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藏身山上
「爹，西山上有個山洞，是我無意中發現的。⁶⁹ˢʰᵘˣ.ᶜᵒᵐ那個山洞離地面大概有一尺多，前面擋著一塊巨石，洞口邊上還長了很多的矮樹，要是不走到近前扒拉，絕對發現不了。還有就是那個山洞裡面很寬敞，住十幾口人也不會擁擠。」
「你是想讓他們娘倆一直住在山上？」
「嗯，至少等阿玉出了月子，或者咱們這地界安全了。」
「那咱們什麼時候過去？」
「等天黑以後，我不想旁人看見咱們去西山。」
「二郎說的對，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險。」
翁婿倆商量好了，繼續收拾。
上房裡的周老頭來回的踱著步，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王氏也害怕，「他爹，韃子要是打過來可咋辦。我可是聽說過，那些韃子個個窮凶極惡，殺人跟砍瓜切菜似的。老天爺呀，這可讓咱們怎麼活。」
「窮凶極惡？有你惡？」
王氏：…
「本來有老二在，他不管去哪都能帶著咱們。可這回鬧的，你好意思跟著。」
王氏想說，那有啥不好意思的，可話到了嘴邊噎住了。
就今早上，老二那狼崽子一樣的眼神，都能讓她晚上做惡夢。
現在讓她跟那個小癟犢子一起走，她還真不敢。
她怕那個犢子趁老頭子不注意，把她扔哪個犄角旮旯自生自滅。
她又想喊老天爺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王氏現在恨極了朱氏，要不是她攛掇，她哪能眾叛親離。
老頭子罵，兄弟埋怨，二兒子恨她，金家那兩口子恨不得宰了她餵狗。
今天娘家兄弟來了，進門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當著老頭子的面把她好一頓罵。
一個說她都多大歲數了，放著好日子不過，作啥呀。
另一個說的更是直白，那話把她寒磣的都不想聽二遍。
天老爺呀，當時把她羞愧的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唉，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她要是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打死她都不會上老大媳婦的賊船。
周老頭：要知現在，何必當初。現在說那些屁話都沒有用，當不了飯吃，兒子也和他們徹底離心了。
…
當西天隱去最後一道霞光，周二郎親自抱著裹成粽子的媳婦坐在墊的厚厚的驢車上。
梁靜隨後抱著大外孫坐在閨女旁邊，翁婿倆又把米糧袋子和幾個包袱碼放在她們旁邊。
金盛還是不放心，怕閨女受風，就趁著夜色把一塊雨布蒙在上面。
周二郎伸手摸了摸，就曉得這是好東西，就什麼都沒有說。
現在的上楊村也快亂成了一鍋粥，家家戶戶都在緊張的收拾東西，就是小孩子都看出來家裡大人的神色不對，都不敢鬧騰了。
驢車在翁婿倆護送下，很快就出了村子。順著村尾的路，向西山走去。
離村子越來越遠，都聽不見人叫聲了，梁靜才敢說話。「今兒老天爺都成全咱們，沒有風。」
「是啊，要不然我還真怕閨女受風。」
金良玉一直沒有說話，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
她這是第一次被男性抱，還是公主抱。（小時候爸爸抱不算）
呀，她的臉更熱了。
金良玉不好意思再想，也是剛生產完不久，身子虛，就順勢靠在包袱上迷糊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驢車停了下來，周二郎又把她小心翼翼的抱起來，她不用睜開眼睛，也能感覺到他們順著山勢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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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沒有說話，耳邊只聽到沉重的喘息聲。
金良玉的心更亂了，就小聲的提議：「我下來自己走。」
「山上風涼，你現在的身子不能受風。阿玉再忍一忍，在有一會兒咱們就到了。」
聽了周二郎的話，金良玉沒再掙扎，乖乖的靠在他懷裡任他抱著趕路。
他們摸著黑，又大概走了十幾分鐘，才聽見周二郎回頭對岳父岳母說道：「爹，娘，就在前面。」
周二郎邊說，邊騰出來一隻手撥開樹叢，露出來裡面黑漆漆的洞口。
「爹，您先抱下阿玉，我進去把火點燃了，你們在進去。」
「好。」
金父嘴裡答應著，接過閨女，然後就趁著這個空當打量四周。
梁靜這一路上嘴裡叼著大外孫的被角，心裡也一直默念著：「乖大寶跟姥走。」
這會兒可算到地界了，總算能輕鬆下來，就看見當家的四下打量。
可這四周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道他在瞅啥。
周二郎進了山洞，就把剛剛順手劃了來的柴火點著了。
火焰升騰，瞬間就把山洞裡照亮了。
「爹，娘，你們快進來，我再出去撿些干樹枝。」
「嗯，這地方還真不錯，是個藏身的好地方。要不是你帶路，咱們還真找不著。」
金父打量著山洞，洞口有成人男子高，兩個人寬，內部更寬敞，大概有一百七八十平。
金父見女婿往背風的地方放下一個墊子，他才把閨女放到墊子上。
可能是大家說話的聲音大了，山洞裡還多少帶點回音，小嬰兒動了動小身子，醒了。
「呦，看我們乖大寶多省心，睡了一路，等我們到了才醒。」
梁靜見大外孫撇嘴又要哭，趕緊的伸手管閨女要衝好的奶粉。
「閨女，快點兒把沖好的奶粉給我，正好二郎出去了。」
「誒。」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等周二郎抱著一捆干樹枝進來，乖大寶吃飽喝足又睡著了。
金父正拿著笤帚掃地，借著火光，周二郎頭一回看見這樣的笤帚，還怪好看的。
只是他不了解，就是一個掃地的東西，做這麼精細幹啥。
還有，這好像不是他們家的笤帚。
唉，不管了，老丈人和丈母娘都是為他們好。
周二郎放下手裡的樹枝又準備出去。
「二郎，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爹，不用了，外面黑燈瞎火的，您也不知道哪是哪，還是我自己弄吧。」
「那好吧。」
金父見女婿不讓他出去，也沒有勉強。而是借著火光，四下的瞧看起來。
「這個山洞還真不錯，等天亮了我和二郎出去尋摸些工整的石塊，在這邊搭個火炕，在砌個灶，我大閨女就有熱炕睡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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