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鐘過去,
兩人還在交手。
「你這可得加錢了。」關山說。
「加!」
王彥很振奮,對關山滿心都是崇拜,感覺跟他交手一次,比學校學幾年的效果都好。
這個人在戰鬥上很有眼界。
一看就是經常與人切磋。
高手!
「你下腰下的再低一些。」關山一邊擋住對方的一爪,一邊說著:「你比如這招要是再低一些,我是不是只能跳開?」
「對!」
王彥眼前一亮,「多謝大哥指點。」
vip包間。
蘇聖成本來半躺著看比賽,看著看著卻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
蘇聖成瞪著眼睛小聲說:「這是打教學賽?」
老方眯著眼,「看起來好像是的,就是這招數有點……不太好說。」
看到王彥頻頻發動進攻,王彥的親友團那邊卻很興奮。
尤其是馬屁精那邊,「公子的拳腳越發凌厲了!」
「有希望!」
「兒子再加把勁!」
半個小時沒拿下來,王科長心中也有些焦急,別的組有的都已經打了三輪了,兒子第一輪還打的如此焦灼。
陳天龍那邊也有點焦急了。
莫雷此時有點懵,「怎麼回事?這個王彥的打法怎麼越來越不要臉,專攻人家下三路?」
「差不多了!」
關山覺得對方越來越喜歡掏襠,打的煩躁的很。
現在的人都是怎麼了?
凝神境的武者一點都不講究!
他絲毫都不認為這是自己教的,反倒是覺得王彥就是天生對下三路有悟性。
「咱們差不多要結帳了!」
「大哥!」
王彥被關山一掌擋開,感受到力量傳來,已經徹底知道不是對手了,他大口喘著粗氣,眼中顯露一絲堅決,
「你輕點,我倒下的時候,儘量帥一點。」
他打了半個小時,力量都快枯竭了,還在惦記著女朋友。
話音未落,只見關山側身一腳踹在王彥屁股上,這次力道十足,他一頭栽到防護罩上,臉都撞得變形了。
演的很逼真。
滴滴滴——
整個擂台都是一個巨大的檢測設備。
這是組委會的保護措施,檢測到比賽選手的力量無法支撐會報警,如果對方的力量超越一方的承載極限,也會將選手傳出擂台。
王彥手腕上的裝置發出報警聲音,下一秒他便被彈出了擂台。
解說本來還抱著話筒,唾沫橫飛。
「王彥此時狠狠壓制著關山,這一手惡虎掏心,已將虎炮拳練入化境,威力極大……」
「好!大家看王彥餓虎撲食,他是風系的異能者,這速度如同……」
這時,他嗓子像是卡住了什麼東西,
「呃……王彥被踢到了防護罩上……」
「他似乎支撐不住了,防護設備將他彈出了擂台……」
「這……」
「裁判組那邊……顯示是關山獲勝!」
他忽然反應過來,大聲喊道:
「關山獲勝!」
「鍛體境的武者跨境而戰!」
「勝了!」
台下的觀眾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凝神境的武者真的被人跨境而勝了。
「這解說好像不太專業……」有人說著。
「他全場解說的都是王彥,難道沒看出來王彥體力不支了嗎?」
「……」
大家還沒顧得上感慨關山的勝利,首先把矛頭對準了解說。
觀眾可以看不懂,但解說不專業就很讓人詬病。
「關山贏了?」
陸曦的眼睛都不敢眨,一直微微前探著身子,看對方被彈出擂台才回頭問秦妍。
秦妍打了個哈欠,似乎剛剛睡了一覺,聽到陸曦的聲音才抬眸看向擂台,「哦……終於結束了。」
此時關山已經走下了擂台。
立刻有記者上前遞上話筒,
「請問關同學,你只有鍛體境卻打敗了凝神境的同學,有什麼想說的嗎?」
記者很懂,這種能跨境一戰的選手,播出去才有噱頭。
他的採訪也是同步傳音的,觀眾們也屏氣凝神,想聽關山怎麼說。
「險勝!」
關山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看了一眼那邊一瘸一拐的王彥,兩人眼神交流,默契的向休息室走去。
「關山在一場大戰後,並不願意與我們多說。」
記者對著話筒解釋:「我們會在比賽徹底結束後,繼續採訪關山一次,敬請大家期待,同時將在我市電台一頻道播出……」
「唉!」
王彥的爸爸一拳砸在椅背上,「我兒就輸了一招!」
「差一點點啊!」
馬屁精立刻開口:「險勝,對方顯然也認識到了只是僥倖贏了……真是可惜了,王彥輸在體力上。」
「唉……」
王科長滿臉頹喪,他知道這一組裡最好對付的就是關山,結果兒子第一場就輸了,想到後面的幾人都是穩穩的凝神境,頓時失望至極。
此時的莫雷手撐著前排的椅背,半探著身子看關山前往休息室。
等他的背影消失才回到位置,拍了拍滿臉呆滯的陳天龍,「看到了嗎?」
陳天龍木然點頭。
「假不假?」
「假!」
「我莫雷早就知道,蘇婉跟關山是什麼關係?」
接著莫雷附耳低聲:「那叫交情,以這種交情,還能讓關山輸了?」
「……」
陳天龍低下頭不作聲。
……
「勝了!」
老方輕輕嘆了口氣。
「真了不起!」
蘇聖假裝閉目養神,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他氣不打一處來,這狗日的關山明明能很早就結束戰鬥,結果非要打半個小時,在大夏戰神的眼皮子底下,教人那些令人窒息的攻擊路數。
簡直了!
他想衝進去當面教導一下那小子。
「關山贏了,這一戰真不容易。」
曲文嬌長長舒了口氣,看向蘇婉,蘇婉臉上也輕鬆了不少,「還好沒受傷!」
嘶!
受傷?
蘇聖成抬頭看了一眼老方,正好迎上女兒的眼神,只聽見女兒說:「爸,你剛才說關山了不起,你也覺得他贏得很不容易嗎?」
「前面這麼辛苦,後面的比賽,他還能堅持嗎?」
蘇聖成嘬著牙花子,「你問你方叔吧,剛才爸爸走神了,沒看清。」
「……」
老方剛端起杯子準備喝口水,掩飾一下內心的尷尬。
這一問他差點沒給茶杯丟了。
一是關山沒有在預料中挨打,二是他居然打假賽,最重要的是,小姐跟她同學居然還這麼緊張。
人家關山辛苦個屁,雙方假賽都收著拳力,就這麼打關山能打到明天早上。
但面對小姐的發問,他還是鎮定下來,緩緩放下水杯:
「這一戰關山險勝,打的極為艱難。」
「畢竟是跨境一戰,對方力竭不敵,可見關山應該消耗也很大,但好歹是取得了第一場勝利。」
「你爸的眼界都認為關山了不起,還是聽你爸詳細說說吧……」
皮球踢了回去。
他又重新端起杯子,淺淺抿了一口茶水,馨香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