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踏入張屠夫的養殖場,濃重的腥臭撲面而來,混雜著潮濕草料的氣息。遠處,牲畜的叫聲此起彼伏,在晨曦中顯得格外刺耳。破舊的木柵欄上爬滿青苔,幾隻烏鴉在圍欄上空盤旋,發出不祥的鳴叫。林洛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屠刀,冰冷的刀柄與掌心融為一體,傳來一絲詭異的安心感。
張屠夫神秘兮兮地走近,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臉上的橫肉因笑容而舒展道:"洛兄弟,今兒個有個特殊任務。"
林洛挑眉,心中升起一絲好奇,同時也有些警惕道:"哦?什麼任務?"他的目光在張屠夫臉上搜尋著蛛絲馬跡。
"劉家、趙家還有幾個武館要凶獸肉。"張屠夫壓低聲音,嘿嘿一笑道:"咱們得宰三頭鐵皮豬。"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顯然是在計算著這單生意能賺多少錢。
林洛心跳驟然加快,興奮感如電流般竄過全身。他強壓住內心的激動,故作鎮定地問道:"張老闆,您覺得...我能行嗎?"他的聲音略微乾澀,既是因為興奮,也因為對凶獸的擔憂。
張屠夫拍拍他的肩膀,笑容中帶著幾分讚許道:"你小子手藝不錯,我看行。不過得小心,這畜生可不好對付。皮糙肉厚,一不留神就得挨它幾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顯然是見過鐵皮豬的厲害。
"我明白。"林洛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鐵皮豬被帶到了屠宰間。昏暗的燈光下,三頭龐然大物噴著粗氣,猩紅的眼睛裡滿是狂暴。腥臭的氣味更加濃烈,幾乎令人窒息。
屠宰間的牆壁上滿是斑駁的血跡,地上的積水反射著忽明忽暗的光芒。林洛深吸一口氣,握緊屠刀,向第一頭鐵皮豬劈去。
"嘭!"刀刃與豬皮相撞,發出一聲悶響。林洛驚訝地發現,鐵皮豬身上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鐵皮豬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掙扎得更加激烈。綁在它身上的繩索繃緊,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整個屠宰間仿佛都在震動,灰塵從天花板上簌簌落下。
"這...這皮也太厚了吧?"林洛喃喃自語,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內心泛起一絲慌亂,但很快被他壓下。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調整角度,找准鐵皮豬頸部較軟的位置,咬牙使出全力。"噗嗤!"鮮血噴涌而出,腥臭的氣味瞬間充滿整個屠宰間。林洛屏住呼吸,趁勢連續揮刀,終於將第一頭鐵皮豬拿下。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雙手因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
隨著鐵皮豬倒下,林洛感受到體內的寶貝光球瘋狂吸收著凶獸精純的生命氣血。那股能量遠勝於屠宰普通牲畜,如潮水般湧入他的四肢百骸,令他心中暗喜。一股暖流在體內流淌,撫平了他的疲憊和緊張。
三頭鐵皮豬全部處理完畢,林洛渾身是汗,雙臂酸痛,但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感覺光球內的能量大幅度提升,能量源源不斷地滋潤全身。
"幹得不錯!"張屠夫讚許地點點頭,眼中滿是驚喜道:"休息一下吧,待會兒還有活兒。"他拍了拍林洛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和欣慰。
很快結束了今天的工作,林洛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
夕陽漸下,橘紅色的光芒灑滿街道,為這個貧民窟增添了一絲暖意。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清醒。
屋內一片狼藉,家具東倒西歪,牆上還有幾處明顯的拳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著灰塵的氣息。
"小二?"林洛心中一緊,聲音略顯慌亂道:"小二,你在嗎?"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迴響,卻沒有得到回應。
沒有回應。林洛的心沉了下去,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快步走向桌子,發現上面有一張紙條,用血跡潦草地寫著:"人在我這,葉鵬留。"
林洛臉色驟變,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怒火在胸中翻騰,但更多的是對兄弟安危的擔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二話不說,拿起剩下的炸藥,以防真的到達最危險的時刻跟他們同歸於盡,就算自己要死,也不讓他們好過。
轉身沖向黑虎幫執事葉鵬的住處。
夜幕降臨,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遠處傳來的狗吠聲打破了這份寂靜。
林洛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上迴響,仿佛是命運的鼓點。他的心跳加速,手心滲出冷汗,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堅定。
推開門,眼前的景象令林洛心如刀絞。
昏暗的房間裡,林二被打得遍體鱗傷,倒在地上,嘴角滲出鮮血。空氣中瀰漫著汗臭和血腥味,幾盞油燈搖曳著微弱的光芒,在牆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幾個幫派成員站在一旁,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葉鵬坐在一把破舊的木椅上,冷笑著看向林洛道:"喲,這不是林洛嗎?來得挺快啊。怎麼,心疼你的廢物兄弟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譏諷和輕蔑。
林洛強忍怒火,聲音略顯顫抖道:"葉執事,為什麼抓林二?我們做錯了什麼?"
葉鵬站起身,慢悠悠地踱步到林洛面前,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道:"你們兩個賤骨頭是怎麼從凶獸口中活下來的?那次運送貨物,很多幫派的兄弟都沒回來,就你們兩個廢物活著回來了?現在還有錢去珍寶樓買兇獸肉?說!到底怎麼回事?"他的聲音逐漸提高,充滿了威脅。
林洛心跳加速,額頭滲出冷汗。他咽了咽口水,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道:"葉執事,我們...我們只是運氣好。我們抵押了房子,買了些遮掩氣息的粉末,才沒被凶獸追上。"
"放屁!"葉鵬怒喝一聲,一巴掌重重扇在林洛臉上道:"你當老子是三歲小孩?給我說實話!"
林洛踉蹌著後退幾步,嘴角滲出血絲。他強忍著疼痛,咬牙道:"我說的就是實話。葉執事,我們真的只是運氣好..."
葉鵬冷笑一聲,轉向其他幫派成員道:"聽聽,這兩個雜種還挺能編。李虎,你來讓他們開口!"
李虎獰笑著走上前,從腰間抽出一條皮鞭,"啪"的一聲在空中抽響。他盯著林洛,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道:"小子,我再問你一遍,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林洛咬緊牙關,不發一言。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倔強和仇恨,但同時也閃過一絲緊張。李虎冷笑一聲,揚起皮鞭就向林洛抽去。
"洛哥……"林二虛弱道。
"啪!"
"啪!"
"啪!"
鞭聲不斷,林洛的衣服很快被抽爛,背上出現道道血痕。他緊咬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痛苦和屈辱交織在一起,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
葉鵬走到林二面前,一腳踢在他的腹部道:"看看你兄弟多硬氣,你呢?想不想替他說點什麼?"
林二吐出一口血沫,艱難地抬頭看向葉鵬,眼中滿是怒火道:"去...去你娘的..."他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充滿了決意。
葉鵬臉色一沉,對著林二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房間裡充斥著拳腳相加的悶響和林二壓抑的呻吟聲。
林洛看著這一幕,心如刀絞。他想衝上去保護林二,但知道自己此刻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憋屈、憤怒、無力感充斥著他的內心,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
終於,葉鵬停了下來,冷笑著說道:"看來你們是真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他轉向林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五天內,準備100兩銀子,否則就把你們餵凶獸!"
林洛強撐著站起來,扶起林二。他看向葉鵬,眼中閃過一絲凶光,但很快隱去。
"我知道了。"他低聲說道,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
離開黑虎幫的地盤,林洛扶著林二一瘸一拐地往家走。夜色已深,街道上空無一人。冷風吹過,帶來陣陣刺痛。
"對不起,小二..."林洛低聲說,聲音中充滿愧疚,"都怪我不夠強..."
林二咳嗽了幾聲,虛弱地說道:"洛哥,說什麼傻話。不關你事,都是因為葉鵬這個狗雜種。"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充滿了堅定。
林洛沉默了一會,突然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道:"小二,我發誓,我一定會變強。等我們強大了,一定要讓葉鵬他們付出代價!"他的聲音低沉而堅決,仿佛在對著夜空立下誓言。
林二看著林洛堅毅的眼神,虛弱地笑道:"洛哥,我相信你。咱們一起干他娘的。"他的眼中閃爍凶芒。
回到家後,兩人簡單處理了傷口。他們草草吃了點東西就休息了。
但林洛無法入睡,他強忍著疼痛,開始修煉武身勢。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灑在他傷痕累累的身上,汗水和血跡在皮膚上閃爍著銀光。
時間仿佛靜止了般,林洛只覺渾身的肌肉緊繃到了極限,有一種酸脹的壓迫感自內而外地迸發開來。他深吸一口氣,氣血源源不斷地在體內流轉,驅使著那些已經瀕臨力竭的肌肉繼續堅持下去。
這就是武學的奧秘所在,用意念牽引體內的氣血,使之遍布全身,為修行之人開啟身體的無限潛能。
正常的武者可沒有這麼多氣血,林洛都是依靠光球內的能量來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這就是他修煉快的原因。
林洛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慄,在喟嘆,在渴望更多的力量滋養。他的意識仿佛與身體融為一體,感受著每一絲肌肉纖維的拉伸,每一滴汗水的流淌。
屋外傳來蟲鳴聲,與他急促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他傷痕累累的身體上。
他站樁許久,直到雙腿開始微微顫抖,才結束今晚的修煉。汗水浸透了全身,但他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林洛盤膝坐下,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光球的能量。紅色的氣血能量如絲如縷,滋潤著他的傷口;藍色的魂力則如涓涓細流,撫慰著他受創的靈魂。
漸漸地,一層淡淡的氤氳之氣籠罩在他的身形周圍,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在這奇妙的感覺中,林洛感受著體內力量的緩慢增長。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吸收著天地間的精華。他的意識逐漸沉入一種奇特的境界,仿佛與整個世界融為一體。
在這種狀態下,時間的概念變得模糊。不知過了多久,林洛才緩緩睜開眼睛。他驚訝地發現,身上的傷痛似乎減輕了不少。雖然疲憊依舊,但體內卻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活力。
林洛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比之前強了一些。這種進步雖然微小,卻讓他看到了希望。
他走到窗前,望著漆黑的夜空。
林洛緊咬牙關,在心中不斷重複著誓言道:"葉鵬,你們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百倍奉還今天的屈辱!我要讓你們知道,招惹我的下場!"他的眼中閃爍著復仇的火焰,仿佛要將黑暗點燃。
第二天一早,晨曦微露。儘管因為吸收了光球內的能量,恢復了一些傷勢,但林洛依舊渾身酸痛。他強忍著不適,堅持前往武館繼續修煉。在去武館之前,他先去看望林二的傷勢情況,發現狀態良好,傷勢有所恢復,心裡鬆了一口氣。
"小二,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去武館修煉。"林洛的手輕輕搭在林二的肩上,輕聲說道,眼中滿是關切。
林二虛弱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道:"洛哥,你身上有傷勢,還去武館修煉沒事吧……"
林洛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道:"放心吧,我會注意的。現在的我們,不能有絲毫懈怠。"他輕拍林二的肩膀,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