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隊隊長劉成看了一眼黎聿深,沒有說話。
舒可欣見他沒有說話,鬆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牛嬸一定是冤枉的,一定是被人陷害的,黎大哥,你看這不就是嗎?」
「舒同志你誤會了,牛嬸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她虐待烈士後代,偷竊成癮,已經上交了軍事法庭。」
「什,什麼?」
舒可欣聽到劉成這話,差一點暈了過去。
牛嬸那個蠢貨,還沒有怎麼樣,怎麼就招了,真的是氣死她,氣死她了。
也不知道牛嬸那個蠢貨,有沒有將她做的一些事情交代出來,不行,她必須要跟過去看一下。
「你怎麼了舒同志?」
「可欣,你怎麼了?」
在舒可欣即將要暈過去的時候,黎聿深及時扶住了她。
舒可欣虛弱的躺在黎聿深的懷裡,面色慘白,上下唇止不住的在輕輕抖顫。
「我,我沒有想到,牛嬸竟然虐待哥哥的孩子,如果哥哥在天上看到,他的孩子被這樣虐待,心裡該有多難過多傷心,都怪我,都怪我沒有好好保護他們兩個,都怪我……嗚嗚嗚……」
舒可欣哭的那叫一個難過,說是肝腸寸斷都不為過。
她一邊哭一邊瘋狂的扇自己耳光,「都是我的錯,如果一開始我能夠在大寶二寶的身邊照顧他們,是不是也就不會有這種事情了,黎大哥我好傷心,好難過……」
舒可欣哭的聲音悽厲響亮,不禁引得在廚屋做飯的慕寧和王大娟走出來看熱鬧,就連其他家屬院的鄰居也都過來了。
其中就包括剛和她,還有王大娟吵過架的王愛蓮。
「哎呦,我說是誰哭呢,原來是舒同志。」
「舒同志這是怎麼了?哭的那麼傷心?」
「你沒有聽到嗎?是照顧大寶二寶的牛嬸招了,承認了她確實虐待了大寶二寶,舒同志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怪罪自己呢。」
「這還得是親姑媽啊,你看舒同志是真心實意的難過,不像有些後媽,在得知兩個孩子被虐待了,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黎聿深單手握住舒可欣虐打自己的手,沉聲說道:「可欣,別做傻事,你沒有錯,錯的是我,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哥哥一個交代,讓牛嬸付出代價的。」
黎聿深說這話的時候,幽暗深邃的墨眸儘是冷冽的殺意,舒可欣心裡咯噔一跳,她本來想著給牛嬸求情的,怎麼到了後面成了這樣。
不行,牛嬸知道太多事情了,一定要穩住牛嬸。
「謝謝你黎大哥,我想去審訊室里看看牛嬸,我想問一下她,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
「好。」
黎聿深和舒可欣,還有何政委,以及審訊隊隊長劉成一起坐車去了審訊室。
到了審訊室以後,舒可欣就看到牛嬸被綁在審訊椅上,短短一天的功夫而已。
牛嬸整個人就像是老了十幾歲,頭髮凌亂,眼睛裡的紅血絲多的都要溢出來,唇瓣乾澀,衣服也皺巴巴的。
看到人過來,她明顯的有些畏懼,瑟瑟的縮成了一團。
「我招,我全都招,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虐待烈士後代,我真的知道錯了,放過我吧……嗚嗚嗚……」
舒可欣看到牛嬸這狼狽悽慘的模樣,在心裡暗罵活該,不知好歹的傢伙。
平時偷拿大寶二寶吃的東西,給自己的孩子吃也就算了,竟然還虐待兩個孩子,愚蠢如豬。
不過能把牛嬸這個嘴硬貪婪的人,變成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舒可欣也是在心裡佩服,三十二團審訊隊的厲害。
舒可欣看到站在牛嬸旁邊,看管她的兩個軍人,眼眸暗了暗,對黎聿深顫聲說道:「黎大哥,我想要和她單獨聊聊可以嗎?」
黎聿深猶豫了幾秒以後,沉聲說道:「我在外面,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按動呼叫鈴。」
「好,謝謝你黎大哥。」
黎聿深微微頷首,便和何政委,劉成,一起看管牛嬸的兩個軍人離開了。
他們一走,舒可欣的臉色立馬難看了起來。
「牛嬸,你真的是愚蠢如豬,占盡了便宜,竟然還虐打大寶二寶,現在好了,等待你的,將會是至少五年起步的有期徒刑,你的孩子,也被你毀了。」
牛嬸見審訊室里只剩下了舒可欣,她布滿血絲的三角眼清明了不少,看到舒可欣就像是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舒可欣,舒同志,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現在只有你可以救我了,你放心,你救了我,我一定銘記在心,一定會幫著你嫁給黎營長的……」
「牛嬸,我知道你的本事,也知道我們兩個站在統一戰線,有著一樣的目標,可現在已經晚了」。
「黎大哥和審訊隊隊長已經把你虐待烈士後代的事情,上報了軍事法庭,你在軍屬大院這麼長時間,想必也知道,案子上交了到了軍事法庭意味著什麼,這事情定死了。」
牛嬸聽到這話,絕望的老淚縱橫,嗷嗷直叫。
「啊啊啊,都是慕寧那個賤人,她給我下套,舒可欣,你一定要給我報仇,給我報仇啊……」
「你放心吧牛嬸,只要你好好服刑,在監獄裡表現良好,是可以提前出獄的,我別的幫不了你,但你的孩子,家人,我都會安排妥當的,牛嬸這麼聰明的人,想必也明白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牛嬸眯了眯乾澀的三角眼,她怎麼會不明白舒可欣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過去她們兩個合作的那些事情,她都要咽在肚子裡,否則,一旦她泄露出去,不但什麼都得不到,她和舒可欣都得完蛋。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孩子,丈夫,就拜託舒同志了。」
「哪裡哪裡,都是我該做的,牛嬸好好在監獄裡表現,我等著你看到我和黎大哥結婚的那天。」
「好。」
審訊室外
何政委看著面沉如水的黎聿深,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說道:「黎營長,這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黎聿深蹙緊英眉,淡薄的紅唇緩緩輕啟:「何政委什麼時候成了拐彎抹角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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