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桑洛跟著商隊一行人快抵達大晉邊城的時候,暫時稍稍休息。記住本站域名
結果不知道從哪裡的土坡上,下來一隊大晉兵馬,將他們團團圍住。
一開始商隊的領頭還會好聲好氣解釋自己是突厥來的,結果那些大晉兵馬惡聲惡氣說抓的就是他們突厥的。
謝望舒蹙眉,「他們真的這麼說?」
「對。」
「身上的軍裝,是什麼顏色?」
「灰甲,裡頭是紅衣。」
灰甲紅衣。
邠州城守軍!
謝望舒道:「商隊的人可有死傷?」
「我是趁亂逃回來,還不知道,但是幾個哥哥們都受了傷,那些大晉兵馬是鐵了心要扣下咱們。」
謝望舒將籃子遞給了一旁的婦女,摘下了圍裙,下令道:「回王庭!」
謝望舒匆匆回來,而大晉軍隊擄劫了商隊的消息也傳開了。
謝望舒在眾人的目光下回了王帳,又用狼牙項鍊,叫來了塔拉。
「可敦。」
塔拉行了大禮。
謝望舒也起身,朝著他鄭重拜託,「塔拉,我要離開王庭,去邠州帶回商隊,王庭的安危就拜託你了。」
塔拉詫異,「可敦準備帶多少人?」
「我要帶走三個大晉劍師,我的侍女只帶走一個,剩下的人你來安排。」
謝望舒不能把所有大晉人都帶上。
塔拉不是蒼祈,他不可能全然相信自己。
而謝望舒要回大晉把商隊帶回來,此舉也十分冒險,若是謝望舒回了大晉一去不回頭呢!
且她已經知道了王庭的方向。
塔拉在猶豫。
「塔拉,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但是我能等,可汗能等,商隊的人不能等,可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狩獵回來,王庭需要人守護,你相信我。」
塔拉道:「讓阿爾泰跟著你。」
「當然!」謝望舒展顏一笑,「我向天神發誓,我一定會把人都帶回來,並且給你們一個交代。」
她說罷,直接掀開了大帳,回到王帳找到了自己的公主玉印,通關文牒,以及和親的國書。
她記得那邠州的守城將軍,也是見過她的。
只是那時候她戴著鳳冠,未必讓人記住了自己的臉,想了想,還是拿出了父皇給自己的龍佩。
謝望舒將長發挽起,依舊穿著突厥的服飾,披上了披風戴上了防止風沙的氈帽。
歪頭,塔拉也輕點了五百勇士給謝望舒,又選了比較溫順的小馬過來。
本來他是想給謝望舒準備馬車,然而謝望舒嫌棄那馬車太慢。
她與芷慧共乘一騎,倒也方便。
「可敦,此去千萬小心。」塔拉道。
謝望舒抿唇,「塔拉,王庭交給你了,若是可汗回來,讓他一定要等我。」
「是。」
「駕!——」
一行人朝著大晉邊城的方向而去,謝望舒一路上都沒怎麼休息過。
主要是怕耽誤一下,就少一個人。
她如今計算不清那邠州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公主,咱們先休息會吧。」
公主從來沒有騎這麼久的馬,加上她肌膚嬌嫩,保不齊大腿已經被劃破了。
畢竟芷慧自己也有點受不了了。
阿爾泰也在旁邊勸她休息。
謝望舒拗不過他們,原地找了個土坡的背風口休息。
謝望舒拿出了乾糧,臉被風沙吹得生疼。
芷慧心疼得不行,心裡暗罵邠州的是不是發失心瘋了!
竟然讓公主殿下身陷險境!
回頭她就休書一份給陛下,好好問罪一番。
謝望舒沒休息多久,繼續上路。
而此刻的邠州知州府。
覃閏正欣賞著府上新來的異域舞姬,看著她腰肢款擺,一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知州大人,那些人都已經關進衙門裡了。」
「嗯,等御史回來,知道該怎麼說了?」
「明白,到時候就說抓的是來進犯馬賊。」
覃閏吃著水果,「很好。」
「不過,這到底是突厥的商隊,會不會讓突厥王庭不滿?要是讓長公主知道?」
「怕什麼。到時候打一頓,就說抓錯了,那突厥來犯我邊境也是事實!那不是可汗下的命令?我們要沒點動作,還真當我們怕了他突厥。」
「那長公主那邊……」
「她一個女人,嫁給了蠻夷,被那茹毛飲血的男人上,看來這長公主得寵的消息,也算不得准。」
「皇上若真的心疼,哪裡捨得這寶貝閨女嫁到那地方去。」
覃閏越說,越覺得自己想的有道理。
「得了,操什麼心,那幫蠻子如今忙著過冬呢,等時間到了,自然會把人放了。」
畢竟他收了畢利格的錢。
聽說那可汗可不在王庭。
這按照突厥的習俗麼。
萬一畢利格攻打王庭,長公主保不齊還得嫁給畢利格,到時候床頭床尾,那不都是丈夫,有什麼好置氣的。
女人這種東西,摁在床板上睡踏實了就舒服了。
覃閏越想越得意。
而此刻的長公主殿下,已經抵達邠州城樓下。
夜晚的風颳在臉上吹的生疼,身後的大晉劍士上前,拿出了長公主令,命城門衛開門。
城門衛嚇了一跳,他不知道裡頭的內情,還以為長公主這是奔襲回大晉,跟突厥那鬧了矛盾。
一邊讓人去請知州,一邊準備開城門。
「不能開!你沒看到長公主身後帶的是什麼人麼?鬼知道那是不是長公主。」
芷慧沒這麼好的脾氣,指著城樓上嘀嘀咕咕那幾個小兵呵斥道:「都他娘活膩了不成,讓公主殿下在這吹冷風!回頭必定上書一封,割了你們的腦袋瓜子!」
這大晉官話說得地道,絕對是標準的京城口音。
小兵趕緊讓人開城門再說,得罪長公主,他可擔待不起。
謝望舒沉下臉,騎著馬入城,下一瞬,被守城軍團團包圍在城門口。
謝望舒摘下兜帽,看著擋著她的人,居高臨下問道:「為何阻攔本宮?」
「公主殿下可以入城,但突厥人不可以。」
謝望舒唇角輕勾,伸手,「芷慧。」
芷慧抽出腰間的長劍,遞給謝望舒。
那劍在火光照耀下,散發著光芒,謝望舒幽幽道:「本宮也是突厥人,你這是在跟誰說話!」
話畢,劍尖抵上了說話那人的咽喉。
「你還沒資格跟本宮說話,把你們這能做主的人,給我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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