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桌上放著幾個用過的棉簽,還有一瓶礦泉水和一個未開封的麵包。
坐在桌子另一端的年輕警察放下錄音筆,取出自己手機,打開了某一個文件夾:「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陳歌看到了一眼照片,幾個男人勾肩搭背從飯店走出,其中個子最高的那人,手背上紋著一朵牡丹。
「對,就是他!」
「牡丹花開,富貴自來。這人叫做張鵬,是個賭徒,欠下了幾十萬高利貸,涉嫌入室盜竊、搶劫。」警察繼續往後翻照片:「你再看看這張照片。」
後面的照片是從某段監控視頻中截取出來的,多次放大後,陳歌才看清楚,麵包車主駕駛位上坐著一個神色慌張的胖子,他的長相和公寓樓內的矮胖男人有八、九分相似。
「看著眼熟。」
「根據你的描述,我們對比了公安資料庫,圖片裡的司機叫做馮春磊,是外省人,酒後駕車並肇事逃逸,情結極為惡劣。」年輕警察收起手機,整理著手中資料:「我這邊筆錄已經做完,但你暫時還不能走,等會市分局刑偵隊的人要過來對你做更詳細的訊問,希望你能配合案件調查,畢竟你是唯一的目擊者。」
「應該的。」陳歌坐在床上,直到現在,他的心情才慢慢平復下來。
幾個小時前,西城派出所接到報案說西郊平安公寓疑似發生命案,警方立刻行動,在臨近平安公寓的公路上遇見了陳歌,進行過基本盤問之後,西城派出所兵分兩路。
一隊跟隨陳歌前往後山木屋,追捕王琦;另一隊則進入樹林搜尋平安公寓的房客。
穿過密林,等陳歌再次來到木屋的時候,地上只剩下一灘血跡,王琦卻不見了蹤影。
西城派出所民警發現新鮮血跡,又在木屋中找尋到大量死者衣物後,才終於相信了陳歌的話,立刻向市分局求援,調集更多警力,連夜封山搜查。
作為關鍵性證人,陳歌得到密切保護,本來警方決定直接將其送往分局,但陳歌為了完成黑色手機布置的任務,他告訴警方平安公寓樓里還隱藏有更重要的線索,強烈要求就在平安公寓進行筆錄。
再後來就有了上面那一幕,在門裡、門外兩名警察的保護下,陳歌安安心心躺在凶宅當中,等待任務時間過去。♞♢ 6❾ѕн𝔲x.𝐜o𝐦 ☢🐊
到了凌晨三點多,房門被推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警察走了進來,他脫下警帽,抓起桌上的礦泉水就猛灌了幾口。
「三寶叔,這水是我的。」陳歌看著進來的男人,從床上爬了起來。
來人全名李三寶,是西城派出所副所長,說來也巧,當初負責調查陳歌父母失蹤的就是他。那個時候陳歌絕望心焦,多虧了這位大叔跑前跑後,幫了陳歌許多忙。
「你這傢伙,三寶也是你能叫的?說多少次了,要不叫我李主任,要不叫我李隊長。」李三寶放下水瓶,臉上帶著隱藏不住的笑意:「算了,看在這一次你立了大功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人抓住了?」陳歌一下站了起來。
「刑偵隊那幫傢伙可不是吃素的,不僅抓住了王琦,公寓樓里其他幾個房客也相繼落網,現在只有一個張鵬沒有歸案。」
「太好了!」
「王琦未婚妻的屍體也已經找到,正交由法醫處理,你小子有什麼要問的趕緊問,一會我還要去忙其他的。」李隊過來只是為了給陳歌一枚定心丸。
「張鵬、馮春磊都是在逃人員,剩下的那兩個是不是也是逃犯?」陳歌倒不客氣,直接把心中疑惑問出。
「女的是張鵬老婆,最多算是個包庇罪。房東的情況有點複雜,他本身只是個護工,但是見財起意,所以就夥同其餘幾人霸占了老人的公寓,不過他並沒有虐待過老人,至少我們沒有在老人身上看到明顯的傷痕。」李隊戴好警帽:「你問這幹什麼?」
「也沒什麼。」陳歌學著鶴山那樣露出憨厚的笑容:「奮不顧身,協助警方緝拿在逃嫌犯,聽說好像是有賞金的。」
「錦旗等案子結了就給你送家裡去,回見。」
「臥槽,喂!」
看到陳歌吃癟,旁邊的年輕警察笑了起來:「李隊逗你玩呢,如果王琦真的是五年前滅門案的兇手,那你能獲得的賞金應該在三萬以上,只不過這個錢由當地財政部門支出。另外,公寓樓里的老爺子曾以個人名義發布懸賞,凡能提供關鍵線索者獎勵五千元。」
「還真有賞金啊?」陳歌一聽有現金獎勵,嘴角都翹了起來:「我就隨便一問,其實我見義勇為的初衷並不是為了錢,能為我市和諧安定發展做出自己的貢獻,是每一個市民應盡的責任。」
年輕警察笑了笑,也沒有反駁,盡職盡責的守在房門口。
後來陳歌又接受了市分局刑偵隊的訊問,做了兩套筆錄後,西城派出所本來要把他送回家,可他為了完成任務找各種理由,死賴在凶宅不走,一會兒要去408房間拿回自己的背包,一會兒又要帶警察去三樓看兇案第二現場。一直折騰到早上六點,黑色手機上提示試煉任務完成後,他才坐上警車離開。
看著兩邊飛速倒退的風景,陳歌沒有任何困意,他偷偷拿出黑色手機,開始查看任務獎勵。
「玩家在規定時間內抵達任務場地,成功找出兇手,並存活至天亮,午夜逃殺試煉任務完成!全新恐怖場景午夜逃殺已解鎖,玩家可在場景界面自由操控本場景內所有機關!」
「試煉任務完成度超過百分之九十,獲得本次任務隱藏道具——王琦的尋人啟事。」
「王琦的尋人啟事(怨念值十一):我每天都在尋找那個被自己殺死的人,我將她殺死了一遍又一遍,可她似乎總能找到我。每當天亮,我睜開雙眼的時候,她的東西總會出現在我的床上。我明明把她砌進了牆裡,可她卻好像鑽進了我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