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聽說馬塞納打穿了奧地利人在阿爾卑斯山麓的防禦之後,做的第一個決定就是:不要管後勤了,抽出精幹部隊快馬加鞭沖向維也納。【Google搜索】
他這邊距離維也納更近,不顧後勤的話確實能先趕到。
至於趕到之後吃什麼,安寧的想法是,在原來歷史上,拿破崙剛到義大利的時候義大利軍團的補給賊糟糕,士兵們餓著肚子打仗。
然後他們就愣是餓著肚子把奧地利軍隊和撒丁王國的部隊都幹掉了。
所以安寧也寄希望於士兵的忍耐力。
他唯一擔心的是,士兵真餓了會不會搶劫奧地利人。
法軍在巴伐利亞和奧地利的土地上都表現不錯,軍紀良好。但人在餓極了的時候思考能力是欠缺的,可能就顧不得什麼軍紀了。
安寧帶著這樣的擔憂,這些天帶著部隊往維也納疾進的時候,特別關注軍紀,走到哪裡都要提醒士兵們保持軍紀。
不過在行軍途中,安寧發現了一個非常好的糧食來源。
多瑙河上有運糧食的商船!多瑙河是內河航運十分發達的水系,維也納往西前往河源的路線負擔了相當的水面運輸任務。
有時候伐木工也把砍好的木材一捆一捆的放下水,讓它們沿河漂流,從黑森林採伐的木材就這樣落入了奧地利人手裡。
安寧下令法軍搶糧,於是來自馬賽的士兵紛紛跳下河,用手抵住順流而下的木頭,悄悄移動到河面正中央的運糧船上。
馬賽的士兵都是會水的,這種事對他們易如反掌。
運糧船上響起搏鬥的聲音,還有癲狂的怒吼:「把他弄開!」
安寧猜想可能有個船夫被衝進去的馬賽水手鉗制住了吧。
現在完全看不見船上的情況,安寧只能急的在岸邊打轉。
片刻之後,船頭升起了三色旗。
安寧非常高興:「太好了,這麼多糧船,我們就不用餓肚子打仗了!」
就在這時候,剛剛從後方帶著自己新作的樂曲趕來的貝多芬突然說:「這糧船上面有標誌,這是送給維也納城中老百姓的口糧。」
安寧咋舌。
拿破崙卻上前一步按住了貝多芬的肩膀:「我們的士兵都在挨餓,我們是來解放德國人民的!」
安寧:「餓死平民可不叫解放。」
他扭頭看了眼自己的部下,用擲地有聲的口吻說:「我們作為軍人,本來就有可能死在戰場上,不管是沒飯被餓死的,還是英勇殺敵之後被敵人打死的,都是死在戰場上。至少餓死的人,會有全屍。」
士兵們聽完指示之後,儘管沒人起頭,但是他們還是大聲吶喊起來,喊著安寧的名字。
然後雞賊的拿破崙加了一句:「萬歲!」
於是一幫法國人開始喊萬歲。
拿破崙笑開了花,他好像就喜歡這種安寧被當成王的感覺。他現在笑得非常的開心。
安寧用埋怨的眼神表達自己的意見。
總覺得自己早晚要被拿破崙抬上法國的王位。到時候怕不是貝爾納多特會氣得暴跳如雷,然後率領自己的軍隊興師問罪。
然後搞不好貝爾納多特會在這個年齡就和拿破崙對上,成為互相的死敵,然後比一比誰的拳頭更硬,兵更多。
不過,安寧自己還挺想看拿破崙和貝爾納多特的「比試」,看看拿破崙能不能把年輕氣盛還比自己高的男性給打翻在地。
當然這個比喻,不是真的打翻在地。
但是不是這個時候。
不是這個時候。
好在貝爾納多特不在這裡。
安寧:「既然這是城裡人的口糧,那就放他們一馬吧。」
幾個運糧船的船老大,連聲道謝之後,說著要稱頌弗羅斯特的品德,就往維也納開去。
長長的船隊在安寧的注視下魚貫通過面前的拱橋。
然後安寧的肚子很不爭氣的叫起來。
拿破崙:「我們剛剛是不是應該留點?」
「快走吧,進了城,我們不搶老百姓,但是我們可以搶貴族啊!」
拿破崙拍手:「對啊,而且誰是老百姓,誰是貴族,誰又是可以團結的新貴族,可以我們來定義!」
安寧搖頭:「不不不,這樣太流氓了,會留下後遺症的。我看這樣,我們把皇族都定義為貴族,准沒錯的。然後把皇族抓起來,把那個路易十六和他的瑪麗王后給抓回法國去,接受公審!
「最後一步,建立奧地利的議會,讓他們變成共和國!」
拿破崙點頭:「有道理啊。你說他們變成共和國自治之後,會不會殺了那些貴族老爺們泄憤啊,就像巴黎的民眾們做的那樣?」
安寧撓撓頭:「肯定會啊,血海深仇不是那麼容易彌合的,至少需要三代人。
「貴族對百姓幹過的那些事,大家還歷歷在目呢。」
就在這時候,一名傳令兵跑過來,大聲報告:「報告,我軍在入城時遭遇阻擊!」
安寧直接直起腰:「什麼意思?什麼樣的阻擊?什麼部隊在阻擊我們?」
「看起來像是一群義勇兵。」貝爾蒂埃說。
安寧疑惑的問:「你怎麼知道?」
貝爾蒂埃晃了晃腦袋:「這裡就能看見。」
「你早說啊!」
於是安寧趴在貝爾蒂埃的肩膀上,觀察著遠處廣場的人群。
看起來是一支雜牌軍,軍服也不整齊,很多人的軍服與其說是奧地利白,不如說是原本的衣服洗得掉色了。
而且軍隊裡還有非常年輕的小伙子,以及年輕的小朋友。
但是小朋友理所當然的被拎出工事,隨便踢到了一邊。
安寧怒道:「媽的,我們都到跟前了,這些傢伙還欺負小孩子?」
拿破崙:「準備進攻嗎?」
「是的,順便派出騎兵偵查馬塞納到哪兒了。騎兵出發前給他們吃飽!」
梵妮突然出現:「不能這樣,現在最後一點存糧是給將軍閣下準備的……」
安寧揮揮手:「不要緊,我其實不餓!給偵查的騎兵吃!」
梵妮萬般不樂意的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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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也納,皇室地牢。
卡爾大公詫異的看著打開的牢門。
帝國宰相威爾姆進來了。
卡爾皺起眉頭:「威爾姆,你想說什麼?我先說明,我不會照你想的那樣乾的!我不會和哥哥敵對!」
威爾姆:「即使在他對你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之後?」
卡爾:「沒事,進了監獄,剛好可以靜心看書。我帶了很多書來。」
安寧要是在這裡,鐵定得吐槽一句:「你來龍場悟道嗎?」
威爾姆深吸一口氣:「您不能看書,奧地利軍隊一觸即潰,弗羅斯特已經到跟前了。
「您再看一會兒書,神羅就該成為一個歷史名詞了。」
卡爾:「讓我哥哥去一線鼓舞士氣啊!」
「陛下龍體抱恙。」
卡爾罵了一句:「他就是不想去!他害怕!」
終於卡爾站起來:「我去看看去,看看能不能守住維也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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