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學府內院從不禁止內部的競爭和挑戰,前提是不可傷及他人性命。除非發出生死柬,在雙方同時接受時,方可登上演武一決生死。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敢惹怒段師兄,死無葬身之地。"一群天風院弟子幸災樂禍,氣焰囂張至極。
"咱們天星院巳有好幾個弟子被這煞星生生打殘,這次只怕還會弄出人命來。"天星院的一眾弟子,紛紛低垂著頭,萬般沮喪。
"你確定要向我發出生死柬?"陸隨風一沉靜,臉上無悲無喜,沒人能看出他的情緒波動。
"明日午時,在你們的天星台上見。不死不休!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段青海殘忍地冷笑了一下,隨既轉身離去。
"完了!你們天星院就等著収屍吧!"
"歐陽明月!勸你還是乖乖從了我們段師兄!或許還能保住這小白臉的一條賤命。"
"是呀!我們段師兄定會讓你欲仙……"
轟!歐陽無忌忍無可忍,揮出一拳。那個污言穢語的天風院弟子一聲慘呼,帶著一溜鮮血橫飛出去,落地便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你們不是很橫嗎?不服的站出來!"歐陽無忌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山崩的霸道氣勢向著天風院的一眾弟子碾壓過去。
噔噔噔……七人個天風院弟子被這股氣勢衝擊得七零八落,有幾人控制不住身形跌倒地上。
嘶!這是什麼實力?單憑氣勢就將這許多人壓迫到如此程度。天風院的這些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圍觀的各院弟子紛紛驚駭地議論著。
"回去告訴段青海,讓他明日洗乾淨脖子再來。滾!"歐陽無忌一聲怒喝,聲如雷動,直震得那幾人耳鼓嗡嗡響。
好!好!天星院的一眾弟子群情激奮,紛紛叫好。
歐陽明月的縴手鬆開了陸隨風,臉上閃過一抹羞紅;"剛才對不起了!"
"給我一個解釋!"陸隨風沉著臉道。
歐陽明月的眼中浮起一層水霧,幽怨地道:"那段青海的背景十分強大,是白雲城八大世之一,段家族長的長子。三年前就將我視為他的肉臠,凡是與我稍有接觸的男弟子,幾乎都被他給打成了殘疾,有的至今還躺在病榻上,連生活都不能自理。內院中不禁止競爭和抗衡,今日一幕巳徹底地激怒了他的殺機,明日一戰,你若落敗,他絕不會讓你活著離開演武台。"
"你想要的是什麼結果?"陸隨風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煞煞他的囂張氣焰,讓他日後不敢再來糾纏於我。"歐陽明月歪著頭笑道,十分期待明日的一戰。
"僅此而已?"陸隨風有些意外地望著她,看來這歐陽明月還是挺單純善良的。
"那要如何?他的背景可不簡單,沒必要將事態擴大。"歐陽明月提醒道,以她現在的實力,那段青海根本不堪一擊。
對歐陽明月的做法,陸隨風也頗為贊同,能顧全大局,不任性而為,還善於借勢,巧妙地化解自己的困局。千萬別小視了女人,否則,欲哭無淚。
默默無聞的內院新進弟子,瞬間成了七大院熱議的話題。天風院的精英弟子竟接不住新進弟子的一拳,憑氣勢便壓倒一片……
天武學府內院總殿的一間屋內,一位著樸素的中年男子正拿著一份內院的簡訊,細細地閱讀著,臉上的神情十分豐富。
"金老怎麼看?"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簡訊,望著坐在一旁翹著腿,嗑著瓜子的金長老。
"府主認為呢?"金長老吐掉瓜子殼,不答反問。
"以訛傳訛,誇大其詞!"中年府主搖著頭說:"一隻剛進內院的菜鳥,竟然敢接受風雲榜排名前十高手的生死柬,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金長老聞言,扔掉手中的瓜子,拍拍手;"天有多高我不知道?站在山腳,山腰,或山巔,對天的高度都有不同的認知和感受。如是站在雲端上,那天就沒多高了。"
"金老一早沒喝酒吧?"中年府主調侃道,對他的這番實在有些摸不著邊際,聽上去似乎又很有道理,卻又不知所云。
"老夫戒酒巳有三月了!"
"不會吧!這酒你老從來都視為第二生命,怎可能會戒灑。"中年府主滿臉皆是不信。
"咳咳!自從見了那幾個小傢伙之後,老夫幡然醒悟。酒,不是什麼好東西,令人亂性,思想遲頓……總之老夫倍受打擊,重傷了自尊。決定洗面革新,做個頭腦清醒之人。"
"這麼嚴重?幾個小傢伙會有如此能耐?"中年府主好奇地問。
"就是府主剛提到的菜鳥呀!"金長老有些痛心疾首地說:"那日老夫小飲了幾口,路過內務殿,順便小息片刻。發現這幾個小傢伙,體內空空,沒一點玄力波動,卻執意要破格考核內院。不正常呀!好奇之下,便動用神念探了探,竟然一下墜入了一片滄茫雲海,弄得老夫差點心神失守。這還沒完,老夫一時動了收徒之念,誰知道這幾個小傢伙竟說老夫沒資格,臨走時還丟下一句;玄聖境一品而已……"
"什麼?竟能看透金老的修為?瞎猜的吧?"中年府主動容了,臉上皆是驚色。
"這些日子,老夫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的行事一直十分低調,就算被老弟子們勒索也不反抗,一副甘心受辱的姿態。如不是段青海這碼事將他們逼到了盡頭,不定還會繼續裝下去。"
"有點意思!是蛇是龍遲早要顯真本色。這埸挑戰值得一觀。"中年府主一臉的期待,像似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距正午時分尚有一段時間,溫潤的春陽斜掛天空,天星院的廣埸上巳是人頭攢動,人滿為患,仍有各大院的人不斷地朝這裡湧來。
"你們看!風雲榜前十的的高手幾乎都來了。"有人興奮地叫道,這些高手平時都是深居簡出,埋頭潛修,很難一睹真容。
"我有種預感,段青海今日這一腳只怕會踢在鐵板上。"開口說話之人是風雲榜排名第四的女中英豪溫碧煙。
"溫師妹似乎每次都不看好這個段青海,像是對他也很深的成見?"風銘掦,風雲榜排名第三位。
"這種侍強凌弱之輩,風師兄不覺令人生厭麼?"溫碧煙鄙視地冷哼了一聲。
"我只是在就事論亊,與人品無關。一個新進弟子不識進退,是不是有點自掘墳墓的意思?"風銘揚雙手合十,似在為那位新進弟子提前默哀。
"我看未必!事出反常,不合情理,懸念橫生。"易飛虹,風雲榜排名第一位。
"易師兄所言有理!"風雲榜排名第二位,周逸;"除非這新進弟子不知道這段青海是何許人,否則定是腦子進了水。如是知之而不懼,只怕就不簡單了!"
天星廣埸上的氣氛異常熾熱,尤其是天星院的弟子更是群情沸動,這裡畢竟是他們的主埸,為陸隨風加油的聲浪此起彼伏。當然,這種助威的氣勢只有在雙方實力相當的情形,才可能發揮巨大的作用力。否則,即使吼破天,也難以改變結果。
天星演武台,長寬百米,花崗堅岩鋪地,高約十米。
段青海從天風院弟子的陣營中越眾而出,全身上下流露出一股霸道陰冷的氣息。十米高台,縱身一躍而上,輕靈的飄落在台上。雙目開合間精芒閃爍,睥睨的掃視著全場,喧鬧的浪潮逐漸平靜了下來。
"那新進弟子怎還不出現?不會是臨陣退縮了吧?"
"看那段青海的氣勢,換著我也會知難而退!"
台下的人群胡亂猜測,眾說紛紜。在眾人的一片猜疑聲中,陸隨風的身形忽然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一襲青衫,披肩的長發隨意地束起,如風似雲般的自然飄逸。沒人看見他是怎樣出現的,仿佛本來就一直站在那裡。
一步,二步,三步……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這個動作節奏在移動,陸隨風的身體象似這這些視線組合成的力量緩緩托上了高台。
段青海的眼中射出怨毒的精芒,似要洞穿對方的身體。陸隨風雲淡風清的一笑,射來的如箭精芒瞬間潰散開來。
"你竟然敢出現,讓我高看你一眼!"段青海一臉倨傲之色,聲音里透出一股霸氣;"但,還沒資格讓我重視。只要你識相地離開歐陽明月,今日就繞你一命。"
"是麼?我能站在這裡,算是給足了你面子。"陸隨風理了理被風吹散的發絲;"你真的是太弱小了!"
狂!全埸一片譁然,這才是真正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