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男人真是不解風情

2024-08-10 09:00:05 作者: 狄秋
  李玉嬌和春哥坐村里牛大爺的牛車去了附近的集市。

  這集市是逢每月的三、六、九日才有的,統共三條街,日常生活要用的物資在這裡都可以買到。

  她先是買了兩個包子,和春哥一人一個。

  一個銅板可以買一個包子,二兩銀子等於兩千個銅板,這麼算下來,二兩銀子能買兩千個包子。

  大米稍貴,要五個銅板一斤,買二十斤花掉她一百個銅板。

  豬肉十個銅板一斤,她買了十斤,打算回去曬成臘肉來吃。

  青菜蘿蔔就比較便宜了,一個銅板可以買兩斤,她買了十幾斤。

  最後她根據這些物價估算了一下,二兩銀子在省吃儉用的情況下,可以支撐一個多月的生活。

  另外她又給自己買了一雙布鞋,買了兩身衣裳,不然她得一直穿現在的破鞋和破衣裳。

  買完這些,她又去中藥鋪買了一些黃芪、紅棗、枸杞、黨參等。

  她決定給荊啟山做手術了。

  但荊啟山這手術損耗大,得提前補一補,否則她怕他撐不住。

  買完東西,她還剩一兩多銀子。

  又想著荊啟山還在家裡,她就帶著春哥回來了。

  ……

  「春哥,我給你十個銅板,你自己留五個,給你嫂子五個,就跟你嫂子說,這是我給你的勞務費。」

  回到祖屋,李玉嬌數著銅板給春哥。

  春哥卻不肯要,「小嫂嫂,我娘說過了,舉手之勞的事不能要回報,這是貪小便宜,將來容易吃大虧。」

  「春哥你聽著,今天要不是你帶我去集市,否則我都買不到這麼好東西,如果你不接受這點報酬的話,我下次有什麼事就不敢勞煩你了,而且如果你嫂子知道我帶你去集市,她也會怨恨上我,你不擔心我被你嫂子責罵嗎?」

  春哥聽罷,只好接了這十個銅板。

  不然下次小嫂嫂就不敢讓他幫忙了。

  他們在外面的聊天被屋裡的荊啟山聽得清清楚楚。

  居然才半天就回來了。

  上一世她去趟集市,天黑了都回不來的。

  不一會兒,李玉嬌就背著一個大竹簍進來了。

  只有她一個人,春哥沒有進來。

  只見她先將大竹簍放下來,然後第一時間過來看他。

  「等久了吧?你先方便,然後喝點水,再吃兩個包子!」

  說著,她就拿過便盆墊在他身下。

  隨後她又去打水,替他擦了擦身,餵了半碗水,再餵他吃包子。

  居然是肉餡的包子。

  這女人竟這麼好心?

  李玉嬌知道他在懷疑她,便道:「這肉包子我買了十個,都吃撐了,剩兩個給你而已。」

  難怪!

  等他吃完肉包,她將他抱到屋外去,然後用黃芪、紅棗燒了一鍋水,又餵他喝了半碗。

  在餵水的時候,他突然說了一句:「有點想念萍鄉的滷肉飯。」

  萍鄉是他之前打仗的地方。


  李玉嬌不疑有他,只順著他的話道:「不管你想吃什麼,都得把身體養好才能吃。」

  荊啟山聽到這,便在心裡想:她應該不是重生的。

  這兩日見她伺候得盡心,還對春哥這麼好,他便以為她也是重生回來的,為了討好他的。

  可她聽到「滷肉飯」這三個字完全沒反應。

  因為上一世,他下旨煮她之前,說的話便是:「把她煮了做成滷肉飯餵狗!」

  李玉嬌全然沒想到餵個水還接受了一個考驗,還意外通過了。

  然而,他的考驗還在進行中。

  「今天出去買衣裳了?」他又問了一句。

  李玉嬌道:「買了啊,你想不想看看?」

  荊啟山淡淡地道:「隨你。」

  她買新衣裳絕對是為了勾搭漢子,而且肯定是紅色的,上輩子她就是這樣,上山割豬草賣的錢就買了紅衣裳。

  李玉嬌進屋試新衣裳了。

  女人,不管是哪個朝代的女人,只要買了新衣服,那第一時間肯定要試給身邊的人看的,非常渴望得到別人的評價。

  李玉嬌也不例外。

  這個時代一般是扯幾尺布,再找村裡的裁縫來做,但也有賣成衣的,只是款式比較少。

  李玉嬌這一身只花了三十個銅板。

  等她穿出來給荊啟山展示時,荊啟山詫異地問了一句:「怎麼不買紅色?」

  「女的就一定要穿紅色?」李玉嬌納悶地問:「還是你喜歡紅色?」

  李玉嬌這一身是土黃色的粗布衣裳,鄉下婦人嘛,選土黃色比較耐髒。

  荊啟山不看了,別過臉。

  因為他發現哪怕是非常普通的鄉下穿著,只要衣服不破又沒有補丁,都能將李玉嬌的腰身襯得極好。

  李玉嬌見荊啟山不看她,她就當這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且對她沒興趣。

  她又將另一身灰色的衣裳拿出來,道:「這一身是給你買的。」

  荊啟山就意外了。

  「你還給我買?」

  「我怕你尿褲子,到時沒衣裳換。」這是李玉嬌的實話。

  荊啟山嗤笑了一聲,「那真是在下的榮幸。」

  反正他是個癱子,她給他穿什麼他就穿什麼,她要是像上輩子一樣,冬天給他穿短衫,夏天給他穿棉襖他也沒法子。

  李玉嬌見他一副傲嬌的樣子,心想,這奸臣真是不知好歹,好心被當驢踢。

  她撇下他道:「那我進屋收拾收拾。」

  荊啟山仍躺在外面的竹椅上。

  一隻從河邊飛過來的牛虻停在他鼻尖上。

  他想揚起手把這牛虻拍死,然而他動不了。

  他只能在心裏面罵:臭牛虻,滾開!

  牛虻停在他鼻尖後,又在他鼻子上爬了一會兒,扇扇翅膀。

  這玩意是會咬人吸血的,吸了血後又疼又癢,他動不了就得麻煩別人給他抓。

  自從癱瘓在床,他就總覺得身體這裡癢那裡癢,難受極了。


  他只得喊:「李玉嬌,你出來!」

  李玉嬌正在收拾收今天買回來的肉,現在天氣熱,得用鹽醃著才不會壞。

  說到鹽,這個時代的鹽可真貴,都快趕上大米的價錢了。

  聽到外面的人叫她,語氣還這麼不好,像是使喚丫鬟,她便朝外面喊了一聲:「叫我幹啥?我正忙著呢,你有事就說!」

  荊啟山氣極了,乾脆不喊了。

  那隻牛虻在他鼻頭上吸足了一口血就飛走了。

  荊啟山氣得閉上眼睛。

  上一世手一抬就能屠別人的滿門的他,現在竟連一隻臭蟲都對付不了!

  但好在臭蟲已經飛走了。

  可沒等他情緒平復,他竟又覺察不對勁來,睜開眼睛,竟發現周圍又飛來了好幾隻牛虻。

  方才那一隻享受用過他的血後,居然跑回去叫家屬了!

  現在七八隻牛虻圍著他飛,有些停在他的臉上,有些咬他的嘴唇,有些咬他的脖子。

  「李玉嬌,你出來!」

  李玉嬌現在一手的豬油,她不由地道:「我都說了,你有事就說!」

  荊啟山實在犟不動了,只得道:「出來打蟲子!」

  打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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