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分有九分不對勁

2024-08-03 13:56:30 作者: 邪惡破忒頭
  ​余之秋做了個噩夢,夢中自己被無數黑影團團包裹住往下墜落,她掙扎,她吶喊,卻無濟於事。

  ​只能無助地感受著自己被墜落泥潭,冰冷刺骨的泥潭水刺激著余之秋麻木的神經。

  ​她放棄了,就這樣吧,掙扎也不過是徒勞,就這樣絕望的沉淪吧,帶著早已泯滅的希望,深陷泥潭。

  ​眼前的景象最終被泥潭侵蝕,余之秋絕望地閉上眼,她好想有個人可以拉自己一把,帶自己逃離這骯髒不堪的泥潭。

  ​升起的手臂逐漸垂落,余之秋的意識馬上要消散時,一隻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那隻手比這刺骨的泥潭水還要冰冷,余之秋睜開沉重的眼睛,看到了一張青灰色的艷麗小臉,非人的膚色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麼,相反地,她發著光,從她的周身開始,混濁不堪的泥潭水變成清澈的潭水,余之秋被帶離了深潭。

  ​身下刺骨的潭水變成了生機盎然的草原,余之秋的手被握住,明明握住自己的手冰冷無比,但余之秋卻安心無比。

  ​隨之更安心的,是那句如圖救贖靈魂的話語。

  ​「你安全了。」

  ​是啊,我安全了。

  ​神明,真的來救我了。

  ​手腕上冰冷的觸感消失,余之秋也悠悠從夢中轉醒。

  ​她很久沒有睡過這麼踏實的覺了,余之秋察覺到自己手中緊攥著的衛衣,衣服上花花綠綠的圖案迷了余之秋的眼,不顧衣服上沾到了些許血跡,余之秋將這件衛衣緊抱在懷裡,似乎想在這件衣服上得到些許安全感。

  ​顏肆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顏肆手裡拿著衣物,一時躊躇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余之秋也察覺出門口有人,看到是顏肆後,她眼裡似乎有星星,朝顏肆伸出雙臂。

  ​「抱抱。」

  ​她在向顏肆索求擁抱。

  ​余之秋本就沒有穿衣服,她這一動作,衣服被子紛紛從她身上滑落,春光瞬間裸露在外。

  ​顏肆眼睛瞪的老大,急忙過去將自己手中的衣服就往她身上套。

  ​「走,走光了啊啊啊。」

  ​而余之秋也像個布偶娃娃一樣,任顏肆擺布。

  ​給余之秋套好衣服後,見到春光不再外泄,顏肆如釋重負的舒口氣。

  ​見寬大的衛衣將余之秋瘦削的身軀包裹住,顏肆不禁生出幾絲憐惜。

  ​而余之秋被顏肆穿好衣服後,就一把抱住顏肆的腰身,怎麼說也不鬆開。

  ​顏肆欲哭無淚,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她本來是想拿回自己的痛衣溜走的,雖然是顏肆救了她們,但她畢竟是只喪屍,害怕引起恐慌就不好了。

  ​顏肆無奈,只好像給小貓順毛般輕揉她的髮絲,道:「我是個喪屍,你不怕我吃了你嗎?」

  ​余之秋搖頭,聲如細蚊的話傳到顏肆耳邊:「不怕,就算你是喪屍,我也不怕,你就是我的全部,就算你想吃掉我,我也情願被你吃掉,我甘之如飴」

  ​聽到余之秋的話,顏肆貌似感覺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那個感覺。

  ​顏肆打哈哈,輕拍她的後背,安撫道:「我可是文明好喪屍,只吃晶核不吃人。」


  ​又好一陣溫聲細語的安撫,顏肆才從余之秋懷抱中脫身。

  ​顏肆將手中的褲子遞給余之秋,說:「先穿上吧,一會出去和大家集合。」

  ​余之秋接過褲子,不等顏肆轉身迴避,她就當著顏肆的面光著屁股穿上了褲子。

  ​顏肆啞然在原地,這姑娘是真不把我當外人啊。

  ​余之秋穿好褲子,抱著顏肆的痛衣挽上她的手臂,眼中滿滿是對顏肆的依賴。

  ​顏肆一時不適應這麼親昵的動作,但又不好拒絕余之秋,只好僵硬著身體讓她挽著。

  ​余之秋察覺到顏肆的僵硬,拋出話題轉移顏肆的注意。

  ​「我叫余之秋,你的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顏肆不自在地撓頭,回道:「我,我叫顏肆,顏色的顏,肆意的肆。」

  ​「顏肆。」

  ​余之秋將顏肆的名字輾轉在唇間,隨即綻放出明媚的笑容。

  ​「嗯我記住了,會一直記住的,顏肆。」

  ​顏肆心中異樣更甚,好怪,那股奇怪的感覺又來了,但她卻琢磨不出其中的異樣。

  ​但眼下顏肆只能將那奇怪的異樣拋之腦後,顏肆示意余之秋將痛衣給她:「我得走了,不能一直留在這裡,你快去廣場上和倖存的人集合吧,對了你們可不要向外透露我的信息,我可不想被抓走做切片研究。」

  ​余之秋聽到,眼裡的光暗了暗,手不自覺的抓緊顏肆的手臂,說:「你要走?那可不可以帶上我,讓我留在你身邊。」

  ​面對少女不舍真摯的請求,顏肆一時犯難,她為難道:「這,這不行的,我每天要去很多地方,這些地方很危險的。」

  ​余之秋聽到顏肆的拒絕,抓住顏肆手臂的手微微顫抖,顏肆察覺不對,發現余之秋已經紅了眼眶,眼看就要落淚,顏肆瞬間抓馬。

  ​要哭了要哭了,該怎麼哄怎麼哄。

  ​顏肆靈機一動,將余之秋一把攬進懷裡,輕撫道:「別哭別哭,我是真的不會哄人,你跟在我身邊是真的很危險的,你和這裡的倖存者們抱團活下來的機率更大。」

  ​見余之秋只是在顏肆懷裡微微啜泣,顏肆嘆氣,放開余之秋狂揉她的臉。

  ​「別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這樣吧。」

  ​顏肆從包中左掏右翻,拿出一隻十厘米棉花娃娃,並將其交給余之秋。

  ​「這是我的珍寶哦,是我最喜歡的角色,現在我將這個娃娃送給你,代表我的幸運符哦。」

  ​余之秋抹去眼角的淚水,從顏肆手裡接過棉花娃娃細細端詳。

  ​娃娃表情木訥,臉上毫無表情,但摸起來卻給余之秋帶來絲絲暖意。

  ​是娃娃的主人給她帶的。

  ​余之秋將娃娃放在心口,臉上還殘留著淚珠,她重揚起笑顏,說:「我會好好珍藏的。」

  ​顏肆拿回自己的痛衣,又被余之秋抱著訴說了許多話,顏肆才得以離去。

  ​望著身後的居民區,顏肆揮手轉身離去:「要活下去啊,余之秋。」

  ​————

  ​廣場上,余之秋似有心靈感應般,向顏肆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又反過神來,她舉起手中繳獲的砍刀,號召女人們動手,她們終於不用整日裸露身體,被關在暗無天日的「豬圈」,整天遭受折磨,現如今她們穿戴整齊,每個人都面露憤怒和解放的釋然。


  ​廣場上除了女人們,還有七八個被綁成粽子的男人。

  ​這是顏肆在余之秋昏睡時,從居民區揪出的剩餘臭蟲。

  ​男人們見女人們要對自己動手,有的痛哭求饒,有的放聲大罵。

  ​余之秋眼神一凜,將砍刀一下砍在痛罵的男人脖子上。

  ​現場陷入死一般寂靜,鮮血濺在余之秋瘦削的臉上,她嫌惡的伸手抹去,開始號召在場的所有人。

  ​「現在,大家排好隊一人對這些畜生砍一刀,把我們這些天所受的屈辱,折磨,傷害全部還給他們。」

  ​余之秋的聲音感染了在場所有人,她們一刀刀砍在男人身上發泄自己的怒火,男人們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弱。

  ​余之秋看著眼前血腥的畫面,渾身的血液逐漸沸騰,心底里湧出一股興奮的快感,她每砍男人一刀,這快感就更加強烈。

  ​她越砍越癲狂,癲狂地發笑,像一個瘋子。

  ​直到所有男人都被砍成肉泥,余之秋仍在癲狂地發笑,他身上沾滿了血液,宛如從血獄裡出來的惡鬼機械重複砍人的動作。

  ​她癲狂的模樣嚇壞了在場所有人,直到一個膽大的婦女上前拉住她。

  ​「好了小秋,他們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余之秋漸漸回了神志,看到自己做了什麼,她不但不感到害怕,反而笑得更大聲。

  ​她扔下手中的砍刀,對著眾人道:「這裡血腥味太重很有可能引來喪屍,給大家兩個小時時間收拾,之後小區門口集合離開這裡。」

  ​所有人聽到,都默默回去收拾,沒有人問余之秋之後要去哪裡,在如今這個世道,能活下去都是種奢望。

  ​顏肆走出居民區後,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心頭那股勁消散之後,顏肆才逐漸意識到,她真的殺人了啊喂。

  ​尖厲的指甲刺穿敵人咽喉的觸感還歷歷在目,粘稠的血液刺激著顏肆的理智,引誘著她成為一頭嗜血的怪物。

  ​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是真不好受,看來自己的意志還是太薄弱,雖然顏肆還存有意識,但身為喪屍的她還是會被鮮血引誘,啃食血肉,是喪屍的本能,顏肆能當場沒有失控還真是幸運。

  ​想起那時的情況顏肆還是心有餘悸。

  ​天逐漸暗了起來,辦完這件事幾乎花了顏肆一天的時間。

  ​顏肆嘆氣,這點時間就算她是飛毛腿也趕不過去同心橋了,看來今天的看日落計劃泡湯了。

  ​沒關係,明天看照樣也可以,正好趁這段時間把沾了血跡的衣服洗了。

  ​顏肆安慰好了自己。

  ​但顏肆很快就悲催地發現,她找不到水源洗衣服啊啊啊啊!

  ​現在全球淪陷,水電全部停滯,水龍頭裡根本擠不出一滴水,想要洗衣服就只能到達同心橋,用橋下的江水來洗。

  ​看著衣服上我推的身上沾著的血跡的顏肆她簡直想哭,但身為喪屍的她根本哭不出來一點。

  ​嗚嗚嗚我推被骯髒的血污給弄髒了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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