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心頭翻起驚濤駭浪。
即便霂琉說只是猜測，但不會平白而來沒有根據。
而林辰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十二銅棺上面坐著的人影，是否，便是如霂琉所言，是獻祭之後形成。
「獻祭，向何種存在獻祭，這鬼影，又是怎樣的狀態？」林辰忍不住問道。
霂琉搖搖頭，多的她也不知了。
地皇雄才大略，不知多少事埋在心中，霂琉雖然曾經跟隨在他左右，但知道的卻也不多。
不過地王巨塔之中，或許就會有答案。
「看來，也只能去地王巨塔瞧瞧了」，林辰道。
「以你的能力，說不定可以登上頂層，我其實也很想知道他究竟在塔中留下了什麼，看來，只能寄希望於你了」，霂琉笑道，隱隱有些期待。
林辰點點頭。
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十二銅棺的出現與地皇竟然是有著關聯的，即便他沒有參與十二銅棺的製作以及布置，但起碼，他應該知道十二銅棺的目的是什麼。
而古之三皇如此逆天之輩，知道九天斬神訣的存在很正常，即便在他們的年代中，九天斬神訣並未完全成型。
但提前布局，並非沒有可能性。
「他們到底想要利用這門功法做什麼？」林辰心中低語。
並且，到底是誰將十二銅棺送往人間，是張天雪夢中的那個人嗎，他此刻，又在何處？
張天雪現在的精力都是放在十二銅棺之上，林辰心中不免擔憂。
儘快理順鬼國的情況，將線索全部串聯起來吧。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霂琉問道。
她知道林辰不打算久留了，離開之前，還是將想問的都問。
林辰感激的點頭，在這鬼國沒有誰可以信任，霂琉算是唯一一個讓林辰相信，並且足夠強大，知道足夠多的老輩強者。
「前輩，可曾聽說過永恆古皇？」林辰問道。
命運外匣對無臉金身有所反應，那麼永恆古皇必然是通過無底洞進入了鬼國。
「古皇是你們人間的稱呼吧」，霂琉道，隨即笑了笑，「我想，你們說的應該是永恆主宰。」
林辰一怔，隨即點點頭。
永恆古皇是天國世界史上最強古皇，他能夠進入主宰之境，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若說此人，他的確非凡，所修永恆大道極為可怕，象徵著永恆不朽的權柄，他在鬼國留下了不少傳奇，最終進入鬼門關，之後，便再也沒有關於他的消息了」，霂琉道。
至於是死在鬼門關，還是別的什麼，無人知曉。
竟是如此！
林辰微微蹙眉。
「那永恆主宰手持命運之匣，而命運之力與鬼門關息息相關，說不得鬼門關留下了命運之匣，以增強十殿閻羅的權柄！」霂琉道。
十殿閻羅可定人往生輪迴之命，便是需要改易命運的力量。
「不瞞前輩，命運之匣已經回到了人間」，林辰道。
「哦？」霂琉有些詫異。
「這卻是難說了」，霂琉道。
看來想要解開這個謎團，就只能去鬼門關看看了。
不過在那之前，林辰取出了那無臉金身。
「前輩能看出什麼端倪嗎？」林辰指著無臉金身道。
「神明金身！」霂琉驚訝。
她蹙眉看著，沉默不語，有些驚疑不定，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從何處得來的這無臉金身？」
林辰也不隱瞞，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陰天子……是了，這位墨墨姑娘身上的死鬼紋身，便是屬於鬼門關，原來得自陰天子的殘軀」，霂琉眸光微微閃動。
隨即她緩緩道：「陰天子，隕落在春秋大劫中，被厲春秋所殺，沒想到竟然逃得點滴殘魂在外，苟延殘喘至今。」
「其實我還有疑惑，這陰天子既然可以散布信仰，而鬼國對於陰天子的信仰依舊在，為什麼信仰香火沒能聚攏到祂身上，幫祂重聚神格？」林辰疑惑。
「陰天子是神祇，從香火之中誕生，當時祂既然神格破滅，沒能回歸神位，香火重新匯聚在神位中，自然就會誕生全新的陰天子。」
「現如今在鬼門關，陰天子依舊代理陰天主執掌神命，哪有另一個陰天子的位置，只要被發現，就會被瞬間同化，消散世間！」
神明的世界，是無比殘酷的，一種信仰香火只尊一位神祇，過去的陰天子被厲春秋擊碎了神格，神命已失，自然再也回不去了。
「至於這無臉金身，祂毫無疑問就是神明金身，屬於某位鬼神，但是否為陰天子，卻難說」，霂琉蹙眉道。
「畢竟無臉這件事，有些怪異，很明顯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金身屬於哪位神明。」
神明金身脫胎於神胎里像，上面的一切都反應出鬼神本身的特性，只要有臉，自然就能知道屬於哪一位神明。
霂琉這麼說自然沒問題。
如此說來，陰天子在自己的神像之中放置自己的金身說得通，但沒有必要將臉抹去！
只是更進一步的推測，便是霂琉也做不到，以她的閱歷，也看不出這無臉金身具體屬於誰。
可見做了細緻的手腳，有著精密謀劃。
反而更令人在意。
「前輩可知地皇陛下與厲春秋有何關聯？」林辰轉而問道。
在厲春秋老僕的大墓之中，有地皇留下的字。
顯然厲春秋與地皇是有著交集的。
「我也只知道他們的確相識，並且有過幾次隱秘的接觸，但具體何時相識，以及他們談論了什麼，我並不知曉」，霂琉搖搖頭。
霂琉溫婉柔和，地皇若是不主動提及，她即便好奇也不會主動詢問。
不過知道這一點已經夠了。
厲春秋和地皇應該是有共同的謀劃，並且與地皇留在大墓中的那句話有關。
「神在腳下……這句話，到底何解？」林辰暫時想不明白。
「最後一個問題」，林辰道。
「你說」，霂琉淺笑著。
「地皇和嫦娥，他們是從何處進入鬼國的？」林辰問道。
「空流血地」，霂琉直接回答，這件事她很清楚。
空流血地！
因為不死天后和尤淵的關係，林辰也了解了一下空流血地這個地方，這才知道那是厲春秋的證道之地，同時，也是古老傳說中上蒼被撕裂的地方。
至今天空流血，神怪降臨，都是因為上蒼被擊傷了，無法癒合。
敢情那被撕裂的上蒼缺口，就是通往人間的路？
這麼看，有機會還得去空流血地看看，林辰總覺得那地方，或許隱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