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巳淵準備開口時,燕容瀲不知何時到了他身側,悄悄地拉了一下他衣袖。Google搜索
燕巳淵垂眸朝兒子看去。
只見小傢伙粉嘟嘟的小嘴張合了幾下。
燕巳淵猛地緊斂雙眸,餘光冷冽地射向還跪在地上的吳悠。
因為他高大的身軀擋著,沒人看到小傢伙到底做了什麼,自然也不明白他這充滿殺氣的餘光究竟是何意。
燕辰豪沉著臉提議,「巳淵,不如我和芷泉先去攬月宗,說不定還能拆穿舞毒的陰謀。」
燕巳淵收起殺氣,淡淡搖頭,「舞毒的目的便是拿他們要挾我們,若你們不幸落入他手中,便是如了他的意。我們眼下要做的是找到他作惡的巢穴,將其摧毀。」
上官嬌嬌忍不住問道,「瑧王殿下,他的巢穴不就是這座毒山嗎?是不是只要我們毀了這座毒山,便算是毀了他的巢穴?」
不等燕巳淵回答,燕容熙便同她說道,「毒山只是舞毒煉蠱製毒的地盤,並非他的巢穴。他的巢穴有他煉蠱製毒的東西,而那些是他的心血,只有毀了那些,才能讓他暫時消停。」
上官嬌嬌追問道,「這山不小,我們要如何尋找出那些東西?」
燕容熙沖她微微勾唇,突然將眸光投向燕容泰,意味深長地道,「要不我們比比看,誰先找到?」
燕容泰先是皺眉,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撲哧笑了起來,並朝柳輕絮看去,「小皇嬸,要比嗎?」
柳輕絮一開始也沒反應過來,正想問問自家巳爺他們究竟是何意思,猛然看到自家巳爺俊臉變得黑沉起來。
她腦海中突然閃過某些片段,當即也忍不住失笑,「我看你們兩個是吃飽撐的,欠揍啊!」
有些事只有他們知道。
比如陽明峰的石窟!
那一次,她被燕容泰抓去石窟藏著,燕容熙帶個面具出現,然後他們三個加上她家巳爺,就像在石窟里捉迷藏一樣……
如今回想起來是好笑的,可當時那場景,簡直不要太刺激!
見兩個大侄子還在提當年,燕巳淵黑沉著臉把他們各瞪了一眼,然後冷颼颼地道,「想必嬌嬌姑娘和彤兒還不清楚那件事,是否要本王向她們說明一番?」
聞言,燕容熙和燕容泰兄弟倆罕見的統一變臉。
特別是燕容熙,直接拉著上官嬌嬌去了一旁,離他們遠遠的。
燕容泰雖然沒跑,但摟著瞿敏彤關心問道,「彤兒,你吃飽了嗎?要不要為夫再給你拿些乾糧?」
瞧他們那心虛的樣,瞿敏彤不用問也知道,小皇叔嘴裡所說的『那件事』定是與他們小皇嬸有關!
「叫你瞎起鬨!」她假裝沒好氣地嗔惱。
「我哪有起鬨,只是順著大哥的話說而已。」燕容泰摟了摟她,一臉的無辜。
瞿敏彤忍不住掩嘴偷笑。
不管當年的他是什麼樣,早在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便接受了他的全部,她自然沒有什麼好同他計較的。
這些年,他待她如何,難道她看不見?
她的泰哥哥早就放下了那些不該有的執念,也早就徹徹底底獨屬於她了……
「好啦,容熙只是想提醒我們舞毒的巢穴罷了。」柳輕絮拉了拉自家巳爺的衣袖。
兩個大侄子都各有所屬了,他還吃啥醋呢!
「咳咳!」燕辰豪在旁邊看了半天熱鬧,忍不住把氣氛拉回來,「容熙說的應該是陽明峰的情況,我們可以參照陽明峰的布局去尋找舞毒的巢穴。」
「沒錯。」柳輕絮趕緊附和,然後提議,「為了節約時間,我覺得我們應該分開行動,如果誰先找到石窟的入口,便放信號彈。皇兄,您意下如何?」
「可行。」燕辰豪點了點頭,然後同燕巳淵道,「把進山口看作北,我帶人往西,你帶人往東,我們沿東西向南搜尋。」
燕巳淵也沒有異議,點頭應允。
只是不遠處的燕容熙突然道,「我和嬌嬌同小皇叔一路!」
燕辰豪扭頭看著他,臉色頓時繃得有些緊。
偏偏燕容熙像是沒看到他的不悅,把頭扭向一旁。
「咳咳!」燕容泰清了清嗓子,主動說道,「那我和彤兒隨父皇一路。」
「嗯。」有二兒子為其挽尊,燕辰豪臉色這才有所緩和。
很快,燕巳淵安排了其他人,江小七、燕容灩、上官瀝和燕辰豪一隊,江九、燕容瀲和燕巳淵一隊。
剩下一個吳悠。
誰都沒理睬。
原本她是專程來揭發舞毒的,可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冒著性命危險前來,最後卻被所有人孤立。
眼見他們分成兩隊,她幾乎是想都沒想便跟上了燕巳淵和柳輕絮他們。
「王爺、王妃,毒王用妖術變作莫長老,你們不是要對付他嗎,為何不立刻去抓他呢?」擅自跟上他們不說,她還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
燕巳淵自然是不會理睬她的。
柳輕絮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我們自會去找他,但不是現在!你若不想死,最好安分些!我們要如何做,還輪不到你來指畫!」
吳悠咬緊了唇,不再出聲,只默默的跟在他們後面。
有她跟著,燕容熙臉色一直都沒好轉過。
而他一直握著上官嬌嬌的手,也一直沒鬆開過。
倒是上官嬌嬌讓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實在受不了他那黑沉的俊臉,便悄悄拉他,「你別這樣好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有多不滿呢!」
燕容熙剜了她一眼,特別是看到她眼中還閃爍著笑意,俊臉更黑了,「你還笑得出來?」
上官嬌嬌也不服氣地瞪他,「我不能笑,那你能管得住他們不笑麼?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我這麼大個人了,還能走丟不成?」
說著話她還掙了掙滿是汗的手,都不知道是她的汗還會他的!
燕容熙放開她的手,下一瞬將她腰肢摟住,一副恨不得把她鑲嵌在身上的模樣。
「怕人笑?你當著他們面掐我試試,看誰被人笑話!」
「你!」上官嬌嬌臉上飄出了紅暈。
燕容熙臉上的黑氣莫名的消了,嘴角還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兩個人跟個連體嬰似的,他們自己是沒察覺,可走在他們身後的柳輕絮和燕巳淵卻一路看得眼嘴直抽搐。
向來都是他們夫妻在別人面前秀恩愛的,現在卻是他們被逼著吃別人狗糧……
柳輕絮甚至在心裡不停感嘆,燕家的男人個個都帶有悶騷屬性,不論誰一談起戀愛來都是沒臉沒皮的。
似是看不下去了,她和燕巳淵故意放慢了腳步,甚至假裝查看四處,然後不著痕跡的走到最後。
如此一來,便是吳悠走在了燕容熙和上官嬌嬌後面。
吳悠的神色如何柳輕絮看不到,但她每每抬頭時渾身都會繃緊,行走的腳步也會變得僵硬,就像腳上套了千斤石般放不開。
一行人就這麼彆扭的走了好一會兒,突然吳悠發出『啊』地驚叫聲,整個人猛地朝前方撲去——
而她正前方便是燕容熙!
燕容熙一顆心大部分在留意四周的環境,剩下的注意力都在上官嬌嬌身上,儘管知道她在後面,可他完全沒把她當一回事。誰能想到她突然撲向他,還一把將他抱住!
吳悠這一撲,直接讓所有人瞪直了眼。
連燕容瀲小朋友都情不自禁的張大嘴,再不懂大人的事,可也知道自己的大堂兄被其他女人抱了!
這還不算什麼,最雷人的是吳悠脫口喊出的話——
「夫君……妾身腳崴了……嗚嗚嗚……」
柳輕絮真真是差一點讓她雷倒在灌木叢里。
這女人,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要使心眼……
燕容熙本來已經緩和的情緒剎那間爆發,用力將她從身上扯開,接著像扔穢物一樣把她給甩了出去!
「啊!」吳悠失聲慘叫地倒在灌木中,還不死心的掙扎著向他伸手,「夫君……救我……」
燕容熙滿身煞氣,好好的一張俊臉比羅剎還難看。
然而,這一次不等他再出手,上官嬌嬌便先朝吳悠走過去,一把抓住她手腕將她從灌木中扯了起來,然後冷冷地直視著她,說道,「吳姑娘,你的夫君太子殿下早死了,這裡沒你的夫君,還請你自重!」
吳悠不顧身上疼痛,激動地朝燕容熙質問起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再不喜歡我也是你的女人啊!就算你身邊有別的女人,我也是能容忍的,為何你非要給我如此難堪?」
「沒人給你難堪,是你自己湊上來討要的難堪!」上官嬌嬌怒斥道,「早在多年前你就已經放棄他了,既然放棄了,你便沒資格再談『喜歡』二字!」
「上官嬌嬌,這是我和他的事,輪不到你在這裡指手畫腳!便是夫君娶了你又如何,我比你早進門,你也要喚我一聲姐姐!」
「你!」
縱是再有底氣,可吳悠的話仍是尖刀一樣戳著上官嬌嬌心窩子。
她可以不在乎燕容熙身份地位,可她不能不在乎燕容熙身邊的女人!何況這個女人同燕容熙還是那樣的關係,她更加不可能無視!
偏偏吳悠說的都是事實,她才是那個沒名沒分的女人,縱是她和燕容熙相愛,但實際上她才是介入者……
「閉嘴!」看她因為吳悠的吼聲而羞憤語塞,燕容熙攥著拳頭上前,一腳踹中吳悠腹部。
「啊!」吳悠又是一聲慘叫倒在灌木叢中。
但這一次,沒人去拉她。
她只能忍著痛跌跌撞撞的爬起來,不甘心地指著燕容熙哭罵,「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換來你如此待我?當初你落獄,難道是我造成的嗎?我爹不想受此牽連,帶著一家幾十口人想尋一條活路難道也有錯嗎?燕容熙,你怎能如此翻臉無情?當年跟著你,我捫心自問從未做對不起你的事,且事事以你為尊,不論是你要對付瑧王還是你想得到瑧王妃,我們都無怨無悔的做你的幫手……唔!」
一記凌厲的掌風突然擊向她。
這一次不是燕容熙出手,而是燕巳淵!
吳悠倒在地上,狠狠的噴出一口血。
氣氛,瞬間陷入了沉寂,也夜深時更沉更冷。
上官嬌嬌睜大著雙眸,眸光從燕容熙身上僵硬地轉移到柳輕絮身上,無法掩飾內心的震驚。
甚至難以置信……
這……這便是他一直諱忌避談的過往?!
柳輕絮一直沒說話,可這會兒已經是氣到忍無可忍,手持利劍抵住吳悠脖子,冷聲嘲諷道,「先不說你拋棄側妃身份逃離京城,只說你同孔域林之間的關係,你便沒資格再做容熙的女人!再者,本王妃告訴你,你早已從燕家玉蝶上除名,這裡沒有你的夫君,別沒事自尋死路!」
不得不說,她這些話才是最狠的利劍。
吳悠臉色慘白如蠟,不知道是因為重傷還是因為不甘心,倒在地上的她不停地抽搐起來。
柳輕絮眯著眸子,居高臨下的哼道,「吳悠,是舞毒派你來的吧?」
吳悠抽搐的身子猛地一僵,眸孔不自然地放大。
柳輕絮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哼道,「身上有蠱蟲的人,在這毒山不會有事。而你之所以會像我們一樣中毒,應該是你身上的蠱蟲還沒孵化出來。如果我猜的沒錯,你身上的蠱應該是剛種下沒多久,也就昨天對吧?真不好意思,雖然你成功混進我們之中,可你們還是失算了。你中毒的時候我家瀲兒可能分辨不出來你體內有蠱,但你體內的毒解了,你體內的蠱可瞞不過我家瀲兒的鼻子!」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