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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鷹門館果然送來了戰帖。
孫成善白天已經放出話,這場踢館在所難免。
比起何旭陽,飛鷹拳館館主顧洪明在島鎮上的資歷更老,實力據說也要更強一籌。
孫成善與之相比,孰強孰弱,就連自家的弟子也難以判斷。
沒打過前,這還真不好說。
第二日。
幾個暫定弟子將武館裡里外外掃的格外認真。
除了少數外出執行委託的弟子沒有回來外,剩下弟子基本都集齊在院中,一邊練拳一邊等候即將到來的大事。
拳館外,一些聽到風聲的鄰里民眾,也都起了個大早,過來湊這個熱鬧。
王宇也在外院練著拳,神色平靜不似其他弟子那麼忐忑。
當日出的朝陽升起,放風的張二蛋急吼吼的沖了進來。
「師傅!他們來了!」
所有弟子當即停下練拳,孫成善從內屋走了出來。
「慌慌張張做什麼!」
孫成善沒好氣的揮退張二蛋。
另一邊,顧洪明已經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王宇留意到他這趟只帶了幾個自己拳館的核心弟子。
濟風堂的人一個沒來。
「飛鷹拳顧洪明,如約拜訪!」顧洪明朗聲道,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事不宜遲,我們直接開始吧。」孫成善眯著眼睛,走到院中站定,緩緩說道。
腰板筆挺,站如松,氣勢已經開始在醞釀。
顧洪明卻是雙手背負,怡然自若,似乎一點都不著急。
「昔日,貴館在島鎮上一聲不響成立了起來,如今三年過去,孫館主威風八面,無影拳在這片小地方掀起了不小風浪,著實讓我大開眼界啊。」
顧洪明不咸不淡的說著,讓孫成善看向他的眼神越發不耐。
「閒話可否打完再說!」孫成善語氣生硬道。
顧洪明輕笑道:「看來孫館主當真是日理萬機,又或者是昨日我唐突而至惹惱了館主,既如此,我先道歉,昨日確實是我欠考慮了。」
「哼,我看顧館主今日的排場還沒昨日大,你的那個好徒兒還有濟風堂的那群人呢,今日這個熱鬧怎麼沒參與過來了?」孫成善冷哼一聲,對顧洪明假模假樣的道歉視而不見。
「玉成有傷在身,正在房中療養,至於濟風堂,那我就不知了,興許是有什麼事走不開身吧。
畢竟這次是我來踢館,他們來不來有何干係。」
顧洪明輕飄飄的解釋道,淡定自若。
孫成善聽罷,沉默片刻忽然嘆了口氣。
「我們各為武館館主,三年來井水不犯河水,顧館主又何必拿我當傻子呢。」
顧洪明聽的一愣,似乎沒想到孫成善忽然這麼說,心緒變得有些起伏。
「我何曾拿你當傻子了?」
孫成善覺得時間差不多,忽然也不急了,收回氣勢,伸手邀請道:「我看顧館主一大清早來的匆忙,不如先進去吃個早飯,我們慢慢來。」
這一舉措,反倒是讓顧洪明整不會了,臉上笑意逐漸收斂,站在原地沒有動。
孫成善見狀,又『恍然』道:「還是說顧館主想先去看看我的那個礦石倉庫值多少錢?」
這下顧洪明臉色開始難看起來。
「具體值多少錢,我還真沒細算過,不過我請了人在那清點呢,今日我準備將這些礦石都賣給鎮守。
這紫煤礦可是上好的熱動力源料,鎮守那邊缺口大的很呢,倒是給了我一份不錯的價格單,而且非常善解人意的調派了不少人手去幫忙搬貨。
唉,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不開眼的今天去我那搗亂呢。」
孫成善自顧自的說著,顧洪明臉色已經難看到無以復加。
「你早就知道!」他說的咬牙切齒。
「知道什麼?」孫成善笑著喝了口宋和正遞上的茶水。
「好了,閒話也說夠了,顧館主,我們現在可以開始正事了吧。」
顧洪明哪還有踢館的心思,調頭就想走。
然而孫成善這時忽然動了,欺身上前。
「這踢館踢一半哪有走的道理,顧館主還是留下吧。」
砰!
孫成善來勢洶洶,顧洪明不得已低吼一聲,只能迎拳打出。
兩位館主瞬間在院中纏鬥上,武館的大門這時也被何鐵等核心弟子關上,將來的其餘飛鷹門館弟子通通堵住。
「你,你們要幹什麼!」一名飛鷹門館弟子見此情形有些慌亂。
「師傅說了,誰都不許出去!」柳葉眉嬌聲喝道。
武館內也出過一些資質不錯的女弟子,柳葉眉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算是孫成善門下的一位核心弟子。
在王宇沒來之前,她是下一個弟子中最有希望練到拳法第三層的人。
幾個飛鷹門館弟子面面相覷,最終一咬牙想要強衝出去。
然而,有宋和正壓場,甚至都不需要王宇出手,這幾個飛鷹門館弟子就被輕鬆擺平了。
「飛鷹門館,嘿嘿,不過如此嘛!」張二蛋百般嘲弄道。
地上鼻青臉腫的幾人,也無暇顧及他的挑釁,只希望自家師傅能贏下這場踢館,為他們做主。
顧洪明的實力確實強勁,同樣擁有鍛體五重的修為,與孫成善拳掌之間碰撞尤為激烈。
地面那些厚實的磚石都被他倆踩出一個個腳印子,有的甚至在對抗過程中被踩裂。
拳風獵獵作響,王宇看得入神。
這鍛體五重的身體強度簡直是非人類,力量之大爆發起來好似獅虎般嚇人,速度更是宛若鬼魅,遠不是現在的王宇能夠招架的住的。
或許他出手打出一拳的時間,孫成善三五拳已經打完了。
「果然,拳法不練到大圓滿,出門在外根本無法安心嘛。」
這般想著,場中的局勢也在發生變化。
顧洪明被孫成善言語挑撥,心思繁雜,根本不可能專心對戰。
孫成善的修為本身略高於顧洪明,又是主場作戰,於是很快占據了優勢。
顧洪明越打越心慌,忽而衝著孫成善面色兇惡道:「放我走,否則魚死網破!」
孫成善一聽這話,眉頭一揚,一拳逼退顧洪明後,自己也退開兩步,拍拍褲腿上沾著的灰塵,頗為從心的沒有繼續逼迫顧洪明。
「都退開。」
甚至還讓堵門的弟子們也都讓開。
一條出去的路就很突然的出現在顧洪明眼前。
他狐疑的看向孫成善,似乎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幹脆放了他。
孫成善攤攤手,道:「我還有大好的前程,沒必要跟一個走到末路的蠢人拼命。」
這是他的真心話。
「哼!」顧洪明眼神陰冷,不再停留,也不管地上帶來的幾個飛鷹門館弟子,扭頭就推門衝出。
下一刻,街上就傳來了打鬥的聲音,同時還有顧洪明怒不可遏的咆哮。
「鄭安邦,我平時沒少虧待你!你竟如此對我!」
沒過多久,街外的打鬥聲就平息了下來。
孫成善眯著眼睛,這時候才緩緩走出武館。
此時的街上,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經被一支身著黑衣軍服的隊伍封鎖。
看熱鬧的路人被驅趕沒影。
跑出去的顧洪明倒在地上,一名健壯高大的軍裝男子,穿著長筒戰靴,踩在顧洪明的後腦勺。
同時手裡持著一把銀霜般的長刀,抵在顧洪明的背心處,神情漠然。
顧洪明此刻的模樣頗為悽慘,身前身後多處刀傷,鮮血橫流,四肢各處關節碎裂,動彈不得,看上去也就只剩最後一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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