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趙姝知曉了平柔公主得了兩個孫兒的喜訊,就帶著圓哥兒前來看望。
去沈念房中探望後,趙姝便帶著圓哥兒來了祁語寧院中。
祁語寧見著自家大侄子越長越像陸澤倒是笑道:「這也奇怪,圓哥兒竟然和陸澤小時候好像,我若生個兒子說不準也沒有這麼相似。」
祁語寧本就喜歡唯一的大侄兒圓哥兒,如今見圓哥兒越長越像陸澤越發喜歡了。
靈靈進來的時候,見著祁語寧摟著圓哥兒,便吃醋道:「娘親親,你都好久不抱靈靈了,卻抱表哥!」
祁語寧朝著靈靈張開了手道:「等腹中孩子出生後,娘親就天天抱你。」
靈靈噘嘴看著圓哥兒,顯然很是不喜歡圓哥兒,圓哥兒倒是很大方地摸了摸靈靈的腦袋,「靈靈不要生氣。」
靈靈還是噘著嘴,圓哥兒倒是著急了,「姑姑,靈靈生我的氣了,以後靈靈會不會不願意嫁給我?」
祁語寧聽著圓哥兒的話一笑道:「誰說靈靈要嫁給你了?」
圓哥兒奶聲奶氣道:「表妹都是嫁給表哥的,這叫親上加親。」
趙姝連捂著圓哥兒的嘴巴,對著祁語寧淡笑道:「前不久在北城鍾家的小女兒嫁給了她表哥,這圓哥兒就以為表哥與表妹是要成親的。」
靈靈看著圓哥兒道:「靈靈才不嫁給表哥,靈靈要嫁給鍾尤哥哥和小叔叔。」
圓哥兒投入了趙姝懷中,傷心道:「娘親,表妹不要嫁給我。」
祁語寧看著圓哥兒,如若讓靈靈嫁回祁家倒是挺好的,不過圓哥兒不僅僅是靈靈的表兄,還是陸澤的親表弟。
並不是尋常的表弟表妹,本來親戚關係就夠亂了,真要成親就更亂了,這對表兄妹是萬萬不能成親的。
且這兩孩子長得就像,出去人人都能知曉是兄妹,若做夫妻也是委實奇怪。
祁語寧問著靈靈道:「你一大早去哪裡了?」
靈靈道:「去找姑姑玩了,姑姑不讓靈靈說看到姑姑與麟麟舅舅睡在一起,所以靈靈不能告訴娘親姑姑與麟麟舅舅睡在一起哦。」
趙姝聞言手中的杯子落地,臉色煞白地看著靈靈道:「你說什麼?你姑姑與你舅舅睡在一起?」
祁語寧連解釋道:「不是靈靈的舅舅,是沈家的沈嘉麟,靈靈跟著涵哥兒叫他一聲舅舅。」
趙姝鬆了一口氣,但只鬆了一口氣,她又覺得不對勁:「不對啊,寶珠還沒有成親呢。」
祁語寧道:「這下子需得讓她成親了,嫂嫂,這事事關陸家名聲,還望您不要多說。」
趙姝點頭道:「這是自然。」
祁語寧送走趙姝後,便去找了陸澤說了陸寶珠與沈嘉麟一事。
陸澤道:「陸寶珠簡直就是胡鬧,這回可由不得她願不願意嫁人了,我這就進宮去讓陛下下一道賜婚聖旨。」
賜婚聖旨是午後所下的。
陸寶珠接到聖旨的時候是一臉茫然,她接過聖旨之後就找著陸澤道:「哥,我還是你的親妹妹嗎?你就這麼容不下我要將我趕出家門?」
陸澤黑著臉道:「你昨日做了什麼好事心中清楚,陸家可再不能鬧出一樁婚前有孕的醜聞來了。」
陸寶珠握緊著聖旨,只能認命了。
心想聖旨一下,依照沈夫人那高傲的性子得氣死吧?沈夫人說她出身卑微,可如今卻是不得不領了聖旨娶她這個兒媳。
陸寶珠想想也覺得痛快解氣。
……
陸寶珠與沈嘉麟的婚期定在兩月後。
沈家就算再不願娶陸寶珠,可是也不敢在這時違抗聖旨。
沈家日後的家主娶妻,並非是一樁小事,本來沈家是要回江南祖宅秀州大辦婚事的,但陸寶珠可不願這麼遠去秀州,且也只有兩個月的功夫,只願在盛京城之中成親。
平柔公主先前一直催著陸寶珠成親,可真是到了要嫁女兒的時候滿是不舍。
最為不舍的還是靈靈,靈靈得知姑姑嫁人後不能再留在家中哭了好久。
陸寶珠出嫁前三日,祁語寧帶著靈靈去給陸寶珠送添妝。
陸寶珠正在試嫁衣,祁語寧見到跟前的嫁衣,饒是她都開了眼,這嫁衣的後背是繡著孔雀,孔雀的羽毛是一顆顆綠玉鑲嵌在金子上再縫在衣裳的。
一大片的金玉無不顯示著嫁衣的奢華,是陸寶珠的風格。
靈靈亮了眼眸道:「姑姑好美,姑姑,你嫁人了是不是不會回來了?靈靈可以陪著你一起嫁過去嗎?靈靈捨不得你。」
陸寶珠褪下了嫁衣,將靈靈抱在了懷中道:「姑姑也捨不得你,好捨不得你。」
靈靈道:「那靈靈跟著姑姑一起嫁過去。」
祁語寧輕輕彈了下靈靈的腦門,「你要是一起嫁過去,你可就是小拖油瓶了。」
靈靈道:「叔叔也常說涵哥哥是拖油瓶,拖油瓶是什麼不好的意思嗎?那靈靈日後都不喜歡叔叔了,他說涵哥哥不好。」
祁語寧淡聲一笑,陸昀雖說著涵哥兒是拖油瓶,可是對涵哥兒倒也不差,如今有了兩個親生的孩子,倒也還是經常帶著涵哥兒同進同出的。
涵哥兒體弱,如今在軍中歷練,向來愛偷懶的陸昀倒也跟著涵哥兒一起進了盛京衛之中歷練,倒是混了一個副指揮使的職位。
祁語寧道:「你要是跟著姑姑出嫁了,就再也見不到爹爹娘親還有奶娘了。」
靈靈陷入了選擇之中,對著陸寶珠道:「姑姑,你嫁出去之後一定要多多回家。」
陸寶珠緊緊抱著靈靈,滿是不舍。
再是不舍到了大喜之日,陸寶珠還是得出嫁,背著陸寶珠出門的是陸昀,陸昀今日哭得不行,素日裡有多怕姐姐,這會兒剩下的都是不舍。
祁語寧看著一旁的陸澤,他雖然沒陸昀那般紅眼落淚,可神情倒也肅穆。
倒是靈靈可真真是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聽說大喜之日不能哭,靈靈還真的是一聲沒哭,但就是固執地跟在陸寶珠花轎後邊,說什麼都不願回公主府。
陸家陸寶珠的平輩都送嫁了,祁語寧快要生了,不好再去沈家。
見靈靈執意要去,祁語寧便將靈靈給了送嫁的陸澤,再讓葉黎跟上照顧靈靈。
祁語寧回到了公主府之中,就見著躲在陸國公懷中痛哭的平柔公主。
祁語寧想,若是有朝一日靈靈出嫁,她必定也會哭,若是能給靈靈找個童養夫養在家中就再好不過。
祁語寧回到院落之中,見到了一個長得粉雕玉琢的小男娃,他拿著樹枝在泥土地上畫著,聽到動靜了他連要躲開。
祁語寧見到後輕笑道:「澈兒。」
楚澈走到了祁語寧跟前乖巧地行禮道:「郡主。」
祁語寧摸著楚澈的腦袋道:「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你三姐呢?」
葉黎平日裡要照顧靈靈,楚澈大多數還是他三姐姐照顧得比較多,說起來祁語寧都覺得對不起楚澈,他出生不久靈靈就出生了,葉黎本該對他的照料都給了靈靈。
小楚澈抬眸看著祁語寧道:「我想娘親了。」
祁語寧道:「日後你與你三姐就住在公主府里吧,你可願意習武保護小郡主?」
靈靈身邊丫鬟有了,但也還需一個在外能護她周全的貼身侍衛,小楚澈只比靈靈大一月,可卻要比靈靈高出半個頭,腿長手長的是個練武的料子。
小楚澈撲閃著眼眸看向祁語寧,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娘親說要聽郡主的話。」
祁語寧道:「那你可要好好學武功,好好保護小郡主,還要聽小郡主的吩咐。」
「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