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的深沉,監控畫面上的光線越發昏暗,但足以讓他看清那一幕幕令人不寒而慄的場景。
他所目睹的場景,是一幕幕令人心驚膽戰的慘劇:一群面無表情、眼神冷酷的人,在被挖掘出的雪道中踏著沉重的步伐前行。
他們的肩上,不是背負著希望的物資,而是幾具被剝去衣物、身上布滿凝固血跡的屍體。
這群人的眼神中,找不到一絲的同情或憐憫,只有赤裸裸的殘忍和冷漠。
他們的步伐堅如磐石,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堅定有力,似乎對他們所犯下的暴行毫無悔意,甚至帶著一種扭曲的自豪。
他們前進的方向直指一號別墅,那裡是他們暫時的避風港。
肖然的心中,一股強烈的殺意油然而生。
然而,天色已晚,夜幕如同一張黑色的帷幕,緩緩降臨在這片被冰雪覆蓋的土地上。
肖然知道,現在不是採取行動的時機。
緊接著他的目光在監控畫面上一一掃過,觀察其它區域的情況。
突然,他的注意力被另一處監控畫面吸引。
26號樓。
四名楚天龍的手下,正抬著兩具屍體,他們的動作粗魯而機械。
這些屍體同樣被剝去了衣物,裸露在寒冷的空氣中,肌膚上凝固的血跡在雪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肖然心中湧起了疑惑:如果他們的目的只是安葬,為何要如此對待死者?
他緊盯著屏幕,想要弄清楚這背後的意圖。
只見這四人將屍體抬到樓梯口,然後像丟棄無用的垃圾一樣,無情地將它們拋在了冰冷的雪地中。
那裡,已經有幾具同樣遭受了剝衣之辱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堆疊著,仿佛是某種殘酷儀式的犧牲品。
這些手下隨意地將雪撒在屍體上,動作中透露出輕蔑和冷漠,好像他們所做的,不過是處理一些無關緊要的雜物。
隨後,他們轉身,消失在夜色的陰影中,留下一片死寂和沉默。
肖然的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無法理解,為何在末日的絕望中,人性的光輝會如此迅速地黯淡下去。
他知道,這些屍體背後隱藏的故事,可能是權力的鬥爭,也可能是生存的殘酷。
監控室內,肖然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
隨後,他緩緩轉身,帶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思考自己的計劃。
第二天,當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肖然從他的私人空間中取出了豐盛的早餐,與許宏遠享用完。
餐後,肖然沒有絲毫遲疑,他迅速來到別墅的負二層,進入監控區域,開始了快速而專注的觀察。
十幾分鐘的緊張觀察後,心中已經有了行動的計劃。
帶著心中的冰冷殺意,肖然向許宏遠簡短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穿上了厚重的防彈衣,外層再套上保暖的防寒服,確保在嚴寒中仍能保持靈活。
戴上堅固的防彈頭盔,再從空間中拿出大狙,扛著鐵鍬。
走出別墅,踏入了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寒冷的空氣刺痛著他的臉頰,一路前行,腳下的雪地在他的重踏下發出嘎吱的響聲,似乎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肖然利用鐵鍬,破開前方稍微堅固的雪層。雪塊在他的控制下,仿佛有了生命,輕盈地飛入他的體內空間中儲存起來。
隨後,繼續前進,雪塊在他的步伐下向兩邊上方飛散,形成一條清晰的雪道。
最終在1號別墅不遠處,肖然精心挑選了一個隱蔽的地點。
他利用繩索,憑藉熟練的技巧,悄無聲息地爬上了附近的雪峰。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自信而流暢,仿佛與這片冰冷的山脈融為一體。
山石嶙峋,寒風凜冽,呼嘯著掠過他的耳畔,但這些都無法動搖他的決心。
他的呼吸均勻而穩定,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與大自然進行著無聲的對話。
他架設好大狙,調整好姿勢,通過瞄準鏡仔細觀察1號別墅的動靜。
透過高倍瞄準鏡,他清晰地看到一群人還有昨天進攻他別墅逃跑的四名工人,圍坐在火堆旁,火光映照著他們的臉龐,扭曲而猙獰。
他們在火堆上架起了一口鍋,鍋內煮著的竟是人的肢體,這一幕讓肖然的瞳孔驟然緊縮。
「真是該死!」
他心中暗罵,一股難以抑制的憤怒和厭惡湧上心頭。
鍋里煮著的,依稀可辨是人的手臂,熱氣騰騰,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這一幕的殘忍,超出了肖然的想像。
隨著他的吸入的寒冷空氣,肖然的心中逐漸升起一股冰冷的明悟。
他終於明白了那些殘忍之人為何要扒光死者身上的衣物——他們將這些無辜者的遺體視為了生存的資源,作為了儲存糧食的手段。
這個發現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擊打在他的心上。
他爬伏在雪峰之處,寒風如刀割般刺骨,但與他心中的寒意相比,卻顯得微不足道。
肖然的雙手緊握著大狙,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憤怒、失望、甚至是一絲無力。
他從未敢想像,在末日的絕望中,人性竟然能夠墮落到如此令人髮指的地步。
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如同暴風雨前的陰霾,壓抑而沉重。
肖然知道,他不能讓自己被這些情緒所吞噬。
他深吸一口氣,將那些複雜的情緒暫時壓下,將全部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眼前瞄準鏡上。
肖然知道,在末日的世界裡,人性可能會變得扭曲和殘忍,但當這一切如此直觀地展現在自己眼前時,內心的震撼和痛苦仍難以平息。
稍微過了一會,肖然的心情逐漸釋然。
他告訴自己,在這個世界,生存已經成為最大的挑戰,道德和底線早已變得模糊。
如果連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那麼還有什麼是不能做出來的呢?
肖然的神情冷漠,仿佛他的心已經隨著末日的嚴寒而凍結。
他的眼神冰冷而堅定,透過瞄準鏡,鎖定了目標——一個壯漢的腦袋。
深吸了一口氣,他準備再次扣動扳機。
肩膀用力地抵住槍托,感受著槍身與自己融為一體的穩定。
手指輕輕扣動扳機,動作精準而決絕。
「嘭——」
一聲槍響,如同死神的宣判,子彈帶著決絕的速度,瞬間破開空氣,劃破寂靜。
它如同一道不可阻擋的力量,穿越了空間,直奔目標。
「嘩啦啦」,隨著一聲清脆的破碎聲,鋼化玻璃在子彈的力量下瞬間化為無數碎片,散落一地,如同這個破碎世界的縮影。
子彈以勢如破竹的威力,瞬間穿透了壯漢的腦袋。
壯漢手中的手掌,剛剛還熱氣騰騰地從鍋里撈出,準備成為他口中的食物,卻在這一刻隨著他的身體一同墜落在地,鍋里的沸水和殘肢隨之傾瀉而出,鍋也瞬間被打翻。
「呼呼呼。」
房間內突然刮入的冰冷刺骨的寒風,如同肖然心中的冷漠,猛烈地灌入,將原本溫暖的火堆瞬間熄滅,留下的只有黑暗和寒冷。
當肖然的子彈劃破寂靜,壯漢倒地流出的鮮血
壯漢手中的手掌,曾是鍋中熱氣騰騰的佳肴,卻在這一刻,隨著他沉重的身軀一同墜落在地。
那原本溫暖的沸水和殘肢,如同他生命的最後輓歌,從翻倒的鍋中傾瀉而出,灑滿了冰冷的地面。
光明和溫暖被黑暗和寒冷所取代,留下的只有死亡的陰影和絕望的氣息。
當肖然的子彈劃破寂靜,壯漢倒地,鮮血從他的腦袋中流淌出來,如同一條條紅色的溪流,在雪白的地面上繪出一幅殘酷的圖畫。
這突如其來的暴力,讓其餘八人瞬間被恐懼所籠罩。
他們的心中充滿了絕望的驚恐,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陰影在逼近,無情地收割著生命。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們沒有時間去思考,只有本能地尋找著附近的掩體,希望能夠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中找到一線生機。
其中一個人,聲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和恐慌,向著大伯大聲求助。
「大伯……怎麼……辦?」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助和迷茫,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他對即將到來的未知命運的恐懼。
大伯的眼中也映著同樣的恐慌,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展現軟弱的時候。
他緊咬著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尋找著逃脫的可能,同時也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能找到一線生機。
大伯的雙眼中反射著同樣的恐慌,但他清楚,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軟弱是致命的。
他緊咬著牙關,下頜的肌肉緊繃,強迫自己從恐慌中抽離,冷靜地尋找逃脫的可能。
「閉嘴,先藏好!「大伯的聲音幾乎是咆哮而出,嚴厲中帶著一絲顫抖,無法完全掩飾他內心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