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巧舌如簧
「你這個人類的實力雖然不怎麼夠看，但是口氣還真是不小啊。」
銀龍王打量著霍雨浩隨後冷哼一聲，同時一股無形的壓力讓霍雨浩的心頭一沉。
「呵呵，推翻神界，你可知神祇與你的力量有何差距，伱可知神界又有多少神祇？」
「滿口大話，巧言令色，這就是你為何能騙得瑞獸那小傢伙傾心的原因不成？」
感受著厚重如山的神威壓迫，霍雨浩臉上則是不動聲色，絲毫沒有露怯繼續說道。
「神界對於魂獸一族的打壓，想必不用我說，銀龍王閣下也應該相當清楚。」
「然而神界的存在，對於魂師來說就真的是什麼好事嗎？在我看來也不盡然！」
聽著霍雨浩振振有詞的話語，銀龍王此前所散發出來的那股無形威壓則漸漸隱去。
同時她的龍首之上也露出了人性化的，頗為感興趣的神色：「你繼續說。」
霍雨浩此時心中的把握已有七成，然而卻繼續平靜的述說著自己的觀念。
「人類相較於魂獸，無論是從壽命長短亦或是身體強度上來說，無疑都是處於下風的。」
「這也就導致了，哪怕人類按照神界眾神所規劃的路線，一步一步老老實實的向上爬。」
「最終在斗羅大陸這貧瘠之地中，依靠著有限的資源，能夠成就封號斗羅的魂師又有多少？」
「即便是成為了封號斗羅，現如今的封號斗羅壽命比之萬年之前的封號強者又要短上多少？」
「如若在數十萬年前，人類魂師還能依靠突破封號層次所得到延長的壽命，通過積攢念力登臨神級的話。」
「那麼現在除卻繼承前人的神位這一條路之外，數萬年下來人類魂師再無一人可以依靠自己成神。」
說到這裡，霍雨浩冷笑一聲道：「這難道不是因為成神的方式，都已經被神界牢牢地控制了嗎？」
「正因如此，唯有神界有所需要的時候，才會灑下零星的一兩個神位。」
「這也算是讓這苦苦在凡界掙扎的眾生有那麼些許的盼頭，繼續遵循他們規劃的路線前進。」
旋即霍雨浩搖了搖頭，做出一副痛心疾首之態道：「但是這微小的期望，同樣也是控制人類魂師的手段。」
「因為所有魂師都因為前人的經歷，故而對於成神抱有期望。」
「所有強者在達到實力頂點之後，都會絞盡腦汁的去企圖尋找神祇傳承，或是供奉神祇以求垂憐。」
「畢竟既然前人能夠成神，那麼自己為何不能復刻其可能呢？」
「甚至在不少天賦卓絕的強者眼中，前人與自己相比。」
「無論是修煉天賦還是戰力，自己都早已將其遠遠超越。」
「既然如此，下一個成神的幸運兒又為何不能夠是自己呢？」
「僥倖心理與歷代傳承下來的理念，影響著每一個魂師，讓他們的思維固化了下來。」
「然而作為人類世界每個時代最頂端的強者。」
「他們的存在本應該是作為引領一代代人推陳出新、不斷進取的領導者。」
「但是現在，卻虛度光陰，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性而停滯不前。」
隨後霍雨浩做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說道：「我所能看到的現在斗羅大陸的強者。」
「這萬年以來無非是一些雖然擁有強大實力與卓絕天賦。」
「卻在消耗、占據了大量的資源的情況下，變成了向神祇搖尾乞憐的可笑之徒罷了。」
「而那日月大陸原先資源雖然更加匱乏，而且其中居民大多資質偏差，甚至就連超級斗羅都難以達到。」
「更別說是有資格繼承神位的極限斗羅了，但是也正因如此，他們才走出了一條不一樣的道路。」
「他們能夠在沒有神祇引領的情況下，以魂力為基礎，研發出了名為魂導器的存在，改變他們的現狀。」
「想必即便是銀龍王閣下不問世事，但是對於這魂導器也應當有所耳聞吧。」
銀龍王微微眯眼，最近一段時間她已經因為認定神界與斗羅星的聯繫出現了問題。
故而她並未再度陷入沉睡，在星斗大森林之中發生的事情自然也瞞不過她。
繼承了龍神的記憶，雖然並不全面，但是她也能看出名為魂導器之物的潛力。
這代表著人類將要從一板一眼的單純按照經驗修煉力量，將偉力集於一身的社會模式。
轉變為了對於世界本身運轉規律的探尋與掌控，以此來整理出更加成體系的修煉方式。
因為這種事情，在曾經神龍界域存在的漫長時間之中，龍神實在是看過太多太多了。
為何當年的神龍界域能如此昌盛、神祇眾多，各個星球、位面強盛，自然也是有其道理的。
只是自從神界五大神王掌權之後，因為神界相較於原先的神龍界域大幅縮水。
而且作為神王的他們也並沒有對神界核心進行修改、調控的能力。
只能讓神界中樞按照原先的邏輯，勉強運行著。
為了避免誕生出超出控制的神祇，從而打破神界中樞微妙的平衡。
故而五大神王也對於那些被神界中樞所控制著的小世界進行了嚴加把控。
為何斗羅大陸在劇情最開始的兩萬年中，魂師們還處於類似中世紀的時期。
在神界失聯之後的一萬年時間之後，就直接通過魂導器跨越到了接近星際文明的程度。
亦或者是為何斗羅大陸也有其本土原有的魂導器體系，只是卻在一萬年前就發生了斷代。
其中的種種原因，自然也是不必多說的。
霍雨浩接著說道：「魂導器只是人類世界真正誕生屬於自己文明的第一步。」
「即便沒有魂導器，依靠人類的創造力，也必然能夠創造其他類似的東西。」
「不知銀龍王對於我所說的這一點，可否認同？」
銀龍王微微點頭，畢竟所謂的魂導器，也只不過是對於自身力量的來源為何物，在加深理解後進行掌控而已。
「只是魂力本身，卻並非一個合適的載體。」霍雨浩繼續說道：「因為人類與魂獸之間的矛盾，從根源上看就是因為魂師的存在而引發的。」
「魂力的提升、魂環的附加、實力的變強，這一切都繞不開對於魂獸的吸血。」
「在神界通過引導人類藉助魂師之路不斷變強開始。」
「其實就早已經註定了人類與魂獸兩族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
「魂師的實力提升需要通過吸收，魂獸的生命所凝成的魂環為代價才能進行。」
「然而一頭魂獸想要成長起來，其所需要的時間遠超一代甚至數代魂師的壽命。」
「如此一來，此消彼長，此長彼消，魂師更像是依附在魂獸這個多族群複合種族之上的一種寄生蟲。」
「魂師越強大，魂獸就會越弱小，從而造成惡性循環。」
「魂獸越弱小，就越無法支撐起強大的魂師成長起來，推動人類文明的進程。」
「這也會導致一個可笑的情況，那就是魂師越強大，魂師越弱小。」
雖然看似是笑話，但是銀龍王的神色卻變得嚴肅了起來。
因為這是她從未想過的問題，在從神界逃離之後的幾十萬年，她都一直在通過沉睡來恢復傷勢。
鮮少去了解魂獸、人類、魂師之間的關係，如今聽霍雨浩一頓分析之後，這才驚覺問題所在。
而霍雨浩則是繼續預測般的訴說之後的可能性。
「而一旦文明的進程受到了制約，魂師與魂獸一同困守於這片資源逐漸匱乏的大陸時。」
「那麼最終迎來的，也必將是在資源匱乏之下，兩個族群的共同凋零。」
「而此消彼長、此長彼消，當雙方共同凋零之後。」
「擁有著漫長壽命的魂獸又將再度崛起，重新統治這片大地。」
「然而伴隨著魂獸們的逐漸強大，在失去了人類這個外來威脅之後，魂獸之間又會再度分崩離析。」
「屆時只需要神界允許，所謂的人類又將再度登上歷史的舞台，重複上演此前的輪迴。」
「至於原先的人類或是魂獸是否會在歷史的長河之中湮滅，我相信這對於神界而言算不上什麼難題。」
「畢竟根植於人類血脈深處，來自於不同魂獸所形成的武魂，我相信絕非先天就與人類一同存在的。」
「而且甚至就連其他異世界的來客，在到達了此地之後，也會被強制併入這魂師與魂獸的怪圈之中。」
「雖然我所述說的都是基於自身了解所得出的猜測。」霍雨浩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
「但現在，這就是擺在我們面前，血淋淋的現實！」
「所以這就是我想說的。」
「與其在神界的圈養之中，人類與魂獸一同在這永無希望的輪迴之中消磨自己的未來，成為神界的養料。」
「倒不如攜手合作共同嘗試推翻神界，無論如何往大了說是對於兩個族群。」
「往小了說，對你與對我，都沒有什麼危害，只是一次必須存在的反抗而已。」
「畢竟銀龍王的存在也受到神界的敵視。」
「而我說句自滿的話。」霍雨浩頓了頓隨後說道：「我可以自稱為人類的氣運之子，相信這並沒有什麼問題。」
「然而對於神界來說，我的存在更像是一個隨時可以收成的鷹犬。」
「自我出生開始，就有神祇對我蠢蠢欲動了，想要將我收入麾下。」
「但對我來說，我有屬於自己的驕傲，為他人走狗，我還不屑於為之。」
看著眼前即便是面對自己也是不卑不亢的霍雨浩，銀龍王短暫的沉默了片刻。
她看得出來，她也相信，霍雨浩確實是如他所說的一樣，確實是不屑於成為神祇的走狗。
同樣的在聽完了霍雨浩的論述之後，她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斗羅星，如今的局勢究竟是何等的尷尬。
作為魂獸的共主，卻從未肩負起一天這項責任。
如今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魂獸，神界的存在都是不可能繞開的難題。
至於魂獸與人類的仇恨，在霍雨浩的一頓輸出之下，銀龍王自然而然也將其轉移到了神界的身上。
而這也是霍雨浩需要的結局，因為無論他所說的，所猜的是不是真的。
他需要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銀龍王相信他說的是真的，讓銀龍王認可他說的是真的。
讓銀龍王的眼光從魂獸與人類的對立上，轉移到神界的神祇身上。
良久之後，銀龍王才開口說道：「很有意思的觀點，不過正如你所說。」
「如果是作為土生土長的斗羅大陸之人，是不可能說出這些東西的。」
「所以，你是誰？」銀龍王的眼眸死死地盯著霍雨浩，周圍的元素也在蠢蠢欲動，仿佛下一刻就要將霍雨浩撕成碎片一般。
而霍雨浩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因為銀龍王似乎展現出來的殺機而有絲毫的動容：「我就是我，我也只想做我自己，僅此而已。」
片刻之後，銀龍王低下了頭，平視著霍雨浩，周圍那些躁動的元素也紛紛歸於了平靜。
「好，那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所說的合作又該如何進行。」
「畢竟無論是魂獸一方的實力，還是人類一方的實力加在一起，都絕不可能是神界眾神的對手。」
「哪怕算上我也一樣，你又何來的自信呢？」
霍雨浩微微一笑：「此言差矣，因為無論是對於自己，還是對於銀龍王閣下你，我都抱有充足的信心。」
銀龍王有些好奇的問道：「哦？此話怎講。」
霍雨浩眼眸微動，隨後道：「那就先從銀龍王閣下說起吧。」
「據我所知閣下雖然身受重傷，但卻差不多即將恢復，而我還知道幾處對於閣下來說應該頗有裨益之地。」
冰龍王的形象凝聚在了霍雨浩的身旁。
而的銀龍王也察覺到了這並不存在於霍雨浩血脈之中。
此時卻實實在在的出現在了他的身旁的武魂。
「冰龍王，難道說」銀龍王的心中閃過一個猜測。
霍雨浩點了點頭：「沒錯，兩位神王的殘留，以及另一處與龍族相關之地。」
「這就是我的誠意，不知銀龍王閣下對於合作之事，意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