔克帕拉』的罐子。後來罐子被神聖教廷的人搶走了，最後用到了從冥界歸來的死龍瑪洛迪斯身上
過程什麼不重要。
重要的是，看上去那罐子裡殘存的瘟疫被這綠龍拿到了。
綠龍想要凝聚神格，只能依靠瘟疫法則上的突破。
而『疫病之源·塔克帕拉』就是最好的參考。
之前一直沒用，大概是那「瘟龍」雷德格烈堂堂龍族不屑用外神的手段，又或者忌憚污染。
現在被逼上了絕境，也顧不得其他了。
那綠龍朝著季尋噴吐了這一口瘟疫龍息，這種無差別攻擊，也波及了整個戰場。
遍地綠色骷髏毒氣騰騰冒出，霎時間，哀嚎遍野。
聯軍這邊尚且還好，畢竟知道對方的是綠龍，他們早就做了很多防毒準備，而且還有厚重的機甲保護，有毒氣過濾，只要不被直接噴到，收到毒素後續傷害的威脅有限。
而且，盟軍之前在東荒大決戰的時候就遇到過黑死病，也有解毒方案。
然而西蒙軍團那些騎士就遭殃了，他們一個個都是肉身上戰場，哪怕是披著鎧甲，也完全不能防毒氣。
「瘟龍」雷德格烈這一口無差別的龍息，導致瘟疫快速蔓延，轉眼就看著一個個龍裔騎士身上冒出了黑色斑點.
然而這綠龍卻半點沒理會，像是從瘟疫中獲取了神力，它一瞬間迴光返照了。
它不僅掙脫了泥潭一般的引力控場，更是振翅一飛，轉眼就沖了出去，好不回頭地就逃了！
對本就以卑劣性格著稱的綠龍來說，面子什麼的固然重要，但沒有性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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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尋看到這裡，眼角也浮現了一抹無奈。
這確實是他沒想到。
敵人一旦脫離控制，他也奈何不得。
不過打都打到這個地步了，看著敵人逃跑，他總歸是要追上去試試的。
沒有任何考慮，他急速踏空，連瞬移帶虛空暴走，急速追了上去。
身後四頭泰坦戰甲也緊跟而上，雖然他們的速度跟不上，可也毫不猶豫。
兩個頂尖戰力離開戰場，那股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恐怖氣場終於一掃而空。
聯盟軍這邊頃刻士氣大漲，因為綠龍一逃，這勝負就已經明了了！
而西蒙軍團那邊的騎士們眼中已然一片死灰。
他們不僅僅眼睜睜看著最強大的綠龍大人跑了，還要飽受瘟疫的折磨.
一時間軍心如潰堤般崩塌。
剛才還在誓死拼殺的騎士們也出現了潰兵，轉眼兵敗如山倒。
指揮部里，卡特琳娜果斷下達了命令：「全軍追擊！全殲敵人！」
轉眼就狂奔數十里。
季尋已經追著那綠龍來到了一處無名山坳里。
他雖然知道這惡龍的神力有限，停下來依舊可以控制住。但顯然對方沒打算給他這機會，一路撒丫子亂跑。
哪怕是追上了，他一個人還真殺不掉那傢伙。
而且這是舊大陸，危險的地方很多，追擊的風險很大。
季尋也覺得有點可惜。
然而就在這時候，轉折再次出現。
一頭體型龐大的紅龍憑空出現，「咚」的一聲撞在了猝不及防的綠龍身上，將其撞入了山脈中，炸起了大片揚塵。
季尋看到那頭巨大的紅龍，嘴角微微揚起笑意：「這麼巧嗎.」
同時，那廢墟中傳來了憤怒的龍語咆哮，他大致聽明白了說的是：安德烈，你竟然敢襲殺龍族，你是想忤逆叛亂嗎！
這突然插手的援兵不是別人，正是鳶尾花軍團的大元帥安德烈。
現在鳶尾花和盟軍是結盟關係，安德烈知道這裡有大決戰，他當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即便是知道季尋來了。
安德烈也很好奇戰爭的結果。
不僅是好奇盟軍如今的實力，也好奇季尋那讓他都捉摸不透的實力。
就是因為這片刻的阻擋，季尋已經瞬移追了上來。
挨了一擊半步神階的偷襲，可沒那麼好受，那綠龍身上的神力瞬間潰散。
季尋正好續上了控場，再次施展了【怪力亂神】和御空規則限制。
這次可沒那麼容易讓敵人逃走了。
同時，他看向了變身巨龍的安德烈，裂口一笑。
季尋猜到安德烈一定是來了的。
也知道為了不被那綠龍發現，那傢伙藏的位置必然很遠。
只是沒想到這麼巧，這傢伙藏身的位置正好就在綠龍逃走的方向上。
這種命運的巧合，也註定了「瘟龍」雷德格烈今日的悲劇。
而安德烈也和季尋對視了一眼，目光中卻滿是複雜，似乎還有一抹破釜沉舟的決絕。
因為他和東荒的人不一樣，畢竟是龍裔，名義上還是紅龍王室的三大元帥。
對一頭純血巨龍發起攻擊，就已經是以下犯上的死罪了。
原本他是可以藏著不出，眼看著那條綠龍逃走的。
這樣一來，盟軍這邊不會說什麼，他暫時不會暴露，鳶尾花軍團也會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獲得發育時間。
看上去是最優選擇。
但安德烈剛才還是選擇出手攔截了。
甚至賭上了一切。
因為剛才，他不僅僅看到了機械軍團在未來戰場的恐怖支配力，他也看到了季尋那離譜的戰力。
在安德烈這這個高度當然看到的是長遠的得失，命運的某些轉擇點是需要「賭」的。
既然已經注射了【人類基因錨定藥劑】，就沒打算繼續被龍族奴役，這一步遲早都要邁出去的。
他選擇了賭一把。
季尋猜到了他的想法，還真對這位盟友的魄力高看了一眼。
不過現實沒給兩人交流的時間，那綠龍已經沖了出來。
既然選擇出手，那就是下定決心，一定不會留活口的。
季尋和安德烈變身的紅龍對視了一眼，聯手圍攻了過去。
注射了基因藥劑，被龍威壓制影響降到了最低，安德烈的戰力也半點不懼這綠龍。
三方就惡戰在了一起。
不多時，四頭泰坦戰甲也進入戰場，戰鬥已然沒了懸念。
卡特琳娜和安德烈的手下封鎖了山谷，除了參戰的幾人，沒人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
而且另一邊，盟軍已經追著西蒙軍團的潰兵到了暗影之牙要塞。
這裡是西蒙公爵府在舊大陸的大本營，擁有雄偉堅固的城防工事。
西蒙公爵本人領著潰逃的龍裔軍團，藉助要塞里的魔法塔和各種守城裝置，開始了激烈的守城之戰。
城裡那些人還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被招募去了城牆上開始了戰鬥。
雙方攻防易位。
但結果完全不同。
盟軍這次是鐵了心要殲滅西蒙家的精銳，根本沒有給敵人等待援兵的機會。
卡特琳娜親率將士們浩浩蕩蕩地殺了過來，各種超遠射程的大口徑火炮更是攻城利器。
城市裡那些造價昂貴的九層魔法塔甚至沒能看到敵人，就被淹沒在了密集的火力覆蓋中。
防禦攻勢被攻破之後，就是鋼鐵洪流橫推的慘烈畫面。
幾百台獵神戰甲和無數機甲集成的軍團，勢不可擋地沖入城中。
雙方激戰一天一夜，西蒙家族全軍覆沒！
而為了這次戰爭，西蒙公爵府招募了大量外援，也在要塞里堆積了海量物資。
現在，所有資源，都成了盟軍的戰利品。
這不僅彌補了戰損，還有十倍、百倍的收益。
另一邊，已經被打得一片狼藉的無名山谷中。
到處都是毒液腐蝕的坑坑窪窪。
一條渾身是傷痕的綠龍屍體正癱軟躺在隕石撞擊般的百米深坑之下。
四台泰坦戰甲也滿身腐蝕痕跡，在四周警戒。
安德烈恢復了人身，站在礦坑邊上喘著粗氣。
同時他看著坑底那個正在收拾屍體的年輕人，眸光里滿是複雜。
直到現在戰鬥結束，他依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真的殺掉了一頭九階純血巨龍？
而且還是綠龍一族大名鼎鼎的「瘟龍」雷德格烈！
要知道純血巨龍在龍裔的眼裡就是國王一般，哪怕是安德烈這種階位都是要跪拜存在。
現在自己竟然和東荒這傢伙聯手，殺掉了一頭九階巨龍？
換作之前，這是根本不敢想的畫面。
安德烈長長呼出一口濁氣，眼裡那一抹殺掉龍族後患的擔憂瞬間隱沒，換來是再不會動搖的決絕。
他知道，這次之後，自己已經沒了任何退路了。
沒等多想，就聽著耳旁傳來了一聲輕描淡寫的詢問：「安德烈老兄，這龍屍我先收起來了，你有什麼需求就給我說，到時候我給你送過去。」
戰利品當然是要分享的。
但這龍屍，還真不是一般人敢拿的。
安德烈聽著眼皮莫名一抽，回應了一句：「嗯。」
反正殺都殺了，已經上了賊船沒法下船。
這個節骨眼他可不會客氣，又道：「龍族素材我倒是沒什麼想法。如果可以，我覺得你可以拿點其他東西。」
季尋聽著立刻就明白了，咧口一笑：「好。」
安德烈說的當然是機械裝備和技術了。
換作之前，雙方雖然是盟友，但技術交流根本不存在，完全就是盟軍那邊送裝備過來。
一是因為鳶尾花沒技術，二是因為雙方還沒到那種可以互相分享核心機密的程度。
但現在不同了。
安德烈用行動讓季尋看到了他的決心。
就像是「投名狀」，未來在舊大陸，兩大勢力這才有了穩固的信任基礎。
季尋覺得某些東西也可以給了。
比如，接受鳶尾花派遣的學徒去新世界機械城學習最新最先進的技術，又比如完整的獵神戰甲生產線.甚至是泰坦。
雖然這樣隱患也不小，但未來的戰局，盟軍在舊大陸面臨的挑戰也很多。
他們需要一個強大的盟友。
聰明人之間不需要多解釋，安德烈說了，就沒再說話。
而是看著季尋在處理現場戰鬥痕跡，他也親手幫忙了起來。
如果能儘可能遲一點暴露，那就更好。
這對雙方都有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