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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人皇舉劍,意欲反天!

2024-08-10 10:22:14 作者: 盧鍋巴
  趙王政三年。【,無錯章節閱讀】

  秦政西出,攻入西秦,將其併入趙國。

  同一時間。

  東方姜齊之主隕落,各方公卿擁城自立,一團亂麻。

  南境楚國大地,有劍者隻身一人,橫行千里,破王都丹陽,斬了最後一尊神血之王,後從容離去,只余滿城縞素。

  至此,諸王時代落幕。

  唯余…鎬京獨存。

  那一日,天周。

  代替了「周天子「存在的紫衣君,目光冷漠,俯瞰大地。

  如今,他已經將這具身軀徹底掌控,將最後的不穩定因素,也已徹底平息。

  本以為出了關來,降下神詔,便能再度肅清天上地上,可誰知方一出關,便聽四方來言,道那地上九州,已再無哪怕一尊神血之王存在。

  東齊、南楚、瘟魏…

  這幾處幅員遼闊的疆域,如今內亂不休,他們的王者,再一次的殞落在了凡民的手中。

  「信奉俠義之道的墨家鉅子,開闢太平一脈的亞聖季秋,東方的古老道尊,還有背棄神血之誓的晉國叛逆!」

  紫衣君的拳頭握緊。

  這一個又一個在短短時間內,幾乎響徹了半個九州的名字,就是參與了那覆滅三國的主謀者。

  其中,尤其是那道脈的魁首,還有那季秋!

  這二者一個斃殺了西秦之主,使得西境拱手為那新王執掌,後一人更是輾轉南北,幾乎每一次的大事件中,都有他的影子存在,端得可惡!

  「看來,是該讓這地上人間,重新想想他們的主人,到底是誰了。「

  「不過在那之前,我需得看一看,所謂的新一代「人王「,到底是不是和周天子一樣,色厲內荏。」

  在那天周高聳入雲的祭天台上。

  紫衣君的目光仿佛穿破了萬古,借著那天刑君留下的維繫之法,望向了那遙隔了不知多少距離外的年輕威嚴身影,隨即定住,眼裡蘊藏著深邃之色。

  雖說,其截胡了天刑君曾經布下的種子。

  但如果可以。

  要是能在此世,再度扶持起另一個「周天子「的話…

  其實,也不是不能叫他,真正登頂,代替天周,繼續執掌此世數千年。

  不過那一切的前提,是他得聽話。

  然後,在偉岸的神聖領導下,將那些膽敢忤逆的凡民,————覆滅,斬草除根!

  …

  平定西秦的秦政,踏著那沿路的大風,在諸多將士的簇擁下,回到了趙王城。

  這裡是他意氣風發的開始。

  也是他得逢機遇,一飛沖霄的。

  屹立在充斥著肅殺氣兒的戰車之上,緩緩駛過那來時的王城大道。

  兩側簇擁,人山人海,整個王城的民眾擁擠著,看著那如披金曦的璀璨戰車,好像見識到了這位新王,究竟是怎樣一路顛沛流離,高歌猛進,最終才成就了今日的傳奇。

  那些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這支旌旗獵獵,甲葉摩擦的無匹王師最前,看著那尊車輪滾動,綻放神光的王輦,激動的吶喊著。


  秦政手掌落在腰間的劍柄上。

  他閉上眸子。

  靜靜的聽著此時外界狂熱般的呼喚。

  那是慶賀他吞併一地壯大趙國的聲音,是所有趙國臣民對於他心中由衷升起的敬畏。

  而曾幾何時。

  回應於他耳畔的,不過只是一聲又一聲的輕蔑嘲諷而已。

  但,不過用了短短三年的時間。

  他便將舊日陳腐氣一掃而空,向著整個天下九州證明了,誰才是後世

  異軍突起的王!

  十年磨一劍,不鳴則已,一鳴當驚人,正是他最好的寫照。

  如今西秦已定,北燕稱臣子,天下諸王皆落幕,這對於他來講,就是最好的時代!

  秦政曾經聽過他的先生講。

  只有能夠統一四海,定鼎天下的絕代人物,才能加冕諸王之上的稱號。

  那是比之裂土封疆的王,受命於天的天子…更加尊貴無雙的存在。

  不受天之敕封,不經地之管束,為人中之最,號曰∶人皇!

  他想要成為那樣的人。

  所以,這個時代,他當仁不讓!

  如今的趙國,與之前相比,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尤其是這王城。

  秦政請百家而來,立下學宮傳承,以儒家之仁、墨者之義、法家之道、兵家之勢等多方面的學說,理清國事。

  那本來彪悍肅殺的風氣,已是漸漸轉化,變得兼併包容,已經有了吞併萬方,煌煌天朝的三分氣象!

  再加上,秦政不過年僅二十,正值縱情享樂的年歲,可卻勤勉執政,即使眼下已至深夜,方才凱旋歸來,合該鬆懈一二。

  但,待到至了月上眉梢之時。

  他那間王宮的書房,卻是依舊燈火通明。

  燭火照耀在一側花紋繚繞,盡顯尊貴的屏風上,隱約露出了那道俯於案桌,處理要務的玄衣影子。

  而在無形之間。

  逐漸匯聚在了那玄衣身影之上的氣息,已是越來越濃郁。

  堂堂正正,恢宏大氣!

  正是這九州的人道氣數!

  此物雖說虛無縹緲,難以琢磨,但正所謂大勢加身,則無往而不利,此時的秦政,便是如此。

  他得這九州的人道氣數加持,再加上征戰殺伐,叫他體內的血脈急速精進,如今他這一身實力,早已經堪稱恐怖。

  秦政不知,自己究竟有多強。

  但,那西秦的古老者,連一絲威脅都不能叫他心頭升起,只憑此點,他便曉得…

  哪怕是曾經的神血之王。

  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還要繼續努力啊…」

  揉了揉眉心,看著已經由王城向著趙國周邊輻射的各種制度,秦政心中對此尤為高興。

  這個時代,太難了。

  所以能夠做到叫那些神血將與生俱來的權貴摒棄,叫所有的凡民與神裔,都歸化曰為人族,便是他目前為止奮鬥的目標。


  至於剩下的,慢慢來便可。

  嘆了一聲,秦政正想再度攤開一卷竹簡,繼續處理政事之時。

  卻只覺眼前的情景天旋地轉,一時之間,心中警醒起來,不由眉頭緊皺,警鈴大作。

  「是心象幻境。」

  「有人在給孤施法!」

  得到季秋教誨,如今的秦政,眼界早已再非凡俗。

  所以不過片刻,他便覺察了要素。

  「有意思,竟能讓孤中招,這起碼也得是一方大神通者了…」

  「廢了這般功夫,」

  「孤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秦政微微站起身來,眸光閃爍,暗自呢喃。

  隨即一震大袖,也沒有抵制這心象之幻,只是任其施為。

  這些把戲,不過是遙隔不知多遠施展的而已,沒有什麼實質性作用,最多也就不過是心理震懾罷了。

  所以,他當不懼也!

  當那幻境衍化而成,秦政身處之地,也隨之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他的視線,由那一間尚顯寬敞的書房

  ,慢慢轉變為了——

  浩瀚星空。

  秦政恢復了視線。

  在他目光所及之處。

  幽冷漆黑的星河,有無數星辰熠熠生輝。

  而這身披玄衣冕服的年輕帝王,則顯得是那般渺小而又不起眼。

  於他前方。

  有數尊如同大日般,煌煌不可直視的身影,社們的身軀無邊無際,仿若天地,就在他方一出現後,便降下了目光,同時鎖定了他的身影。

  「凡間小王,見得神聖尊容,為何不拜?!」

  身披紫衣的那尊神祇,背後無邊紫意凝為神輪,朦朧的面容直視著秦政,口中發出震動星空的大音,仿佛能叫人神魂都為之戰慄。

  哪怕是秦政,都不由一個恍惚。

  但轉瞬片刻,他便靈台清明,不受分毫侵擾。

  「些許小計,只僅此而已嗎…」

  心中估算著,身披玄衣的年輕帝王抬起頭來,從那幾尊神祇的尊容上一掃過,卻是笑了:

  「為何要拜?」

  他的語氣從容,平淡。

  但不經意間,卻又盡顯王之風範。

  這不大的聲音,在星河泛起漣漪,只是傳到了那幾尊神祇的耳畔時,卻仿佛是引起了震怒。

  這一刻,星空震動!

  有璀璨無垠的銀河,被一尊法天相地,背負巨斧的神聖只手攔截,「嘭「的捏斷,有四頭八臂的怪異神祇,爆發出了無數鬼哭狼嚎般的聲音…

  此外,身披蓑衣,手執釣鉤,目光蒼老的一老人,直盯著他,仿佛演變了天地的一個四季輪迴。

  「凡間的趙王,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

  「吾輩乃是締造了天周,終結了玄商時代的天上神聖,鎮殺你,不過只需隨意按下一根手指而已,不知天高地厚,安敢放肆!「


  「還不俯首?!「

  紫衣君怒喝!

  而那捏斷星河的天刑君,則是冷冷的直視秦政∶

  「你血脈里源頭的血,就是本君賜予的,按照血脈來講,你應稱吾為一聲初祖。「

  「如今你登天而上,不敬神聖,不敬祖宗,你若執迷不悟,怎配為王!」

  浩蕩星海,盡都充斥著這一道又一道的無邊神音。

  他們俯瞰著秦政,高高在上,好似在諸神聖的眼裡,這不過只是一個卑微如塵土一般的螻蟻而已。

  一切的一切,在這幻境中都被無限放大。

  好似他們當真微微震怒,便能輕易遙隔浩瀚星空,取了秦政性命。

  然而。

  秦政不是當年八百諸侯,弱如螻蟻的周天子。

  他的心性,也早在苦難與磋磨的環境裡,鍛鍊得堅毅如鐵。

  所以一雙眸子,堪稱洞若觀火。

  只不過旦夕之間。

  秦政便已將這一切,都已盡數看透。

  於是他的笑聲,慢慢大了起來

  「諸神吶…」

  「你們是天周的締造者,可那與孤,又有何干係?」

  他將手掌放在劍柄上。

  下一刻,劍光與話語一併劃出,年輕的人間新王直面諸神聖,面無懼色,仗劍便道∶

  」孤自幼年橫遭變故,受盡冷眼,起於微末,便是從艱難困苦之中,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

  」雖說這一路走來,是有不少倚仗,但唯獨沒有靠過你們這些神聖一分一毫!」

  」眼下,秦政鼎立趙國,肅清西秦,不過只是開始。」

  「而在那不久的將來!」

  」孤還將大出天下,

  北至草原,南抵大荒,東臨齊海,以平七國,叫天周淪為過往,叫『天子,之名退去!」

  」然後,效仿斷代之前的上古,開闢『皇者,之名!」

  」爾等諸神的時代早該落幕。」

  「何故遲遲不退?!」

  秦政手中的劍尖,直指那數尊大神,而在他的背影,則有浩蕩皇氣升騰,一瞬間席捲星空!

  心象幻境,雖為他人施展。

  但自己若無所懼,堅如鐵石,那亦能影響幻境,與天齊高!

  大風,起兮!!

  一剎那,數尊神聖面色難看。

  那天刑君更是一聲怒吼

  「螻蟻,反天,人皇?」

  「你倒是真敢說!」

  「你可知曉,人皇可是能媲美」

  說到半途,天刑君語氣一窒,好像是想起了那代名詞的含義,於是不做多言,只想要以巨掌壓塌秦政的心神。

  但只可惜,這裡不過是幻想而已。

  那手執純釣的玄衣帝王,眉宇間無畏無懼,看那諸神輕蔑之言,胸中有怒,於是旦夕間劍氣縱橫!


  一時,星河淪為戰場,幻境剎那破碎!

  頃刻間,天旋地轉!

  秦政回到了那夜晚的王宮書房。

  他睜開了眸子,當下恢復清明之色,雙拳捏緊,望向了那天周鎬京的方向∶

  「要忍不住了嗎…」

  看著身側的劍,秦政眉宇夾帶著寒光。

  神血,神聖。

  憑什麼能高高在上?

  當下,秦政猛地站起身子,走出了王宮。

  他要去借諸子百家的通訊之術,聯絡那些大神通者們還有他的那位先生。

  因為,他已有了預感。

  久不露面數千年,只在魏國布下大瘟露過面的神聖,要出世了!

  …

  此時的季秋,在斬了南楚的王后,便將那殘留在楚國的揚州鼎取走,隨後直接北上往齊。

  待到故地重遊,再回臨淄。

  他已經是知曉了,那曾經以內侍逼他,叫他天寒地凍,乘雪離去的姜齊之主,已經被道尊李耳出手,徹底鎮殺!

  而如今的臨淄,則為九卿之一的田氏,代為執掌。

  他們的那位古老者,與稷下的留守派達成了協議,將凡民的地位提升,所以得到了話語權。

  待到如今,不談齊地其他,只言臨淄,風向已與從前,有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起碼神血後裔,已經再也不能肆無忌憚了。

  因為若是過火,自有法家學派的高人出手懲戒!

  季秋入了臨淄,略略感受了這般氣象,不由心中欣慰。

  隨後便入稷下,拜訪了久別重逢的祭酒孟軻先生,以及道尊李耳。

  同一時間,方與李耳謀面,幾乎還沒聊幾句。

  那位道家的魁首,便將那尊姜齊之主執掌的冀州鼎,交予了季秋手中!

  一時間,九鼎聚其八!

  已有了…聖兵氣象!

  而且,若是能聚集最後一鼎,便有可能以無邊氣運,轟開鎖住玄商王的禁錮,得其助力,一同革殺神聖!

  所以到了如今,最後的布局,便只餘下了…

  那鎬京最後一處!

  --到進行查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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