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直面大連716
「來來來！快坐，快坐！」
「方隊，好久不見啊！」
「鄧班長，好久不見！曾傑毅呢？」
「去年就讀軍校去咯！他可是打電話來，說在學校聽說了好多關於你的故事，讓我們幫忙敬你這位傳奇學長一杯呢！.這是我們張指導！」
「張指導，你好！」
半小時後，海鮮大排檔，消防已將大廳包場。
熱烈的氣氛，也在二中隊到達後，達到頂點。
參謀長卻沒動，搖了搖頭，道：
「不是我們總隊的，我們指揮不了！是受總隊邀請，貴州和湖南過來，找我們配合演習的，你最好親自給總隊長打個電話！兩支隊伍，都是超大型中隊啊！」
史班長定睛，頓時喊了一聲：「不好！換熱器區！換熱器區著火了！」
「嗨呀這才叫正宗海鮮啊！光聞味，就新鮮！」
三人撒丫子就跑，但還沒跑出多遠，呼地一聲，火花從管線蹦發，大量原油和硫化氫脫硫劑混合物噴涌而出，管子裡有了空氣，裡面的可燃混合物一邊泄露，沿著管線反燒了回去。
叢支隊長的車飛快到達附近時，幾百米外，通的一聲。
徒弟驚魂未定，一邊答著一邊在身上掏手機，旁邊的唐技術員卻拉住了他，連連搖頭，道：
通訊員看到身旁指導員凌厲的眼神，頓時閉嘴了。
指導員睖了他一眼，又擺擺手，道：
「指導員！那邊發生爆炸，我們一個中隊搞不定吧？」
叢支隊長一聲大喊，車輛急剎在北部消防道。
一下車，空氣的溫度都高了好幾度。
指導員拿起電話，也不顧那頭說了什麼，對著話筒，口水都快噴出來了：
「指揮中心，請以最快速度調增援！！
史班長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瞪直了，立馬大叫：
「壓力上來了！！快跑！！！」
這一退，火勢似有了意識，把人類的弱小盡收眼底，愈加兇猛地往外奔涌，僅兩分鐘，就又往前蔓延了十幾米，所有消防車，再次後撤。
指導員心都在滴血。
逐漸拐進港區的消防車，把更多的火情視角納入眼界。
叢支隊長聞言一楞，轉頭道：「超大中隊？」
「哦這事我知道！政委那邊操辦的！」
「6%咋了？咱新發的大高噴，十六七噸泡沫打出去，還滅不了？如果真有火，立功的機會就來了！可不能讓給他們！」
駕駛員趕緊打開玻璃水，沖了一下，卻沒衝掉，弄得滿玻璃的油污。
就這半分多鐘，他們已經失去了阻擋火勢進入罐區的所有機會。
雖無核輻射，但油罐區旁邊那些化工罐區里劇毒的氫氧化物一旦全部揮發出去，比核輻射致死更快，絕對能摧毀大連，乃至整個遼東半島的生機。
「哦哦，好！」
「對！總隊下達的配合任務！不過他們臨時有事延期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所以我還沒有跟你匯報！但是今天下午，人已經確定到達大連了！」
「指揮中心嗎？呼叫增援！快呼叫增援！」
三人繼續瘋狂跑出兩百多米，史班長才喘著大氣，衝著徒弟吼道：
「那個是賴比瑞亞籍的原油船，宇宙寶石號，28.4萬噸的原油船，輸油管線是900毫米的，旁邊那條輸油管線是700毫米，他們現在在往我們港口輸油，據說有15.3萬噸從委內瑞拉進口的原油，接下來要送到」
話說著，指導員電話都沒掛，看到前方的逐漸變化的火情，趕緊又拿起了對講機，再次道：
「退，退退退！所有車輛後退！！」
周圍的人全體安靜下來，都感覺到了一種緊張的氣氛。
大連整個支隊三十七個中隊，說實話，兩個中隊，他還真沒放在眼裡。
火，到了。
幾個車的駕駛員倒也不是傻子，趕緊後退，準備找其他路進去，此時，手裡的電話傳來聲音，那頭好像在大聲呼叫。
2.7公里的直線距離，實際道路，大約有7公里多。
「好！我知道了！」
二中隊的在服務區吃了一路方便麵和小麵包，早就憋不住了，迅速進入座位，拿出新兵團的吃飯作風開干。
戰士們聽到支隊長的聲音，只能把身體挺得像標槍，所有槍儘量匯到一起，死死守住當前的陣地。
「嘿？陳鄭海，平時我請的海鮮不新鮮不正宗是吧？下回我請客，你別吃了！去站崗！」
「鈴」
「對！這可是咱們立功的機會！」
這壓根不是普通水槍能壓制的高度。
「馬上出！按最大量出水！反推這股流淌火！」
規劃年輸油1500萬噸的港口，是全國規模最大，水位最深的現代化深水油港，每年都有上千萬噸大慶原油從這裡裝船，運往國內和世界各地。
「啊，好的，廳長！」
說完話，就在車輛帶著猶疑的緩緩前行中迅速拿起手機，往指揮中心打電話。
18點20的指揮中心，四個值班的士官，全然沒顧眼前正在響動的報警電話，而是拿著自己的手機，在向支隊的各個主要領導緊急匯報目前的情況。
「哈哈哈哈.」
「參謀長」
連擔心戰士安全的叢支隊長心態都有了變化。
「支隊長，特勤一中隊剛才在準備明天的一場聯合演習，收了器材就.」
「好好好，好的！那我五分鐘後從總隊出發，到高速路口等你！」
說著，還拿著手上的派警單，對著後面戰士們揚起了聲音，隨後指著上面的一條滅火注意事項，道：
「看看，人家做指揮派警系統的專家都把情況考慮到了，原油火，泡沫劑最佳比例3%！咱們的兩噸泡沫，能出多少水？只要水夠，還搞不定一場火災？」
哎，不管了！有人也行！有多少算多少！你趕緊打電話，讓他們過來！」
「廠區消防隊不行了！直接打119！」
「新港罐區大火！立即拉支隊機關全出動警報！全勤指揮部值班人員馬上登車趕往現場！.支隊所有科室，全部都去！對了，指揮中心不是有聯防系統嗎？趕緊讓他們通知大窯灣新港範圍交警，交通管制！布置警戒範圍3公里！
「是！」
方淮罵了一句，剛夾起一塊蛤蜊肉的陳鄭海傻了，腦子飛快轉動，立馬對著即將入嘴的肉觀察起來，隨後，認真道：
「.我的意思是，一看這個海鮮，和我們方隊長平時請客吃的就很像！肯定正宗！這個海鮮，肯定是從廣西拉來的吧？」
支隊，有一個算一個，全給我頂上去！報市委市政府領導班子！」
警鈴四響。
叢支隊長的電話，一個接一個的響，也一個一個的打。
支隊食堂。
這話一出，倆人都驚了一下，抬頭看去。
還好，周圍警鈴呼嘯，增援力量，逐步趕到。
新入職的徒弟連連點頭，打望著著港口的巨輪，和龐大的輸油平台。
雙方的搶跑，僅僅半分鐘，就宣告了消防隊的失敗。
不能再退了啊！
不過，也只是對付一個方向的流淌火而已，要談處置火情，力量不夠，遠遠不夠。
支隊長的手機很快放下了，隨之而來的就是這位的一嗓子。
但，說到「進貨的領導」，倆人都沉默了一下。
「那個那個.全國試點中隊？到我們這兒了？」
請調市內所有特勤攻堅組，高噴，泡沫，供水，全部到場！就這樣！快！」
這下，車上其他的戰士們表情都輕鬆了一些，還有了笑意。
參謀長說著，忽然眼神一亮：
「對了！支隊長！市區還有一支力量！有兩個外來中隊！你可以跟總隊請示一下，請他們過來增援！」
叢支隊長的聲調逐漸拔高，不再好好說話，聲音也開始有了一個副師級領導的威勢：
「你馬上給我把營口、盤錦、鞍山、瀋陽所有的大中隊一出動力量全部給我調來！」
中校立馬站直：「是，總隊長！」
一位身體微胖，慈眉善目的大校叢支隊長，頗寬的眉毛此時全聚在了一起。
「馬上！！一個半小時見不到增援，我上報總隊，追究你們的責任！」
「支隊長！我是指揮中心坐席值班員.」
支隊長的怒聲在每個戰士們耳中迴蕩，大家都挺直了身子往火前頂，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PM，18:18。
炮台山中隊也到了，兩個中隊的戰士們正死守在前方那條道路上。
開發區海青中隊到了。
車從消防戰士們所在的北大門進入，視野，越來越清晰。
「增援來了？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讓你們呼叫增援！請立即聯繫支隊首長！向總隊呼叫增援！」
PM，6:45。
三四百米外，濃煙滾滾，一條巨大的火舌，宛如有了生命，從管道，泵閥處飛速往一個大型油罐蔓延。
北部大門，大孤山中隊誓死守住了！
情況不好！流勢控制不住了！流淌火和泄露原油，繞過了水槍陣地！通過庫區東北角大門流出庫區外和相鄰油庫！
叢支隊長不斷對著前面的駕駛員喊著：「快點！再快點！怎麼這麼慢？？」
叢支隊長也有些呼吸急促，腦子飛快旋轉，當即道：
「這是油罐內部的輕爆！罐體可是能抗住愛國者飛彈的！要炸，沒這麼快！也不可能只有這么小的動靜！」
「報告支隊長！五把！」
駕駛員被罵得心一橫，一個急轉彎超進了前面兩輛車中間，從狹窄的縫隙里險險通過，隨後，車速驟然提至80碼，迅速衝過紅燈。
這一比較，眼下，已經不是車跟人的事了。
身後不遠，就是成品油罐區！那成品油和原油可不一樣，性格可不溫順，說爆就爆！
這裡的情況，支隊早有測算，他心裡清楚得很，原油區，好歹性質穩定一些，但成品油區一旦控制不住，就很可能發生接連爆炸，繼而引爆整個油庫。
新發的大高噴，好不容易找到合適位置架起來，才打了五分鐘，爆炸就來了！原被壓制的火勢，一瞬間就到了跟前！
駕駛員的聲音也帶著哭腔：「火過來太快了！液壓管烤漏了！支腿收不了啊！！」
濃煙頓起。
周圍的人，都聽到王總電話里傳來一陣焦急的話聲。
這樣，伱先打指揮中心電話，問問咱們大隊的其他中隊來沒有！按照預案，讓他們調一下另外兩個中隊的一出動過來配合供水就行了！」
而高噴車架起支腿的時間，至少要七八分鐘。
PM，18:08。
國際儲運公司，原油罐區就有185萬方的儲存能力，成品油，苯，甲苯，危險化學品儲罐就有12萬方，東側臨近的南海罐區，還有12個超大的10萬方儲油罐。
特勤二中隊到了。
並且，還在向周邊迅速蔓延。
但，他只是猶豫了一兩秒，便吼道：「快撤！！車哪有你們的命重要？撤！！車出了事，我擔著！人出了事！老子拿你們中隊領導是問！」
方淮跟長沙特勤的一一打完招呼，抬手看了看時間，已六點。
車上的人，無一不是表情焦灼。
望著前方發呆的幹部也終於從面臨巨大危險時抑制不住的胡思亂想中回過了神，拿起手裡的新型派警單，看著上面關於新港罐區的一條條儲備信息和應急預案，右眼皮狂跳，但感覺車上氣氛凝重，還是強行露出個笑容，穩住軍心。
22米高，罐體直徑80米，儼然是個七八層樓房高的龐然大物。
全勤指揮部的車，也殺到現場。
支隊長的心跳狀態，也跟著消息的變化而驟然起伏。
什麼概念？
廣島上空爆炸那顆小男孩，釋放的爆炸當量，僅1.5萬噸。
因為管網的破裂，周邊相隔幾十米的四個罐區外圍，都有了原油泄露，流淌火的流動痕跡清晰可見，油泵閥，計量間，變配車間，消防泵閥，到處都在燃起熊熊烈火。
一道通天的火柱從陸地綿延到海上。
阻止火勢，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遼寧總隊指揮中心。
前面的駕駛員也猛地踩了一腳急剎車。
與此同時，三十公里外。
和叢支隊長一個桌的參謀長也在接電話，聲音小一些，神色卻也凝重。
旁邊的技術員眉頭忽然想到什麼，眉頭有些緊皺道：
「史班長，前幾天咱們檢修那個E-1007D管箱法蘭，你還記得吧？你抽個空，跟上面提一提，有可能漏油啊。」
香迷糊了。
「政委！我是指揮中心的衛曉路！現在大連新港103號儲罐突發大火！大孤山中隊求援！」
之前他們幾個支隊領導得知這個數據，還開玩笑說，133個小男孩，都能湊出個希望小學了。
整個爆炸當量，不低於200萬噸TNT！
五輛車上的消防員，平生第一次見到火勢以如此迅猛的速度發展。
剛剛面帶笑容的指導員，不見了。
於是轉頭，對著二中隊的戰士們道：「趕緊吃啊！吃完了還有事安排！」
眼看周圍的戰士都有點頂不住，節節後撤，叢支隊長終於改變了口風，喊道：
「不能再撤了！所有車輛加壓！頂住！頂住！」
他看著地面上逐漸往幾個罐區沿著北部消防道路向低洼處匯聚而來的流淌火，竟一時不知道哪裡才是適合消防陣地展開的安全範圍。
現場情況，五分鐘一個變動。
根本就沒有安全範圍。
肩上四顆星，資歷章卻是五排的王總隊長領著一幫校官，拿著電話急匆匆走進指揮中心，裡面的人趕緊起立。
不是雨，是油，天上在下油雨！
叢支隊長腦子一片空白。
全城消防、交警在出動。
進入視線的消防戰士們，正在一片火海前掙扎，頂著瘋狂的流淌火，站在高噴車後，死死護住車後操作的駕駛員，想要把已在火勢包圍之內的高噴給撤走。
這下，一個司令部的參謀立即貼了上來，低聲說了幾句。
支隊長的表情立馬嚴肅，轉頭，又隨著食堂里的幹部們喊道：
「交通管制，沒車？各個科室聽好了！有車開車！沒有車擠消防車！再不行，就是騎自行車也得給我到場！告訴你們！為（立）人（功）民（授）服（獎）務的機會來了！」
猛烈的危險氣息逼近，消防車隊伍都忍不住停下了。
「鈴」
指導員在驚恐中腦子都麻了兩秒，一時不知是進是逃，在天職與本能的交戰過後，迅速拿起手邊的對講機，略帶顫抖的吼道：
「車輛繼續前進！在前方150米處停靠！所有人，即刻下車！一出動，配合高噴，首先最快速度壓制奔往罐區的火勢！」
「桑武！把你們中隊帶到東北大門外，圍堵流淌火！」
這個「後進」的命令，一個消防指揮員服役半生或許也下達不了幾次，但今天，註定要頻頻下達了。
「支隊長！炸了！您先別進去吧？您下車，我先進去看看！」
那個罐區，似乎內部已經有了問題，幾乎沒什麼抵抗，轟地騰起三四十米高的火浪。
「長沙特勤一中隊！貴陽特勤二中隊！全國大區域搶險那兩支！八一勳章，榮譽稱號那個方淮！也在這兒！」
一個戴著安全帽的檢修工人班長正和一個徒弟和一名技術員進行巡檢，邊走，邊指著遠處的一艘大船介紹道：
電話一掛，王總立即回身，看向了身後的一名中校。
此時，年輕的小徒弟忽然指著西側一高處道：
「師傅！那兒好像在冒煙啊！」
大地都在震顫。
聲音一響，前方大孤山的指導員轉頭過來，看到支隊長，眼淚都快下來了，顫抖著吼道：
僅僅幾句，聲音已經越來越大。
這下，叢支隊長仿佛挨了一棍，在記憶恢復的過程中，眼神逐漸明亮。
新港距離市區各處三十至五十公里，各處漫長的增援車隊，消防的車，更是無視著各種交通規則，飛速往大窯灣靠近。
這個油罐，說是罐，容油量卻在10萬噸左右。
但也已經守不住了。
七八張桌子拼成的大長桌，貫穿了整個大廳，蛤蜊，鮑魚，扇貝，蝦蟹等，在一個個大鐵盤子裡被火熱著，咕嚕嚕冒著熱氣，小盤子還有魚和海膽。
「確定已經起火了？」
叢支隊長聽著這話，也是疼到了心尖尖。
時間，在極度的危險中，變得千鈞一髮。
「全勤指揮部，架通訊，插轉，攝錄，無線網！」
明明是晴天，晚霞艷麗，前面的擋風玻璃卻在滴雨。
「現在馬上跟進所有增援中隊的路程掌握，隨時匯報.等等，我接個電話。」
坐在帶隊幹部旁邊的通訊員忍不住小聲提醒道。
叢支隊長看見這一幕，都瘋了，他在二十米外都熱得受不了，想也知道前方的溫度。
倆人迅速往那邊跑去。
手裡的手機，也再次撥通了總隊指揮中心的電話。
「江主任，這是你的陣地！我和李廳長，還有總隊全勤指揮部要立即趕往現場！把這塊調度陣地給我守好了！保持電話暢通，隨時配合調度命令！」
戰士們出槍迅猛，很快，前方多了五支槍，局勢一下有所緩解。
「所有人，下車在前方100米布置水槍陣地，阻止前方流淌火！！」
但任由他們怎麼努力，高噴的四個支腿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前方火牆已到，並且燃燒的流淌火還形成火線，完全到達了車頭下面，僅與戰士們隔著三四米熊熊燃燒，頂在前面的戰士臉被烤得受不了，只能低著頭往前面出水。
「支隊長！」
「wu」
距離最近的大孤山中隊的5輛消防車，接到指揮中心調派，打開警鈴迅速靠近。
所謂後進，不過是個好聽點的說法，就是面朝大火隨時觀察形勢，有序撤退。
車到門口，二十個消防員匆匆下車。
喉頭不住吞口水，被這畫面刺激得自信心有些崩潰的指導員腦子裡作出了這樣的判斷。
總隊長也嗯嗯啊啊一陣，逐漸走遠。
這動靜，還小？？
駕駛員都驚了，只能硬著頭皮往裡開。
眼下他們的任務已變，罐區撲滅，已非能力之內，能不讓火勢蔓延到其他危險地區，就已不錯了。
「我知道匯報流程！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剛才我來的路上，已經給王總打過電話了！」
地震了。
「你怎麼不早說？」叢支隊長瞪大了眼睛：「等著！我現在給總隊長打電話！」
「不用慌！這幾年咱們大孤山島開發的施工單位多！管理也比較混亂，有可能是炸山的，報警人不清楚，當成油罐爆炸了！
「什麼？？調幾個車？？幾台車我還用你們調？？」
王總看著手裡的手機亮起，「從樹印」三個字，讓他馬上停止了話頭，把電話接起。
大連新港，距離他們直線距離僅2.7公里，是他們轄區的重點單位里的最重點，裡面啥樣，他們自然知道。
「喂！我們是大連支隊！我是支隊長，叢樹印！我們大窯灣新港油庫發生大火，請調增援！隊伍派出來了沒有？」
此時，外面那條鋼管焊接而成的900口徑輸油管道，竟然開始不規則地扭動起來。
「參謀長！打電話問一下，特勤一中隊還要多久！」
「請你給省里匯報一下！我現在已經到總隊了！馬上下達全線增援的調度命令！部局值班領導，我已經匯報過了！」
仨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火勢發展，比他們的表情更加焦急。
有一個10萬方的油罐已經起火！流淌火正四處蔓延！而且，有一條正往南海罐區而去！我中隊力量最多能誓死抵擋十五分鐘！
見到周圍的情景，他的第一反應是，這火沒得救了。
叢支隊長這下有了閒，逐漸冷靜，多年的指揮官經驗也重上心頭，一一下令。
大力路龍高噴車，1100萬！
一個突來的爆炸，火勢鋪天蓋地，兩個中隊根本抵擋不住一個方向，那輛大力路龍，眼看就要廢了。
位於遼東半島南端、黃金海岸大窯灣街道西南側的大連新港。
旁邊的通訊員聞言，也往派警單上仔細看著，又指著下面那一條，道：
「指導員，這上面說的是流淌火！你看下面，還有不同泡沫比例的安全係數表呢！如果是油罐起火，要加大比例誒！上面寫的.建議加到6%，視濃度情況加到9%。」
工人班長一聽，嘖了一聲：「老唐啊，這事你可別說了，13號，14號，我們叫人來緊固兩次了，那個墊片都壓得變形了，本來進貨標準就不行，密封性根本達不到標準，正經該你們生產新區技術部去跟進貨的領導提一提才對，按照規定，浮頭，管箱內有隔板，那個墊片就應該整體加工！」
叢支隊長連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問道：
「能出幾把泡沫槍？！」
「什嗎？？」
「打，打，打廠值班室的電話！讓廠區消防隊趕緊過來！」
但轉念一想，目前能在一個小時內趕來的，也就市里十幾個中隊，兩個中隊，也行，又道：
到底是經驗老到的管理者，僅僅五個字，瞬間壓散了剛才支隊全員參戰命令帶來的一點恐慌，所有人迅速站起，速度也快了許多。
「你們在幹什麼？撤！！車不要了！快撤！！」
「兩個中隊？」叢支隊長眉頭一皺：「哪個支隊的？人員器材帶齊了沒有？」
不，管道東側爆炸了。
王總沒有看他們，只顧著聽電話里的聲音。
原油罐區，北部大門告危！火勢正往南海罐區的成品油庫而去！
十輛消防車，沿著寬闊道路撤到了後面兩邊，但還有一輛高噴沒有撤出來。
「支隊長！大力路龍！這是我們的大力路龍啊！」
「停車！停車！」
這下，兩個中隊的幹部終於對著周圍的苦苦鏖戰的戰士們喊道：
「兄弟們！聽我命令！車不要了，收水帶！後進！」
「轟！！」
「他們到了？」
「好啊，好，我現在馬上匯報局領導，讓他們出動！希望他們真有傳言裡這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