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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只要認得我就行,其他人不重要

2024-10-04 04:22:52 作者: 長歡喜
  一場鬧劇從來不會輕易落下帷幕,正如這場網絡上的流言蜚語。

  雖然熱搜已經被顧彥期撤下,但還是有沈眠風的粉絲扒到了蔣遙的身份。

  華燈初上。

  林至臻和顧彥期將唐醫生送到莊園門口時,就發現了不少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四周,企圖用手中的照相機拍下什麼私密的照片。

  不過就是些小魚小蝦,掀不起大風大浪,況且林氏莊園現在安保森嚴,他們根本不可能進來,兩人也就沒理那些追星粉。

  「林少主,」唐醫生突然駐足。

  聲音有些嚴肅的說道,「小姐這種私自找私人醫生強制性恢復記憶的事情,真的很危險,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造成記憶混亂,只會對她造成更大的傷害。」

  「我做林家的家庭醫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家裡發生的所有事情我也都知道,所以有句心裡話想和您說。」

  林至臻微微點頭,見他還是有些侷促,隨即輕輕擺手道,「唐醫生有話直說就好。」

  「少主,當初羅勁給小姐灌的藥是他自己研製的,成分不明,當時找不到治療的方法,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我們就更難找到辦法了,而且是藥三分毒,小姐的身體承受不住試藥帶來的後果,所以,小姐這記憶,是非恢復不可嗎?」

  他這句話可是把林至臻問住了,讓他一時語塞,陷入了沉思的漩渦。

  現在不是他們要讓蔣遙恢復記憶,是蔣遙自己拼了命的想要找到以前的自己啊。

  他們本無意揭開那些布滿荊棘與淚水的過往,只希望她能安然度過餘生,忘卻傷痛,可在蔣遙的心中,卻好像有一把無形的鎖,緊緊纏繞著那些不願釋懷的記憶,她似乎在與自己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較量。

  他們從來沒有想要她記起那些不堪的歲月,是她自己不肯放過自己。

  「咳!」

  就在這靜默而微妙的氛圍中,輪椅上的顧彥期輕咳兩聲,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自暗夜的深淵傳來。

  「不用,以前也沒什麼好事,記不起來就算了,記憶混亂也沒事,只要認得我就行,其他人不重要。」

  他承認一開始他是想讓她記起來的,所以用了些小手段,可是後來看到她的痛苦,他便不這麼想了。

  他的執著早就隨著那串被他扔掉的花環一起扔掉了。

  記不起來的話,他可以慢慢講給她聽!

  永遠記不起來的話,他可以永遠講給她聽!

  因為,今天蔣遙越過所有人站在他面前,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完全可以讓她重新愛上他,彌補之前不美好的相遇和所有錯過的遺憾。

  看他這幅志在必得的樣子,林至臻眉間瞬間皺起,對他這幅狂傲的樣子,他實在是忍不了。

  怎麼就有人會這麼狂呢?

  還只要認得他就行,別人不重要,當他們林家人是空氣啊!

  送走唐醫生後,林至臻斜睨了一眼顧彥期的輪椅,輕嗤一聲,「你說你又不是不能站,幹嘛非得坐這輪椅啊???」

  蔣遙不見的時候,他比誰都跑得快,現在沒事了,他又成這副病病殃殃的樣子了。

  顧彥期聞言,眼眸微抬,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聲音中帶著幾分慵懶與挑釁,「站久了腿疼,坐著舒服,還能讓你追不上我!」


  他話音剛落,指尖輕觸遙控器,電動輪椅瞬間靈活轉身,如離弦之箭般向前滑去,留下一串令人咋舌的速度與一抹自信灑脫的背影。

  林至臻不禁愣在原地,默默說道,「也不怕翻車!」

  ——

  夜幕低垂。

  林氏莊園被一層輕紗般的夜色溫柔地包裹,表面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四周暗潮洶湧。

  無數雙窺探的眼睛,如同潛伏的夜行者,為了拿到第一手資料,很多狗仔都蹲在周圍想要拍到蔣遙的近照。

  可是蔣遙的房間內此刻卻是一片寧靜致遠的避風港。

  她沉睡於柔軟的床鋪之上,雙眸輕合,仿佛兩扇緊閉的窗扉,隔絕了外界的紛擾。

  柔和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她如同初雪般純淨無瑕的臉上,吹彈可破的肌膚仿佛最上等的瓷器,透出淡淡的、不可觸及的美。

  本來沉睡的她卷翹的睫毛突然間緊緊蜷縮,眉宇間一抹難以名狀的哀愁悄然蔓延,濃郁得如同深秋夜空中最沉鬱的墨色,幾乎要將那細膩的面容全然吞噬。

  「顧醫生、我們的孩子、孩子沒了······」

  她的聲音細若遊絲,卻帶著令人心悸的顫抖,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靈魂深處竭力掙脫而出。

  「顧醫生、阿歸、不要走·······」

  她的呼喚,在靜謐的空氣中迴蕩,帶著幾分懇求,幾分絕望,如同迷失在茫茫人海中的孩童,無助地尋找著唯一的依靠。

  下一瞬,她猛然驚醒,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驟然睜開,閃爍著驚魂未定的光芒。

  那眼中,既有剛從夢魘中逃脫的慌亂,又有著對現實世界重新確認的渴望,清澈而複雜,仿佛能映照出心底最深的恐懼與不舍。

  蔣遙抬起手,隨意的抹了下眼睛,然後看著手指上沾染的淚水陷入了沉思。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流眼淚,也不記得剛才做了個什麼樣的夢了,她越是用盡力量去想,夢裡的畫面就會離她越來越遠,仿佛清晨的露水,陽光一照,瞬間便蒸發了。

  她只記得這個夢好可怕,好多人追她,有刀,甚至有槍,她渾身都是血,還不停的有血從身體裡湧出,順著她的雙腿流到腳踝,她很冷,然後肚子一痛便醒了。

  蔣遙伸出雙手揉捏著自己的肚子,夢中那份痛楚太過於刻骨銘心,仿佛是她生命中真真切切經歷過的,令人心悸不已。

  她猛地坐起,那份不安驅使她迅速掀開被褥,赤足踏在冰涼的地面上,每一步都踏出了幾分慌亂與無措。

  夜色中的庭院靜謐而幽深,月光明亮,照亮她逃亡似的身影。

  蔣遙的眼眸中閃爍著未散的驚恐,她不顧一切地奔跑著,穿過長廊,越過被濃密綠植包裹的小徑,直到大門口,仿佛那裡是逃離夢魘的唯一避風港。

  她的黑髮在夜風與急促的奔跑中肆意飛揚,失去了往日的柔順,添了幾分不羈與狼狽,汗水沿著臉頰滑落,與淚水交織在一起,模糊了視線。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蔣遙瘋狂的晃著已經關閉的大門,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她心底絕望的迴響,聽到動靜的傭人們一窩蜂似的跑出來。

  「小姐!您冷靜點!」

  「小姐您這是幹什麼啊,這麼晚了怎麼能出去呢?」他們焦急地呼喚,聲音中夾雜著不解與擔憂。

  這時門外不期然地亮起了一抹刺眼的閃光燈,如同夜空中突兀的閃電,瞬間擊潰了蔣遙僅存的理智,她被嚇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都是騙子,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裡!」

  「騙子,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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