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草!」
臉色漸漸垮下,劉海的心裡不斷謾罵著。
「該死!該死!」
「剛剛應該讓錢侍文開門的!」
站在四人最前面,被漆黑詭異注視著,劉海的大腿肚子都在發顫。
「跑?!」
他的嘴角輕啟,剛轉過身,張遠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先別動!」
「屋裡那個,好像沒有攻擊欲望!」
「嗯?」
「是...是嗎?」
根本不敢去看屋裡的詭異,劉海木木站在門口。
他的目光能看到李朝陽的惶恐,能看到張遠山的冷靜,也能看到,錢侍文的譏諷。
「草!」
「你這四眼崽!」
心中一團羞惱火起,劉海眼睛一眯,伸手就要去拉錢侍文過來,擋在自己身前。
不想,錢侍文「踏踏」退開兩步。
「草!你敢反抗我?」
不由得,口中謾罵出聲。
但!!!
誰也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句話。
「呃...」
「呃!!!」
屋內!
那一直保持平靜的詭異,居然張開大嘴,吐出一團黑灰,朝著門口就跑了過來!
「草!!!為什麼?!」
詭異直奔的方向,赫然就是劉海!
見狀,劉海也繃不住了,當即邁開腳步,撒丫子就朝著長廊中前方狂奔而去。
李朝陽見狀,也是跟著一路狂奔。
唯獨張遠山和錢侍文,剛準備邁動步子朝另一個方向逃逸。
跑出幾步後,赫然發現詭異只是朝著劉海追趕。
兩人當即停下步子,又回到【203】宿舍門口。
「為什麼,它只追劉海呢?」
「是因為他距離最近嗎?」
「還是他長得最壯呢?」
張遠山思索著,錢侍文已經邁步走進了宿舍內。
「踏踏踏~」
宿舍內,陳舊的灰塵不可謂不重。
一步踏進去,地面上的灰塵都踩出個淺坑。
放眼觀察屋內四周,牆壁也好,地面也罷,小小的空間內,除了灰塵,還是灰塵!
「這裡...真的還有線索嗎?」
「會不會,其實這一層,是逆反心理!賭我們會開門找線索,實則最後是我們把一隻詭異放出去了!」
「所以,密碼才會那麼簡單!」
錢侍文猜測著,大腳隨意在地面踢踏,濺起一地的塵土。
濃厚的堆灰之下,似乎也並未藏了什麼線索。
「你也傾向這個理論嗎?」
「不過,我有位朋友和我說過,規則鬼之所以是規則鬼,一定是契於某種條件才能出手的!」
「剛剛開門,那詭異沒動手,就說明他受限某種規則。」
「我猜測,它的規則線索,可能就在這屋內!」
張遠山沉吟間,也加入了踢踏灰土的隊伍。
「會不會...」
「詭異之所以攻擊劉海,是因為他踏進了宿舍?」
「它只攻擊進入宿舍的人呢?」
錢侍文拍打起牆面的塵土,繼續推論著。
張遠山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如果是這樣,那麼它追不上劉海,現在就該回來找我們了...」
「我倒是,更傾向於別的答案。」
踢踏灰塵良久,也沒有在塵土裡找到線索。
張遠山的眸子眯起,看向了屋內塵土中,唯一乾淨的一塊地面。
那裡,就是屋內詭異剛剛站立的地方。
「嘶...我記得,他剛剛站在那裡,看著一面牆發呆...」
「等等!」
像是想到了什麼,張遠山迅速走到那塊站立地。
隨後,他也朝著剛剛詭異看去的牆面看去。
牆面上,厚厚的塵土染得牆壁發灰。
張遠山若有所思的走到視線匯聚的牆面,拍打起牆面的塵土。
「噗噗噗~」
簌簌塵土掉落下來。
赫然!
在塵土之後,牆面上居然張貼著一張【視力表】!
「視力表?」
「這裡有一張視力表?」
「這說明了什麼嗎?」
「噗噗噗~」
又朝著【視力表】的上面拍打幾下,灰塵徹底散去,整張【視力表】此刻只有上半截還貼在牆上。
至於下半截,不知道去向何處。
「視力表?」
「這裡只有最前面三行,普通人測視力,這三行都沒用!哪怕是我,把眼鏡摘下來,也能看清這三行...」
「等等~」
錢侍文也走到【視力表】面前端詳起來。
良久...
他的面色有些奇怪。
「難道...」
「怎麼了?」
張遠山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笑了笑。
「視力一旦下降了,那麼【視力表】的下半截當然用不到。所以,他這牆上,只需要上半截【視力表】測試視力!」
「嘶~你的意思是?這詭異近視相當嚴重?」
「沒錯!而且,我們來的時候,他站在遠處看著牆面,一動不動...」
「照我看,他可能連最基礎的第一行都看不清了。所以,當時他看著開門的方向,是沒看清我們!他的視力,基本等於沒有!」
「所以...剛剛他突然出手,是因為劉海說話了?」
「這詭異現在只能用聲音分辨方向?」
張遠山有些恍然。
超級近視的詭異?
這也真是駭人聽聞。
「對。」
「你那朋友說得對,這詭異雖然被我們放出來了,但按照規則,我們還有生路。」
「只要不說話,呆在這裡,也能安全活過三小時!」
錢侍文說著話,目光已經朝著樓上看去。
「現在...要去三樓嗎?」
他詢問著張遠山的意見,張遠山卻搖了搖頭。
「不...我得去找劉海和李朝陽,告訴他們詭異的弱點!」
「什麼?你要去救那兩個人渣?」
聞言,錢侍文的眼皮一跳,眼裡閃過一絲戾氣。
「救人,是我的職責。讓【許願鬼】的殺人計劃落空,亦然也是我的職責。」
「至於他們是不是人渣,他們幹了什麼,這一切,都有法律評判。」
「你!!!」
「我知道,你一定很恨他們。但是,如果沒有【許願鬼】,沒有死亡威脅...」
「哎...算了,畢竟我不是你...我無法感同身受,我有我的義務,抱歉了!」
張遠山唏噓一聲後,朝錢侍文深深看了眼,快步消失在樓道內。
錢侍文看著他的背影,拳頭緊握。
「你倒是個『好人』啊...」
「不過,沫沫遭受的屈辱,我一定會報!」
轉身扭頭,錢侍文消失在前往三樓的樓梯道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