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寒一身男裝的站在景宏翊的面前時,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好像是看到了當年那個被景川柏帶回來的女子。
蘇寒大方的伸手請他入座,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請坐,不必拘禮。」
景宏翊謙虛的一笑道:「真沒想到,宸王妃竟然是個如此豁達的年輕女子,早就聽聞了王妃的英姿之舉,很是佩服。」
「是佩服我家殿下吧,能追著龍安國的皇帝跑到鶴仙鎮,並且還從他手中拿到了五座城池。」蘇寒得意的輕挑眉地笑道。
「是,很是佩服!」景宏翊不掩飾地回答。
「聽聞,你與我家殿下見過,不知對於我家殿下的印象如何。」蘇寒轉身坐於椅中,將桌上的大瓷碗的蓋子打開,拿起勺子盛了一碗水果奶昔,再放於桌上,推到對面。
景宏翊不由的再看了她一眼,抿了下嘴角的輕揚了下嘴角:「對於宸王的印象很不錯,只因在相識時並不知道其真正身份,只覺得此人甚妙,也對在下的脾氣,相聊甚歡,在他們離開後,方才得知原來正是聖秦的宸王殿下,還真是讓在下受了些許的驚嚇,也難怪,聖秦會一直那般的強大,有此人在,怎麼可能不強呢。」
「那你的意思是說,龍安國之所以有現在的局面,是因為當權者太弱了是吧。」蘇寒再盛了一碗,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景宏翊只是看著她,沒有回答,可目光里卻別有深意。
蘇寒看在眼中,再對他微微一笑:「想來就算我不解釋,你現在也能明白幾分了,因為有人說過,我們長得八成像,你沒看錯,我就是。」
景宏翊收回目光後,苦揚了下嘴角:「聽聞,她已經……過世了。」
「嗯,走的時候依舊有些牽掛和不甘,但無法,路是她自己選的,人也是她自己選的,好壞都得由她來擔著,無人替代得了。」蘇寒淡然的點頭道。
「你!不難過嗎?」景宏翊沒想到她會如此冷靜,不由地問道。
「難過?」蘇寒再挑了下眉的抿了抿嘴角:「說不上,如果當時我沒生病的話,想必會很難過,被毒傻了那麼多年,對於今天都不知道明白是否還活著的人說難過,要求高了點。」
景宏翊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有時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緒這個東西,來得快,走得慢,有時真能影響一生一世。」
「那你呢,對於他的情感是如何的?」蘇寒捧起面前的碗,喝了一口的再看向他。
景宏翊嘴角揚起嘲諷的笑意再搖了搖頭的道:「談不上深厚,只有血緣關係罷了。」
蘇寒點頭的輕「嗯」了一聲的道:「那就是我常說的,有血緣的陌生人。」
「貼切,就是如此!」景宏翊眼中閃著真正的笑意,也舉起手中的碗,蘇寒大方的也舉碗與之相碰了下後,兩人相視一笑的同時喝了一口。
景宏翊對於這碗中的奶昔很是滿意的驚喜點頭:「味道很是不錯。」
蘇寒坦然地接受了他的誇讚:「那是自然,宸王妃出品,必是精品,這可是有數的。」
「呵呵,你果然不太一樣。」景宏翊笑出聲來的道。
「是吧,這話,我聽那個緱王景宏琪說過,不過景宏堅對於我的評價就不盡人意了,好在這人已經死了,也不會再礙我的眼了。」蘇寒輕鬆地笑道。
景宏翊微愣了愣後,再抿嘴一笑:「這種事,你認得到是坦蕩!」
「有何不能的,就行他們來我的地盤找我麻煩,就不行我回個禮了,再說了,就這二位哪個是安了好心的來尋我的,說是奉父命行事,可這過程你是沒看到,太齷齪了,不過當我看到了景川柏後,對於這二位親王的舉動就有所歸納了,隨根兒!」蘇寒不客氣的道。
景宏翊被她的話又驚到了,眼睛也瞪得大了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你這樣評價不會把自己也帶進去了嗎?」
「那怎麼一樣呢,龍生九子,各不相同,有一兩個像他的,已經是賺到了,還想個個都像呀,那豈不是太貪心了,而且我可是個女的,不像他就更正常了,並且我生過病,這裡封閉過很長一段時間,再清醒時,身邊可是有個三觀賊正的先生教導著,自然也不會走歪歪路嘍,所以,我現在才會是個如此優秀的人,羨慕不?」蘇寒很是驕傲又自豪的道。
「羨慕!」景宏翊笑著回答。
這個丫頭他是第一次見,不過也是聽說過有她這麼一個妹妹的存在,她說出來的話不算是很有規矩,更甚者是很不知禮數,但就是奇怪得很,他聽著不反感,也不覺得有失禮之處,反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過的親切。
「那不知,你對於現在的龍安國的局勢有什麼看法,不如說出來咱們也可以探討一下。」蘇寒話鋒一轉回到了正題。
對於她這種跳躍性的急速轉題,還真讓景宏翊有點不適應,在稍微的思索了一下後,方才道:「這國家政局,對於在下這種閒人來說,還真是不宜討論,不過既然你相問了,那在下就說說看法,很簡單,就一句話:國之將亡!」
「有見地!」蘇寒對他點頭後,再伸頭向前的壓低聲音的道:「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就在近期,不出一個月。」
景宏翊本因她這逗趣的樣子已經揚起了笑容,在聽到她的話後,又驚訝地收起了表情。
「你也不必如此,既然我能出現在這裡,與你對面而坐,也就說明,我要行動了,而且龍安國是該換個人當權了,要是再讓他們這樣鬧下去的話,受苦的非是那些當官有權的人,而是無辜的老百姓,國家動盪,百姓怎麼可能安居樂業,而且對於貴國各城的官員,我可是一萬個沒看好,試問還有多少像原修陽城太守梁志捷那樣貪生怕死的官,在大戰來臨之時,把城中百姓推出來當擋箭牌的,我砍了他有錯嗎!」蘇寒靠在椅背上,一隻手在桌面上輕敲著,嘴角揚著輕蔑的笑意地問道。
景宏翊卻有些沉痛的搖了下頭:「不會少,龍安國境內已經如一盤散沙,只因君王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又怎麼有大公無私的官員,利己之人大有人在。」
「所以,解鈴還需系鈴人,誰讓咱們命不好,與他有血親之緣呢,總不能就這樣眼看著龍安國的子民繼續生活在這種水深火熱之中吧,你認為呢。」蘇寒對他挑了下眉的道。
「你不是不想……為何要如此,而且還拉上我。」景宏翊很是不解的問著她。
「因為我有好生之德,我品德高尚,但我沒有那個能力,而你有,所以,不如咱們兄妹合作一下,也開闢一個龍安國的新盛世,嗯……全當是為了給咱自己積福唄,別真因為有這個血緣之親,而受到牽連,死了都不安生!」蘇寒用最為輕鬆的表情說出自己的想法。
景宏翊閉了閉眼後,看向她:「可否容在下想想!」
「行!給你三天時間,我聽你的好消息!」蘇寒爽快的答應了。
可景宏翊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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