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渡一的廟宇,看著那金閃閃,仿佛能亮瞎人眼睛的殿宇,司翊嘴角不受控地抽了抽。
他算是知道他的小徒弟那獨特審美是怎麼來的了……
果然是渡一這老東西給養出來的!
到了顧含舞曾經住過的房間,渡一指著房內那張同樣金閃閃的床,對墨麒肆說:「先把小含舞放上來。」
墨麒肆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把顧含舞從缽碗裡捧了出來,放在床上。
渡一輕點顧含舞的葉子,她就變回了人形。
她閉著眼睛,乖巧無比地躺在床上,看起來了無生氣。
只有一絲很是薄弱的呼吸在向墨麒肆他們證明,她還活著。
墨麒肆輕輕握住顧含舞的手,滿眼擔憂。
「乖乖……」他輕聲呢喃。
此時的顧含舞卻給不了他任何回應。
「渡一師父,乖乖她……」
「別急。」
渡一拍了拍墨麒肆,安撫道。
「和尚我說過,不會讓小含舞有事的,你且放寬心。」
他指指司翊:「這傢伙也在,你別擔心。」
墨麒肆點點頭。
「乖乖腹中兩個孩子,能保住嗎?」他又問。
若是不能,就只能又對不起兩個小傢伙了……
待日後小姑娘沒事了,他再去找冥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再把兩個小傢伙接回來。
不管怎麼樣,總要先保住小姑娘再說。
司翊抬手,置於顧含舞上方,用靈力探了探。
「兩個小傢伙倒也聰明……」
「他二人修為雖暫時被封住,但如今的性命卻是與含含相連的。許是不想含含再為了他們而付出自己的生命吧。」
「放心,只要含含無事,他們便會無事。不過日後含含醒來,還需好生照料著。」
「他們雖不會有事,但這胎可能會不太穩,得多費心些。」
「嗯。」墨麒肆應道,稍稍放心了些。
紅線上前看了看顧含舞,後轉頭對司翊說:「我記得你那別院有張寒玉床?」
司翊點頭。
「能送過來嗎?」紅線又問。
「寒玉床對含含如今的情況會有幫助。」
「可以,我現在去取。」
司翊應了一聲,就消失在原地。
不過一會,他就回來了,帶回了寒玉床。
他把寒玉床放下,對墨麒肆說:「把含含抱上去。」
墨麒肆俯身把顧含舞抱了起來,放在寒玉床上。
突然,他動作一頓,猛地看向渡一。
「乖乖為何會靈力盡失?」
渡一幾人也是一怔。
連忙上前查看了一下,幾人又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
「別擔心。」渡一開口道,「小含舞如今的確靈力盡失,卻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墨麒肆微微皺眉,思考一瞬,後問:「是和戰神之力甦醒有關?」
渡一點頭:「她如今靈力盡失,正是戰神之力甦醒所致。」
「適才在人界,小含舞已經瀕臨喪命,倘若我與紅線再晚到一步,沒能及時為她護住心脈,只怕早已來不及了。」
他說著,瞥了一眼司翊,故意加大了聲音說道:「所以說,這當師父啊,還是我靠譜些……」
「要是跟某人一樣來的那麼晚,我們乖乖小含舞都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司翊:……
十幾萬歲的老東西了,怎麼還這麼幼稚……
為了小徒弟,他暫且忍一忍渡一這老東西,不跟他計較了!
渡一接著說:「小含舞把蠱毒引到自己身上,原本是不會有什麼事的。但她之前就把精血給了你。」
「寒玉蓮一族的精血極為珍貴,他們之所以百毒不侵,百蠱不懼,最主要原因便是因為有這一滴精血。」
「沒了精血的她,若是只為一人承蠱,倒也還好。但是七人之多,又是極為凶毒的蠱,她定然是承受不住的。」
司翊在床邊坐下,看著顧含舞,滿眼心疼。
他接下渡一的話,說道:「戰神之力會在這時甦醒,也屬正常。」
「先前我們便說過,若受刺激,戰神之力很可能會甦醒。」
「此次含含處於性命攸關之際,戰神之力受了極大刺激,因而才會衝破渡一和我留下的禁制,提前甦醒。」
手指輕輕撥弄聚魂鈴,司翊又說:「戰神之力雖霸道,卻也極為護主。」
「它甦醒的第一時間察覺到含含體內有威脅到她生命的蠱毒,不可能會不管。」
「現在含含體內的蠱毒已經被戰神之力蠶食乾淨。也就是說,現下只需要度過戰神之力這一關,她就能平安無事。」
「所以乖乖體內的戰神之力是真的已經甦醒了?」墨麒肆問。
渡一又探了一番,後點頭:「的確已經甦醒了,且是完全甦醒。」
他回頭看了一眼司翊:「狗東西,稍後過來搭把手,我們得先壓制一下這戰神之力。」
「這股力量太強了,以小含舞如今的情況,不加以壓制,慢慢引導,只怕她會承受不住。」
司翊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手癢了,想揍人!
等小徒弟醒了,他定要好好和渡一打一架!
到時候誰贏了,誰就是大師父!
雖不爽渡一許久,但事關顧含舞,司翊還是忍了下來。
畢竟現在,小姑娘的安危最重要。
「你先退到一旁,我們要為含含壓制引導戰神之力。」司翊對墨麒肆說,「含含如今不能再受其他外力刺激。」
「戰神之力最初是因仙魔大戰才被賜下的,你是魔,身上的魔氣恐會影響到她,先離遠一些。」
墨麒肆點頭。
他鬆開顧含舞的手,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她身上,不曾移開半分。
他不舍卻又快速地退離,只遠遠看著顧含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