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與冷清歡二人返回總兵府,命人穿著水靠,潛入水潭之中,將裡面白銀盡數撈出。只不過,數目不對,僅僅只是失竊銀兩的半數左右。失竊的黃金並不在這裡。
也就是說,這裡並非藏匿白銀的全部地點。
狡兔三窟,說的就是二皇叔。
不過還好,銀子找回一半,算是解了江南那邊的燃眉之急。
於副將也已經率領著五千鐵騎趕來晉州,與地利會合。
仇司少傷勢基本痊癒,江南形勢嚴峻,還有一個爛攤子,不能久留,決定第二日便押送著白銀,返回江南,穩定大局。
那個漠北士兵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不過一問三不知,從他口中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他們只是聽命於別人,不敢多問。
慕容麒親自審問,想知道漠北關於槍枝方面的武器裝備。
漠北內政不穩,各個王子之間爭鬥得厲害,諳達被幾位王子聯手打壓,再加上受鍛造工藝,鐵礦原材料,國庫撥銀等方面的影響,雖說時隔五年,槍枝與震天雷的儲備量並不多。士兵級別不夠,壓根就不能配備。
而二皇叔購買武器,說白了,只是魯大人與他之間的一場私下交易,利用即將淘汰的武器,換取大批白銀之後,才能擴大生產規模,鍛造更多的利器。也可能,還有更大的野心。
一切全都是如冷清歡所料。
慕容麒忙碌著發公文,指揮調度,勢必要將這批武器扣押下來。現在漠北大雪封路,行走艱難,武器應當還藏在長安境內!
冷清歡更對新繳獲的手槍比較感興趣,關了門,將兩把手槍拿在手裡用心研究。
對於火藥的製作配比,清歡還是懂得的,不過槍械一類,這真的是男人才喜歡鑽研的玩意兒,比如說慕容麒,早就瞧著這兩把槍眼睛冒光,想要大卸八塊拆開瞧內里機關了。
鑑於上次他把手電筒拆了重裝的教訓,冷清歡沒答應。只是讓他瞧了瞧,過過手癮。就衝著他鑽研起東西來那股鍥而不捨的勁頭,這手槍到他手裡,肯定死無全屍。
這槍,還有大用途。
外面有人「噔噔噔」地過來,將門敲得挺急:「王妃娘娘,於副將好像中毒了,您幫著瞧一眼吧?」
副將生病敢請王妃大駕的,也就是麒王府獨一家。
冷清歡顧不得收撿,急忙開門詢問:「怎麼了?」
來人咋咋呼呼,連說帶比劃,表情十分誇張:「肚子疼,嘴唇發紫,在床上直打滾,怕是快要不行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生病呢?
冷清歡大吃一驚,急忙跟在士兵後面就走。
門虛掩著。
一道身影從廊柱後面閃身而出,扭臉瞅瞅冷清歡消失的方向,然後推門,堂而皇之地進了房間。
與此同時,一道紅色的人影也從後窗翻身而入,迅如狸貓。
兩人在清歡的房間裡冤家路窄,狹路相逢,大眼瞪小眼。
仇司少的手已經摸到了桌子上的槍。
慕容麒一聲冷哼:「這兩天就見你那賊眼一直盯著清歡的手槍不放,知道你沒安好心。果真讓本王猜到了,人贓並獲。」
仇司少展眉一笑,一勾唇,便有一股邪魅在唇角上蕩漾開:「別說得這麼一本正經的,你讓於副將裝病,不就是為了引開清歡,好偷偷摸摸地將這兩把槍據為己有嗎?」
「本王如何,與你何干?反正你大晚上的闖進本王與清歡的臥室里,居心不良,圖謀不軌,本王就不能不管!」
一邊說,一邊欺身向前,就要動手。
仇司少輕巧一個轉身,就躲開了他的魔掌,將其中一把槍搶在手裡,吊兒郎當地道:「你確定,咱倆要在這裡動手?」
「否則呢?」
「還用說麼?咱倆在這裡打得熱鬧,驚動了清歡,誰也占不到便宜。索性還不如,咱倆一人一把,相互切磋切磋,最後還給你不就行了?」
慕容麒有點猶豫,覺得仇司少的話挺有道理,時間寶貴,浪費不對。面對巨大的誘惑,要不,背叛清歡一次?
他一把抄起了桌上另一把手槍:「清歡若是問起來,你要承擔全部責任!」
仇司少對於他的慫勁兒已經是司空見慣:「好,我就說是我拿槍指著你逼你的!怎麼瞧都不像是個老爺們兒。」
兩人一拍即合,狼狽為奸,一人揣著一把手槍,幾個騰躍,出了總兵府,打算過一把癮,再把槍拿回來完璧歸趙。
清歡跟著士兵急匆匆地來到於副將跟前,於副將躺在床上,抱著被子,臉朝下,弓著腰趴著,就跟一隻大鴕鳥似的,哎吆哎吆地直叫喚。
見到清歡進來,扭臉瞅了一眼,嘴唇烏紫,典型的中毒之兆!
而且床旁邊的地上,擱著一個銅盆,盆里黃綠一片,好似是嘔吐的穢物。
清歡大吃一驚,急忙上前查看,先是診脈。
脈象很奇怪,十分亂,從未見過。
要死人了!冷清歡再次被嚇了一跳,凝神屏息仔細瞧,忍不住地心慌。
還是亂,亂七八糟的亂。
「你這是怎麼了?吃了什麼東西?」
於副將一張口,都帶著哭腔:「沒,沒吃啥啊,就正兒八經的晚飯,大傢伙一個盆子裡攪和。」
冷清歡低頭瞅瞅那一盆子紅的白的綠的,感覺沒法下手,嗓子眼酸。
可也不像是中毒啊?
「躺下!解開衣服。」
於副將一愣:「為啥啊?」
「讓我摸摸!」
於副將差點都從床上蹦起來了:「男女授受不親!」
「你特麼的我看得還少麼?快點,別磨蹭!」
於副將想想自己左邊肚子上那道疤,眼圈都紅了。自己已經不純潔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吧,為了自家王爺,獻身也是有必要的。
他當著冷清歡的面寬衣解帶,解開了棉襖,一臉的幽怨,扭扭捏捏。
冷清歡直接將帶著涼意的手擱在他的胃部:「按壓疼不疼?」
於副將齜牙咧嘴:「疼!」
「這裡呢?」冷清歡挪了個方向。
「也疼。」
「這?」
「還是疼?」
冷清歡疑惑,總不能轉著圈地疼吧:「你這究竟是哪疼?」
「你手勁兒太大了,摁哪哪疼。」
冷清歡磨了磨牙:「驗個血吧,我去拿針。」
「別啊!」
於副將忙不迭地擺手,這一擺手,從棉襖里滾出來一個雞蛋。
冷清歡轉身想走的腳步停了,一把就將那雞蛋撿在了手裡。
還熱乎著呢。
冷清歡眸光閃爍,瞭然一笑:「你這是在……孵雞?還是下蛋?」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