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穿上衣服反倒不習慣了？
日上三竿後，嗯……字面上的意思，張機和李嫣嫣共同在一個浴池中沐浴梳洗了一番。
看著那澆灌後如牛奶般滑潤白皙卻又泛著淡淡的粉色健康光澤的肌膚，張機險些又忍不住與李嫣嫣好好深入交流一番。
不過可惜，李嫣嫣的身體的確經受不住張機如此摧殘了，畢竟只是尋常的肉體凡胎，不可能像張機這樣幾乎沒怎麼休息也沒進食還能繼續生龍活虎，不……龍米青虎猛，因此張機也只能止兵罷戰。
況且，張機和李嫣嫣也的確還有正事要談。
儘管有著深入的之交，但情誼是情誼，張機不可能為了一個李嫣嫣捨棄自己在秦國打拼的功名，捨棄自己的名聲成為背主之人。
別看春秋戰國還未形成後世「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封建思想，仍舊保持著「君擇臣臣亦擇君」的君臣觀，但張機的立身之本卻和那些自由擇君之人不同。
他的「道」是「仁」和「義」，「義」這個字的含義很廣闊。
「仁義」是「義」，「忠義」也是「義」，「情義」也是「義」，「孝義」也是「義」，張機的「道」約束著他的行為，如果張機違背了自己的「道」，道心不穩輕則境界跌落終身無望「天人合一」境界，重則道心破碎身死魂滅。
這也是為什麼張機的承諾如此值錢的緣故，沒人認為張機會為了違背一個承諾而壞了自己的道心。
當然了，道心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道心道心，論跡不論心。
只要張機深信自己的行為是舍小「義」而成大「義」，那麼便不會對自己的道心造成任何影響，甚至還會有正向的效果。
比如將某個還未建國的島國上那些還在飲毛茹血的雜種亡族滅種，那麼別說壞了張機的道心了，要是沒能突破一個大境界，都算張機的心志不夠堅定。
真正對張機起到約束作用的，其實還是墨家統領的身份。
上任墨家鉅子的弟子，現任墨家鉅子的師弟，又是墨家的統領，在「義」字上成為了墨家的代言人的張機，若是做出不義之舉，那就是徹底破壞了他苦心經營許久的人設。
人設的經營固然是為了有朝一日時，在足夠的利益下用來打破的，但一個李嫣嫣，價值完全不夠。
同理，李嫣嫣也不可能拋下自己的兩個兒子，還有從小相依為命的兄長以及整個李氏一族，與張機入秦。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夫妻之間也不外如是，若是張機當初沒有得到嬴政足夠的重視，若是當初韓國並未面臨亡國之危，潮汐和胡美人這樣在韓國位高權重的女子也未必會捨棄一切隨張機入秦。
只是，似乎是由於昨夜不著片縷的深交，今日穿著衣裳的二人反倒是有些不習慣了，也不知是不習慣穿著衣服，還是不習慣說話的場景不是在榻上而是在軟墊上……
經過了長久的沉默，最終還是李嫣嫣打破了僵局，薄唇輕啟道：「昨夜你都……」
說到這裡，李嫣嫣的面色又不免羞紅了起來，過了片刻才繼續道：「那就少割幾座城邑吧。」
張機嘆了口氣，旋即搖了搖頭果斷地拒絕了李嫣嫣的提議。
「嫣嫣，別讓我為難了。」
張機捏了捏李嫣嫣軟糯的玉手：「你知道的，這些事情已經是姚賈和你兄長談妥了的，國書和停戰書皆已擬定完畢，只差在兩國廟堂上正式簽訂，不是伱我能改變的。」
李嫣嫣淡藍色的美眸看向張機，眼眸中湧出薄薄水霧，她也不是無腦的蠢女人，在太后之位坐了許多年，自然是明白這些道理的，但女人有時候就是不講理的，明知自己強人所難，卻依舊忍不住要怪男人不會體諒她，使勁地想要將自己的手從張機的掌心抽出。
「嫣嫣，我雖然不可能在這件事上幫你，但我可以在另一件對你，對你兄長，對整個李氏一族來說更加重要的事情上幫忙。」
望著李嫣嫣狐疑的神色，張機從袖中取出一份方才由羅網楚國分壇的首領送來的情報。
「自從你兄長與項燕戰敗，加之魏國滅亡已成定局，許多被你兄長打壓過的政敵、權貴都聚集了起來，那些昔日與你兄長關係密切的貴族們也都有了些小心思。」
張機不緊不慢地喝著茶水，看著李嫣嫣翻閱著這一份份密報。
李園的倒台並非一朝一夕的，楚國極強的排外性就註定了李園輸不起。
春申君可以領兵敗一次，敗兩次，敗三次，楚考烈王和貴族們都不可能真正對春申君動手，春申君本就是楚國宗室，羋姓黃氏，黃氏的姻親和政治盟友太多了，多到楚考烈王心有埋怨卻也依舊要重用他來維持廟堂平衡。
所以春申君輸得起，再不濟也就是大權被奪，貶回封地當閒散封君。
但李園不行！
他無法與貴族們聯姻，更沒有回封地養老的退路！
在排外性如此嚴重的楚國，作為一個流落來楚的趙人身居高位，若非有著足以打動貴族們的利益，否則貴族們憑什麼聽他的？
真以為有著一張八面玲瓏的嘴就能左右逢源制衡廟堂與地方貴族了麼？
說句不好聽的，這些貴族什麼馬屁沒聽過？
歷史上的李園在楚國舊王新喪，新王初立又主少國疑的情況下，一紙書信退了伐楚的秦魏聯軍，這才坐穩了位置。
而這個世界的李園與秦國合兵伐魏，滿足了貴族們的利益，因此貴族們願意聽從李園的號令。
但李園與秦軍作戰大敗，軍隊死傷慘重，不少貴族蒙受了巨大損失，自然便會動搖與李園合作的念頭。
若僅僅如此，以李園的手段還不需要太過擔心，大不了揍百越一頓找找場子，可那些李園昔日的政敵卻搬出了一個足以顛覆李園權力合法性的理由和人。
有人質疑了楚王悍的血統純正性，還搬出了楚考烈王的庶子負芻，試圖利用負芻這個先王庶子的身份來搬到李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