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元吉認可和引見,薛萬淑、謝叔方等人對馮智戴也多了一些笑意,態度也和善了起來。【記住本站域名】
馮智戴識趣的再次送上寶石。
薛萬淑等人也沒有再拒絕,痛痛快快的收下了,宇文寶甚至還對馮智戴發出邀請,希望他有空去平城侯府坐坐。
對於李元吉口中提到的財路,薛萬淑等人沒有太大的反應。
一是因為他們還沒有見到現錢,不知道李元吉口中的財路是真是假。
據他們了解,交州是一個瘴氣遍布、土人橫行的蠻荒之地,遠遠沒有中原腹地地大物博,不可能有什麼太大的財路。
二是因為他們中間絕大多數人,爵位還沒有走到頂點,首要追求的還是爵位,其次才是錢財。
雖然爵位走到頂點,不可能一下子帶給他們海量的錢財,但卻能帶給他們相當大的權柄,且能傳好幾代人。
只要權柄在手,錢財那就是囊中之物。
一代人富,那比得上代代人富?
「殿下,今日您將臣等聚集在此處,是不是有要事相商?」
謝叔方收起馮智戴送的寶石,陪著李元吉進了亭子,坐定以後,快速的發問。
一個個正在亭子內互相吹噓,消磨時間的傢伙,紛紛閉上了嘴,豎起了耳朵。
李元吉目光在一眾心腹身上盤桓了一圈,一臉認真的問。「誰告訴你們,我要將你們聚集在一起的?又是誰告訴你們,我有要事要跟你們商量的?」
李元吉直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麾下的一眾心腹為何會前赴後繼的跑到此處,更弄不明白,麾下的一眾心腹為何會覺得他有大事跟他們商量。
他也沒召集他們,更沒想過跟他們商量什麼啊?
謝叔方等一眾人,一臉啞然。
薛萬淑撫摸著鬍鬚,忍不住道:「殿下不去參加宮裡的飲宴,特地回到此處設宴,難道不是想藉此良機,跟臣等商量要事嗎?」
謝叔方等一眾人齊齊點頭。
就連正在烤全羊的宇文寶、薛萬均、薛萬徹也一個勁的點頭。
李元吉一下子就明白了,薛萬淑、謝叔方等一眾人是誤會了。
宮裡設宴款待凱旋而來的將士,屬於盛宴,無故不得缺席。
即便是親王,也是如此。
將士們在外廝殺,不僅是在為自己求富貴,也是在保李家的江山。
李家作為主人家,肯定得設宴款待。
在款待的同時,還得集體出面,慰問一番將士,犒賞一番將士,彰顯一下重視。
唯有如此,將士們才會前赴後繼的為李家廝殺。
「你們啊……誤會了。」
李元吉感慨著道:「我原本是準備去宮裡參加飲宴的,但是半道上被馬三寶給攔下了,說我三姊回頭要到我府上飲宴,讓我提前做些準備,所以我就沒去。」
李元吉此話一出,薛萬淑、謝叔方等人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李元吉感嘆著道:「不過,你們來都來了,那就留下吧。剛好我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你們。」
薛萬淑、謝叔方等人聽到這話,一個個才『活』了過來。
薛萬淑乾笑著道:「我就說嘛,殿下肯定有事交代給我們去做。」
李元吉瞥了薛萬淑一眼,一邊思量,一邊笑著道:「府上左三、右一、右三統軍府的將士們,經歷了此次東南道戰事的磨礪,已經磨合的差不多了。
將校們經歷此次東南道的戰事,也各有斬獲。
往後升遷,不再是什麼難事。
所以我準備將他們全部調遣回京,鎮守統軍府大營。
然後派左二、右二統軍府的將士,接替他們,去巡撫河北道,磨礪一番。
萬淑、士信,你們有沒有什麼意見?」
薛萬淑揪著鬍鬚,若有所思的搖搖頭。
剛剛將王玄策等人交給麾下的部曲,趕到亭子裡的羅士信,也跟著搖了一下頭。
這對他們而言,是好事,不是壞事,所以他們沒有拒絕的理由。
齊王府統軍府剛剛建成沒多久,統軍府內的將士們雖然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精兵,但是有很多將校是新任命的。
所以有些將不知兵、兵不知將的情況。
薛萬淑麾下統領的是跟隨了他多年的老卒,所以沒這種情況。
但羅士信麾下統領的幾乎都是他不認識的新卒,且羅士信麾下新任命的將校也最多,所以這種情況很嚴重。
倒不是羅士信不會練兵。
而是羅士信手底下的左二統軍府建立的時間太短,兵將根本沒有更多的時間互相了解。
再加上很多將士平日裡訓練的時候是一副樣子,上了戰場又是另一幅樣子。
不將他們拉到戰場上去操練,根本沒辦法完全的了解他們。
所以必須去戰場上磨礪一番。
除此之外,李元吉安排左二、右二統軍府的將士去河北道巡視,也有讓他們去混功勞的意思。
左三、右一、右三統軍府的將士,在東南道的戰事中,斬獲頗多,升官發財那是必然的事情。
李元吉身為他們的主公,自然要雨露均沾一下。
雖說去了東南道以後,再也碰不到什麼大戰事了,但是清剿一些毛賊、流寇,也是斬獲,報到長安以後,也是功勞。
在一地巡視,確保一地靖平,一樣是功勞。
「既然你們沒什麼意見,那就這麼定了。回頭你們準備準備,不日就會有調令發到你們手上。」
李元吉見薛萬淑和羅士信都沒什麼意見,又笑著道。
薛萬淑和羅士信先是拱手應允,然後一臉遲疑。
李元吉笑問道:「你們有什麼難處的話,可以直接說出來,不必藏著掖著。」
羅士信拱拱手,坦言道:「臣想帶上王玄策幾人。」
李元吉思量了一下,道:「宗親就別帶了,其他的隨你。」
李秀寧剛剛回京,還沒來得及跟兒子親近,羅士信要是將柴令武帶走的話,李秀寧八成會發飆。
至於李孝同、李崇義,不適合離京。
容易引起誤會。
容易被人誤會成是李神通和李孝恭納的投名狀。
羅士信似乎也沒想過帶三個二世祖,所以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多謝殿下。」
李元吉看向薛萬淑,笑問道:「你呢?」
薛萬淑拱著手道:「能不能將臣的兄長調回來。」
原因,薛萬淑沒說。
但李元吉大致也猜到了。
薛萬淑是不放心薛萬均、薛萬徹、薛萬備,所以想讓薛萬述回來盯著他們。
畢竟,長安不是什麼善地,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極多。
薛萬淑不放心三個『傻』弟弟,讓薛萬述回來盯著,也在情理之中。
雖然李元吉覺得薛萬淑這個做法有點多餘,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多謝殿下。」
薛萬淑拱手道謝。
李元吉只是笑了笑,沒再跟薛萬淑多說什麼,而是看向了其他人道:「河水上的漕運已經疏通了,海上的海運多跑幾次的話,應該也能疏通。
你們各家府上可以出點人,去幫幫蘇定方。
畢竟,蘇定方是在幫我們所有人謀財,蘇定方又剛剛獲封國公沒多久,手上沒有多少信得過的人可以用,所以需要你們援手。」
謝叔方等人毫不猶豫的點頭。
海運他們雖然不怎麼上心,但是漕運他們還是很上心的。
畢竟,前隋借著漕運,沒少斂財。
漕運中的利益有多大,他們一些人還是很清楚的。
雖說他們中間一部分人還在追求爵位,但沒理由將財路往外推。
更何況此事是李元吉挑的頭,即便不是財路,他們也會往進投人。
「你做什麼?賄賂我?」
正當李元吉準備說下一項的時候,李孝恭的聲音突然在亭子內響起。
李元吉抬頭望去,李孝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亭子內,並且正瞪著眼睛看著馮智戴。
馮智戴捧著一個相當大的寶石,顫顫巍巍的站在李孝恭面前。
亭子內的一眾人中,要說誰最了解李孝恭的能耐,那必然是馮智戴。
因為李孝恭曾經率領著無數的殺才,差點就殺到了他們家門口。
要不是他爹足夠忠勇,足夠識趣。
說不定他們家就沒了。
所以馮智戴深知李孝恭的恐怖,也深知李孝恭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他只是一片心意,你何必嚇唬他呢?」
李元吉瞧著馮智戴在李孝恭面前,就像是一隻膽小的耗子一樣,一句話也不敢說,忍不住出聲幫忙。
李孝恭哼了一聲,奪過了馮智戴手上的寶石,略微打量了一下,拋給了謝叔方,說了一句賀禮,然後對馮智戴惡聲惡氣的道:「你比你爹可差遠了。你爹當初賄賂我的時候,可是準備了一百多位美人,三四箱子破石頭,一大坨金子。」
馮智戴哭喪著臉,不知道說啥好了。
那能一樣嗎?
那個時候李孝恭麾下的李靖,左手拿著招降文書,右手拿著劍,身後跟著一大堆虎賁。
他爹要是摳門一點,一群殺才立馬就會衝進交州,自己拿了。
他爹能不大方一點,能不識趣一點?
「回頭記得送個更大的給我,就是你爹上次送給我的那種。」
李孝恭厚顏無恥的敲詐。
馮智戴是真的扛不住了,要哭了。
他爹送給李孝恭的,可都是他們家收集了多年的珍品,可遇不可求的那種,他根本拿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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