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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睹昭姬芳容

2024-08-10 09:10:18 作者: 兩尺
  第7章 一睹昭姬芳容

  陳留,飛白經館。§.•´¨'°÷•..× ➅9𝓼Ⓗยχ.𝕔o𝐦 ×,.•´¨'°÷•..§

  此地原為蔡氏故居,在蔡邕避禍江東之時便已變賣易主,如今之屋主是陳留本地的一位富商,他在得知蔡邕歸來後,當即將蔡家舊宅物歸原主,而且分文不取。

  烈日當空,可經館門前依舊門庭若市,排起了長龍。

  人頭攢動,一眼竟望不見盡頭,可見蔡邕的受歡迎程度。

  漢代承襲春秋戰國時的舊俗,民間私學之風極盛,許多志向遠大的學生都會在官學外選擇師從名師受業。

  因此有名師坐鎮的經館、精舍和精廬,其私學的教學水平往往不亞於官學中的太學,讓求學的士子趨之若鶩。

  例如尚書盧植開課授學,公孫瓚和劉備都曾是他名下弟子。

  而如蔡邕這般名滿天下的經學大師,名氣和影響更在盧植之上,可以這麼說吧,欲拜他為師的儒生多如牛毛,難以勝數。

  以至於許多家世不夠的普通儒生,只能勉強在蔡邕門下著錄其名,成為著錄弟子,其實就相當於記個名,雖然同樣具有弟子的身分,性質上卻和旁聽生差不多,基本上沒有機會接受蔡邕的單獨教導。

  只有及門弟子,才有資格讓蔡邕親自授課。

  而王景和王蓋還有王凌,三人都得到了成為蔡邕及門弟子的資格,得以列席期間,畢竟太原王氏的招牌還是很響亮的,面子不能不給。

  牛車停在門外,王景掀開車簾,頓時被眼前熱鬧的場景驚得目瞪口呆:「看來好學上進之人不少嘛。」

  王蓋沒好氣地看向王景:「哼哼,你以為天底下的人都如你這般憊懶怠惰嗎?」

  下車後,王蓋吩咐車夫把車停好,別擋了道路,隨後就手持名帖,唱名而入。

  三人的出現,很快就引發關注,尤其是許多出身寒門之人,羨慕的目光紛紛落在了王景和王凌身上。

  王景低聲感慨,發了一句中年老男人才聽得懂的牢騷:「唉,這蔡家的大門,有的人想進去,有的人卻想出來,當真是圍城無處不在啊。」

  「二哥,什麼圍城?」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問。」

  王凌一臉無語地看向王景,心中腹誹不已。

  明明沒比我大幾歲,偏偏說話老氣橫秋,跟大了一個輩分似的,真是氣死個人!

  門童唱名之後,王景正欲跨門而入,此時卻聽見身後傳來陣陣驚呼,以及噠噠的馬蹄聲。

  「都給我讓開!」

  唏律律~

  來人馬術精湛,在撞進人堆前一勒韁繩,隨後便是馬嘶長鳴,馬蹄高高揚起,把周圍不少儒生嚇得當場腿軟。

  「你是何人,竟敢鬧市縱馬!」

  「關伱屁事?」

  「你!粗鄙無禮之徒,也配拜入伯喈先生門下?」

  「呵,關你屁事?」

  「你!你!你!」

  王景在一旁樂呵呵地看熱鬧,絲毫沒有要站出去主持公道的意思。

  畢竟東漢的馬可不便宜,稍微上點檔次的,一匹就要十幾二十萬錢,堪稱古代版的蘭博基尼。

  因此騎得起馬,尤其是騎得起駿馬的人,絕對非富即貴,來頭不小。

  王景甚至有些羨慕,轉頭便問王蓋:「大哥,我想要一匹好馬。」

  王蓋沒好氣地瞪了王景一眼:「你想要?我還想要呢!你可知寶馬名駒價值幾何?」

  「我們太原王氏還缺這點錢?」

  「父親不喜奢華,有牛車坐就不錯了,你給我安分一些,別總是想東想西。」

  「大哥此言差矣,正所謂龍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秋霜切玉劍,落日明珠袍。我想要一匹好馬,是因為我心中懷有宏圖壯志和遠大抱負啊。」

  「呵呵,我看你分明就是想人前顯貴,擺闊氣,耍威風。」

  「咳咳,大哥你總是對我存有偏見,這樣好嗎?這樣不好。」

  噗呲~

  一名路過的年輕士子聽到兄弟二人的爭吵,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王景回頭一看,見對方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顏值竟比自己還要帥氣三分,頓時就很是不爽:「你誰啊?」

  對方倒是拱手行禮,語氣謙卑:「在下出自泰山羊氏,單名一個瑄字。」

  泰山羊氏?

  兩晉時代的皇族外戚?

  得,又是一個得罪不起的名門望族。

  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深諳苟道的王景立馬換上一副笑臉上前去套近乎,嘴裡客氣道:「璧,大六寸謂之瑄,好名字,好寓意啊。」

  羊瑄聞言雙眸一亮,顯然有些驚訝:「語出《爾雅》,看來兄台對訓詁之學,亦是廣博。」

  王景面露得意之色,嘴上卻是不忘自謙說道:「哪裡哪裡,閒來無事多讀了幾本古書,略懂而已。」

  其實他懂個屁,無非是斬出的法身讓他有了過目不忘之能,閒來沒事就把家中藏書都一一收錄進去,然後等到需要用到的時候,便立刻拿出來裝逼一波,來個人前顯聖。

  羊瑄卻誤以為遇上了同好之人,便拉著王景聊了不少古文經學。

  訓詁學算是古代版的考古學,是一門專門研究傳統古書中詞義的學科,而成書於戰國末期的《爾雅》,則被認為是最早的訓詁學著作。

  因為學這個沒辦法做官,亦不能增益煉神修為,因此屬於頗為冷門的學科,少有人涉足。

  難得遇到有人精通《爾雅》,羊瑄便拉著王景聊了許久,而王景也樂得有人陪他吹牛,不消片刻,兩人便相談甚歡,甚至頗有幾分相見恨晚之意。

  經館內,羊瑄挨著王景坐下。

  沒多久,王景身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人,正是此前於鬧市中縱馬飛馳的青年。

  他與王景一般年紀,身材卻魁梧得多,舉止張揚,目光肆意,顯然性格頗為狂放。

  對於蔡邕的經學,王景興趣不大,他之所以願意過來,除了實在推脫不掉之外,另一個原因自然是來結交人脈的。

  畢竟能夠成為蔡邕及門弟子的人,家世肯定不一般,多認識一下沒有壞處。

  「這位兄台,還未請教。」


  「譙沛曹氏,曹仁曹子孝。」

  王景聞言大喜,沒想到居然出門一趟,居然有幸遇到未來的魏國天人將軍,頓時神色都熱情了幾分:「幸會,幸會。」

  曹仁不僅是未來的曹魏名將,更重要的一點在於他可是曹操的從弟,有著這層身份,意味著自己有機會搭上曹老闆的這條線。

  萬一哪天在外面實在是混不下去了,王景還是指望著能去投奔一下曹老闆的,畢竟想要摸魚,當然要找根最大的大腿抱著才好摸得舒心,摸得過癮嘛。

  閒聊了幾句,正主總算是出場了。

  「伯喈先生來了!」

  「伯喈先生!」

  在眾多士子的歡呼聲中,一位儒雅隨和的中年人步履從容,緩緩走入前廳,此人正是蔡邕,雖年過五旬,可依舊風度翩翩,氣質卓爾。

  王景見了不由讚嘆道:「果然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哪怕人老了,也是個老帥哥啊。」

  心中更是暗暗感慨,讀書讀得多還是很有好處的。

  羊瑄挨得近,被王景的話逗得捧腹大笑不止:「你這人怎麼關注的地方每每與別人不同?」

  曹仁也覺得王景是個有意思的人,朗聲笑道:「元旭每有驚人之語,與你相處,實在是讓人倍感開懷。」

  王景聞言頗為自得:「沒辦法,誰讓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呢?」

  「臉皮真厚!」

  「受之有愧。」

  「我沒有在誇你!」

  「不要在意細節嘛。」

  很快,講學便正式開始了。

  蔡邕不愧為經學大家,學富五車,滿腹經綸,不僅儒家的學術經典能娓娓道來,更將不少珍貴的煉神訣竅,傾囊相授,毫不藏私,盡顯一派宗師的風範。

  周圍的士子本就求知若渴,如今更是聽得如痴如醉,遇到艱澀之處,則是抓耳撓腮,想問又不敢問,生怕打斷了蔡邕的講述,破壞了眼前的氛圍。

  王景都聽得入了迷,心中驚呼這次還真沒白來。

  「煉神之道,貴在養氣,此氣非天地元氣,乃人之心氣。於人而言,氣聚則形成,氣散則形亡。而讀書之貴,在明志知理,在修身養性。書中有山水,可以棲身,書中有草木,可以怡情。而學如登山焉,動而益高,如寤寐焉,久而益足……」

  蔡邕將讀書養氣之法娓娓道來,霎時間,思能交感之下,眾人心心相印,頓時仿佛看見了一個瑰麗玄奇的書中世界。

  其中山水草木,鳥獸魚蟲,盡皆栩栩如生,宛如自成一番天地。

  而王景心中亦是對蔡邕的煉神修為驚嘆不已,只覺眼前的男人,思能之強,恐怕不在王允之下。

  不過儒門聖言之術,除了本身的修為高低之外,還有名氣和官職的加持,而這其中尤以官職為最。

  皆因聖言之術,依託於山河社稷圖,施展時不僅耗費人之心力,更要需要消耗人道氣運,故而氣運越強者,聖言的威力便越是強橫。

  而山河社稷圖這件鎮國神器,乃漢武帝時期所煉製,由當時學究天人的儒門領袖董仲舒牽頭,天下儒士盡皆參與,最終以西漢舉國之力才將之鑄造完成,從此天羅地網籠罩整個中原大地,法網之下,專治各種不服。


  自山河社稷圖鑄成以來,百家罷黜,儒術獨尊,思能之力橫壓天下,以至於修煉武功的武者與吐納元氣的方士,都低了儒生一頭。

  沒辦法,天大地大,拳頭最大。

  任你苦修十年,亦比不得儒生讀書三載,藉助山河社稷圖這一鎮國神器之威,隨便一位縣令就能藉助大漢鎮壓各路高手,什麼牛鬼神蛇,都只能在這絕對的力量面前俯首稱臣。

  聽著蔡邕傳授煉神的秘訣,王景心中卻是不禁思量起來:「總覺得這漢朝是成也儒術敗也儒術,雖然這山河社稷圖一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然而世家豪族,同樣參與把持神器,不斷壯大自身,以至於如今竟已形成了能與皇權分庭抗禮之勢。」

  在王景看來,山河社稷圖的煉製初衷,定然是為了加強皇權。

  可思能說白了,就是眾生願力。

  既然是願力,自然是誰的影響力越大,誰就越能左右百姓的思想。

  漢武帝利用山河社稷圖這一鎮國神器完成了集權,卻也因為獨尊儒術而讓與儒門深度捆綁的世家和豪族得以依附在國家身上,不停吸血,不斷壯大,以至於出了王莽這麼一個篡國的逆賊。

  要知道,王莽可是繼董仲舒之後的又一位儒門領袖。

  雖然王莽最後身敗名裂,身死族滅,可光武帝劉秀所建立的東漢政權,卻也未能解決世家和豪族這一頑疾,反倒是在鬥爭中逐漸落入下風。

  世家豪族盤踞地方,設立私學與官學對抗,雖然客觀上傳播了知識和文化,但同樣也影響了寒門學子的思維,進而輻射到普通百姓身上,完成了對思想的壟斷。

  因此儒門聖言之術在數百年的演化之下,其威能加成的效果也漸漸起了變化,其中加成效果最大依舊是官職,可提升名望同樣能夠效果驚人,其三才是個人的煉神修為。

  故而儒門強者要麼身居要職,要麼蜚聲海內,尤其是三公之位,占據其一,就能登凌絕頂,恆壓天下,成為絕世強者,從而不斷蠶食著山河社稷圖中,本該屬於漢室的權柄。

  儒門,聖言,思能……

  王景心念百轉,卻是想不到要如何打破這個死局。

  可隨後王景又很快回過神來:「等等,我頭疼個什麼鬼啊?這種事要頭疼也該是當朝皇帝來頭疼才對,用得著我這條鹹魚來操這份兒閒心嗎?」

  而此時,蔡邕已經換了新的講學內容。

  王景聽得雲裡霧裡,便小聲詢問坐在身旁的羊瑄:「伯喈先生講到哪裡了?剛才不是還在講煉神之道嗎?」

  羊瑄一臉幽怨:「伯喈先生的講課如此精彩,你居然還能走神?」

  「咳咳,我不是在走神,我只是方才聽得太入迷了。」

  「現在所講之內容,乃聲樂之道,伯喈先生遊歷東吳之時,曾因緣際會之下,偶得《天維九歌》殘篇,後經過重新梳理整合,耗費十年光陰,終於將殘篇補全,因其內容多有改易,摻雜了諸多個人感悟,因此便以《凰羽仙音》名之。」

  羊瑄如數家珍一般,為王景娓娓道來。

  「《天維九歌》?傳說中的楚國鎮國神功?」

  王景有點後悔方才走神了,不過聲樂之道確實是他的盲區,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沒有系統性的學習過相應的樂理知識。


  見王景聽過《天維九歌》,羊瑄亦是頗為驚訝,隨後又為他講解起來:「據傳《天維九歌》乃楚人尊奉之神靈九鳳所親授,此法能讓人與天地溝通,感悟自然之法理,故而又被世人奉無上煉神秘術。」

  經過羊瑄的講述,王景這才明白,《天維九歌》乃是通過聲樂技法,共鳴人之精神的一門奇特煉神功法。

  此時,蔡邕也在講述著上古樂舞秘技:「《詩序》曰:詠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然樂心內發,感物而動,不覺手之自運,歡之至也。此舞之所由起也。」

  「六代之時,虞有《雲門》,堯有《咸池》,舜有《韶》,及至夏朝,則有《大夏》,商作《大濩》,周成《大武》,此皆上古樂舞也。堯曾經作咸池之舞,以享上帝。而舜亦執干戚舞,使諸苗部落臣服……」

  「詩,言其志也;歌,詠其聲也;舞,動其容也;三者本於心,然後樂器從之。」

  蔡邕不僅是經學大家,同時也極為擅長書法和聲樂,所述之內容,更是直指大道,將音樂對人的影響,闡述得極為透徹。

  所謂音樂,由心而生,隨心而動,在上古之時,就被人族先賢用於溝通上蒼和祭祀天地。而許多樂舞,也因此具備了不可思議的威能。

  而武功的起源,便是樂舞中的舞蹈。

  講課完畢,蔡邕有意考較弟子才學,便笑著開口:「《尚書》有雲,詩言志,歌詠言,聲依永,律和聲。在座諸位皆為我大漢之青年才俊,不知誰有佳作,可與我分享一二?」

  此話一起,在場不少學子紛紛響應。

  這對他們當中的不少人而言,都是一次難得的出人頭地的機會。

  而這其中,就以河東衛氏出身的衛仲道表現最為出眾。

  衛仲道家世不凡,河東衛氏的先祖衛青乃武帝時期的鎮國神將,曾與霍去病一同北逐匈奴,留下名傳千古的赫赫武功。

  而衛仲道不僅才華出眾,而且本人還生得俊秀出塵,在座的眾多弟子之中,蔡邕對他最為滿意。

  看著經館內,一眾弟子踴躍表現,羊瑄卻是好奇地打量起了王景。

  王景被他的目光看得發毛:「你看我做什麼?」

  「龍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秋霜切玉劍,落日明珠袍。元旭兄才華過人,為何不賦詩一首,於一眾才俊中嶄露頭角?更何況,此詩猶有未盡之意,瑄還想早點知曉下文呢。」

  「不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這點微末伎倆還是不要登台獻醜為妙,免得貽笑大方。」

  王景連連搖頭,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低調啊,搞抄詩揚名這不是等於把自己架在火堆上烤嗎?

  羊瑄聞言表情再次變得幽怨起來,讓王景不明所以。

  很快,講學結束,王景四處張望,最後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唉,本以為這次過來能一睹昭姬姑娘的芳容,當真可惜。」

  羊瑄神色古怪地看向王景:「怎麼,你很想見她?」

  「畢竟是與卓文君齊名的才女嘛,誰不想一睹芳容?」

  不過王景也就是嘴上說說,沒一會兒就將此事拋諸腦後,告別羊瑄,踏上歸家的路途。

  他卻不知道,羊瑄並未離開,而是直入蔡家後院,甚至神色自若地走進了蔡琰的閨房。

  梳妝鏡前,羊瑄卸下易容偽裝,秀髮垂落於雙肩之上,只見此時光可鑑人的銅鏡中映照出的,是一張清麗絕美的面龐。

  櫻唇皓齒,柳眉杏目,端坐於梳妝檯前,美得如同畫中之人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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