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Master嗎?」
艾查恩沉悶的聲音從面具下傳了出來,聲音不大,但是極具威嚴,即使早有準備自己可能會召喚到傳說中的永世神選艾查恩,可真當艾查恩站在自己面前,間桐雁夜還是忍不住的顫抖。
「是,是的!」
不是害怕,而是激動,激動自己馬上就能救下間桐櫻了。
「那麼…就這樣吧。」
艾查恩輕蔑的看了一眼蟲巢里另外的那個人,嘴裡吐出一句:
「蟲子。」
隨後頭也不回的踏步,朝著蟲巢外走出去。
等艾查恩離開後,間桐雁夜終於是放鬆了一點下來,眼神複雜的看著面前的老人,詢問到:
「你確定,添加的咒語,是讓他變成berserker的嗎?他為什麼感覺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或許,是混沌諸神的賜福吧。」
間桐髒硯也是語氣複雜的說道。
在剛剛之前,他一直認為從者不過是高級一點的使魔罷了,只要好用就可以了。
於是,耗盡了九牛二虎之力,間桐家才找到了,疑似是艾查恩獲得獲得弒君者前使用的寶劍,就是為了得到這個被神明賜福的使魔。
可剛剛艾查恩輕蔑的一眼,就讓這個寄生在間桐家苟活了上百年的老吸血鬼感到了真正致命的威脅。
從者,並不是單純的使魔而已。
這句話被間桐髒硯牢牢記在了心裡,也被間桐雁夜記在了心裡。
短暫的沉默後,間桐雁夜率先帶著笑意開口了:「臭老頭,我們已經贏了吧!」
即使是一向陰暗的間桐髒硯也是忍不住臉上的笑容:
「是啊,我們已經贏了。」
他想不出來還有怎麼樣的從者能比得過毀滅了世界的永世神選,自己夢寐以求的聖杯,夢寐以求的永生,就近在眼前了。
間桐髒硯深深地喘了幾口氣,上百年的經歷讓他擁有一個清晰的頭腦,強壓下心底的激動,剛剛幻想永生後的生活時,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艾查恩的夢想是什麼?
沒有猶豫,直接向間桐雁夜問了出來。
「艾查恩的夢想是什麼?」
聽到這裡,腦海中還在幻想和小櫻,葵,凜一起在外遊玩的畫面,一下次灰飛煙滅了。
對啊,艾查恩的夢想是什麼?
是再一次毀滅世界?還是在又要發起一次涉及全球的戰爭?又或者想要取悅混沌諸神,得到更多的賜福?
但,不管是哪一個夢想,都讓間桐雁夜的心中打顫,一邊的間桐髒硯同樣如此。
在被毀滅的世界,一個人永生有什麼意義?
一下次,蟲巢的氣氛又安靜了下去,連周圍的蟲子都感受到了中間兩人凝重的心情,安安靜靜的怕在旁邊,一動也不動,
率先恢復過來的反倒是間桐雁夜,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令咒,像是給了自己莫大的勇氣,拖著他殘破的身體,一步一步的離開蟲巢。
過了許久,間桐髒硯才從思緒中緩過神來,這時候他已經渾身大汗,剛剛腦子裡不斷在播放艾查恩帶著他蔑視的眼神,一刀砍掉了自己的頭顱,自己想要躲,卻沒有一點辦法。
簡單休息了一下,間桐髒硯也是慢慢離開了蟲巢,看到了站在客廳邊上,一臉不可思議的間桐雁夜。
間桐雁夜仿佛是沒察覺到旁邊已經來了個人,仍然傻傻的看著前方,但等間桐髒硯到了,也擺出來和間桐雁夜的同款表情。
只見艾查恩仍然穿著他厚重的盔甲,盤著腿坐在沙發上,面前的電視機正在被艾查恩手裡的手柄遙控著,玩著各種各樣的遊戲。
間桐雁夜還在驚訝艾查恩會對這種遊戲感興趣的時候,間桐髒硯就已經想到了,如果讓艾查恩對遊戲上癮了,那他不就不會毀滅世界,或者掀起一場波及全球的戰爭了吧!
輕輕拉了一下間桐雁夜的袖子,示意他跟著自己,隨後在書房裡告訴了間桐雁夜自己的想法,間桐雁夜想了想,也是欣然同意,畢竟他也想不出其他的主意。
經過一晚上縝密的計劃,第二天一大早,一夜沒睡的間桐雁夜就準備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
但手裡拿著一瓶冰鎮飲料的他,還沒走到客廳,已經又被震驚到了,平日裡那個面無表情的間桐櫻居然正在和傳說中毀滅世界的永世神選艾查恩一起打電動。
樓上通過蟲子監視間桐雁夜情況的間桐髒硯也傻了,這不是他們討論了一晚上準備讓間桐雁夜實施的計劃,怎麼讓間桐櫻實現上了。
但是為了永生,間桐髒硯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別說間桐櫻,就連他自己的肉身,靈魂,都可以給你。只要讓我抵達永生就好了。
間桐雁夜看了眼玩的真激烈的兩人,默默地端起飲料回到了二樓。
兩人在二樓討論了一天也沒有討論出來個所以然,所以間桐雁夜準備下樓,再看看情況。
卻看到間桐櫻已經倒在了沙發上,間桐雁夜沒有管那麼多,拖著殘破的身體也朝著沙發跑過去,但還在路上,就已經被攔截在了半空中。
間桐雁夜不斷的掙扎,但這一切都無濟於事,他被艾查恩用一隻手提在空中,在艾查恩的注視下,慢慢停下了掙扎的動作。
「你,陪我打。」
仍然是沉悶的聲音,不敢有絲毫遲疑的間桐雁夜朝著艾查恩揮動了一下自己幾乎壞掉的身體。
艾查恩也是注意到,間桐雁夜的手似乎不是很靈活不是很用來加入遊戲。
低下頭思考了一會,渾身魔力涌動,只是簡單的使用,間桐雁夜的身體已經一滴魔力都快沒有了,這種程度的master不說幫助戰鬥,能讓從者發出自己正常的水平,就已經不錯了。
使用完魔力後,艾查恩的頭上慢慢落下來一塊圓盤。
艾查恩接過圓盤,指著其中一個角說,慈父可以治好你。
間桐雁夜自然是知道艾查恩嘴裡的慈父指的是納垢,但聖杯許願的機會是要留給間桐髒硯的,自己這副身體,就算救下了小櫻也真的可以和她們一起去玩嗎?
沒有過多的猶豫,間桐雁夜伸手點在了那塊羅盤上,納垢的賜福瞬間爆發出來,不斷有瘟疫朝著間桐雁夜的身體裡爬去。
間桐雁夜的身體,儼然成為了一個個小戰場,在慈父平等的關愛下,卻要被奴隸的蟲子自然不能成為納垢的寵兒,不斷有蟲子在間桐雁夜的體內失去,也有瘟疫在不斷的傷害著間桐雁夜的軀體,自然,少不了不斷為間桐雁夜恢復的瘟疫。
經過蟲子折磨了一年的間桐雁夜也受不了這股直達靈魂的劇痛,大聲的叫了出來,不只是樓上的間桐髒硯,連帶著不知道睡了多久的間桐櫻也醒了過來。
間桐髒硯感受到了間桐雁夜體內蟲子在飛速的死亡,還不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就已經消失殆盡,他只得走到了樓梯邊,看著間桐雁夜在地上哀嚎,打滾的情況。
而剛醒來的間桐櫻同樣注意到了地上的間桐雁夜,等間桐櫻剛下床,想要去扶一把間桐雁夜時,間桐雁夜的慘叫戛然而止。
不等兩人反應過來,他便自己站了起來,本來斷掉的手臂,已經恢復,走路也不再像自己那樣需要拖著一條腿,體內充滿了自己想都不敢想的魔力,
『這就是納垢的賜福嗎?好想再來一次。』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的間桐雁夜立馬清醒了過來,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似乎,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