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大開,屋子裡的景象驚住了眾人,只見偌大的院子裡滿滿當當的都是瓷器碎片,散落一地。
在瓷器碎片中還有幾具人類屍體,這幾具屍體真的很屍體,沒有像剛剛遇到的蛙兄一樣驚坐起,肢體也沒有任何異變的痕跡。
「看起來死者是真的死了。」應哲蹦出了個爛梗。
但是土老鼠讀懂了他的意思。
「這裡的死人沒有變異的跡象,看身上的穿著粗布麻衣,制式統一,應該是這裡的下人。如果這裡真是鎮長的家,那麼鎮長一定知道些什麼。
這裡沒有衣服特別的,鎮長應該沒有死在這裡,我們得進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相關的信息。」
「一起走吧,剛剛那種程度的怪物如果成群出現,我們都活不下來,走在一起,還能相互有個照應。」沐沐開口建議道。
還以為要和恐怖片的劇情一樣,遇到危險開始分開行動,應哲在心裡默默吐槽,在沒有緊急的時間約束下,集體行動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眾人走進最近的一個屋子,這是一個柴房,裡面堆放著很多劈好的木柴,足夠這個屋子裡的人使用很久了。
應哲發現角落裡有個人影,走近一看,是一個小男孩的屍體,屍體已經乾癟,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看樣子應該是活活餓死的。
屍體身邊有一些稻草碎,看上去死前還試圖把手邊所有能吃的東西都吃下去了,應哲摸了摸屍體的腹部,很硬,估計土也也吃了不少。
沐沐皺著眉看著,不太能理解應哲怎麼能面不改色地去接觸屍體。
「有什麼發現嗎?」土老鼠已經放棄了,他不是不識時務的人,這種情況下跟著應哲的節奏走更合適。
「沒有。」應哲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和我們了解到的一樣,只是這裡的人明顯知道怎麼規避異變,就是不知道這所謂的鎮長在這件事情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應哲看著屍體手裡的瓶子,想了想說道:「引起異變的大概率是這裡的河水,剛剛我們經過的房子裡都沒有看到井的存在,這裡應該都是從河裡取水。
我懷疑,鎮長挖井也是想看看從地下取井水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但應該是失敗了。
鎮長之後應該是接了大量的雨水,用這樣的方式勉強避免了變異。院子裡的瓷器碎片應該就是本來用來接雨水的容器,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這裡被衝擊了,這孩子也是那時躲到了這裡。」
土老鼠點了點頭,對應哲的推測表示贊同。
「走吧,看看有沒有別的什麼了。」
下一間房間是後廚,這裡還有著一些發了霉的米谷,大大小小的容器盛著清水,也能證實剛剛應哲的猜測。
眾人四下查看,尋找有用的線索。
而應哲手插在米缸里插著玩,這麼大個米缸不這麼皮一下可惜了,他想這麼做很久了,但在家裡這麼做的話一定會被老媽暴揍。
正當應哲玩得起勁的時候,虎牙嘖了一聲。
只見虎牙掀開了一口鍋,鍋里有兩個已經蒸熟的人頭,人頭部分被蒸得通紅,部分卻露著鐵青色,透露著一股魚頭的質感,儼然是兩顆異變著的頭顱。
沐沐感覺自己有點反胃。
「加快速度。」應哲快聲道。
邊走邊和眾人說道:「剛剛我在想為什麼柴房裡的那孩子會活活把自己餓死,明明鎮上沒有人了,只要他摸清規律,避開可能存在的變異者,出了柴房隨便去哪兒,總不至於餓死。
但現在看來,鎮上幾乎每天都有變異者在活動,剛剛的人頭也是,明顯是近期所為,雖然他們的行為充滿混亂,但我們不能賭他們現在不出現,我們把握情況越早,我們就越安全。」
眾人聽後心中一緊,腳步也加快了不少。
不多時,眾人就找到了鎮長的房間,這裡明顯比眾人之前遇見過的所有屋子都要華貴很多,處處充滿了奢侈的感覺。
窗上鋪蓋是質地極好的絲綢,帘子輕薄又不失質感,一旁的梳妝檯放滿了上等的胭脂水粉,所有的東西都價值不菲。
萬惡的封建主義生活啊,應哲滿心羨慕地鄙視著。
眾人搜查的目標集中於可以記錄信息或者表示身份的物件,比如日記、照片、信物之類的,但搜了一圈,好像並沒有類似的東西。
「找到個東西,不知道有沒有用。」
虎牙這時像是發現了什麼,交給了應哲和土老鼠。
虎牙發現的是一幅畫像,上面是一對父子,父親坐在前方,笑得燦爛,兒子英姿勃發站在父親身後,畫師的技術很高,將父子的神態描繪得十分生動。
畫上註上了時間和名字,父親叫高陽,兒子叫高榮,同時還寫上了一句話,願吾兒高榮光耀門楣。
「看來這位高陽父親對兒子的期望很高啊。」土老鼠說道,同時他向應哲詢問道,「能看出些什麼嗎?」
應哲搖了搖頭,「只能說,這高陽大概率就是簡介里提到的鎮長了,我們應該沒找錯地方。」
「再找一找吧,找不到東西的話,我們就去看看那鎖龍井。」
「找一找有沒有少爺的房間,如果這裡還有什麼有用的,大概率就在少爺的房間裡。」
少爺的房間不難找,就在鎮長房間的側邊,但屋子裡只有很簡單的床與桌椅,沒有很多屬於少爺的物品,眾人搜尋一番倒是找到了很多屬於少爺小時候的物品,適合他現在的衣物只有寥寥幾套。
「看上去少爺成年後就很少呆在家裡,生活的痕跡不是很重。」土老鼠說道。
應哲點點頭。
但講道理,應哲感覺少了些東西。
甩了甩頭,現在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接下來需要注意的應該是鎖龍井。
來到後院,眾人見到了那鎖龍井,也是眾人在萬寧鎮見到的唯一一口井。
井由青石堆砌而成,井口很大,有尋常井口的兩到三倍大小,井外壁上篆刻著不知名的符文,井口由一個金屬器物封住,並用鐵鎖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