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暗巷出來後,江鎧四處張望了一會,像是在找什麼人。Google搜索
不多時,從黑影中走出一尊高大的身軀。
袁柱一直在這裡等他。
就算兩人意見出現了分歧,江鎧知道那傢伙肯定不會丟下他一個人。
「買到材料了?」袁柱看到江鎧的表情,多半是好事。
江鎧拉著袁柱,「回去再說。」
離開暗巷有段距離了,這時江鎧才將購買材料的事情告訴袁柱。
「真的有殘缺材料!」袁柱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江鎧笑道,「雖然我之前查到過,最早一批進入天職的玩家中,有一批人就住在西區,但沒想到真的能買到。」
「不過,就算有殘缺材料,最後的結果也不知道會怎樣。」袁柱擔憂的說道。
江鎧輕嘆一聲,事到如今,想得越多,反而心裡越沒底。
「不管那麼多了,既然決定要賭一次,那就賭得徹底一點,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對了,你要賣資格證,明天可要起早一點。」江鎧還不忘叮囑袁柱。
袁柱低著頭,「江鎧,你有沒有生我氣?說好一起去《天職》,一起去買殘缺材料,結果……」
江鎧笑了起來,用力拍了袁柱腰背一掌,「我有那么小氣嗎?再說,我也是剛知道,殘缺材料現在已經幾乎絕跡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兩份呢。」
聽到江鎧這麼說,袁柱心裡確實好受了一些。
不知不覺,兩人便到了老城區棚戶區,兩人也要分開,各自回家了。
……………………
袁柱走到自家面前,正準備回家,突然發現他家門前的柴垛旁,有一團黑影在動。
看到這一幕,袁柱簡直嚇得六神無主,巨大的身軀瞬間縮成一團。
「不會是野獸吧……」袁柱顫聲說道,瞪大眼睛,偷偷觀望。
獸神時代開啟後,野獸二字的意義,已經可以與毀滅,死亡等同了。
不過江中城有鋼鐵城牆,大批軍隊守護,應該不會有野獸悄悄進來。
要是換了其他地方,袁柱根本就不想確定那團黑影是什麼,早就跑的沒影了,不過這裡可是他家,他母親還在家中!
想到母親的安危,袁柱壯著膽子,一步步挪了過去。
那好像是一個人影!
「是,是你……」那人的眼睛轉了轉,看到袁柱後,先一步便認出了他,艱難的開口。
聽到那人開口,袁柱嚇了一跳。
不過那人說完就沒了動靜。
等了許久,袁柱再次鼓起勇氣,戰戰兢兢的靠近。
借著月光,袁柱終於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恩?這不是暗巷裡被追殺的那個人?」
「我的媽呀,該不會死了吧!」
……………………
江鎧的住處是一棟破舊的平房,十幾平米,卻要擠下大哥江瀾,老二江鎧,三妹江纓三人,以前江纓年紀小的時候還好,現在江纓也已經長成大姑娘,江瀾就找了一塊破床單,將房間隔開。
只不過這麼一隔開,原本就擁擠不堪的房間,更加狹窄擁擠。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房間裡還亮著燭火。
大哥江瀾要打三份工,他此時還在上班,看來纓子還沒睡。
江鎧推門而入,發現窗戶旁的木桌前,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正在借著蠟燭晃動的火光複習功課。
「纓子,還沒睡?」江鎧輕聲問道。
一聽到身後的動靜,江纓回過頭,看到江鎧後,立即皺起眉頭,「哥,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江鎧咧嘴一笑,敲了敲江纓的腦門,「幹嘛,我去約會還要跟你打報告啊。倒是你,這麼晚還不睡!」
江纓將江鎧的手打開,眉頭緊鎖,很嚴肅的說道,「約會?跟袁柱約會啊?」
江鎧一時氣結,白了妹妹一眼,「我跟柱子約會?虧你想得出來。」
江纓皺著眉頭問道,「你明天下午就要新人試煉了,這麼晚才回來,你還不好好休息!」
「那不是下午才開始嘛,來得及。」江鎧說著,將外套拖了扔到自己床上。
江纓嘆了一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哎,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說著,她從抽屜里取出一張卡片遞給江鎧,「喏,這是大哥上班前留給你的,他說要通過試煉對於尋常人家太難了。」
「可惜新手試煉不能穿著裝備,唯一能帶的只有數據腕錶,我們也買不了高級的,只能買了這個新手用的簡易款。」
江鎧瞪大眼睛,纓子手裡的是一張數據卡片,上面畫著的是一枚簡單的電子手錶,寫著「無畏者數據腕錶」,卡片下方寫著兩個小字「金色羅盤」,再下面還有一串條形碼。
這是「金色羅盤」公司研發的數據腕錶,雖說現實中,它只是一張卡片,當玩家進入登錄門後,這張卡片便會激活並實體化,綁定在人物手腕,成為數據腕錶。
「無畏者啊,這可要三四千聯盟幣呢!」江鎧激動的說道,「大哥哪來的這麼多錢!」
江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要那麼貴,剛好搞活動,只要2999,家裡有一些積蓄,大哥跟同事借了一些……我去做了一段時間家教,去回收站回收資源也攢了一些。」
江鎧一聽,立即氣得跳起來,「資源回收能賺幾個錢?!你去誰家做家教?是不是黃浩家?」
看到哥哥發怒,江纓趕緊低著頭,支支吾吾的說道,「沒,沒有……」
一看妹妹的反應,江鎧就知道這丫頭在說謊。
「你不知道黃浩他爸不是個東西嗎!他上次就對你動手動腳,要不是我去接你發現了,他還能做出更過分的事,你還去!」
江纓低著頭,小聲說道,「哥,你別生氣行嗎……」
「我能不生氣嘛,這種人根本就心術不正,你明知道還去!」
「哥,黃浩他爸去河東城出差了,黃浩還說,只要我給他補課,你的事他會既往不咎,所以我才答應給他補課的。」
江鎧怒道,「誰要跟他既往不咎?我還怕他不成!那黃家人一路貨,都是人渣,你不會真的以為他很好學吧!」
江纓委屈的說道,「哥,我說必須在學校補課,他答應以後我才同意的……新手試煉的成功率我也知道,就算你在各方面都很出色,但是硬體上的差距太大了,家裡沒錢給你買轉職材料,我只是想幫你……買了數據腕錶以後,我肯定不會再理他們了。」
看到纓子委屈的樣子,江鎧的心一下子又軟了下來。
江纓從小就是學霸,她怎麼可能笨到看不出黃浩是什麼人,這丫頭都是為了自己……
所有知道他要參加新人試煉的人,都告訴他,成功的機率微乎其微。
然而江瀾與江纓,他們從未反對過江鎧的決定,他們只是傾盡所有的支持著他。
輕嘆一聲,江鎧心疼的摸了摸妹妹的頭,「好了,時間不早了,趕緊去睡吧。」
洗漱後,纓子也去睡了。
趁著纓子睡去,江鎧站在高低床前。
大哥個子小,但由於每天都回來的很晚,為了不吵醒江鎧,他一直睡下鋪。
江鎧坐在大哥床邊,細心的撲好被褥。
想了想,他掀開大哥的床墊,從下面取出一疊病歷。
他想起四個月前,他第一次發現這疊病歷,他偷偷跟蹤大哥,聽到了醫生對他下的最後通牒。
腎衰竭,半年內,江瀾要麼換腎,要麼就必須更換人造器官。
他們兄妹三人都沒有血緣關係,換腎是不可能的,而更換人造器官的價格高達三百萬聯盟幣,光是前期費用就高達八十萬!
這個消息就像一道晴天霹靂,讓當時的江鎧覺得天都要塌了。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月,大哥只剩下兩個月的時間了!
病歷沒有變化,看來大哥沒有再去複查了。
在這疊病歷下,江鎧發現還多了一封信。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信封。
這封信,赫然是江瀾留給江鎧和江纓的遺書。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了。】
【很抱歉一直沒有告訴你們這件事,人終有一死,你們兩個不必為我難過,好好活下去。】
【時間過得真快,這些年一直忙著工作,一轉眼,卻發現你們兩個小屁孩,都已經長大了。】
【鎧,還記得我從江南城廢墟中,將你拉出來的時候,你還只是一個穿著開襠褲的嬰兒,轉眼都比我高半個頭了。】
【那年我七歲,剛逃到江南市,那邊就遭遇了獸潮,昔日輝煌的城市毀於一旦,你的父母用身體擋住了倒塌的橫樑,那一幕我至今無法忘記。】
【我曾經覺得在這樣的世界活下去太累,太難,太孤獨,已經失去了信念,動力,當我看到你父母用生命保護你的時候,那一刻,我突然找到了活下去的動力。】
【獸神時代中,人類苟延殘喘,但是,只要還有希望,就連死亡都變得不那麼可怕!人們就算死去,也要守住這份希望。】
【兩年後,我們在江東市找到了纓,我那時候猶豫要不要帶上纓,畢竟我帶著你已經是食不果腹,再帶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我怕我養不活你們。】
【正當我們要離開的時候,纓伸出小手,擦掉我臉上的污漬,對著我們咯咯咯的笑起來,看到她的樣子,我明白了一件事。】
【纓,註定會成為我們家庭的一員!】
…………
放下信的時候,江鎧的雙眼已經被淚水模糊,他小心將信放回信封,將病歷一起放在床墊夾層。
他們家實在太小了,連藏個東西都藏不住……
「哥,你還不睡,幹嘛呢!」床單另一邊傳來妹妹的質問,江鎧急忙翻身到上鋪,整理了一下情緒,「睡了睡了,你真煩……以後離黃浩遠一點!」
「知道了!你才煩呢!」
躺在床上,江鎧的眼睛卻掙得溜圓。
大哥的事,他不打算告訴纓子,纓子的事,他也不打算告訴大哥。
現在他只是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只要有一絲機會,他拼了命,也要改變一家人的命運!
「我一定要通過新人試煉!」被子下,江鎧緊緊握起拳頭!
明天,明天就是揭曉答案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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