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絕壁懸崖。
齊浚哲、令青雲和白乾坤三人面面相覷,氣喘吁吁。
三人坐成一個等邊三角形,在罡風中互相瞪視著,誰都不讓誰。
令青雲說道:「俊哲年齡最小,你先回」。
齊浚哲沉默搖頭:「我眼睜睜看著月兒在我面前被銀階技能吞噬,我沒臉見她」。
令青雲無語,轉向白乾坤:「坤兒,你先回,我們總歸要留一個銀階在青松林區坐鎮的」。
「我不回。」白乾坤梗著脖子置若罔聞:「我頹廢了好久,現在都還沒戒掉酒癮,看看我這黑眼圈,你讓我怎麼見她?」
令青雲原地哀嚎:「只有我還沒到銀階了,我更沒法見她,啊啊啊!——」
他仰天長嘯:「我要瘋了!」
隨後,猝不及防間,令青雲背後出現一道木門,姜月從裡面走了出來,關切道:「怎麼要瘋了,出什麼事了?」
令青雲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之後僵住。
白乾坤/齊浚哲:「!」
他們下意識地原地後仰,倒吸一口涼氣。
「月兒!」
三道異口同聲的呼喊,然後三人就像開了加速一般,飛撲而上。
「月兒我想死你了……」令青雲獸形的舌頭帶了點倒刺,舔在臉上痒痒的,竟然是激動之下直接化了獸形。
剛剛那種因為自己實力不足不敢見人的羞恥瞬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令青雲幸福地露出肚皮:「月兒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活著回來的!」
「雖然我還只是一隻廢物紅階巔峰,但是我幹了好幾次豪豬族都沒輸過!」
白乾坤原地哇哇大哭,姜月看他可憐,一隻手摸令青雲的狐狸肚子,另一隻手抱住龐大的白乾坤安慰他。
「好了乾坤,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我……我以為你……嗚——」
白乾坤打了個哭嗝:「對不起我不想哭的,太丟臉了,但我忍不住嗚嗚嗝!」
「可憐見的臉色這麼差。」姜月心疼地拍拍他的後背:「讓你擔心了,乖啊」。
過了一會兒,二人情緒稍微平復,姜月才放開他們,抱住了齊浚哲。
「小黑。」姜月抹掉他眼角的濕痕:「這段時間,辛苦了」。
她聽著他劇烈的心跳,感受著他略微顫抖的雙手。
即使是久別重逢的時刻,他也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等到最後才被姜月安撫。
總是這麼默默地付出,無私地為他人著想。
「是千刃的幼崽吧。」齊浚哲看到了姜月肩膀上盤著的小青龍,眼神溫柔。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給你的幼崽織了一百多件衣服」。
「應該夠他們所有人穿了」。
姜月震驚:「你沒睡覺嗎?」
「睡了。」齊浚哲搖頭,淡淡地答道。
但姜月知道,織毛衣這種細活,肯定不像他說的那麼輕鬆。
在絕壁懸崖的罡風裡,無盡漫長的三十個日日夜夜,齊浚哲都是這麼過來的。
隨即,他拿出一個適合蛇形幼崽的粉色小衣裳,穿在了千瑤的身上。
天氣漸漸轉涼,入秋了,正是穿毛衣的季節。
姜月牽著他的手,與他額頭相抵。
在此處與豪豬族戰鬥的獵食小隊成員也都高興極了。
這段時間見到三個首領那如喪考妣的樣子,他們也都是大氣不敢喘。
姜族長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姜月給了那個找白乾坤求丹的金翅大鵬族人一顆好孕丹。
他高興極了,其他成員也都羨慕不已,尤其是已經結侶的,都希望儘快立功,給自家雌性也掙一顆好孕丹。
能擁有好孕丹的家庭,在月神部落絕對是榮耀的存在。
和小隊成員們打過招呼,姜月被帶回了白乾坤從小長大的洞穴里。
其實他最近一直都在風洞裡修煉,很久沒回來這裡,落了不少灰。
三個糙雄性平時席天慕地,變個獸形直接睡了,活得跟單身漢差不多。
沒想到姜月突然到來,連個睡的地方都沒有。
當然,此睡非彼睡。
姜月認命地用最直接的方式安慰三人。
這個時候把任何一個人排除在外都是對他們的傷害。
他們真的是分分秒秒都要黏在姜月身邊。
好在天氣很好,姜月可以看到絕壁懸崖絕美的星空。
她喘息著,陷入三人無盡溫柔的懷抱之中。
「……」
第二天一早,姜月頂著一個雞窩頭醒來。
齊浚哲溫柔地給姜月梳頭。
因為他默默織毛衣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人夫,所以榮獲了今天早上的梳頭權。
姜月半倚靠在柔軟的獸皮墊子上,泛著流光的白色長髮傾瀉而下。
齊浚哲非常耐心地給她梳順。
姜月忽然想逗逗他,就用精神力通靈了。
然後在他腦海里喊道:「媳婦兒~」
齊浚哲聽不懂,但從語氣上,他知道姜月在故意調戲他。
每次月兒使壞的時候,都是這樣。
齊浚哲俊臉微紅,輕輕地「嗯」了一聲。
好乖!
姜月爽了,心道如果有這麼一個順心的老婆,日子兼職不要太甜蜜。
當然,現在雖然性別反過來了,但還是很可愛的。
卻沒注意到,她現在還和他通靈著呢!
齊浚哲聽完姜月的心聲,很快理解了「媳婦」的含義,他難得主動一次,將姜月壓在身下。
「我是雄性,你才是我的媳婦」。
「唔……」姜月被他的吻封住了唇。
等二人收歇,本來要編發的姜月最終只鬆散地扎了個馬尾。
然後四人聚在一起吃了頓令青雲準備的早餐。
這段時間他們都沒太做飯,這兔肉還是白乾坤一早上起來去抓的。
令青雲略帶了一絲嫉妒,白乾坤略帶了一絲不滿。
小黑這傢伙不老實,偷吃!
但齊浚哲現在也不是剛進家門的時候了,泰然自若的樣子,好像這是他應得的。
吃飽喝足,姜月放下碗說道:「我要去一趟虎鯨族」。
令青雲皺眉:「這麼著急就要走嗎?」
姜月:「只有千刃和東夜那邊能打探到啟明的消息,我聽霍普說,他狀態很不好,也完全不和你們溝通,沒有建立通信」。
「所以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活著」。
「我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