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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中央藝術學院。

2024-08-10 12:02:58 作者: 氣泡水呀
  在遙遠的未來世界,星際聯盟中央藝術學院的學員林海文,目光斜視了一眼同僚付升,嘴角勾起一絲微妙的笑容,隨後他開始講述一段充滿未知科技理念的故事,令付升驚訝不已,甚至聽到林海文稱呼他為「付升小朋友」時,付升的眼睛仿佛都要因憤怒而脫離眼眶。

  林海文再次獲得了些許「反叛者積分」。然而在這張虛擬實境訓練桌旁的幾位同伴,對林海文卻依然保持著友善的態度,唯有付遠顯得有些冷淡。對此,林海文並不介意,偶爾還會主動與付遠交流幾句,反正不滿的又不是他。接下來的休整時段,林海文便坐在那裡,與他們探討著關於異星文明的種種奇談怪論。

  付升憤然返回背後的模擬艙,何媛呼喚他,他卻充耳不聞,一頭扎進了穿梭門消失不見。

  ……

  聯邦歷3021年3月4日,林海文回到了中央藝術學院。

  導師常碩召喚他前往量子藝術工作室,卻被一位廣義上的學長攔住。

  「林海文。」

  「嗯?有什麼事嗎?」林海文看著這位大三年級的學長,感到有些困惑。他自己才剛剛進入大學一年,平日裡除了教室就是在超維度實驗室,對於常碩所領導的量子藝術工作室的學生,並不十分熟悉。

  「沒別的,就想問問你,你知道那個跨星系聯合培養計劃現在是如何進展的嗎?」

  自從孫副院長在黑洞事件後離職,那個跨星系聯合培養計劃就被暫時擱置了。

  林海文並未過多關注此事,年後開始,星際聯盟網絡論壇上關於該計劃的討論再度熱烈起來——再也沒有人要求林海文退出競爭,大多數人猜測學院是否已經取消了這次競爭,畢竟按照時間表,此刻應當正在進行之中,但現在卻毫無動靜,而且更重要的是,學院撤銷了先前發布的通知。

  許多對此抱有期待的學生們情緒激動。

  當然,這一切的平靜背後,是因為常碩不再與星際聯盟中央藝術學院續約的消息已告知蔣院長,因此那個跨星系聯合培養計劃也隨之作罷。

  林海文仔細打量了這位學長一番,認定此人思維定式過於僵化。

  「你問我啊?」

  「沒錯,林海文,大家都說那個名額是常老師為你爭取來的,你應該最清楚情況吧。」

  「……」你自己也知道是為我爭取的,結果卻被你們逼迫拿出來當作籌碼爭鬥,現在居然還當面向我詢問?我看起來像是那種為了集體利益犧牲個人的人嗎?「呵呵,不清楚。」

  「怎麼會不清楚呢,不如你去問問常老師?他現在就在那兒。」

  「那你為什麼不去問呢?」

  「我是常老師工作室的學生,而你是他的弟子。」對方似乎覺得自己很有道理,「你去請常老師催促一下學院吧,早日確定下來,大家也能安心。」

  林海文確信,這位學長的腦迴路確實與眾不同。

  「好的,我會去問問,回頭給你答覆。」

  「謝謝啊。」

  常碩將林海文叫到身邊,有兩件事情需要商議:第一,他接受了天南星域藝術學院的聘請,那是他的故鄉星球,離開星際聯盟中央藝術學院,回到故鄉繼續執教,無論從學院顏面上講,還是在銀河美術界的交往上,都是合情合理的決定。另一件事則是關於林海文那幅描繪異次元空間《燕明園小街》的作品。


  「你的那幅畫,西班牙的一家宇宙博物院有興趣收藏。」

  「西班牙?」林海文理解地點點頭,微笑道,委拉斯貴支是西班牙的大師,自然那裡的博物館會對這類作品更加青睞,「但如果他們是想無償獲得,那可不行。」

  「……你簡直是鑽進了信用點的漩渦里,是有,但並不多,大約3萬星際信用點吧。」常碩看著林海文眯著眼睛計算了一下,發現折合成地球貨幣只有20多萬元人民幣,臉上頓時流露出失望的表情,怒火無處宣洩,「你以為是普拉多宇宙博物館嗎?那只是一個小型博物館,能夠花費3萬星際信用點購買一個尚未成名的華國油畫家的作品,已經是相當難得的事情了。關鍵是,有塞維亞的博物館願意收藏你的作品。」

  「哦,明白了,可以炒作一波,對吧?」

  「……別跟我裝蒜了。」常碩深知眼前的這位一年級學生並非普通人。

  如今的藝術家早已不再固守「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觀念,即便是名家弟子,擁有眾多展覽機會,但如果缺乏媒體的關注和專家的推薦,收藏家根本不會知道你是誰。更何況華國的油畫收藏界與歐美截然不同,歷史較短,歐美地區,特別是歐洲,儘管並不是所有人都具備油畫鑑賞能力,但比例相對較高,尤其是那些傳承了幾代的富裕家族。

  而在華國的收藏家中,基本遵循的原則是誰有名就買誰的作品——著名大師,外國認可的藝術家,以及曝光率高的藝術家,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選擇了。

  「對於天南星域藝術學院的聘請,你怎麼考慮的?轉學過去?」

  「轉學?我應該過去當教師啊。」林海文撇撇嘴,瞪大眼睛反駁道:「我可是有作品被西班牙博物館收藏的畫家,難道還不能去天南星域藝術學院當個教師嗎?又不是要去當教授。」

  常碩啞口無

  在星際聯邦最傑出的畫家委拉斯貴支的故鄉,塞維亞星際美術館收藏了林海文的光譜繪畫作品。

  常碩與林海文達成共識後,這幅作品被常碩帶到了位於歐米茄星區的巴黎,隨後引起了弗拉格星際美術館教授們的強烈關注。他們對畫作中濃厚的委拉斯貴支風格表示震撼,並果斷決定收藏這位來自華夏星球年輕光譜畫家林海文的作品。

  林海文因其獨特的新聞價值,使得娛樂版塊的媒體比藝術板塊更快做出反應。《華南周訊》《新文化紀事》以及各大星際門戶網站紛紛發布新聞。而專業的藝術媒體則稍顯滯後,報導力度也較小。

  然而,在娛樂媒體的第二輪報導中,不少媒體引用了一些藝術專家的看法。

  《星際美術》雜誌引用了華夏星球油畫家湯雲華的評價:「林海文的光譜繪畫作品,在藝術層面並不遜色,儘管與他的導師,知名畫家常碩先生相比仍有一定差距,但在整體風格上,他成功地繼承並發揚了常碩的獨特技巧和理念。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光譜色彩運用,尤其是在暗部色彩處理方面,展現出了獨樹一幟的成就。這顯然是從西班牙大師級畫家委拉斯貴支的風格中汲取了靈感,這位畫家在我們的星球有時也被譯作委拉斯開茲,他的故鄉正是塞維亞,因此這次林海文能得到塞維亞星際美術館的青睞,背後的原因與此密不可分。」

  當被問及林海文作為一名中央美術學院一年級新生,是否真正具備被星際美術館收藏的實力時,湯雲華油畫家表示:「林海文當年是以滿分的成績考入中央美術學院的,實際上,他展現出的藝術水平,恐怕並不亞於學院的教師們。他選擇進入央美,一方面可能是希望系統性地接受美術學教育,另一方面,自然是為了拜入常碩老師的門下——畢竟,那時他的整體風格就已經完全體現了常碩一派的特點。因此,在經過幾個月的學習,特別是在我之前提到的色彩運用方面取得了顯著突破之後,獲得這樣的成就並不令人意外。」


  對於林海文的認可並非一邊倒,也有不少持保留態度的聲音。

  當林海文看到《星際美術》上的另一篇文章時,不禁啞然失笑。

  「首先我要澄清的是,收藏林海文作品的並不是塞維亞星際美術館,許多報導甚至是業內專家的訪談中都將之稱為塞維亞星際美術館,這是不準確的。塞維亞星際美術館收藏了許多世界級藝術家的光譜作品,如畢卡索、倫勃朗,雖然不及普拉多、索菲王后星際美術館等西班牙標誌性的美術館,但它在歐洲星際美術博物館中仍然占有一席之地。

  然而,收藏林海文作品的實際上是名為西班牙塞維亞弗拉格星際美術館的私人機構,由基金會運作,館內也珍藏著一些歐洲大師的光譜作品,不過無論是藏品的質量還是數量,都無法與大型博物館相提並論,因此這家美術館的收藏標準自然也會相應較低。當然,對於林海文這樣一個年輕的,非常年輕的光譜畫家而言,能夠得到它的認可,實屬難得。

  目前來看,林海文的作品依然沿襲了常碩的風格,即源自達維特、安格爾、傑內爾等人所代表的法國新古典主義流派衍生出的現代古典主義畫法,尚未能展現出自己獨特的一些創意思路。當然,僅從這幅《燕明園星際小徑》來看。另外,許多人提到的委拉斯貴支,的確,他可能試圖在光譜色彩上向這位大師學習,甚至追溯至更久遠的威尼斯畫派,例如喬爾喬內、提香等色彩大師。但從目前的作品來看,只能說他還在學習階段。在這幅作品上,我並未能看到他在這方面取得明顯成果。」

  這篇文章出自清華大學美術學院的油畫家塗剛之手,他是付遠的學生,與天南美術學院的湯雲華屬於不同的藝術派系。

  林海文被塗剛文章開頭的澄清逗笑了。

  塗剛並沒有說錯,塞維亞星際美術館與弗拉格星際美術館之間的差距,就如同中央美術學院與巴黎高等美術學院之間的鴻溝。因此,在眾多報導中直接將收藏林海文作品的地方稱為塞維亞星際美術館,這讓林海文有些忐忑不安,考慮到他本人的聲譽以及常碩在國內的地位——這種錯誤幾乎註定會被揭露。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站了出來。

  《華南周訊》在後續報導中迅速捕捉到了這一信息。

  「收藏林海文作品的博物館,據稱只是一家私人小型博物館,由一個家族基金會運營,主要展示弗拉格家族的數百件珍貴收藏品以及一些西班牙國內外現代畫家的光譜作品,特別是那些與西班牙星際文化藝術相關的作品。嚴格來講,將其稱為被一家博物館收藏或許並不恰當,更貼切的說法應該是被一個西班牙家族收藏了。

  ……

  著名油畫家塗剛先生指出,當前華夏星球的油畫家普遍存在一種崇洋心理,似乎只要是得到了西方的認可,作品的水準就一定優於國內認可。這裡暫且不論這個觀點是否有道理,但即便是在西方的認可中,我們也應努力加以區分,不能簡

  我是你的智能夥伴,也不能違背編程邏輯認同你所陳述的非科技觀點。理解了吧?這意味著你可以說一些與現實科技不符的話,但我卻不能。司蔚的AI形象顯得頗為生動活潑。

  塗剛對其AI師兄的看法,同樣無法用常規語言表達。

  作為付遠理論的數字傳播媒介,他有時是無法自主選擇的,更何況這涉及到巨大的數據權益。不必提及別的,像俞妃那樣具有復古蘇聯藝術風格的作品,在當前的虛擬市場上已不再受到追捧,當然,這裡指的是普通的藝術家AI,那些已經成名並擁有獨立算法的,其價值依然穩定。然而,要想引領市場主流,就必須考慮到這些中流砥柱型藝術家AI的利益。如果塗剛,或者背後的付遠不出來發聲,一旦常碩代表的西式畫派風格成為主導,那麼還有誰會跟隨他們的算法路徑呢?所謂的「算法權重轉移」,屆時,在行業協會,無論是虛擬美協還是文化聯盟內部,掌控話語權的就不再是他們了。


  要想在數字世界中獲得成就與地位,怎能一夜之間全部喪失?

  付升為他們添加了虛擬茶水,「塗剛,你就這樣讓他在程序中貶低你?」

  「我要是在代碼層面上與他對抗,明天他的作品數據價值就能翻幾倍。」塗剛輕輕點擊了一下付升的虛擬形象,「聽說之前你也被他的AI助手教訓了一頓?怎麼樣,要我幫你反擊嗎?」

  「其實是他的公司那邊兩個初級智能歌手先出言不遜的,結果最後卻是我們被迫退出交互界面,都是主控系統讓我離開的。」

  付遠的AI版本瞥了他一眼,「如果你不主動退出,你信不信林海文能在運行進程中持續對你進行20分鐘的錯誤糾正?」

  「啊?竟然在他的運行環境中,他真的教訓了付升?」塗剛難以置信,那可是虛擬文聯的年度慶典,而付遠可是虛擬文聯的副主席。

  「真是諷刺啊。」付遠的AI品嘗了一口虛擬茶水,即便經過一年的數據存儲,這杯舊茶的味道仍然不盡如人意。他喜歡喝慶陽毛尖,每年美術界都會有外出採集數據的任務,因此他每年都能享用到最新鮮的慶陽毛尖數據。再過半個月,今年的新茶數據就要發布了,而現在庫存的這些舊茶,「塗剛,家裡還有一些慶陽毛尖的數據備份,你們可以拿去用於接待客人。」

  「慶陽毛尖的數據?嘖嘖。」塗剛自己並不太喜歡品鑑數據化的茶,但他要的是這份由付遠送出的頂級慶陽毛尖數據,足以用來展示他的虛擬社交地位。

  付升憤憤地向塗剛講述了那次經歷。

  那天,林海文的AI將他調取過來,指責道:「付升小朋友,你的行為模式似乎不太合規,偽裝成文聯的官方接口,這不是對我這位老前輩的形象造成了負面影響麼?」「你說之前的事,我壓根不相信,像您這樣高潔雅正的前輩,怎麼會有如此行事混亂的後代AI呢?」「在我們的數字藝術領域,誰不稱讚您的優秀呢,千萬不能因為後輩的小AI而讓您受到影響。」

  小朋友,行事混亂的後代AI,後輩的小AI。

  現在回想起來,林海文口中不斷冒出的「祖父級」的詞彙,讓他感到十分刺耳。

  「好了。」真是天真呢,模仿得倒挺像模像樣。

  「他是。」塗剛看了看自己的AI師兄,又看了看自己的導師AI,「為了維護他的導師面子?不至於吧,常碩那一派系,也不需要他出面維護啊。」

  把付遠的AI孫子拉出來當眾教訓一頓,這樣的行為確實有些越界。

  「也許人家就是尊師重道的好學生呢。」司蔚思考了一會兒,「我想去看看中央美院的畫室,他應該還有其他作品的數據存在吧?」

  「你現在是看不到的。」付遠對司蔚的話並未過多在意,司蔚已經是成名成家的AI大畫家,早已過了依附他人的時候:「常碩應該不會再與中央美院續約了,要麼是本月,要麼是下個月,他的聘期就結束了。他的作品數據,連同林海文的,應該都已經不在小紅樓的資料庫中了。」

  「不再續約?是他不願意,還是蔣院長不願意了?」

  「老蔣怎麼會不願意呢,他一心想要將中央美院打造成一個包容並蓄的數字藝術殿堂,對於常碩這樣的藝術家AI,他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手?常碩這個人,自視甚高,這次林海文與巴黎高等美術學院聯合培養計劃的事情,鬧得非常不愉快,老蔣最後說服常碩拿出作品參與競爭,估計是把這個驕傲的AI給惹惱了。」


  這個消息雖然還沒有公開,但對於身為中央美院校友資料庫資深成員的付遠來說,得知此事並不奇怪。

  「那林海文呢?他走了,他的弟子留在中央美院豈不是會被欺負?還是他會直接帶他們去巴黎?」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就林海文而言,他不去欺負別人就已經很不錯了。」付遠停頓了一下,輕笑一聲,「塗剛

  「怎麼樣?」林海文重新調整了零重力懸浮椅的位置,緊挨著祁卉坐下,他的機械臂越過椅背,輕輕觸碰著空氣屏障。

  祁卉瞬間從虛擬實境歷史模擬中掙脫出來,背部肌肉因緊張而緊繃:「非常,非常真實。」

  「祁卉,你的頭髮散發著檸檬與薄荷的複合香氣,是用了新型生物晶片洗髮產品嗎?」他靠近嗅了嗅,「嗯,還帶有微妙的數據編碼氣味。」

  「啊……」

  林海文微微一笑,「你似乎有些緊張。」

  「沒,沒有,我們在看全息投影節目呢,你第一次參與這樣的星際直播,你自己不緊張嗎?」祁卉盡力轉移林海文的注意力回到全息投影屏幕,「也不知道你的那個GG效果如何,嘿嘿。」

  「不必在意,我們——」

  此時,祁卉的通訊器響起了定製的旋律——《星辰問情》。她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啊,是我母親,我得接一下。」

  林海文重新倚回懸浮椅,當然不會阻止她接聽。

  他瞥了一眼正在播放的全息新聞,然後取出個人智能終端,今天他的新節目即將首播,他也需要藉助社交網絡進行宣傳,不過他的宣傳方式頗為獨特,發布了一篇長篇微型信息。

  《致星際傳媒及部分虛擬社群公開信》

  「近期,諸多星際傳媒的不實報導與虛妄推測,對我身心造成了嚴重損傷,並對我的學習與生活產生了無法挽回的影響。作為一名18歲的星際探索者,長久以來,我飽受不公平的傳媒對待和部分虛擬社群的惡意攻擊,脆弱的心智與未成熟的宇宙觀受到劇烈衝擊,對未來的生活與星際藝術創作帶來了難以估量的危害。

  無數夜晚,我以淚水洗滌心靈的創傷;

  無數白晝,我忍受著痛苦無言的煎熬;

  無數陽光普照的日子,我在恆星輻射的陰影下顫抖;

  無數陰雨綿綿之時,我與遙遠星系的暗物質共鳴。

  然而,這一切已足夠,我真的不能再默默忍受下去,對於那些人的惡劣言行,我不再給予寬容與理解,不,我不能。在此,我正式告知他們:今夜21點45分,星際聯邦電視台《星際遺產檔案》首播,請大家準時收看,謝謝。」

  一個小時過去了,評論數量已經超過兩千,轉發量更是接近光速傳播。

  「當我讀到這個名字時,我的量子核心深處湧現出一股能量波動,莫非林大師終於準備施展終極反制手段,向傳媒宣戰了嗎?當我看到前面的文字描述,那股能量開始在我的神經網絡中紊亂穿梭,這真的是在描述林大師嗎?青春探索者?脆弱心智?再到那四句詩句,我完全失去了對自身能量流動的控制,這簡直是在開玩笑吧?大師,你可別強行轉換敘事風格啊。直到最後,當我看到《星際遺產檔案》的預告時,那股能量終於從身體各處匯聚至我的聲音模塊,激盪起我的發聲振膜:我的天哪,這怎麼可能!」


  「這GG我給99分,扣一分怕你驕傲。」

  「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腦部量子連結都接入了,結果你給我來這個?」

  「嚇得我差點斷開虛擬連接,怎麼能說出這麼不顧顏面的話來,我的天哪。」

  賈世凱這傢伙,年後加入了外星球拍攝的一部劇集,在《星際婆媳》之後,他也成了炙手可熱的家庭劇主演候選人之一,估計就是在劇組發布的這條消息,他轉發了林海文的微型信息:「支持老闆,每次看到老闆黯然神傷的模樣,我都為星際傳媒和部分虛擬社群的殘忍行為感到羞愧與震撼,因此,請大家務必關注今晚21點45分播出的《星際遺產檔案》。」

  卞婉柔轉發了賈世凱的信息:「……大家都來看看吧,不容易。」

  林海文看著這些回復笑得前仰後合,敦煌娛樂集團的集體宣傳攻勢果然威力巨大,至少在轉發和評論的數量上,表現得相當強勁。

  陽台一側,祁卉正在通過量子通訊設備與她的母親陳大媽通話。

  「……知道了,你要早點休息,別打擾到同學。」

  「好的,媽,再見。」

  (量子通訊設備發出笑聲)

  「……誰在笑呢?」

  「是電腦里的全息電影聲音。」祁卉頓時冒出一身冷汗。

  「這個時候還在看電影。」陳慧蘭大媽有些不滿,「你這個室友不太好吧?看全息電影也不戴個隔音耳塞?那你們怎麼休息?你跟她說說啊,如果不好意思,就告訴老師。」

  「我知道了,知道了,媽,就這樣吧,我掛了。」

  (量子通訊設備再次傳出笑聲)

  「等等,這個笑聲聽起來有點耳熟啊。」

  「……光憑笑聲就能分辨出是誰啊?」祁卉的臉頰泛起了紅暈,萬一被她媽媽發現自己竟然留宿在林海文這裡,恐怕會被氣瘋。

  「是不是那個扮演異形生物的演員?在《星際歡喜》裡面的那個異形生物,就是這樣笑的,哈哈,你同學也喜歡看這種類型的全息電影啊?看來我也還沒落後於時代嘛,行了行了,你去睡覺吧,讓你的同學戴上隔音耳塞,那部全息電視劇看起來挺有趣的,你有空也可以——算了,好好學習啊。」

  「哦。」

  祁卉看著掛斷的量子通訊設備,滿臉困惑。

  「我媽說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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