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喜早就給清清準備禮物,一幅喜鵲登梅圖,繡好了用來做屏風,還有從珍寶閣買回來的頭面首飾。
她隨著赫夫人一起,走到陸清清屋裡,就見到赫鳳正在陪著陸清清換嫁衣。
火紅的嫁衣,映襯得陸清清越發嬌嫩艷麗,顧雲喜都不禁看呆了。
「哎呀,姐,你這是幹啥呢?瞧你看得眼都直了!」顧雲樂笑著打趣,顧雲喜才回過神來。
顧雲喜抿嘴笑,說道:「當然是看我們明日的新娘子啊,清清這嫁衣一穿,我都不敢認了,實在是太好看了!」
陸清清聽到她們這樣說,忍不住紅了臉,嗔道:「嫂子,雲樂,你們真是!」
顧雲喜笑著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這時光真是飛逝啊,眨眼間,清清都長大了要嫁人了。」
「來,這是嫂子給你的禮物,以後到了高家,要是有什麼事就回來尋我。」
陸清清含笑接過,打開了顧雲喜遞給她的匣子,只見匣子裡面擺滿了金銀首飾,其中一個金鑲玉頭面格外顯眼。
還有一對碧玉鐲子,一對掩鬢,一對耳墜,金簪子一對,銀簪子一對,玉簪一對......
「嫂,嫂子,你怎麼給我買了這麼多東西,這也太多了。」陸清清語氣有些哽咽,眼睛微微濕潤。
顧雲喜笑著道:「你是我唯一的小姑子,你要嫁人了,我這個當嫂子難道還不能有所表示?」
「還有這個,是我自己畫的,回頭你讓人繡出來,做屏風。」
顧雲喜將自己畫的喜鵲登梅圖,遞給陸清清,這圖,還是按照雙面繡設計出來的。
陸清清看著手裡的喜鵲登梅圖,眼睛都直了。
這樣一副圖,要是賣出去,價值至少千兩起,嫂子給她送這個,屬實出乎了她的意料。
赫鳳看著,也十分驚訝,她雖然不是很懂價值,但是但看那複雜的花樣子,就推測很難畫出來。
「嫂子......」陸清清眼眶紅紅的,已經感動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顧雲喜笑了笑,道:「行啦行啦,都要嫁人了,可不許這樣哭鼻子。」
「對了,外祖母,您不是說要來給清清送東西嗎?」
赫夫人笑呵呵的,讓身後的王媽媽將她給陸清清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
「清清丫頭,這是外祖母給你的嫁妝,你收好。」
赫鳳含笑看著她娘,又朝著陸清清道:「清清,快謝謝你外祖母。」
陸清清雙眼紅紅的,哽咽著跟赫夫人道謝:「外祖母,清清捨不得你。」
外祖母性子和善,見多識廣,跟外祖母在一起,清清覺得自己能被理解,被包容,那種感覺,是家裡其他人給不了的。
赫夫人輕拍陸清清的手,說道:「傻孩子,高家離咱們家也近,你隨時都可以回來看外祖母。」
幾人在屋裡說了許久的話,赫鳳進進出出,安排著明日一早陸清清出門子的事情。
一直到吃過晚飯,赫鳳才提著燈來找陸清清。
「清清丫頭,這個你拿著,先看看,有什麼不懂的,你再問娘。」
赫鳳遞給她的,是一本小冊子,陸清清還沒翻開臉就紅了。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之前畢竟家裡有了嫂子,有些東西,她還是耳聞過的。
「娘,我,我晚點再看。」陸清清的聲音跟蚊子叫聲一樣小。『
赫鳳也是頭一回做這種事情,唯一的女兒要出嫁了,這種事情,只能她來教。
但是見到女兒紅紅的臉頰,赫鳳到嘴邊的』經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最終,她含笑道:「行行,等會你自己看。」
赫鳳心想,這種事情,男人比女人更懂吧?到時候清清跟著宗望的節奏就好了。
母女倆坐在床邊,說著貼心話,一直到了子時,陸清清才打著哈欠沉沉睡下。
赫鳳滿臉溫柔,親自幫陸清清掖好被子,才回自己屋裡。
剛躺下,陸老爹就睜開眼睛了,問道:「清清睡了?」
赫鳳嗯了一聲,說道:「明日,咱們的女兒就要嫁人了,明明是喜事,我這心裡卻覺得不是滋味。」
「鳳兒,我也是,我睡不著。」陸老爹也嘆息一聲。
夫妻倆這一晚上,幾乎都沒睡好,早上天還沒亮就起來了,張羅陸清清出嫁的事宜。
顧雲喜特地請來了專給出嫁的新娘子梳妝打扮的林娘子,幫著陸清清將嫁衣穿上,梳妝打扮。
赫鳳沒什麼心情用早膳,匆匆吃了幾口平日最愛的肉包子就放下了,一直圍著陸清清,看著林娘子給她梳妝,眼裡滿是不舍。
陸清清原本還沒覺得太難受,此時見到她娘一直看著她,心裡跟著難受起來,不由得紅了眼眶,哽咽著道:「娘,您坐一會吧,站著累。」
赫鳳快速轉身,用帕子摁了摁眼角,才笑著轉身,道:「娘不累,你不用管我。」
這時候,顧雲喜等人也進來了,紛紛誇起陸清清。
「清清今天真美,等會姑爺見了,只怕是眼睛都要看直了。」顧雲喜抿嘴笑著打趣。
陸清清嗔道:「嫂子,你又打趣我!」
經過顧雲喜這麼一打趣,赫鳳也跟著笑了,心裡好受了一些。
高家在接親的路上了,高宗望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匹高頭大馬,身上繫著紅綢帶,滿臉笑意朝著陸家走。
到了陸家門口,他被早已等著的陸建安跟徐一、徐二、徐三、袁新一幾個攔住了。
「姐夫,要想接我姐,你要先過我這一關!」陸建安得意地看著高宗望。
高宗望滿臉寵溺,點頭道:「好好,你說要怎麼樣才能過關?」
「我出題,你當場寫一首以成親為題的詩,由我親自點評,要是我說可以,那就算是通過了。」
高宗望當場答應下來,很快,他就做出來一首詩了。
「嘉偶天成拜玉堂......」隨著高宗望念詩,在場的人都紛紛拍掌叫好。
陸建安卻不滿意了:「不行不行,這首詩也就一般般,你得......哎,哎,大哥,你幹啥揪我耳朵......」
陸建安被陸建川揪著耳朵,小手不停揮著,但又夠不著陸建川的樣子,十分好笑。
陸建川笑著道:「娘擔心你為難你姐夫,讓我出來看看,吉時要到了!」
陸建安:得,娘這就護上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