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司少無畏地盯著馬臉男子,呵呵冷笑:「周大人,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應當是河東一帶的官兵吧?偽裝成土匪,勾結內賊,搶劫我仇家銀莊,好算盤。」
周大人有些意外:「你如何知道?」
「本少走南闖北,見識多了,各個地方的口音了如指掌。你與你手底下的士兵,多少都會有一點晉州腔調。」
「仇司少果真是仇司少,名不虛傳。不過,即便你知道了又如何?今天我們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你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麼?今天就讓你再見識見識我這震天雷的威力。」
震天雷,仇司少見識過,當初與魯長老交手的時候,早就見過這震天雷。所以,他絲毫沒有輕敵。
當周大人將震天雷向著他丟過來的時候,他並未躲閃,而是一躍而起,飛起一腳,打算在震天雷落地爆炸之前,將它踢飛到對面周大人的頭上,讓他們自作自受。
然後,自己就可以趁亂脫身。
幸好,他眼睛的餘光瞄到了周大人。
周大人見他騰空而起,果斷舉起了手裡的槍,並且對準了半空中的震天雷,扣動手裡扳機。
仇司少暗道不好,慌忙躲避。
震天雷突兀地在半空中炸響,仇司少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竟然還能這樣玩?
往西,太行山脈,綿延八百里,上接燕山,下銜秦嶺,自古以來便是交通要道,並且多水流湍急,飛瀑深潭。
慕容麒,冷清歡二人秘密會合,但毫無頭緒。
他們沒有收到任何情況異常的報告,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可疑行蹤的人。
按照藏劍閣得來的消息,白銀是在洛陽城失蹤的,以後就音訊全無。
這一點有點奇怪,這麼多白銀,目標挺大,從江南一路到洛陽城,藏劍閣都能打探到消息,如何突然就沒有蹤影了?
藏匿在洛陽城並非是明智之舉,可又是如何轉移,能瞞得密不透風的呢?沿路之上,關卡重重,對方假如攜帶著這麼多的白銀,絕對逃不脫官府的盤查。
而冷清歡最為擔心的,是仇司少的安全,音訊全無,吉凶未卜。
晚一點,他的危險就多一點。
希望,他能撐到自己趕過來。
她與慕容麒趕來營救的消息應當已經傳揚開,對方得知之後,可能會狗急跳牆。而仇司少,只要能捉住機會,或許會留下標記,向著冷清歡提示自己的行蹤。
所以,清歡吩咐飛鷹衛,最近一定要注意可疑的符號或者信號,一旦發現,立即稟報。
這是一場爭分奪秒的較量。冷清歡與慕容麒殫精竭慮不遺餘力。
銀子,可以找不回來,但是仇司少,一定不能有事。
終於,飛鷹衛給冷清歡帶來一個加急消息:「二皇叔由河西秘密來到晉州,目前就在晉州總兵的府衙里。」
晉州總兵不是別人,就是皇帝老爺子這幾年一直想要讓綠蕪下嫁的門第。揣著將總兵獨子招為駙馬,拘為人質的目的,也好讓晉州總兵老老實實地替自己辦事,看管好被貶在河東的二皇叔。
誰知道綠蕪玩著花樣地不肯嫁,皇帝老爺子也沒脾氣,又尋個由頭,讓二皇叔挪挪窩,挪到了河西。
聽說,二皇叔一直對皇位有點想法,背地裡常有小動作,不肯死心。
皇帝老爺子精的就像只老狐狸,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礙於自家老母親,又是兄弟手足,對二皇叔是一忍再忍,一讓再讓。將他貶黜離京,也是無可奈何。
沒有皇上的旨意,二皇叔擅自跑到河東來做什麼?而且神神秘秘地跑去總兵府,這不能不令人感到疑心。
慕容麒望著冷清歡,眸中滿是意味:「這消息可靠嗎?」
冷清歡點頭,那是當然,飛鷹衛是幹啥吃的,朝堂上有頭有臉有地位的二皇叔若是再不認得,也就甭幹這一行了。
慕容麒又問:「鳳蕾玉說藏劍閣里出了內鬼,已經信任不得。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呃,一萬鐵騎已經全都被調虎離山,自己這消息得來,好像的確是會令人起疑。
冷清歡訕訕一笑:「假如,假如我說,我手底下還有一個秘密的消息渠道,你信不信?」
慕容麒點頭:「信,我當然信,我家王妃五年的時間搖身一變,自當刮目相看,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你現在就算是告訴我,你是武林盟主,我眼皮子都不眨。」
這些話,慕容麒說得相當哀怨。
自從自己的馬甲一層層扒下來,這身價貌似被吹噓得有點高。喔嚯,麒王爺有壓力了。
冷清歡「嘿嘿」一笑,決定如實相告:「武林盟主倒是不至於,不過麼......」
她的語氣一頓,瞅一眼慕容麒,確定他站得穩如泰山,並且眼睛瞪得也挺圓,方才緩緩吐唇:「不過麼,我接掌了飛鷹衛。」
慕容麒漫不經心地「喔」了一聲,然後猛然間,將眼睛瞪得更圓,眼皮子果真眨也不眨。
「你說什麼?」
冷清歡扯扯嘴角:「飛鷹衛,聽說過不?耳熟不?」
「齊景雲的飛鷹衛?」
「可以這麼說,也可以說不是。畢竟麼,飛鷹衛不是都被麒王爺您全都收拾乾淨了麼?我這個,已經改頭換面,就是重了個名。」
慕容麒仍舊有些難以置信:「齊景雲將飛鷹衛留給了你?那麼,當初那件事情是你做的?」
「什麼事情?」
慕容麒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又自我否定了:「不是,不可能是你做的。只是,五年前,你不是離開了上京麼?如何還會與齊景雲的飛鷹衛有牽扯?」
冷清歡將齊景雲託付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當時我孤立無援,又不想依靠仇司少生活,所以接掌飛鷹衛之後,並未解散,這五年裡又做大了那麼一丟丟。」
「所以,你才會知道李尚書夫人的隱私,知道本王的糗事?」
冷清歡又加了一句:「碰巧了,當初父皇想要將綠蕪嫁給這位晉州總兵的公子,為了以防萬一,替臨風撐腰,我還讓人打聽了一點關於這個晉州總兵的個人隱私。所以呢,晉州總兵府上要是有什麼異常的風吹草動,我也能知道這麼一丁點。」
慕容麒微微挑眉:「可是捉住了什麼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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