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的猜測也沒有錯。
正值中午11點,一群人聚集在雪地上,開始低聲討論起昨日的事件。
領頭的是位身穿醒目黃襖的男子,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憤怒:「楚天龍,那傢伙簡直就是個惡魔!據說他已經掠奪了十幾戶無辜的家庭。」
「三樓302住的是兩個年輕人,性子剛烈,反抗他,直接就被他用槍給打死了。肯定也是警告著我們,和他手下的人。」
旁邊一位穿著褪色灰衣的男子嘆了口氣,語氣中透露出無奈:「看這形勢,他的勢力日益壯大,許多家庭已經被迫屈服。」
黃衣男子的聲音在人群中顯得格外堅定,他環顧四周,目光堅定:「我們這麼多家庭,如果不團結起來,就會一個個落入他的魔掌!只有我們齊心協力,才能對抗那個惡魔楚天龍!」
人群中傳來一絲憂慮:「但別忘了,他手裡有槍,而且人多勢眾。」
灰衣男子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槍又如何?他能有多少子彈?我們人數是他們的三倍,只要我們團結起來,他們根本不足為患。」
他身旁的一位年輕人緊隨其後,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沒錯,只要我們一起反抗,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楚天龍若是沒有槍,我一個就能讓他趴下!」
每當提起如何對付楚天龍,大家的語氣都變得堅定:「只要我們並肩作戰,他們絕無勝算!」
黃衣男子揮舞著拳頭,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我一記左勾拳,緊接著右腿橫掃,他若不躲,定叫他爬不起來!楚天龍若無槍在手,我分分鐘就能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力量!」
儘管他們的聲音低沉,但每個人的心思卻各不相同,有的人眼中閃爍著決心,有的人則帶著一絲猶豫。
每當提起共同對抗楚天龍,大家的心中都充滿了熱血,仿佛隨時準備沖向他的老巢,將他繩之以法。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冷靜的聲音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我們究竟何時採取行動?」
這個問題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一陣沉默的漣漪。
發泄幾句就行了,你還真打算豁出命去嗎?
我們不過是說說場面話,你何必這麼認真?
滿嘴的豪言壯語,到頭來恐怕只能騙得你這樣的人去前線送死。
黃衣男子沉吟片刻,語氣堅定:「這事兒,我們當然要共同面對。但對方人多勢眾,我們得好好計劃。」
灰衣男子點頭贊同:「沒錯,盲目行動只會自取滅亡。若真到了絕境,我們就去23號樓尋求援助。」
……
消息就這樣在人群中悄悄傳開。
但這一切,肖然並不知情。
至於他們是否真的會聯手對抗楚天龍,就無人知曉了。
別墅區目前依舊保持著表面的寧靜。
也許是因為住樓區的居民暫時無法過來。
別墅區肯定也發生過不少事情,只是肖然一無所知,畢竟每棟別墅都是獨立的世界。
一旦有人帶頭開始殺戮,恐怕血腥的事件就會不斷的發生,隨著時間的流逝,又一兩天悄然過去。
天空中的雪花逐漸變得稀少,仿佛連大自然也在這無盡的寒冷中感到了疲憊。
儘管雪勢減弱,氣溫依舊固執地停留在冰點之下,沒有一絲回暖的跡象。
地面上的積雪,在寒風的雕琢下,失去了初降時的鬆軟,它們逐漸凝固,變得堅硬如冰,每一步都能感受到冰冷的迴響。
肖然站在窗前,望著這個被寂靜和寒冷籠罩的世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憂慮。
他的心中充滿了對許宏遠老人的擔憂。
許宏遠雖然家中儲備了一些必需品,但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一個老人獨自在家,物資的多少似乎已不是問題的關鍵。
肖然擔心,老人是否有足夠的力量和精神來抵禦這無情的冬日。
在這片荒涼的景象中,要想在末日般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單靠物資是遠遠不夠的。
肖然需要的不僅是物資,更是實力和武力。
在這個世界,沒有一定的實力,就意味著隨時可能成為弱者,成為被掠奪和欺凌的對象。
他知道,只有變得更加強大,才能在這殘酷的環境中找到生存的可能。難以生存下去。
肖然在末日來第一次——走出了門!
他穿上防寒服,拉鏈拉到頂,手套和帽子也裝備齊全,走出了溫暖的別墅。
他站在門外,環顧四周,只見一片死寂。
末日之後,大地被一片純淨的白色所覆蓋,整個山莊沉睡在冰天雪地之中。
四周的樹木已被厚重的冰雪掩埋,失去了往日的生機,不見蹤跡。
山莊的道路、花園,甚至是孩子們的遊樂場都被厚厚的雪層淹沒。
昔日的足跡和歡聲笑語已被寂靜所取代。
肖然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觸動。
他回想起自己剛來到這裡時的情景,那時的世界是如此溫暖和舒適,與現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心中湧起的不僅僅是對過去的懷念,更有對未來的不確定和對現實的無奈。
他心中感慨萬千,情感如同潮水般涌動。
在這樣的情緒驅使下,肖然不禁想起了一首老歌,不由得輕聲唱了出來。
「我獨自走在寂寞的——長街」
「回憶——一幕幕重演」
「我告訴自己勇敢去面對」
「就算——心碎也完美」
……
這首歌的旋律簡單而純粹,在這空曠的雪原上飄蕩。
肖然從空間中取出了雪地摩托,這是他在末日世界中的重要交通工具。
他跨上摩托,引擎的轟鳴聲在寂靜的雪原上顯得格外響亮,仿佛是這冰冷世界中唯一的生命跡象。
肖然的臉上刻著堅毅的線條,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到達6號別墅後,肖然小心翼翼地將雪地摩托停靠在別墅外的空曠地帶。
許宏遠的別墅,孤立無援,矗立在這片荒涼的白色世界裡,顯得格外淒涼。
白茫茫的雪原上,只有風聲在空曠中迴蕩。
別墅的外牆被雪覆蓋,屋頂的積雪在微弱的陽光下閃著銀光,如同披上了一層銀色的鎧甲。
窗戶緊閉,仿佛在抵禦著外界的寒冷和孤獨,也守護著室內最後的溫馨。
雪地中,別墅的輪廓顯得格外突出,它像是一位守望者,靜靜地見證著時間的流逝。
許宏遠站在窗前,目光穿過模糊的玻璃,凝視著這個被寂靜籠罩的世界。
他的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眼中閃爍著對未知的憂慮和對過去的懷念。
曾經是溫暖的家,如今卻成了孤獨的象徵。
他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對過去的懷念、對未來的不確定、對子女的牽掛交織在一起,如同窗外的雪花一般紛亂。
「這雪,不知何時才會停。」許宏遠心裡喃喃自語。
他看著窗外的雪景,思緒飄向了遠方。
他想像著子女們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是否也像他一樣,面對著同樣的困境。
他多麼希望他們能夠安全,能夠感受到家的溫暖。
肖然取出車鑰匙,然後下了車。
他按下了門鈴,清脆的鈴聲在寒冷的空氣中迴蕩,似乎在挑戰著這無盡的寂靜。
在門外等待了十幾分鐘,別墅的大門緩緩打開。
肖然看到許宏遠,心中不由一痛。
老人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身形比記憶中更加消瘦,眼中有著深深的憂愁。
他穿著一件厚重的軍大衣,似乎在抵禦著嚴寒的侵襲。
許宏遠看到肖然,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注意到肖然身上的防寒裝備,似乎對肖然的到來有了些許了解。
「小肖啊,你是如何來的啊?「許宏遠一邊讓肖然進入別墅,一邊用他那虛弱而沙啞的聲音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落寞。
肖然走進了冰冷的別墅,恭敬地回應道:「我是騎雪地摩托車來的,老爺子您最近還好嗎?「
他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關切,同時也透露出一絲堅定。
許宏遠無奈地笑了笑,那笑容中既有對生命無常的豁達,也有對親情的深深眷戀。
「我一個老傢伙了,就不用太擔心了。」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願成為負擔的堅持,但內心深處,對子女的牽掛如同一根刺,始終刺痛著他的心。
肖然站在許宏遠面前,看著老人臉上的無奈,心中湧起一股心酸。
靜靜地聽著,他能感受到許宏遠話語背後的深意。
他輕聲回應,語氣中充滿了尊重和關心。
「老爺子,您不用擔心,我可以出門尋找物資,您先到我那裡去吧,那裡更安全。」
許宏遠深深的看了肖然一眼,心中湧入了一絲溫暖。
他知道,肖然是在真心幫助他,是在給予他希望。
許宏遠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好吧,小肖,你……稍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溫暖,也帶著對未來的不確定。
肖然幫助許宏遠收拾了一些珍貴的科研資料和重要物品,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收入了他異空間之中。
他的動作溫柔而細心,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對這位老人深深的尊重和關懷。
收拾完畢後,肖然從異空間中取出防寒服。
幫許宏遠穿上,仔細地調整領口和袖口,確保每一寸皮膚都能得到溫暖。
在這個冰冷的末世,肖然的關懷如同一縷溫暖的陽光,穿透了寒冷。
許宏遠目睹了肖然憑空收拾物品的全過程,他的心中充滿了驚訝和不可思議。
他雖然見多識廣,但面對肖然的能力,仍然震驚的無以復加。
許宏遠暫時忍住了心中的震驚和疑惑。
當他們走出門外,雪地摩托上已經積累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肖然輕輕地拂去雪地摩托座位上的積雪,讓許宏遠坐在身後。
隨著引擎的轟鳴,摩托劃破寂靜,輪胎在新雪上留下兩道深深的痕跡。
在雪地摩托的轟鳴聲和呼嘯的風聲中,向肖然的別墅而去。
許宏遠坐在摩托車后座,環顧四周,只見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天空中的雲層低垂,仿佛與地面的雪海連成一片。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對這末世景象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