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所有人都覺得江樹很離譜,覺得是李遠把孩子給帶壞了。🐤🍟 ➅➈ⓢнυ𝓧.℃ⓞ๓ 💘💜
可李遠每天就是喜歡跟江樹一塊玩。
江樹的學習能力很快,李遠解釋過的成語,他都會很快應用在生活上。
距離過年不到半個月了,他帶著江樹去了後山,弄了點樹枝,又從家裡拿了幾個紅薯。
兩人坐在火堆面前,一邊等待著烤紅薯成熟,一邊說這話。
江樹問道:「爸爸,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哎。」
「什麼問題?」
江樹馬上拿起礦泉水瓶,放在了火苗上面,說道:「爸爸,如果這個水瓶是鍋的話,那麼水會被燒開,對不對?」
「對。」
李遠沒有去解釋雖然這是個塑料瓶,同樣可以燒開水。
他不能去強行灌輸知識,要江樹自己發現,然後自己來引導。
江樹繼續說道:「可我拿起一個著火的木棍,放在瓶口,明明也在加熱啊,可水為什麼燒不開呢?」
李遠笑著說道:「很簡單啊,因為從瓶子底部燒,最先熱的是下面的水,而那些水被瓶子給束縛住了,只能向上運動,自然而然,就把上面的涼水換了下來,整個瓶子的水也就開了。如果把火放在瓶口,受到加熱的是最上面的水。因為有口子的存在,上面的水溫度高了之後,直接就跑了。」
江樹是懂一些基礎常識的,甚至一些物理規則。
可李遠這個解釋,還是讓他思考了半天,也沒弄明白。
「爸爸,我不是很明白哎。」
李遠繼續說道:「舉個例子,假如這瓶水裡面的水份子是無數個小人,而溫度代表了什麼呢?代表這些小人運動的速度,速度越快,溫度越高。火焰放在下面加熱,最底下的小人肯定最先受不了,瘋狂的要往上面跑,對不對?」
「對。」
「它為什麼不能往旁邊跑呢?」
「因為旁邊沒有口子啊。」
「是啊,旁邊沒有口子。而最上面的一層小人不一樣,他們吸收了火焰的能量,受不了火焰繼續加熱的話,可以直接飛走……所以想要加熱一壺水,要麼從下面加熱,要麼就得把口子給堵起來。讓被加熱的那些小人在整個瓶子裡面瘋狂運動,連帶著把許多不運動的小人也給帶動起來。」
「爸爸,你直接說是先富帶動後富不就行了,怎麼解釋的那麼麻煩。」
李遠:「……」
江樹又思考了一會,自顧自的說道:「爸爸,我感覺你說錯了。」
「嗯?哪裡錯了?」
江樹指著瓶子繼續說道:「你看,最先富裕的那些人,其實並不算帶動了別人,只不過他們想要往上走,不往上走就受不了底下的火焰。而他騰出位置之後,才有別的人過來接受火焰的洗禮。這是一個循環,所以本質上並不算誰帶誰,僅僅是一種本能的驅使。如果不封口,依舊會有一些人逃逸出去,可就算封口了,裡面的所有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並不能當做一個整體來看。沒有人是主動讓出位置的,都是被動讓出了位置。」
「嗯,你說得對。所以做了好事,不要指望別人感恩,因為做好事僅僅是你的本能。如果有人感恩,你應該記住人家,別人不感恩,你也不能記仇,因為本身做好事對你來說屬於謀生的手段。」
江樹搖晃著腦袋說道:「爸爸,你說的莫名其妙的,我可不想學這個。」
李遠笑了笑,「那就不學,咱們吃紅薯。」
今天的紅薯,格外香甜。
就是江樹吃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爸爸,其實我就是瞎說的,我不知道什麼先富帶動後富。」
「嗯嗯,明白明白。」
「那……你可以別給我太大的期待嗎?」
「當然,無論任何時候,我都會尊重你的選擇。」
「那你會生氣嗎?」
「嗯?我為什麼要生氣?」
「因為我沒有讓你滿意啊,你以後該不會不認我這個兒子吧?」
李遠笑著說道:「你在想什麼呢,哪怕將來不滿意,那也是你的選擇。你心裡肯定是想當好一個兒子的,只是咱們兩個的觀點出現了分歧,你更相信自己。這算什麼錯呢?親人之間,也不能用對錯來描述關係,比如我將來七老八十了,也會變成一個嘴碎的老頭,性格怪異的老傢伙,我也會不讓你滿意啊。總不能到時候你就打我罵我吧?還是說你不給我吃的,要把我餓死?」
江樹若有所思。
「是不是我錯的越多,將來你錯的就越多啊?」
「理論上是的,不然大家都想當兒子,不想當爸爸了。如果是那樣,也就不會有你的出生。」
「哦,那我明白了。」
江樹終究只有四歲,只是在李遠身邊耳濡目染,提前進行了一些思考。
很多事情,李遠對他都不避諱的,甚至還會用簡單的事情來幫助他理解。
「你明白什麼了?」
「我將來要多生幾個兒子啊,那樣等我老了,就可以拼命作妖了。」
……
江一凌看著李遠跟江樹回來,江樹臉上黑乎乎的一片。
馬上就問道:「你都不給他擦擦,別人看見要笑死了。」
反正李遠帶孩子,不講衛生。
「沒帶濕巾啊,我下次注意。」
李遠說完,給江樹使了個眼色,說道:「兒子,你不是說有禮物要送給媽媽嗎?還不趕緊拿出來。」
江一凌愣了。
她都沒想過還能收到兒子的禮物。
江樹屁顛屁顛的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烤好的紅薯,說道:「媽媽,我自己都沒捨得吃,專門給你留的。」
江一凌看著一個已經變形的紅薯,有些感動。
這小傢伙有時候懂事的讓人心疼。
當然,大部分時間會把人氣的胸疼。
只是紅薯好像被壓扁了,而且還是那種極其詭異的扁。
兩邊扁了,中間還有一塊凸起。
江一凌拿過之後,問道:「這個紅薯的造型好奇怪啊,像是一個毛筆架。」
江樹趕忙點點頭,「對啊,我不小心一屁股坐了上去。」
江一凌:「???」
那紅薯中間凸起的一塊豈不是……
咦……
她趕忙把紅薯交給了李遠,說道:「媽媽不愛吃紅薯,讓你爸爸吃,跟我進來,我給你擦擦嘴。」
李遠拿著紅薯走了進來,說道:「其實壓扁了的紅薯更好吃呢,就像糖葫蘆,不也是壓扁的更好賣嗎?」
「那你吃!賞你了!」
「咳咳,他爺爺肯定更喜歡。」
李遠可不是嫌棄,他還給江樹換過尿片呢,那個時候什麼都不懂,弄了一手。
說來也奇怪,如果是別人的,他肯定當場就受不了,吐出來都有可能。
但是自家孩子的,一丁點感覺都沒。
就是紅薯這玩意不能多吃,不然放個屁整個屋都知道。
等江一凌給江樹收拾乾淨了,找藉口讓他照看一會弟弟,就來到李遠這裡,問道:「你就沒覺得江樹有些不對勁嗎?就算現在是2022年,可也就四歲啊。」
「那個……加上在你肚子裡面的時間,已經五歲了。」
李遠提醒道。
所謂的虛歲,便是加上了嬰兒在母親肚子裡面的十個月。
「那也不對,理論上達到他這種程度,哪怕是天才,也得再過一兩年。」
「你想說啥?」
「肯定是你把他帶壞了!天天引導他,小小年紀就那麼多問題。」
李遠:「……」
這件事有他的鍋嗎?
肯定有啊。
如果他不引導,江樹即便再活潑,三番五次沒結果之後,也就失去了思考的想法,會等到再大一些。
「將來他要是惹禍了,你得負責解決!」
在她看來,李遠的思維,已經足夠離譜了,又從小帶著江樹,將來誰知道江樹會被他帶偏到什麼地步。
「我能活到他惹禍的年紀再說吧。」
江一凌一時語噎。
隨後說道:「要不把劉漢升那個名字留給我吧,過兩天我安排人去辦一下手續。」
所謂的手續,就是離婚,再婚。
這樣可以最大程度淡化掉李遠的痕跡。
短時間內看不出來,時間線拉長,五年或者十年,效果會特別明顯。
可能在網際網路上,經過刻意掩飾,十年之後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李遠這個名字了。
「好。」
李遠準備今晚去跟周冉冉好好聊聊,難免要辛苦一下,畢竟之前答應給周冉冉了。
現在給江樹營造一個更好的氛圍很重要。
至於『李遠』那個身份,能不用就不用,就當那傢伙死了。
……
一月中旬,美麗國向媒體披露了加息意向,預計七月份。
然後,全球金融市場,迎來了爆發。
美股連續沖高好幾天,隨後開始緩慢回落。
李遠趁機把自己持倉的美股全部清了,九百億美元進去,一千七百億美元出來。
隨後又安排沈安娜緩慢開空單,規模控制在兩百億美元。
這筆錢沒啥賺頭,因為空單合約是有利息的,美麗國那邊的券商,年息基本都在14個點。
接下來一年的時間都是陰跌周期,總共也就有二三十個點指數下探,空單合約頂多賺三四十個點,去掉年息,能掙十幾個點就算不錯了。
況且空單資金多了,後續操作很麻煩。
他這筆資金跑出來,絕對有巨大的蝴蝶效應。
華爾街這三年的賺錢預期被壓到了極致,這一次為了保全資金,很可能會硬抗。
本來這三年的情況,華爾街可以肆意收割兩三萬億美元,結果呢?完全被李遠給攪局了,天天都在裡面割肉,偷籌碼。
看起來帳面浮盈很多,可等到要變現的時候才發現,儲存的糧食堆,已經被人掏空了,就剩表面那一層。
效應落下,他們能賺一萬億都算運氣好。
一萬億的利潤,都不夠他們三年來的辛苦費,也沒跑贏美麗國瘋狂印錢帶來的通脹。
華爾街那邊,已經開始鼓吹島國股市了,尤其是四處宣揚巴菲特下場的事情。
而A股,躺的嚴嚴實實,就差蓋上白布了。
大量資金,都被壓在了裡面,一旦美元開啟加息,那些錢只能被迫割肉離場。
因為不割肉會虧的更多,裡面的散戶也要跑啊。
大環境下,誰先跑誰就能少虧點。
大家都在為接下來的美元加息寒冬做儲備糧。
李遠也不例外。
擎天資本的年報,去年是1月6號就緊急出來了,可今年……
一直拖到年前最後一個交易日。
年報很簡單,營收四百多億,淨利潤三百六十億。
無分紅。
這四百億,幾乎全部都是前幾個月的營收,後面八個月,因為基金被強行清盤結算的緣故,一分錢沒掙,並且因為郭蒙展開了新項目,扶持了三四家企業上市,還花掉了幾十億。
至於減持……根本就減持不掉。
李遠往外砸,股價立馬跌到地板,沒人接。
他不砸的時候,就會有人稍微花個幾十幾百萬,把股價拉上去。
畢竟裡面籌碼那麼集中。
過年前一天,財神爺給李遠打來了電話。
「那個……李遠……我明年就退休了,趁我退休之前,組了個局,想請你賞光。」
李遠趕忙拒絕道:「老爺子,我現在真是不敢出去啊,我還年輕,想要多活幾年。掙了那麼多錢,還沒花呢。」
他最近表露出來的態度就是這樣,誰喊他出去他都不去,並且不在任何媒體上面發聲,甚至去年的福布斯富豪榜,都把他給下了。
「那我讓姚應松過去接你?這傢伙我很看好,不過在目前的位置上待的時間太短,我已經跟別人商量好了,頂多三五年……」
李遠趕忙打斷這話,「老爺子,姚應松的事,您跟他聊就行了,他肯定會很感動,跟我這種人聊沒什麼意思啊。」
「哈哈,他這不也算是你妹夫了嘛……」
「別別別,我可不敢,自家一大堆事還沒解決呢,我也沒精力去認別的親戚。」
財神爺那邊沉默了一會,說道:「說真的,我讓姚應松去請你……」
「誰來了都不管用,我現在怕死,哪兒都不去。真要想吃飯,等三月底吧,把人都叫上,來我這邊,我請吃飯。至於不願意來的……那就一輩子別來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