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陽?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悉,啊,你是不是北陽市華子縣人?」
中年婦女胡月花露出恍然表情,然後詢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魏陽有些驚訝:「師母知道我?」
胡月花笑了,露出一口白淨的牙齒。
「不怕你笑話,孩子他爸每年在家的時間不多,想他了,就拿出他以前寫的信看。」
「關於你的信,就有好幾封呢,說是你父母早故,家裡清貧,雖然有個伯伯,但待你不好,有兩次差點就沒讓你上學了,我看了都心酸。」
「不過現在好了,看你現在,過得應該可以吧,沒有辜負孩子他爸的努力。」
看著胡月花那欣慰的笑容。
魏陽頓時眼睛有些濕潤。
這雖然過去了十多年,但他永遠都忘不了,因為兩次差點沒上學,都是被張老師強行帶回去的。
若是沒有張樹德老師,他現在不知道是什麼德行。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這是魏陽的脾性。
「哎呀,光顧的說話了,快進來坐。」胡月花想起什麼,連忙打開門,把魏陽招呼進來。
魏陽道謝一聲,提著帶來的禮品和水果,進了屋。
「你看你,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讓你老師知道了,肯定說我受賄。」胡月花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來。
魏陽道:「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進了屋。
魏陽就看到,堂屋內有一個躺椅,一個老太太躺在上面,手裡還在織毛衣。
老太太正是張樹德的母親,馬愛芳。
看到魏陽,馬愛芳禮貌性地笑了笑,然後看向胡月花。
胡月花連忙道:「媽,這是樹德的學生,過來看望我們來了。」
「哦,是樹德的學生啊,那真是稀客,快請坐。」馬愛芳笑呵呵的這才對魏陽說道。
魏陽放下東西,道:「謝謝奶奶。」
「呵呵,吃飯了沒?我讓月花去給你做。」
「不用,我吃了來的。」
「那快坐,哎,看著就是個好孩子。」馬愛芳不停打量魏陽,那眼神,讓魏陽都有些無奈。
若不是知道這老太太沒有女兒,都以為是丈母娘看女婿了。
不過也不意外。
年紀大了的人,看年輕人都是這樣的,喜歡打量,覺得好就誇獎。
「奶奶,您身體怎麼樣了?」魏陽看向馬愛芳,開口詢問。
馬愛芳笑道:「就是腿腳不好,其他也沒什麼問題,你看,我這老花鏡都不用戴,就可以織毛衣。」
「那就好。」
「那您家裡現在,有什麼事嗎?比如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魏陽繼續問。
馬愛芳一愣,然後道:「好孩子,知道你想幹什麼,不過啊,我們家一切都好,不愁吃喝,兩個孩子也聽話,學習也好,不用你想著回報的。」
魏陽心裡感動。
所以說,能培養出支教貧困地區那麼多年的張樹德老師,必然是家風嚴謹。
現在看看,的確如此。
「奶奶,我跟您說實話吧,這一次我來,第一是看望你們,畢竟當年張樹德老師教導我,沒有他的培養,也就沒有現在的我。」
「第二,我想為你們做點什麼,畢竟知恩圖報,是我們的傳統美德。」
「我知道你們不想要,因為張老師支教,是心懷理想,並不是圖回報什麼的。」
「但我還是想做點什麼,您就當我是一根筋,死腦筋好了。」
看著魏陽一臉執拗的表情,馬愛芳笑道:「你這孩子!」
說完,她嘆息一聲,繼續道:「你能來,能聽到你說出這番話,我兒子這十幾年支教就算沒有白費。」
「不過真的不需要做什麼,你只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如果有能力,再幫幫有需要的人,就很好了。」
「我相信,如果你張老師在這裡,也會這麼說的。」
魏陽無奈。
有時候幫人,別人不接受,也挺苦惱的。
琢磨著,要不要先斬後奏,先給老太太在市里買一套房,存在她名下,晚年也有個保障。
畢竟張樹德老師還有個兒子,以後結婚,也是需要的。
這年頭,可不像是以前了,沒房子,誰嫁給你了。
「你們走,我說了,不搬,這裡是我們家,住了幾代人,現在你們用幾萬塊錢,就讓我們離開?我們離開了住哪裡?怎麼生活啊?」
「胡姐,有事好商量,你嫌錢不夠,我們可以再加的,但是能不能讓我們見見馬主任,我們可以好好說。」
「不見,我媽身體不好,你們要是把她氣出個好歹,我就去市里告你們。」
「這不敢,馬主任可是我們都敬仰的老幹部,一身正氣,德高望重,我們怎麼能惹她生氣。」
「可是開發蓮花山,這是縣裡正在構思的商業計劃,難道你不想讓蓮花山變得越來越好嗎?我相信,馬主任肯定想的。」
「你當我們傻嗎?是有人要在這裡建療養中心,專門給有錢人看病修養的吧,什麼開發蓮花山,你們就是為了幾個臭錢!」
……
外面傳來激烈的爭吵。
魏陽一愣。
然後魏陽發現,原本慈祥溫和的馬愛芳,臉色也很不好看。
「奶奶,這是?」
馬愛芳回神,嘆息道:「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縣裡的開發商,過來要我們遷徙離開。」
「說什麼開發蓮花山,打造風景區。」
「其實就是天海的李家,看中了這蓮花山的風景,山水,要在這裡建造一個休閒療養中心。」
「若是好說也就罷了,但他們打算每家只給四五萬塊錢,這就坑人了,這點錢,怎麼夠遷徙的?讓我們油河村的那些老弱婦孺怎麼活?」
看著馬愛芳氣惱的樣子,魏陽眉頭緊蹙。
李家?
又是李家?
這李家是和我八字犯沖嗎?
不過之前已經算是結仇了,再多一件又何妨?
正好,正愁怎麼報答師恩呢。
這不就是李家給機會了嘛。
「奶奶,那肯定不搬的,什麼李家外家的,也不能讓咱們老百姓離開故土,我支持你。」魏陽認真地說。
馬愛芳正要說話,外面突然傳來驚叫。
聽到聲音,魏陽面色一變,急忙沖了出去。
然後魏陽就看到了,兩個男子把胡月花推倒在地。
頓時魏陽眼睛就紅了。
這可是我師母。
我老師辛苦支教十幾年,不離不棄的賢妻。
你們居然敢欺負?
一言不發,魏陽直接衝過去,飛起一腳,就踢在了一個男子身上,把那個男子踢得摔倒在地,還滾了兩圈。
「小兔崽子,你敢……」
「去你大爺的,給爺死。」
魏陽揮手就是一拳,正中面門,打的第二個男子,鼻子開花,鮮血狂濺。
「幹什麼幹什麼?打人犯法的,老子報警把你抓起來,你信不信?」另外一個看起來是頭兒的瘦弱男子,嚇得退後了幾步,急忙警告。
魏陽瞪視過去,雙拳緊握。
農村出來的孩子,以前可沒少打架。
他經驗可豐富,知道狠的怕橫的,橫的怕楞的。
只要你敢打,別人就會害怕。
「小陽,別打,打架不好。」胡月花這時候站起來,攔住了魏陽。
魏陽咬牙道:「這些狗東西,欺負女人,找抽。」
「他們是流氓,難道你也要當流氓嗎?書白讀了?」胡月花抓住魏陽,不讓他動手,然後看向瘦弱男子,氣惱地道:「李德彪,你到底想幹什麼?」
瘦弱男子這時候又硬氣起來,惡狠狠地道:「胡月花,我已經很給面子了,幾次上門來商量,你卻三番兩次拒絕,還有姓馬的,見都不見,給你們臉了是吧?」
「行,你們厲害,但是開發蓮花山,誰都攔不住,這可是李家的生意。」
「你們不識好歹,那就小心點,馬主任這麼大年紀,磕了碰了,就不好了,還有你兒子,在縣裡讀初中吧,這要是出現什麼事……嘿嘿。」
「你……」胡月花頓時眼睛都紅了,氣得雙手發抖。
魏陽眯起眼睛,心中第一次萌生殺人的衝動。
這種垃圾,活著浪費空氣,死了都浪費土地。
可是這種人,報警都沒用,因為他們沒作惡之前,說的話頂多算是恐嚇威脅,關幾天就放出來了。
然後又會像是狗皮膏藥一樣,不停的糾纏騷擾你。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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