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顧永年強。」
周慕雪那句話,氣得周念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這事本就丟人,又被周慕雪直白指出。
「嗯。」
話已至此,周慕雪沒再和周念糾纏,任周念和徐昌盛在警察局外,她自個走了。
到了拐角處調轉方向去警察局後門。
呂警察和後門守衛打過招呼,對方見了周慕雪,直接喊她進去。
顧永年正在辦公室和李警察、呂警察交談經驗。
這次李警察、呂警察與一夥詐騙犯對上,這夥人涉嫌金額高達二十九萬元。
也是因為這樁事兒,堯城加強管控。
「永年可以再和我講一遍,你們當時的情形嗎?」李警察拜託顧永年,「方才腦子一閃而過一些東西。」
「好。」
顧永年手壓著紙張,手中還拿著一支黑筆,說到關鍵處,他還畫一下當時的情形,便於李警察、呂警察理解,「收網時刻至關重要,沒有足夠的人手前,不要打草驚蛇。」
這是顧永年經此一事做出的「舊感悟」。
「這些人最是機敏,被他們嗅到了不對勁兒,再想找到他們,難。」
李警察和呂警察對視一眼,「已經打草驚蛇了。」呂警察和顧永年講述當時的情況,「是今年新來的小同志。」說這話時,呂警察手指了指上面,面色陰陽,被李警察撞了一下,「好好說話。」
「哪裡沒有好好說話?」呂警察不服,白眼翻了一半又止住,「巧了,就外面那個。」
樓下,一名同志帶著周慕雪上樓。
「家裡有關係?」
李警察和呂警察點頭,「還不是一般的關係,家裡警察世家呢,咱們局長是他表哥。」
「?他今年多大。」
局長今年三十八歲。
「不到二十歲,剛高中畢業,沒工作,局長就把他塞來我們這兒了。」他是呂警察的手下,呂警察和顧永年分享他的光輝歷史。
直到周慕雪和那小子到了這附近,兩人交談聲變弱。
「叩叩叩。」
呂警察從內打開門,「弟妹回來了?快進來休息,事情進展順利嗎?」
「我……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兩人近乎同時開口,一個搖頭、一個點頭,呂警察哭笑不得,「弟妹快進來,一會兒老顧要吃醋了。」
跟在周慕雪身後的那名同志,在周慕雪進屋後離開。
為了晚上趕回海島,周慕雪和顧永年過了一點就往岸口走,路上周慕雪問起李警察和呂警察的事兒,「不然你還是留在這裡?幫一幫他們?」
「後面這些天,我們要著力思考結婚的事。」
案子是重要。
結婚同樣重要。
一生之中遇到案件的機會數不勝數,可結婚……顧永年不覺得自己結婚的次數,會比得上遇到重要案件的次數。
「老李和老呂都不是尋常人,他們兩個偵破這案件不過是時間問題。」
一個有勇一個有謀。
「結婚更重要。」顧永年說這話時,微微側著頭,視線瞧著旁邊的樹,「婚宴師傅我找好了,國營飯店的大廚。」
「經理願意放人?」周慕雪驚訝。
國營飯店一天的流水能達到幾百塊錢,偶爾還能碰一碰四位數。
大廚是九級工,一個月工資加補貼能有一百多塊錢。
「經理自請做主持人。」
周慕雪:?
「我們、我們……我們什麼時候拍、……」這話好想燙嘴,顧永年說的斷斷續續,偏話還中氣十足,斷音的地方是忽地戛然而止,而非緩慢的如一條直線。
以致他們兩個成了周圍人關注的焦點。
「拍什麼?」
「拍婚紗照。」
這話又說得極快,說完顧永年視線落在周慕雪身上,注視著她的申請變化。
「可惜沒帶戶口本,不然咱們今兒就能去領證,我這邊都可以,具體看你時間。」她每天在家不忙,忙的是顧永年。
部隊需要他,家裡偶爾也需要他。
為了謀求海島進一步發展,他還需要趕來堯城,海島堯城兩頭跑、家裡部隊也是兩頭跑。
周慕雪補充,「你什麼時候空了,前一天晚上告訴我,咱們第二天就去拍婚紗照。」
「我、我是不是有些黑?」
「為什麼這麼問?」周慕雪怔然。
顧永年默默伸出手,放在周慕雪手旁,兩人膚色對比鮮明,周慕雪膚色說白如雪也毫不誇張,而顧永年小麥色的膚色,剛勁有力,在他襯托下周慕雪本就白皙的膚色更白了。
白的晃眼。
「我是講你怎麼想起問這個問題了?」
顧永年沉默。
「你這樣的膚色正常健康。」許是呂警察說了些什麼?周慕雪想,李警察的性子不會說出這類話,倒是那位呂警察,跳脫些嘴巴毒得狠。
「多少人想要鍛鍊成這樣呢。」
周慕雪把當時在海邊聽到的那些個話,轉述顧永年。
這些話糙,她是貼著顧永年耳朵講的。
有些忒糙的,她換了詞代替,即便這般顧永年耳朵也是紅的可怖,起初紅是因周慕雪貼近他,這會兒紅是因那些話。
以及說話的人。
尤其說話時呼出的暖氣,與這些話拌在一塊兒,撓的人痒痒的,忍不住戰慄。
「這……這你從哪兒聽來的。」
「你們訓練那天。」見顧永年沒有想起,周慕雪進一步提示,「我生日那天抱著小奶貓尋你們,坐在台階上聽島上的嬸嬸、大娘們講的。」
「她們還有講別的嗎?」
「拿你們和她們老公對比算講別的嗎?」
「船來了,我們上船。」
顧永年沒回答周慕雪這問題,船隻靠岸,他拽著周慕雪就上了船,「我有些事安排小黃小肖做,我先去打個電話。」
周慕雪笑看著他離開。
船隻停泊靠岸之際,顧永年才回來,手裡攥著個什麼,周慕雪晃了眼,沒看清是個什麼物件,很快那東西被顧永年塞進兜里。
「我們下去吧。」
「壞了。」周慕雪一滯,「我們忘記給小傢伙帶禮物了。」這次出來,顧清翡幾人央求了周慕雪好一陣,她答應了幾人,幫她們帶禮物。
「沒事過些天我們還要去堯城,給他們補上,今晚是來不及了,明天給他們做些零嘴小吃。」周慕雪自問自答,許是在思忖事兒的原因,她步子越走越快,超出顧永年十幾米。
今晚他們的飯也是面。
看出幾個崽崽情緒有些低落,周慕雪歉意,「明天我早上我給你們做胡辣湯喝。」
「欸?」
「好欸!姐姐你還會做胡辣湯嗎?」陳慶月小臉紅撲撲驚喜,胡辣湯是北方的美食早點,南方很是少見。
海島偏僻,更是難以尋見。
陳慶月只喝過一兩次,對胡辣湯的味道念念不忘。
以前他們是沒條件吃,如今條件好了些,對於吃食不再這麼扣鎖,可惜……沒了讓他們吃飯的地方。
「胡辣湯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