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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
寒風凜冽,刺骨的北風攜帶著冰雪,無情地吹拂過冰封的江面。
肖然騎著雪地摩托車,在這片沉睡的江河上劃破寂靜,引擎的轟鳴聲在冰冷的空氣中迴蕩,為這冬日的寧靜注入了一抹生命的活力。
空中飄落的雪花,在摩托車的前燈照耀下,宛如夜空中的星星,閃爍著溫柔的銀光,點綴著這片雪白的純淨世界。
地面上的積雪經過無數日夜的積澱,變得晶瑩透亮,反射著頭燈的光芒,照亮了肖然前行的道路。
在極寒的低溫之下,空氣中的水分子似乎也凝固了,使得每一片飄落的雪花都顯得格外清晰,每一片都如同大自然賦予的珍寶。
肖然在這冰封的江河上行駛,寒風如利刃般在耳邊呼嘯。
他將手機連接到摩托的音響系統,播放存儲的激昂歌聲,將音樂開到最大,讓每一個音符都與這片冰雪世界產生共鳴。
這不僅是對這片死寂的挑戰,也是對生存的宣言,是肖然內心熱情的釋放。
雪地摩托車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軌跡,它的輪子碾過積雪,發出沙沙的響聲。
心中的不快隨著寒風的呼嘯而煙消雲散,肖然騎著雪地摩托車,在冰封的江河面一路前行。
他的心境如同這開闊的江面,寧靜而寬廣。
在這片潔白無垠的世界裡,他的視野中忽然出現了幾個黑點,隨著距離的拉近,這些黑點逐漸變大,變得清晰。
那是人的身影,一群勤勞的漁民正在冰封的江河上勞作。
他們手持工具,正努力地扒開覆蓋在冰面上的積雪,尋找著能夠破冰捕魚的地點。
在這寬闊的冰封江河對面,是繁華的都市,它的繁華與活力即使在寒冷的冬日也從未停歇。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隔江相望的劉家鎮,一個寧靜而樸素的小鎮,它的存在仿佛是繁華都市背後的一片淨土。
一江之隔,劃分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側是江城市繁華的心臟,高樓大廈,燈火輝煌;另一側則是城郊的農村。
過去,劉家鎮的人們依靠種糧食、蔬菜和捕魚為生,他們的生活簡樸而充滿勤勞。
家家戶戶建起的大棚,不僅是對自然的挑戰,也是對生計的保障。
種出的糧食、蔬菜,捕到的魚,都源源不斷地送往江城市區,供應著城市的需求。
雖然他們沒有市區居民那樣的富裕,但多年來,他們的生活一直過得自給自足,充滿安寧。
然而,當極寒風暴來臨,改變了這一切。
城市中的繁華似乎在一夜之間被冰封,而劉家鎮卻因其自給自足的生活方式,反而在這場災難中顯得更加堅韌。
儘管劉家鎮的居民同樣面臨著寒冷的低溫挑戰,他們在糧食供應上卻顯得綽綽有餘。
多年來與土地和江河為伴,讓他們在自給自足方面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而且,與城市居民相比,他們強健的體魄和對嚴寒的適應能力更是勝出一籌。
一場冰雪的降臨,對於習慣了冬日嚴寒的劉家鎮人來說,反而成為了他們展現生活智慧和堅韌生命力的舞台。
他們的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依舊能夠過得相對舒適。
到了中午11點,當天空中的太陽爬升至最高點,這也是一天中溫度最為溫和的時刻。
外界的溫度也會回升至零下五十度,風雪也有所減弱,但對於劉家鎮的村民而言,這是一天中最佳的勞作時光。
在冰封的江河之上,一群身影出現了,他們是劉家村的村民,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以抵禦嚴寒。
他們手持各種工具,準備在這片廣闊的冰面上展開一天的工作。
與他們同行的,還有四、五條雪橇犬,這些忠誠的夥伴在低溫下也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以抵禦刺骨的寒風。
劉家村人對這些雪橇犬的珍惜之情溢於言表,他們對待這些狗的用心程度甚至超過了對待自己。
在這片南方的冰雪世界裡,雪橇犬成了劉家村人最寶貴的夥伴。
它們不再是平日裡那種憨態可掬的模樣,而是展現出了野性與力量。
這些雪橇犬眼中閃爍著兇悍的戾氣,尖牙在嘴角若隱若現,皮毛上沾染的血跡見證了它們在這片冰天雪地中的勇猛。
一個五十來歲的漢子帶領著這群村民,他們踏上了冰封的江面,準備開始一天的勞作。
漢子經驗豐富,他在冰面上來回巡視,時而趴下身來,仔細觀察冰層下的深處,尋找最佳的挖掘點。
終於,他停下腳步,用手中的棍子敲了敲某處冰面。
「就這裡,開挖!」
他的話語如同命令,身後的村民們立刻行動起來,從爬犁上搬下幾個大型的破冰設備。
眾人齊心協力,將設備放置在指定位置,然後巧妙地用繩索將它們固定在雪橇犬身上。
養狗的人緊握繩索,發出了指令。
「夠,夠!」
聽到命令的雪橇犬立刻展現出了它們的力量,開始向前奔跑,帶動著破冰器鑿向冰層。
在這些強健的雪橇犬的幫助下,破冰的效率大大提高。
沒過多久,冰面上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洞,宛如一面鏡子被打破,露出了冰層下深邃的水面。
在雪橇犬的助力下,破冰作業的效率異常驚人。
它們強健的肌肉和堅定的步伐在冰面上劃出了一道道痕跡,不久之後,一個巨大的圓洞便呈現在了村民們的眼前。
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照在新開闢的冰洞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哈哈,有了有了!挖到魚了!」
村民們的歡呼聲在寒冷的空氣中迴蕩,他們的臉上洋溢著收穫的喜悅。
帶頭的漢子,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卻也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他伸手一揮,發出了停止的信號。
養狗的人立刻響應,牢牢地拽住了雪橇犬,讓它們停下了奔跑的步伐。
眾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將破冰器從冰洞中抬出。
在破冰器的重壓下,冰層碎裂,露出了隱藏在冰下的秘密——十幾條魚,它們保持著凍死時的姿態,被永遠定格在了冰層之中。
隨著江河被冰封,水下世界的氧氣漸漸稀薄。
魚群為了一線生機,本能地向上浮游,渴望在冰層中尋找呼吸的空隙。
儘管它們未能在這片沉默的冰原上找到出口,卻也在這冰面之下,留下了生命的最後痕跡。
這自然現象,雖然殘酷,卻為劉家鎮的漁民們帶來了意外的恩賜。
每當他們揮動工具,擊破冰層,便能從冰層的懷抱中挖掘出一條條凍魚,這些魚兒在寒冷中被自然保存,成為了他們餐桌上的佳肴。
這不僅解決了食物短缺的問題,更成為了他們日常飲食中不可或缺的蛋白質來源。
一群人如往常般忙碌,帶隊的人是劉海平。
劉海平,曾是村里普通的漁民,身份平凡,地位一般。
可是末世來臨之後,他反而憑藉著捕魚的本領成為劉家村舉足輕重的人物。
只要是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他都能拍案決定。遇到大的事情,村民才會一起商議。
正當村民們在冰封的江河上忙碌著,忽然,遠處傳來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和歌聲。
這聲音從江河上傳來,打破了這片冰雪世界的寧靜。
聲音之大,在這萬籟俱寂的冬日裡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呼喚。
村民們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面面相覷,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好像聽到摩托車和歌的聲音了?」其中一人疑惑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不確定。
劉海平,這位經驗豐富的漁民,也不禁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那聲音穿透了冰原的寂靜,是歌曲的旋律,儘管他並不熟悉這首曲子,但那確實是音樂無疑!
「這肯定是歌曲聲音,」他自言自語道,「雖然我沒聽過這首歌,但絕不會錯!」
在這末日的冰封世界中,歌聲的出現顯得格外不協調。
劉海平的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疑問。
「這都啥時候了,怎麼還會有歌聲?城裡人難道不是都凍死了嗎?」
隨著劉海平的疑惑,周圍的村民們也停下了手中的勞作,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了那神秘歌聲傳來的方向。
在這片被冰雪覆蓋的寧靜世界中,歌聲的出現顯得如此不協調,卻又充滿了神秘的魅力。
就在他們凝望之際。
那一人騎著雪地摩托,如同一道劃破寂靜的流星,歌聲伴隨著他的身影在冰封的江河上呼嘯而過。
那歌聲,雖然遙遠,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激起了他們心中的波瀾。
村民們想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但摩托車的速度如風,轉瞬即逝,讓他們無法追趕。
劉海平急切地招呼眾人,「快,把東西都收拾一下。我們得回去商議商議。」
他的心中充滿了焦急,因為他的兒子,五天前突然開始無緣無故地傻笑,讓他擔憂兒子是否失去了理智。
他決定帶兒子去找村里略懂醫術的戴夫,希望能找到兒子行為異常的原因。
然而,兒子卻突然宣稱自己是「氣運之子」,這讓劉海平更加確信兒子已經病入膏肓。
他不由分說,拉著兒子就往戴夫的家中走去。
但兒子的堅持和眼神中的堅定讓劉海平停下了腳步。
兒子當場展示了自己的實力,讓劉海平驚訝得張大了嘴,仿佛能塞進一顆雞蛋。
隨後,他的心中湧起了一陣狂喜——難道自己的日子終於要熬出頭了嗎?
劉海平的心中充滿了希望,他想像著未來可以好好享受兒子帶來的福份。
他急切地想要回去,告訴兒子一個重要的計劃:只要他們和村民們在附近地方埋伏好,就能攔截住那個騎摩托的人,並搶奪他的交通工具。
雪橇犬雖然可靠,但哪有雪地摩托車來得快捷。
一行人穿過銀裝素裹的村道,很快便抵達了村莊。
這裡的房屋,全由冰雪巧妙堆砌,它們在陽光下晶瑩剔透,遠遠望去,宛如童話中的冰雪堡壘,靜靜地守護著這片被世界遺忘的土地。
在村莊的中心,一座尤為壯觀的冰雪房屋巍然屹立,它那宏偉的身姿和精緻的雕飾,仿佛一座真正的冰雪城堡,占據了村莊的心臟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