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說了這些,墨玖曄會沉澱一下,畢竟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
墨玖曄並沒有,他緊緊拉住赫知冉的手。
「冉冉,我知道了,你就是上天安排來這裡拯救墨家拯救我的神仙,對不對?」
神仙的名號,赫知冉還真不敢當,但她的到來的的確確拯救了墨家滿門,這一點無可厚非。
「夫君不要忘了,我也是墨家的一員,自家人有難哪有袖手旁觀的道理,這和神仙不神仙的可一點兒不沾邊兒。」
赫知冉本來還擔心說出實情以後墨玖曄會認為她是鬼,結果人家直接把她定義成了神仙。
不管怎麼樣,赫知冉總算做到了對墨玖曄完全坦誠,再面對他的時候,她感覺到了莫名的輕鬆。
兩人又與袁青道長聊了一些,他們才知道,袁青道長是特意趕來京城的。
來京城的目的就是他要點化一下順武帝,希望順武帝能夠順應天意而為。
墨玖曄對順武帝還是比較了解的,他信奉道教並不是什麼秘密,袁青道長定然會成功見到他。
況且從與袁青道長接觸後他清楚,對方並不是那種騙吃騙喝的江湖術士,而是有真本事的世外高人,他講出來的話有理有據,順武帝一定會聽從。
他打算藉此機會推波助瀾一下,讓南宇早日登上那個位置。
不得不說,墨玖曄與赫知冉還真是心有靈犀,兩人此刻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大師,既然你已經算出了明君出世,此行再推波助瀾一番如何?」赫知冉懇切道。
「施主想讓老衲做什麼?」袁青道長滿臉興味的問道。
赫知冉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她堅信,如此一來,南宇登基的路會更加平坦。
她這樣做,一方面是顧及他們之間的情誼,另外也是考慮到天下蒼生,只有南宇真正做了大順的主人,百姓們才能更早的有好日子過。
更何況,用不了多久以後,墨家男兒就會再次披甲上陣,有了南宇的直接支持,總比什麼事情都要去請示順武帝來得實在。
袁青道長絲毫沒有猶豫的答應了赫知冉的提議,反正只要不違背天意,他這樣做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
順武帝與袁青道長長談一番後,對他的話更是深信不疑,當天便親自帶人趕往京城中央建造祭台。
祭台和平時常見的沒什麼區別,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沒有擺放任何貢品,取而代之的是寫有三位皇子姓名的捲軸。
三個捲軸,上面分別書寫了南瑞、南宇和四皇子南瑾的名字,被袁青道長按照年齡大小的順序由左向右擺放在祭壇上。
除此之外,祭祀用的火燭等物也全部擺放妥當,就等著子時一到,他做法祈願。
終於等到了子時,今日夜空不作美,別說星星了,連月亮都被烏雲遮住。
順武帝周圍無數宮人提著燈籠照明,但他站的位置和祭台還有些距離,以至於祭台周邊仍舊黑漆漆一片。
片刻後,只見祭台的位置出現了點點火光,那是袁青道長點燃了一張符紙。
符紙帶著火光隨著袁青道長的咒語開始在夜空中漸漸划過。
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其下一步動作的時候,黑漆漆的夜空中又出現了閃爍的光亮。
赫知冉在遠處操縱著無人機緩緩朝著祭台方向飛行,很快,光亮便抵達了祭台附近。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避嫌,袁青道長也快速閃身來到了順武帝身旁,與他一同觀看。
所有人的視線都緊緊盯著那光亮,雖然看不清楚,但他們都知道,那裡就是祭台的位置。
小小的光點在祭台上放幾位皇子性命的捲軸前徘徊了幾圈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緩緩升空。
不待光點徹底消失,就聽到袁青道長高聲讚嘆道:「真的是天意……天意真的來了……」
順武帝一臉的不明所以。
「請問道長此言何意,那光亮又是從何而來?」
後面的一番話,都是赫知冉教的,袁青道長為了演好這場戲,特意背誦了好幾遍。
「皇上,今日烏雲遮頂,根本看不到什麼星辰,一定是紫微星為保明君上位,親自降臨凡塵,興我大順的徵兆啊……」
順武帝對袁青道長的話可以說是深信不疑。
紫微星降臨凡塵是他親眼所見,剛剛那由天而降點點的光亮,不是星星又能是何物?
「道長的意思是,你口中說的明君已經知曉?」
袁青道長繼續演戲,他面露欣慰的捋了捋自己的鬍鬚,指著祭台方向說道:「結果如何皇上您移步過去查看就會知曉。」
順武帝早就迫不及待的想過去查看了,只是剛剛沒有袁青道長發話,他不敢冒然行動,生怕惹怒了神靈。
袁青道長的話音剛落,順武帝就招呼著幾個皇子和眾大臣前往祭台方向查看。
皇上有了動作,那些掌燈的奴僕們自然要跟在左右。
待順武帝抵達祭台附近的時候,那裡已經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雖然光線不能用亮如白晝來形容,可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還是很容易的。
順武帝一眼就看到了祭台上面那個明黃色綢布包裹的物品。
這東西對於他來說,簡直太熟悉不過。
「這……這是玉璽……」
不光順武帝震驚,陪同他一起過來的大臣們也驚呆了下巴。
玉璽丟失這件事,已經驚動了整個京城,沒想到,丟失的東西會這麼輕易的出現。
而且還是紫微星送來的……
這簡直太讓人震撼了。
很快,就有人跪了下去。
「皇上,玉璽失而復得,而且是放在擁有皇子姓名的捲軸上面,此乃天意啊!」
緊接著,陸續有人跪下,口中同時高呼:「請皇上順應天意……」
「請皇上順應天意!」
說是請皇上順應天意,這話說的是好聽,實際上誰都能夠聽得出,這些人是希望順武帝主動讓位給明君。
本以為順武帝會因此而震怒,畢竟他們這樣的行為和逼宮沒什麼區別,今日他們膽敢如此,就是抱著法不責眾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