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兩女仍在全力運轉功法,沒有一點收功的跡象。也許是封印的力量,對於還沒有超脫,依然是一介凡人的她們來講,實在是過於強大了。即便是她們修行的是頂級功法,要完全煉化也是需要時間的。
日頭已慢慢偏西,快到傍晚的時候,林依率先完成這次修煉,她收功後,來到林凌的身邊。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修煉,她的心情也已經慢慢的平復。
「你怎麼樣了?」林凌看向了她。
「這次我的收穫很大,已經達到御獸經的第一層的巔峰,並且境界完全鞏固了。御獸手鐲的三個御獸空間已已經完成,現在就可以契約魔獸了!」,林依小聲地回答道。
「你們剛才是怎麼回事呀?怎麼突然就這樣了?」,林凌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點疑惑。
林依把她在幻境裡的情況,詳細地和林凌說了一遍,雖然知道只是幻境,知道是假的,可是在回憶到林凌被晴子一掌拍死的時候,林依還是感覺到痛不欲生。
「林凌哥,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我老有一種,曾經和你分開的感覺。原來是在幻境裡有過這一場生離死別。」,林依的眼圈紅了,緊緊地抱住了他。
「沒事的,依依,一切都是假的,別難過,我會保護好你們,也會保護好自己的。」,林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
「我更擔心晴子,在幻境中她親手殺了你,我怕她心裡過不了這道關。」林依看著還在修煉的晴子,心中非常擔憂。
又過了一會兒,天色慢慢暗了下來,晴子也終於完成了修煉。
她站起了身,並沒有走過來,看向林凌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希望,有恩念,有依賴,有愛戀,有痛苦,但更多的是悔恨,愧疚和不安,最後變成了一絲絕望和決然。淚水很快布滿了她的雙眼,她鄭重的向二人鞠了一躬身,「對不起,林凌君!對不起,依依姐。」然後猛的轉身,飛快地向遠方跑去。
林凌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的眼神里能包含如此複雜的情緒,在看到她的那絲絕望和決然後,暗叫一聲不好,摟著林依,飛身而起,向著晴子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很快,林凌就追上了晴子,畢竟他的實力比晴子要強很多。而且靈敏的五感讓他輕鬆鎖定了晴子的位置,也就沒有追錯了方向的可能。
林凌一把抓住了晴子,把她也摟在了懷裡,和林依一起。
「晴子,我們三個人剛剛約定好了的,要永遠在一起的,不是嗎?」,
晴子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打濕了她的衣襟,她一邊拼命的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喊道:「放開我,讓我走吧。」,「林凌君,我是個不祥的人,不能和你們在一起,我會殺了你們的!」,她的情緒已然到了崩潰的邊緣。
林凌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放手,也不要和她爭辯什麼,只需要靜靜地抱著她,等她情緒慢慢地平復。
林依退到了一邊,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但也沒有走遠,在不遠處安靜地等待著。
過了好長一會,也許是精疲力盡的原因,晴子慢慢平靜下來。不再掙扎和說話了。
林凌拿起雙手,輕輕的捧起她的臉,正想要對她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對上了她的眼睛,一下怔住了。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呀!空洞麻木的眼神,毫無生氣,仿佛已經失去了靈魂!沒有光,沒有情緒,甚至沒有焦點。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看到這個情形,林凌暗暗叫苦。晴子的情況比想像的更糟糕。巨大的痛苦讓她自我封閉,或者說是自我放棄了,
「晴子,晴子。」,林凌大聲叫道,雙手不停地搖晃她的腦袋,但她並沒有什麼反應,眼神依然空洞,像是一具失去靈魂的布偶。
林凌心亂如麻,一橫心,索性A了上去,他直接吻上了了晴子的雙唇。她的雙唇是那麼的冰涼,仿佛沒有溫度的石頭。
二人的嘴唇剛接觸的時候,晴子還是沒有什麼反應,但隨著林凌不斷的親吻,過於強烈的刺激,使得她的身體先是僵直了一下,然後開始發熱發軟,幾乎無法站立,癱軟在林凌的懷裡。那種漂亮的小臉整個變成紅色,甚至連脖頸也是一樣。眼神中終於有了一些靈動,走出了剛才的那種死寂的狀態。
良久,唇分。兩個人依然緊緊相擁。晴子的情緒平靜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讓人心痛。
「林凌君,放下我吧。」,晴子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雖然貪念這個溫暖的懷抱,這個甜蜜的親吻,但這些她終究會失去,而有了這個甜蜜的回憶,對於她已經足夠了。
「晴子,那你還要離開我嗎?」
「林凌君,可是我親手殺了你呀!」
「那不是真的呀,只是幻境裡的事而已,」
「林凌君,就算是假的,可是在我的心裡,我也是親手殺過你的呀,我親手殺了我最愛的人!你讓我如何接受,如何去面對你和依依姐?」,晴子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可那個人已經不是你了呀!晴子,其實那個時候,你的意識已經被殺氣衝散,真正意義上來講,你已經死了,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死去了。所以以後發生的事,與晴子你並沒有什麼關係,即便是出手的是你的身體!那時候你只相當於一個傀儡或者說是式神。」,林凌輕輕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痕,溫柔的安慰著她。
「啊?」,晴子瞪大了雙眼,表情一下就凝固了。她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可是仔細想想,確實是這麼回事,
晴子感覺壓在胸口的一塊巨石突然消失了,巨大的喜悅油然而生,她拼命地抓住林凌的手,「林凌君,不是我,不是我殺的你,真的不是我,我早就已經死了,嗚嗚嗚……」,她喜極而泣。
在這樣大悲大喜的衝擊下,就箄她的身體再強悍,精神修為再高深,也是無法抵抗,晴子緊繃的心神一放鬆,就再也堅持不住了,她身體一軟,雙目一閉,已然昏睡了過去。
林依走了過來,擔憂的看了看晴子,「她現在怎麼樣了?」
「情緒基本穩定下來了,現在昏睡過去了。」林凌把剛才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今天她的情緒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恐怕會傷及她的心神。」
「林凌哥,別擔心,經過這麼多年的苦難,晴子的意志之堅韌,讓人嘆服。她今天的情緒波動,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調養幾天就應該沒事了。不過你那次獅子吼可是太關鍵了,要不然我和晴子恐怕都得突破了,然後被傳送出去,那我可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天色越來越暗,林凌抱著晴子,和林依一起回到了剛才的地方,那隻頭鹿的屍體依然在原地。剛才二女爆發的氣勢過於強橫,使得沒有別的魔獸敢來這裡。
林凌放下晴子,讓林依抱著她,自己拖著那頭鹿向山洞走了回去。
回到了山洞,林依將晴子放在床上,看著她那張就算是熟睡中,也依然掛著憂傷的臉。林依的心情也很複雜,既有對晴子的憐惜,也有對未來的擔憂。她輕輕的嘆息一聲,坐在-邊,默默地看護著。
這個時候,林凌一個人在山洞外處理那隻公鹿。他先把鹿皮完整的剝了下來,放在了一邊。然後將鹿肉一塊塊地分割下來,再切成適合燒烤的大小。在這裡沒有什麼廚具,也只能是燒烤了。
他將所有的內臟丟棄到那個深坑裡,他們曾經嘗試過,這些魔獸的內臟,還有血液和骨頭是沒有任何能量的。也許凡級魔獸就是這樣的,靈氣只是強化了它們的皮肉,只有突破了凡階,才能強化內臟和血液吧。這一點其實和人類差不多,林凌現在修煉的煉體訣也是只能鍛鍊皮,肉,膜,想要煉腑則只有突破後才能做到。
很快,林凌在鹿屍的腹部發現了它的魔核。它並沒有和任何器官相連接,好像漂浮在空中一般,讓人奇怪不已。比早上那隻野豬的魔核要大上不少。顏色也不一樣,是青色的,上面也是布滿了紋理,但和野豬的魔核上的紋理完全不一樣。靈氣波動也要強上不少。
林凌把早上的魔核也拿了出來,互相對比,他感覺,大小和靈氣波動的不同,可能是因為二者的實力不同。至於顏色,應該是二者的靈氣屬性不同,野豬應該是土系的,它和林凌對戰時,釋放過一次土刺。所以魔核是黃色的。而這隻鹿應該是風系的,它當時要發出的應該是風系的能量彈,但被林凌打斷了,所以魔核是青色的。至於魔核上的紋理,則應該是一種符文,對應於它們各自的異能。
想到這裡,林凌不由得雙目發亮,也許應該將這些魔核交給零來研究一下,如果真是這樣,又能解析出對應的符文,那可就發達了。到時候和人對戰,先甩出幾十個土剌或者風彈,看看誰能擋住。再說了還有別的魔獸有更厲害的異能呢?
林凌下定決心,一定要得到更多的魔核,然後讓零用超算來分析,模擬,就算是占用全世界所有的算力也無所謂。
看著漂浮著的魔核,這種特別的存在方式,讓他陷入了沉思。
魔核到底是什麼?在林凌看來,就是靈氣能量的物質化。魔獸在吸收靈氣後,先是強化皮肉,隨著強點化程度的不斷提高,一部分靈氣就會慢慢凝結,形成了魔核。
魔核不斷吸收靈氣而變化,隨著魔獸種類和血脈的不同,在魔核的表面上生成不同的符紋。通過這些徐文,魔獸可以溝通外界的靈氣,釋放出不同的天賦異能。就像早上的野豬會釋放土刺,而這隻鹿會釋放風系能量彈一樣。
魔獸是沒有修行功法的,它只是靠本能去修煉,擁有魔核後,有的會用大部分的靈氣強化魔核,這樣可以更容易溝通和掌控外界的靈氣,形成更多和更強大的異能。有的會用大部分的靈氣強化自身,這樣雖然異能不會太強,但自身的攻擊和防禦都會不斷提高。
這隻鹿和早上的那隻野豬就分別是這兩個類型的。這隻鹿明顯是異強化魔核的,它的異能雖然被林凌驅散,但看氣勢就知道會很強大。而那隻野豬,皮糙肉厚,攻擊力和防禦力都很強大,但它土刺異能威力一般,顯然是主修肉身的。
想到這裡,林凌突然覺得這不和人類的鍊氣和煉體是一樣的嗎。只不過人類有各種修行功法的加持,修煉起來更有效率而已。
人類在修行初期,也是用靈氣來鍛鍊自己的皮,肉,膜。這個過程不光是鍛鍊了這些組織,同時也是在打通通向氣海的通道。煉體訣是鍛鍊全身各個部位,而鍊氣訣則是定向打通通向氣海的通道。當這個通道被打開,靈氣進入氣海時,就會形成了一個循環,進入了鍊氣期,正式踏入了修行的門檻。
靈氣在氣海中不斷循環,壓縮,慢慢向液態轉換。這樣看來,人類的氣海和魔獸的魔核是有點相似的。氣海也能溝通掌控外界的靈氣,這也就是練氣期的修行者,能使用一些強大的法術的原因。
林凌搖了搖頭,畢竟這些只是他自己想像的,也沒有真正的實驗過。雖然在那次獨斗巨蟒後,他已經清晰的感受到了氣海,而且只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進入練氣期,但在這個秘境裡,他可不敢突破,畢竟要是突破後被踢出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也許我應該給零帶回更多的魔核,各個等級的,各個級別的,各種類型的,越多越好,再和他說說我的想法,讓他來解析,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他暗暗想道。
林凌一邊想著這些事情,另一邊也沒耽誤他做事。很快他就收拾完了。他把地面沾染上血跡的土也鏟起,也扔進了那個深坑裡。接著他搭好一個巨大的木架,將切好的鹿肉掛在上面,然後在底下生起了火。
不一會兒,一股濃郁的香氣向周圍飄散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