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姜月看到潛淵一直在和孔雀族的族人們交談,似乎是在打聽著什麼,姜月沒放在心上。
天黑之後,潛淵來到了姜月身邊,笑道:「月兒,可想出去消消食?」
姜月問道:「你想去哪?」
潛淵答道:「我和孔雀族人打聽了,這附近有個地方,風景很美,月兒可願意去嗎?」
看到潛淵在夜色中期待的眼神,姜月有點不忍心拒絕了。
獸世的夜晚神秘而危險,一般獸人們都會回到在部落內部過夜,夜晚非必要不外出。
類似於姜月等人這樣的旅人,要麼留宿當地的部落,要麼就是實力足夠強大可以在野外存活。
潛淵既然提出可以出門,就說明他是有把握的。
姜月點頭:「好,那就去看看是什麼美景」。
潛淵眼睛一亮:「嗯,我們走吧」。
令青雲看到潛淵又拐走姜月,怨氣很重地雙手托腮坐在帳篷門口,抑鬱了。
二人離開孔雀族,夜深人靜,黑暗之中,白狐獸人是有一定的夜視能力的,姜月並不會覺得害怕,而且潛淵在身邊,總能給人一種穩定強大的信任感。
潛淵低聲問道:「我可以牽你的手嗎?月兒。」
姜月伸出柔軟的小手,潛淵的大手握住了她。
在這瞬間,潛淵腦海里的煙花齊齊爆響:「啊啊啊啊啊!又牽到月兒的小手了!」
表面上,他維持著鎮定,笑道:「天黑,外面危險,別走丟了」。
姜月勾起唇角,沒有揭穿他的真實目的,二人心照不宣,維持著一種剛剛好的距離,剛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往潛淵所說的地點走去。
自從來到獸世,她很少體會到這種情感慢慢升溫的曖昧感。
腳踩在雨林濕潤的泥土上,是不是驚飛一些昆蟲和小型的鳥類。
林間靜謐,姜月微微抬起頭,看潛淵完美的側臉。
潛淵感受到她的視線,也低下頭看她,白狐雌性妖媚卻不失純潔的特質在她這張臉上完美結合。
黑夜之中,她的眼神認真地看著自己。
潛淵心跳加速,想要低頭吻她,但到底忍住了,轉而摸了一下她順滑的長髮,說道:「快到了」。
現在,還沒有到最完美的時機。
頂級的獵人,總是擁有頂級的耐心。
姜月還是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一絲急切。
但潛淵的步伐仍舊是有條不紊的。
撥開一片茂密的蕨類植物,一片美麗的的花叢展露在姜月的眼前。
這是一片夜光花境,這裡的植物爭奇鬥豔,最特殊的是他們都散發著星星點點的亮光。
猶如來到了異星,又像是夢境,總之,不像是會存在於現實之中的圖景。
果然,西南這片雨林還是充滿了驚喜。
「哇!——」
姜月忍不住想要踏進去,潛淵卻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小心,月兒,有的花是有毒的」。
姜月立刻縮回了腳。
她不怕毒,但是毒物附著在身上,還是很疼的。
潛淵笑道:「我從孔雀族的巫那裡討來了解毒的草藥塗在腿上,我可以帶你進去」。
他伸出單手邀請:「可以嗎?」
他都已經準備如此完善了,姜月也確實想要進去看看。
她點頭了。
潛淵高興得說不出話,把姜月打橫抱起,雌性嬌小的身軀在他懷裡輕如鴻毛。
潛淵的心都快從胸腔裡面跳出來了。
他穩住呼吸,帶著姜月走進了夜光花園之中。
姜月在潛淵的懷裡探頭去看四周的夜光花朵,小臉上滿是驚喜新奇的笑容。
潛淵換成單手抱著她,寵溺地撫摸她後背的長髮,動情道:「月兒,喜歡嗎?」
姜月笑彎了眉眼:「喜歡」。
潛淵抑制不住,扶著她的後頸,親吻而上。
姜月沒有拒絕,閉眼感受這個吻。
她能感受到潛淵的體溫,潛淵的心跳,他的感情是這樣濃烈而明顯,就像風中的花香一般。
姜月忍不住放空自己,讓自己短暫地沉溺其中。
不管以後如何,至少這一刻,她是幸福的。
一吻畢,姜月睜開雙眼,她的眼神濕漉漉的。
潛淵目光深沉,他克制著自己更深層次的欲望,聲音低啞地說道:「月兒,你願意接受我嗎?」
姜月別過腦袋:「可你不能一直在我身邊」。
潛淵急道:「每年,草原的冰雪融化的時候,我都會回到你身邊,月兒……」
「我向你保證」。
「當你需要的時候,我也會盡我所能來找你」。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急切的哀求:「哪怕只是短暫相逢,但我不能沒有你」。
姜月沉默下來,這是潛淵第二次向她表明愛意。
如果按照他所說,每年的春天都能見面,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要談一輩子異地戀了。
想到這裡,姜月露出笑容。
潛淵見她態度鬆動,激動道:「可以嗎?你願意嗎,月兒?」
姜月點點頭:「可以試試,不過結侶的事情,我不想那麼著急」。
潛淵知道她心中仍有顧慮,但這已經是非常難得的進展了。
他連忙道:「嗯,全聽你的」。
見到他兩米多高的大個子像個乖狗狗一樣看著自己,姜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長髮。
潛淵的頭髮直到腳踝,層次分明,手感有些硬扎扎的。
像是他獸形的猛獁毛髮一樣。
潛淵將姜月擁抱在懷中,二人久久相擁,感受著彼此的體溫。
直到姜月有些熱了,掙脫出來:「你身上好燙」。
潛淵的聲音嘶啞:「嗯,確實不能再抱著了,我帶你回去」。
姜月意識到什麼,臉紅了。
離開夜光花境的時候,潛淵鄭重說道:「等你同意之後,我會帶上賀禮,去月神部落求侶,我們要在巫的見證下,正式在一起」。
原來,潛淵是儀式感這麼強的一個人。
姜月笑道:「好啊,如果有那一天,我們的結侶儀式,一定很盛大吧」。
潛淵頷首:「必須」。
從此,兩位族長攜手。
月神族長,與北境的無冕之王,在這一天,聯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