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銅像一事敗露後,司常林將她叫到房間嚴刑逼問。
司顏扛不住鞭子的抽打,把做過的事全都招了。
她告訴司常林,南極仙翁不是四台山請來的,而是找人定做的。
古曼童也是從代購那裡買的。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老夫人重男輕女,不把她放在眼裡。
她氣不過,便弄了這麼個邪物放到老夫人屋子裡,想嚇唬嚇唬她。
誰承想,竟然釀成大禍。
司常林聽完司顏的解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養出了個什麼混帳東西,又抽了幾十鞭,直到司顏暈過去才罷休。
「顏顏,你真的太糊塗了。」蘇扶雅看著遍體鱗傷的女兒,心都在滴血,「你父親是個很孝順的人,你把主意打到老夫人頭上,相當於往他的心尖上捅刀子呀!」
司顏咬了咬牙,兩隻手攥緊床單,惡狠狠道:「都怪那死村姑壞了我的事,我跟她沒完!」
她把古曼童藏到南極仙翁里,就是怕人發現。
沒想到那個南星就像長了天眼一樣,一下就識破了她的詭計!
「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可別讓你爸爸聽見,他對南星有虧欠,你越是在那丫頭面前耀武揚威,他越會覺得你不懂事。」
「可我就是討厭她!」
「我知道你討厭她,但你別忘了,她可是能幫到你的。」蘇扶雅說著,眼底划過一絲陰險,「等她嫁到傅家,司家的小公主不還是你嗎?」
聽到母親這麼說,司顏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傅輕宴病的這麼重,肯定是活不長了。
等他死了,南星就成了寡婦,在傅家也沒人能幫她撐腰。
到時候,看她還能拿什麼跟自己比?
……
兩天後。
一輛加長版邁巴赫停在司家別墅前。
南星剛剛做完晨練,正準備回去吃在早飯,就聽到傭人們交頭接耳的聲音。
「是傅三少,傅三少來了!」
「啊?傅三少不是快死了嗎?」
「噓!小點聲……」
南星駐足,朝遠處看過去。
目光所及之處,湛雪開門下車,在司機的幫助下扶著虛弱的傅輕宴坐到輪椅上。
男人身穿白色休閒裝,膝蓋上搭著一條灰色毛毯,周身被濃稠的黑氣包裹得密不透風。
而在他腰間的命門處,一縷金色氣運線懸浮在空中,和她連接在一起……
「南星。」湛雪看到她,臉上洋溢著慈愛的笑容。
南星回過神來,朝湛雪微微頷首,「傅太太。」
「別叫傅太太,叫湛阿姨吧,你小時候都是這麼叫我的。」
南星抿了抿唇,「湛阿姨。」
湛雪這才滿意。
兩天不見,傅輕宴的狀態好了不少。
雖然臉上還是沒什麼血色,但至少意識是清醒的。
「阿宴,這就是你的未婚妻,南星。」湛雪熱情地介紹。
傅輕宴上下打量南星,一雙涼薄的眸子裡沒什麼情緒。
他從父母那裡得知,自己的未婚妻換人了。
從司家大小姐,變成了這位來路不明的小道姑。
「傅三少,你好。」南星不咸不淡地打了聲招呼,目光忍不住在男人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多停留了片刻。
傅輕宴淡淡地「嗯」了一聲,態度冷淡疏離,多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她。
「南星,實在不好意思,阿宴久病不愈,性格變得有些冷淡,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湛雪急忙解釋。
「沒關係。」南星並不在意,「反正我嫁給他也是為了完成母親的遺願,和他這個人沒關係。」
湛雪:「……」
聽到南星這麼說,傅輕宴掀起眼皮看她一眼,臉上的表情仍舊波瀾不驚。
對他來說,面前的女人只是聯姻工具。
既然是工具,是誰都一樣。
……
得知傅輕宴忽然到訪,司常林和蘇扶雅連忙出來迎接。
至於司顏,直接跑進房間把門反鎖,謊稱身體抱恙。
她才不想見那個短命鬼。
總覺得見了他,自己也會染上晦氣!
客廳里。
雙方父母坐在兩側,中間夾著個南星。
「上次南星給阿宴貼了張符之後,他的氣色好多了,當晚也沒做噩夢,但是從昨晚開始,又開始反覆……」湛雪捧著茶杯,表情有些侷促,「所以我和彧升想著,乾脆讓阿宴住過來,萬一有什麼問題,也方便讓南星看一看。」
南星:「……」
她要不要告訴湛雪,傅輕宴之所以沒做噩夢,並不是符紙的威力,而是因為那天他抱了自己,渡走了自己的氣運?
「這恐怕不妥吧?」蘇扶雅聽到傅輕宴要住過來,嚇得連忙表態,「咱們兩家本來就有婚約在,阿宴忽然住過來,人家恐怕會把他當成上門女婿……」
聽到蘇扶雅這麼說,傅彧升面色一沉。
「上門女婿又如何?南星是阿宴的救命恩人,阿宴給她當上門女婿也是應該的。」
「南星?」蘇扶雅一愣,「阿宴要娶的人,不是……」
「忘了告訴你,我決定讓南星嫁給阿宴了。」司常林放下茶杯,語氣不咸不淡。
蘇扶雅一聽,瞬間喜不自勝!
「老公,你是說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湛雪冷冷看她一眼,「某人的女兒看阿宴病重,跑得比兔子還快,這樣的兒媳我們就算敢娶,也無福消受。」
蘇扶雅聞言有些下不來台。
不過她並不在意。
如今她只是被湛雪陰陽幾句,但她的寶貝女兒可是從火坑裡逃脫了,怎麼想都是賺的!
傅彧升和湛雪離開後,蘇扶雅連忙來到女兒的房間。
此時,司顏和司昊姐弟倆正窩在床上打遊戲。
蘇扶雅走到司顏面前,一把搶過她的手機。
「別玩了,告訴你個好消息,你爸爸同意南星替你嫁過去了!」
聞言,司顏「唰」的一下坐直身體。
因為動作太大,不小心扯到身上的傷,疼得「嘶」了一聲。
「寶貝,小心點!」
司顏這會兒也顧不得疼了,忙不迭問:「那傅叔叔和湛阿姨呢,他們也同意了?」
「同意了。」
「太好了!」司顏神采奕奕,「我就知道,爸爸還是疼我的,那村姑就算是爸爸的女兒又如何,她從小沒在司家長大,爸爸對她肯定也沒多少感情……」
聽著母親和姐姐的對話,司昊頓感不妙。
他看向司顏,「姐,你真不打算嫁給阿宴哥哥了?」
「他都快死了,我嫁過去守活寡嗎?」
「可是阿宴哥哥答應送我一套賽車模擬器,你要是不嫁給他,他肯定就不送我了。」
司顏無語凝噎,伸手擰住司昊的耳朵:「你姐姐的幸福和一個破模擬器比起來哪個重要?真是服了你!」
司昊被揪得嗷嗷叫,聲音大到門外路過的南星都聽見了。
南星手裡拿著湛雪送她的玉鐲,正準備回房間收好。
誰知推開門,竟然和輪椅上的男人打了個照面。
南星:「……」
傅輕宴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的房間,此刻正坐在窗邊慢條斯理地翻著書,見她進來了也不急,修長手指將書往腿上一扣,淡淡道:「你過來,我們談談。」
南星:「…………」
這傢伙到底吸走了她多少氣運,都有力氣跟她談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