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後的三天裡,谷安寧持續採用其獨特的方式協助藍熙悅啟動靈脈,過程中由於異度劍境對其靈力的龐大消耗,不得不頻繁休息。最終,在第三日,藍熙悅成功開啟了自身的靈脈,初次感受到體內靈力的涌動,這股新生的力量讓她內心充盈著前所未有的自信與堅定。
返回輕呂堂時,目睹師父谷安寧疲憊不堪的模樣,藍熙悅心中滿是感動與不舍,她輕輕靠近,溫柔地低語:「師父,這段時間您辛苦了,真的非常感謝您。」
谷安寧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雖然臉上寫滿了疲憊,但他的目光里卻透露出無比的欣慰與驕傲:「熙悅,看到你能夠順利開啟靈脈,所有的付出都變得意義非凡。記住,你如今擁有了全新的力量,更要學會如何恰當地運用它,守護你所珍視的一切。」
藍熙悅認真回應:「師父,我謹記在心,一定會加倍珍惜這份力量,不讓您的教導白費。」
正當此時,楊霆知走至兩人面前,見谷安寧虛弱的模樣和深深的黑眼圈,他半開玩笑地說:「師父,您這幾天是不是偷偷跑去西城花牌坊放鬆了?弟子理解您單身多年,偶爾需要釋放壓力,但您這樣是不是玩得太過火了?小心錢袋空了,身體也垮了。」
谷安寧聽後,明白楊霆知的不正經,斥責:「瞎說!這幾天我都在忙著幫助你師妹啟脈,熙悅今天成功了。你這個二師兄,何時才能多幾分正經,給熙悅樹立個好榜樣。」
藍熙悅趕緊插話:「二師兄,別亂開玩笑了,師父為了我能成功啟脈,才這般勞累。」接著,她將近期啟脈的經歷以及鄭義勇之事一五一十告訴了楊霆知。
楊霆知聽聞後,顯得十分不滿:「熙悅,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出這口惡氣。鄭義勇膽子太大了,明知道你是我的師妹還敢捉弄,只有我才有權這樣做。」
藍熙悅聽後心中湧起一絲暖意,但又覺察出些微不妥。
谷安寧及時提醒:「你們嬉鬧也要有個度,雖然錦壹派和歸元派之間有些小矛盾,但我們追求的目標是一致的。你們不能因此惹出是非。」
楊霆知連忙應承:「是,師父,我保證不把鄭義勇怎麼樣。」
谷安寧因疲憊難以繼續說教,只好作罷。
藍熙悅見狀,關切地說:「師父,接下來的幾天您就好好休息吧,界功的事不急於一時。」
谷安寧解釋:「界功雖不像啟脈那樣艱難,卻是你掌握靈力修煉的關鍵。霆知,明天你帶熙悅去完成界功儀式。」
楊霆知故作無奈:「哎呀,我明天可忙了,讓大傻帶她去吧。」
谷安寧回應:「我已經派扶楓外出執行青龍任務,短期內回不來。你還有什麼忙的?輕呂堂現在最重要的是熙悅的事,明天你一定要陪她去界功,並且好好指導她。」
藍熙悅這才知曉,原來楊霆知私下稱呼大師兄為「大傻」。
楊霆知只好妥協:「好吧,師父發話,我哪敢不從。」
谷安寧深知楊霆知的性格,於是安心將藍熙悅交給他,自己則去休息恢復。
藍熙悅回想起初遇楊霆知時,儘管面對三隻蒼魔和兩名星甲殺手,他依舊從容不迫,給自己帶來了莫大的安全感。現在只有他們兩人,她試圖尋找話題:「二師兄,那次你和大師兄切磋,你沒受傷吧?」
楊霆知一副輕鬆自在的表情:「和他切磋,我怎會受傷?你應該清楚,在輕呂堂,除了師父,就屬我最厲害了。」
藍熙悅覺得這與大師兄的描述有所出入,決定深入了解:「二師兄如此厲害,那以後能不能教我一些實戰技巧呢?我也渴望變得更強,保護自己和周圍的人。」
楊霆知聞言,臉上綻放出得意的微笑:「實戰技巧當然可以教你,但是熙悅,每場戰鬥都要考慮勝敗得失。若勝利沒有價值,就不必戰;若失敗可能喪命,更不可輕舉妄動。你大師兄那種不管什麼戰鬥都接的行為,實屬不明智。」
藍熙悅反駁道:「可大師兄贏過很多次,青龍城內都傳頌他的英勇。」
楊霆知搖頭:「那些都是虛名,看看現在,所有事情都找上門,又沒什麼好處,多累啊。你不知道,入師門前你大師兄當年若不是我,早就餓死了。」
藍熙悅記著大師兄曾言及二師兄入師門前是差點被打死,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困惑,兩位師兄對於彼此經歷的描繪似乎存在著不小的分歧。她決定不再深究這層謎團,轉而向二師兄楊霆知詢問起明日界功的準備事宜:「二師兄,明天你能否帶我了解界功?在此之前,我想先聽聽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
「自然可以,那我現在就為你揭開第一課的序幕。」楊霆知手指輕呂堂後方的山丘,宣布道,「我們上山頂,那裡將是我授課的講台。」
藍熙悅目光隨山頂而去,一回頭,楊霆知已不見蹤跡。當她抵達峰頂,卻發現楊霆知手持大喇叭,已等候多時。
「二師兄,這是有何打算?」藍熙悅不解地問。
楊霆知露出一抹頑皮的微笑,答道:「你看著,我先示範一番。」隨即,他朝西邊用大喇叭喊道:「鄭義勇,你這鼠輩,鬥不過項扶楓便遷怒於其師妹,修行者的顏面都被你丟盡了!還想與項扶楓一較高下?你不過是欺凌弱小的懦夫罷了!口口聲聲說要正大光明地戰勝項扶楓,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配嗎?」
藍熙悅聞言一怔,望向西山下,只見鄭義勇聞聲而出,目光即刻鎖定在她與楊霆知身上。鄭義勇深知事情原委,田景行後來的解釋也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過分之處。
「原來他竟是我們的近鄰。」藍熙悅輕聲感嘆。
「什麼近鄰,他經常給我找麻煩。來,你也來聲討他一番。」楊霆知邊說邊將大喇叭遞給了藍熙悅。
藍熙悅猶豫:「我也參與,這合適嗎?」
「這是我要教你的第一課:勿因他人委屈自己。界武之時需心靜如水,發聲斥責,正是摒除雜念,助你順利修行的方式。」楊霆知耐心解釋。
藍熙悅初感驚訝,旋即領悟了二師兄的良苦用心。儘管方式略顯稚氣,她卻真切感受到了二師兄的保護之情。她接過了大喇叭,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毅,向遠方清晰而又響亮地宣告:「鄭義勇,真正的強者理應正面對決,而非躲在暗角對一名初開脈絡的小女子下手。強者無需通過欺凌弱小證明實力,你的行為只會招致鄙夷。別說修行者的尊嚴,就連做人的基本道理你都不明白!若有勇氣,就堂堂正正地應戰,讓我看看你那所謂的『強大』,是否值得我大師兄出手教訓!」
鄭義勇目睹藍熙悅亦加入聲討行列,心想楊霆知確有『傳染力』,權衡之後,決定不予理會,以免降低自己的身份。
楊霆知鼓勵道:「繼續!」
藍熙悅緊握大喇叭,聲音愈發尖銳而清晰:「鄭義勇,你真可謂『名不副實』的典型!自視甚高的優越感,不過是掩飾你脆弱內心的薄紗。在強者的天地間,你那微不足道的修為,僅能在塵埃中尋找自己的倒影。你的行徑,是對修行者尊嚴的踐踏,德行未修,修為亦難有寸進!」
鄭義勇被藍熙悅愈發激烈的言辭激怒,反駁道:「楊霆知,你欠我的錢還未還,詐騙犯!如今竟還帶壞了師弟師妹,你何時能學好?」
楊霆知哈哈大笑:「瞧他急的,熙悅,你看到沒有?你承受的氣已經轉移到他身上了。以後,你可以每天早上來這裡給他施加點壓力。」
望著鄭義勇氣憤的模樣,藍熙悅心情暢快,輕鬆不少:「還是二師兄心疼我,明日界功,我定會全力以赴!」
「界功,即選擇功法,一旦選定,便無法更改。功法各異,即使師兄弟之間也可能大相逕庭。」楊霆知解釋道。
「那是否存在很糟糕的功法?」藍熙悅追問。
「每種功法都有其獨特之處,不同的環境和情境下,某些功法或許更具優勢,但這並非絕對。關鍵在於個人對功法的理解與熟練運用。」楊霆知答道。
「難道功法只能自行摸索?」藍熙悅疑惑道。
楊霆知笑道:「傻孩子,你忘了還有師父和我們兩個師兄嗎?我們會幫你快速上手的。」
藍熙悅心安,隨後下山休息,一夜無夢。
清晨,遵照楊霆知的指示,藍熙悅再次來到山頂,只見鄭義勇正帶著幾個師弟師妹練功。她深吸一口氣,用大喇叭喊話:「鄭義勇,是不是作惡太多夜不能寐,才來折騰你的師弟師妹?你的心態可真是扭曲至極!」
鄭義勇的師弟師妹們聽到尊敬的大師兄被如此謾罵,正欲發作,卻被鄭義勇制止:「專心練習,不必理會她。她只是被楊霆知影響了的孩子,若回應,豈不是與她一樣了?」
藍熙悅見對方無動於衷,調皮一笑,下山而去。田景行卻還在看向山頂上,若有所思。
等待楊霆知起床直至午後,正如項扶楓所言,他總是日上三竿才懶洋洋起床。楊霆知不疾不徐地吃完飯,這才領著藍熙悅前往達摩院的界功塔。
達摩院後方,數十座塔樓林立,高約九丈,塔身由某種古老金屬築成,表面斑駁,仿佛在訴說著千年的故事。陽光灑落,金屬表面泛起淡淡幽光。
院生引領藍熙悅來到一座塔前,楊霆知則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尾隨其後。他拍了拍藍熙悅的肩,安慰道:「熙悅,別緊張,界功雖重要,也不必太過壓抑自己。」
藍熙悅點點頭,心中交織著期待與緊張。隨著沉重鐵門的開啟,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氣息撲面而來。儘管陽光明媚,門內卻漆黑一片。
「進去吧!」院生對藍熙悅說。
藍熙悅回望楊霆知,後者點頭示意。她深吸一口氣,獨自從容步入塔內。門緩緩閉合,周圍靜謐得只聽見自己的心跳。當她走到中央,牆面浮現出一道道金光,金光蜿蜒向上,匯聚於塔頂形成光球。藍熙悅仔細觀察,發現光球更像是一個跳動的心臟。正當她試圖更仔細觀察時,光球猛然湧入她的身體,瞬間頭部仿佛承受萬斤重壓,同時腦海中閃過一系列畫面。一記鐘鳴後,所有感覺戛然而止。
藍熙悅還在回味剛剛的經歷,背後門扉開啟,院生告知她已完成界功,應回去深入理解功法。
楊霆知見藍熙悅驚異的表情,笑道:「成了!收工回家!」
回到輕呂堂,楊霆知領著藍熙悅向谷安寧報告情況。谷安寧雖稍有恢復,但仍顯得疲憊不堪。
「熙悅,界功時你有何感受?」谷安寧虛弱地問。
藍熙悅儘可能詳盡地描述了界功時的感受。
「你已經完成了界功,功法已與你融為一體。接下來,要學會用靈力駕馭功法,通過靈力模擬界功時的場景,放緩這個過程以深入理解功法之奧秘,並依此修煉靈力。目前沒有修行者能徹底理解自己的功法,一旦完全掌握並精通,便能實現萬化身法。簡而言之,即觀功法,執法行力,宇宙在手,萬化於身。」谷安寧解釋道。
見藍熙悅仍一臉迷茫,谷安寧補充:「試著用靈力去感知功法,這叫『觀功法』。扶楓是快速『觀』以理解,霆知則是放慢『觀』的過程來理解。就像讀書,你大師兄是快速翻閱,而你二師兄則是慢讀細品。」
藍熙悅似懂非懂,見谷安寧疲態盡顯,便說:「師父,您先休息吧,我自己摸索試試。」
谷安寧點頭同意:「多嘗試,找到適合自己的方法。」
告別谷安寧後,藍熙悅向楊霆知請教:「二師兄,師父說的你和大師兄的『觀』是指什麼?」
「界功時,你是否看到了一些畫面?」楊霆知反問。
藍熙悅點頭確認。
「那些畫面一閃而逝,大傻是利用靈力加快自身速度去捕捉畫面,而我則是讓靈力減緩畫面的速度以便觀察。」楊霆知解釋道。
藍熙悅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我需要找到屬於自己的『觀』法,對嗎?」
楊霆知輕輕拍了拍藍熙悅的頭,鼓勵道:「放心,不久你就會找到自己的方法。今天就別想太多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回到住處,藍熙悅嘗試數次用靈力觀察功法,結果未能成功,反而消耗了不多的靈力。夜幕降臨,她躺在床上,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