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寧和黎聿深坐車,前往製造廠,慕寧一邊摳手指,一邊嘆了一口氣說道:「害,真的有夠無語的,什麼奇葩事情,都能發生到我的身上。」
「對不起,如果我能帶你過去停車,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你可千萬別這樣想,那兩個孩子有意這樣做,就算你把我帶去停車,他們也會找到別的機會。」
「那你是怎麼想的,和羅老闆的合作,要不要繼續了?」
「繼續,怎麼不繼續?但是我不去他們廠里學習了,讓羅老闆派一個專業的人,過去京城,教給我們的工人」。
「讓我們每一個工人,都會使用和修理縫紉機,這樣,也省的我回去,再教給他們了。」
「羅慶一定會答應的。」
徐蓮花打聽到慕寧是隔壁製造廠老闆的媳婦,便帶著兩個孩子,買了各種各樣賠罪的禮物,去了製造廠。
「我是電動縫紉機廠的老闆娘,找你們廠的老闆娘,有事要說,讓我們進去吧。」
「我要打電話給我們老闆確認一下,您稍等一下。」
這讓徐蓮花有些不滿,自從嫁給了羅慶,走到哪裡,都是被人捧著的存在。
習慣了被人特殊對待,再這樣被人對待,心裡是有些不平衡的。
但想到自己此舉的目的,是為了求人,徐蓮花就忍了下來。
「好,麻煩你快一點。」
保安點了點頭,撥通了黎聿深的電話。
「喂,老闆好,門口有一個女同志,帶著兩個孩子,自稱電動縫紉機廠的老闆娘,要見老闆娘,讓她進來嗎?」
黎聿深蹙緊眉頭,想到徐蓮花和她那兩個孩子做的事情,就對他們沒有好感,不悅的說道:「他們來做什麼?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
保安開的是擴音,徐蓮花聽到了黎聿深說的什麼,直接將保安手中的電話搶走了。
「黎老闆,我是羅慶的愛人,我來是給您還有慕老闆賠不是的,昨天的事情,確實是我的不對」。
「但今天兩個孩子鬧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對您和您的愛人,造成了麻煩,我給您……喂喂餵……」
徐蓮花的話還沒有說完,黎聿深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徐蓮花氣的不行,她抓緊手裡的禮品,一陣頭痛,難道,這事情,真的沒有辦法解決了嗎?
兩個小孩看徐蓮花的臉色難看,也都識趣的閉著嘴巴,低著頭,不敢多言,生怕自己多說,說錯話,引起徐蓮花的厭煩。
他們兩個現在真的很害怕,萬一爸媽真的離婚了,爸爸不要他們,媽媽也不要他們,他們真的就成了沒有人管,沒有人問的小孩了。
製造廠廠長辦公室里,慕寧看黎聿深的臉色不好看,她把手裡的書合上,不解的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讓黎老闆的臉色這麼難看?」
「羅慶的媳婦,帶著兩個孩子,給你負荊請罪了,我怕他們過來,再說一些,讓你不怎麼開心的話,我就給掛了。」
「這樣啊,我挺不喜歡羅慶的妻子,和他的那兩個孩子的,你不讓他們進來正好,不然,他們再像早上那樣,在我們廠里大鬧,我們可拿他們沒有辦法。」
畢竟,小孩和不要臉不要皮的人,在你面前撒潑打滾,你除了報警,沒有別的辦法。
「不會的。」
話落,黎聿深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黎聿深蹙緊英眉,打開電話看了一眼,還是保安打來的。
「老闆你好,我是門口的保安小王,剛剛給您打過電話的。」
「嗯,有事嗎?」
「剛剛的女同志和那兩個小孩,死活不走,說您和老闆娘,今天如果不見她,她就在廠門口守著,不走了。」
「不用管,我自有辦法。」
掛斷電話以後,慕寧好奇的問道:「保安又打電話怎麼了?是羅慶的媳婦,在門口鬧事了嗎?」
「差不多,我給羅慶打個電話,讓他把她媳婦帶走,別在門口噁心我們。」
「行,你趕快給他打吧,免得夜長夢多,就和我們欺負她們一樣。」
「嗯。」
黎聿深撥通了羅慶的電話,羅慶剛走到辦公室,正準備喝口水,就去給慕寧,還有黎聿深打電話賠不是的,沒有想到,黎聿深就把電話給他打過來了。
他激動的不行,忙不迭的接通電話。
「喂,黎老闆,我正準備給您打電話賠不是呢,您的電話就來了,我們兩個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今天的事情,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我給慕老闆說再多的道歉都不管用,我是很想和慕老闆合作的,可奈何天公不作美,總是出現意外。」
「但我給慕老闆的保證,永遠不會變,如果慕老闆不願意再繼續和我合作,昨天我說過的話,我全部履行。」
「合作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請把你媳婦和孩子帶走。」
「你,你說什麼?」
「我說請你把你媳婦和孩子,從我工廠門口帶走。」
羅老闆蒙圈的腦子,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他不敢相信的說道:「你,你說什麼?你,你的意思是,我媳婦和孩子,去你們工廠門口了?」
「嗯,她要見我媳婦,我媳婦不肯見她,她說如果見不到我媳婦,就不肯走,你趕快把她帶走吧,省的再出現今天早上的事情,搞得大家都難堪。」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
羅慶掛了電話,氣的全身都在發抖,以至於,他連拿車鑰匙,去開車的力氣都沒有。
恰好這個時候,秘書走了過來,看到他這個樣子,急忙的扶住了他。
「老闆,你怎麼了?」
「我沒事,你開著車,帶我去隔壁製造廠,快去,我有急事。」
「好,我扶著您,我們慢慢過去。」
羅慶趕到製造廠的時候,就看到徐蓮花和兩個小兔崽子,坐在椰子樹下面乘涼。
小兒子一邊拿一個樹葉扇風,一邊對徐蓮花說道:「媽媽,你說那個漂亮阿姨,會見我們嗎?」
「我怎麼知道她會不會見我們。」
「那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我怎麼知道,如果不是你們沒事找事,搞這麼一出,我們根本不用舔著臉,找他們賠禮道歉,你爸也不會和我離婚,不會不要我們,都怪你們。」
徐蓮花從羅慶哪裡受到的氣,都發泄到兩個孩子的身上了,她怎麼能不生氣呢?
本來羅慶看她認錯態度良好,再加上那女人,準備繼續和他們合作,都不打算和她離婚了,讓這兩個孩子這樣搞一下,一切都完了。
如果沒有這事情,她現在正在外面燙頭髮,享受闊太太的生活呢。
至於跑到這裡,沒臉沒皮的受罪嗎?
「徐蓮花,誰允許你,帶著兩個孩子,去打擾慕老闆和黎老闆的?」
「阿,阿慶,你,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還不知道你竟然敢背著我,幹這樣的事情呢,徐蓮花,我看你真的是瘋了,真的瘋了。」
羅慶太過於生氣,以至於有些語無倫次了。
他指著徐蓮花,眼睛血紅,一張臉也氣的鐵青難看。
他這個樣子,別說兩個小孩子害怕,就連徐蓮花自己也害怕的不得了。
「阿慶,我們,我們來不是鬧事的,你,你看,我們來是給慕老闆賠禮道歉的。」
徐蓮花一邊說,一邊將手中提的禮物,讓羅慶去看。
可現在正在怒火中燒的羅慶,哪裡顧得上這些,他抓起徐蓮花的胳膊,就把她往車上拽,秘書十分有眼力見的把那兩個孩子也帶上了車。
在車上,一路無言,到了電動縫紉機廠,羅慶對秘書說道:「這兩個孩子,交給你了,我有事,你看好他們兩個,別再讓他們跑到別人面前,惹是生非,尤其是慕老闆。」
「我明白老闆。」
秘書和兩個孩子走了以後,徐蓮花看著羅慶冷漠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迎上了心頭。
「阿慶,你,你讓秘書把兩個孩子帶走幹什麼?」
「當然是騰出空來,我們去離婚了,徐蓮花,今天這婚,必須離,誰說都沒有用。」
羅慶現在一分一秒,都受不了和徐蓮花,在一起了。
他感覺,他快要瘋了,他稍有不備,徐蓮花就和兩個孩子,給他惹麻煩,拖後腿,總是做出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他真的夠了。
「阿慶,我,我這一次,真的沒有給你惹事,我和兩個孩子,是想去給慕老闆道歉,沒有,沒有別的意思。」
「哦,道歉為什麼別人不見你呢?」
「……」
「你是不是還威脅別人,如果不見你,你就在人廠門口不走了?」
徐蓮花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他們兩個人給羅慶告狀了。
不然羅慶怎麼知道,她和兩個孩子在製造廠門口,又怎麼知道,慕老闆不見她,她和孩子就不走。
他們為什麼這樣做?
都是女人,同為女人,難道她不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離婚會有什麼後果嗎?
羅慶看徐蓮花沉默,也不在言語,車子很快就停在了民政局的門口。
這個時候,徐蓮花才如夢初醒。
她死死的抓著車門,就是不肯下車。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試圖引起羅慶的同情。
「我,我不下車,我一下車,你就要和我離婚,我不離婚,求求你了阿慶,別和我離婚,別和我離婚好不好?」
「只要你不和我離婚,你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求求你了,求求你,別不要我,好不好,好不好?」
徐蓮花哭的實在是太可憐了,這個時間點,有很多年輕人去領證,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紛紛過來詢問。
「這位女同志,你別哭,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徐蓮花看到他們,眼睛裡湧起了希望,要知道,羅慶最要面子了。
她想到了什麼,抓住了那剛剛詢問她的女同志的衣服,「這位女同志,我愛人要和我離婚,求求你,勸勸他,讓他不要和我離婚,不要丟下我和孩子。」
同為女性,總是不自覺的會對女性產生同情的感覺,這女同志也是如此。
她拍了拍徐蓮花的手,示意她不要著急,不要害怕,然後眼淚一凜,看向了羅慶。
「這位男同志,我請問您,您的愛人,是不孝順公婆了,還是在外面給您帶綠帽子了?」
「和你們沒有關係,徐蓮花,走,你別以為,你讓她們當說客,我們這婚就不離了,我告訴你,照樣得離。」
說著羅慶就要拽徐蓮花下車。
那女同志將羅慶的手打掉,站在了徐蓮花的面前,如同母雞護小雞仔一般,意正言辭的說道:「住手,離婚是兩個人的事情,你這樣用暴力離婚,就算是把她拽進民政局,工作人員也不會簽字同意的。」
「你們要做什麼?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和你們沒有關係,勸你們少管閒事」。
「既然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為什麼不關起門來說,你跑到大庭廣眾之下來說,我就得管。」
羅慶快要氣死了,他感覺眼前一陣冒紅光,再然後他就不受控制的暈了過去。
他突然這般,可嚇壞了眾人,包括徐蓮花。
「阿慶,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可無論徐蓮花怎麼呼喊,羅慶都沒有一點反應。
這個時候,那個女同志忍不住說道:「我們先把他送進醫院吧……」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說那些話氣我丈夫,我丈夫怎麼會出事,如果我丈夫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那女同志蒙圈了,像是不相信這話會是從徐蓮花嘴裡說出來的。
「不是,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好心幫你說話,你愛人出事了,怎麼能怪到我的身上啊。」
就連旁邊幾個看熱鬧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這位女同志,你怎麼說話的,人好心幫你,你怎麼還反咬一口啊?」
「就是呢,你愛人出事,怎麼怪到人家身上了,真是好人難做啊。」
「我求著讓她幫我了嗎?我不管,如果我男人出了什麼事情,就和你們有關係」。
「你,你,算我犯賤,好心當成驢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