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吹，你接著吹

  來到武平門口，老漢讓鄭方先在外面等候，他進去找自家侄子。沒過多久，老漢帶著一個黝黑的青年回來了，「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想進城找份活計，你幫個忙吧。「

  青年十分警惕，仔細打量了一下鄭方，又抓過他的手看了看，「嗯，確實不像個當兵的，手上也沒有常年練武的痕跡，你跟我來吧。」

  鄭方掏出些許錢財塞到老漢手裡，「給婆婆買個頭花吧，算是小子一點孝心。」老漢本欲推辭，聽到是給自家老婆子的，笑呵呵的接過，拍了拍鄭方肩膀，轉身離去。

  青年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對鄭方的警惕心放鬆了不少。他把鄭方帶到城防營，找了個文書給鄭方辦理了照身，照身上鄭方的名字改成了鄭元。

  有了照身，鄭方就可以在武平自由活動了。他通過牙行，在一家客棧找了份帳房的活計，作為21世紀重生過來的財經中專畢業生，小小一間客棧的帳目，完全不在話下。

  鄭方只要求掌柜提供食宿，工錢看著給。安定下來之後，鄭方開始不露痕跡的打聽起武平和周圍地區的信息。

  武平除了城防營，還是鎮南將軍的行營所在。武平還為襲擾成國的燕軍供應糧草，因此城中有一個很大的屯糧之處。武平西北十幾里處還有個馬場，大約有戰馬千餘匹，還有數千頭運送輜重的牲口。

  「系統大爺，燕國追了老子個把月，老子燒了它的糧倉和馬場，不算過分吧？」

  系統：【……我說不同意你就會停手嗎】

  「那你幫老子盤算盤算，怎麼搞？」

  系統：【聲東擊西，你最好一個月之後再動手】

  「為啥？」

  系統：【一個月之後就入秋了，這西北之地要開始颳風了】

  「好，老子就耐心等上一個月，然後給他來個火燒聯營。」

  此時，原本在森林搜捕鄭方的幾隊人馬全部匯合到了一處。「秦總管，老五他……」領頭的獨眼老者看著一人三狗四具屍體，強壓住怒火問道：「有人看見那小子了嗎？」

  「……」

  「有人看見是誰下的手嗎？」

  「……」

  「廢物，一群廢物，十幾個人搜了一個多月，抓不到一個半大小子，還賠上老五一條命，你們讓我回去怎麼跟將軍交代？」

  「秦老，會不會是那個高手……」秦總管身邊一人提醒道。

  「不可能，如果是他出手，這些人一個都不會活著回來。」秦總管掃視了一圈眾人，「老三，你回將軍府把眼前的情況匯報一下；老六，你想辦法再找幾條狗來，我就不信他能在這森林裡住上一輩子。」

  「秦總管，那小子會不會已經離開森林了？」

  「應該不會，各個方向我們都有人員把守，如果他離開了，唯一可去的地方只有武平。老三，你回去的時候順便打聽一下，最近有沒有可疑之人進城。」眾人各自散去。

  因為鄭方是被馬老漢的侄兒帶進武平的，不算可疑之人，所以老三回將軍府稟報過後，打聽了一圈，也沒發現任何異常。

  此時的鄭方一直在琢磨，能不能弄點容易引火之物，靠手裡的火摺子想要玩一把火燒聯營，絕逼是不可能的。但火油、硝石、硫磺這些東西都受到嚴格管制，民間無處採買。「系統大爺，有沒有什麼製作簡易，可以用來放火的東西？」

  系統：【酒精】

  鄭方一拍大腿，「曹，老子怎麼把這東西給忘了。」客棧里就有用來售賣的水酒，鄭方偷偷搬了一壇到自己房間，然後出門買了五六個葫蘆，采了幾根細竹枝。

  回到房間，鄭方支起一個爐子，在上面擺個銅盆，倒了大半盆水。然後他在酒罈子的泥封上開個小洞，把打通的竹枝插進去，竹枝的另一頭塞進葫蘆口，用黃泥糊住，最後把酒罈子放進盆里，一個簡易的蒸餾設備就弄好了，剩下的就是在水燒開之前往盆里加涼水就行了。

  半個多月時間，客棧里的酒水被他禍禍了一半不止，要不是現在處於戰時，客棧生意大不如前，掌柜的早就發現問題了。

  忙活了半個月，鄭方在房裡憋得無聊，想著出門溜達溜達。離客棧不遠有間茶樓，有個說書人常年在那裡說書，鄭方想著過去點壺茶，聽聽書，偷閒半日也不錯，便走了過去。

  茶樓人不多，說書先生講的是燕國太祖創業時候的事情，一眾茶客大多對這些故事爛熟於心，自顧自喝茶聊天，只有鄭方聽得津津有味，還打賞了幾個銅錢。

  「這位小哥似乎對本朝太祖爺的生平事跡感觸頗深啊？」鄰座一位三十來歲的男子主動向鄭方搭話。

  鄭方拱拱手，面不改色的滿嘴跑火車，「小子每次聽到太祖爺的豐功偉績，心嚮往之啊。」

  系統：【……】

  對方點點頭，嘆了口氣道：「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

  「這位大哥似乎有心事？」

  「我大燕民風彪悍，騎兵天下無雙，可惜這西北之地，土地貧瘠，百姓生活艱難，若不是梁國掣肘，成國膏腴之鄉，早就盡歸我大燕了。」

  鄭方心中不屑，「吹，你接著吹，再吹下去你燕國就天下一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