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氣場
包廂內。
魯月春嘟囔:「我做錯什麼了?老四不就流個鼻涕嗎?至於上綱上線?爸媽,宴辭是高材生,他的行為,可不像高材生會做的事兒,你們得管管。」
她往秦宴辭頭上扣高帽,先抬高他,再貶低他。
秦父厭極魯月春的小心思,但他沒吱聲。
視線放在魯月春另外三個孩子身上。
小孩們本來在鬧,被他盯的害怕,規矩坐好吃飯。
飯桌上的氣氛,冷了下來。
魯月春清清嗓子:「爸,再過一陣子天氣該熱了,我們準備搬回四合院住。老三不是沒房間嘛,到時候和卿安一塊兒住。」
秦父等著孩子們吃飽了,才開始發話:「首先,我們用不著你教我們怎麼管宴辭,其次,四合院沒你的住處。當初是你要搬出去,還非要把小孩全部帶走,折騰得我節衣縮食大半年,最近才剛剛緩過勁。
你如今又想回來,你什麼意思?故意折騰我們玩?」
魯月春試圖辯解:「當時.」
「你倆趕緊帶孩子滾蛋,看見你們就煩!」秦父失去耐心,直接攆人。
秦晉忐忑放下筷子:「我們改天再來看您。」他喊幾個孩子走,又對魯月春道:「你還不走?」丟人現眼!若非看在四個孩子的份上,他早不跟她過了。
魯月春不情不願的抱起小孩出門。
走出大廳。
秦母惦記魯月春懷裡的孩子,多看一眼,比方才吃飯的時候乖巧不少,精神頭也不似白天足,她伸手一試:「四丫頭的額頭真的有點燙,附近就有醫院,去看看大夫呢。」
魯月春同樣試了試:「不燙。」
「你這個當媽的,怎麼不聽勸呢,去看看放心啊。」
「你願意您帶去看。」魯月春把孩子往秦母懷裡一塞,走了。
秦晉見狀,無奈接過:「媽,她就那樣,您擔待點。」
秦母火大,飯店門口人多,她忍著沒有發作。「我懶得跟她一般見識。」
「.」
秦晉夫妻領著孩子們離開後。
應姒姒喚秦宴辭,不多時。
他牽著祝卿安從馬路對面過來。
後者含著棒棒糖,笑的得意:「媽媽,爸爸給我買的。」
應姒姒:「你小心蛀牙。」
「我睡覺前會刷牙。」
應姒姒寵溺的笑笑:「好吧。」
一行人返回四合院,應姒姒進屋打開前後窗戶通風,又將家具擦了一遍,心裡踏實不少:「小孩子生病的時候最老實,老四肯定不舒服,估計午睡的時候晾到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你明天幾點回學校?」
「一早,下周不回來了。你在家如果住的不高興,搬去沈叔叔家住吧,省得他經常往這邊跑,來回並不方便。」秦宴辭道。
應姒姒點頭,如果魯月春厚著臉皮再回來,她一定搬沈叔叔家住。
畢竟她沒辦法二十四小時盯著對方。
次日,秦宴辭離開家。
應姒姒照常上課,結束課時前往城西商場的路上,遇見馮雙喜。
她叫住對方。
馮雙喜嚇得立正:「大,大姐,有何貴幹啊?」他咽了口唾沫,不等她問,他便說:「李玉薇進精神病醫院和我沒關係啊。她一早就瘋了,成天在我耳邊說,我是什麼首富,叫我做買賣。我哪敢啊,她不依不饒的,對我又是抓又是撓,還說我跟你做過夫妻呢。」
「夫你大爺!」應姒姒罵一句,騎車走了。
馮雙喜:「.」
應姒姒繼續走,經過醫院門口,遇到秦晉。
她不冷不淡的打招呼:「大哥,你不不舒服嗎?」
秦晉嘆氣:「是老四,回家發燒,吃了藥沒好,帶過來看看。」
應姒姒:「.現在怎樣了?」
「好些了。」
應姒姒無語,早來,早好了吧?
非得拖著。
她和秦晉告別,來到城西統計訂單,完成後到廠里下訂單,接著聯繫進貨,不知不覺,一天過去了。
時間就這麼在忙碌中溜走。
轉眼,時令進入秋季。
這期間,秦宴辭帶領的團隊,在外大殺四方,奪下競賽金獎,成功拿到出國留學的名額。
這一天,是他出國留學的日子。
應姒姒帶著兩個孩子為他送行,她主動承諾:「阿辭,你等我一年,如果明年還不放開,我便把洗頭膏的配方賣了去找你。」
她仔細考慮過,與其在這裡等著放開,不如去外面闖蕩。
若能攢下錢,回來作為啟動資金更好。
再者,她剛拿到駕照,如果不在運輸單位工作,豈不辜負公家的培養?
秦宴辭嘴角微揚:「那倒不用。」他不願意她捨棄她的愛好,陪他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會儘快結束學習任務回來找你。」
應姒姒也笑:「好啊,咱們一言為定。」希望下次再見,他們兩變得比現在更優秀。
候機大廳傳來催促的廣播聲。
「媳婦,我真捨不得離開你,離開孩子。」秦宴辭心中無限不舍,抱著已經半歲的秦池,低頭抵著她的。
小孩仿佛知道即將與他分開。
肉乎乎的小手捧著他的臉,親一親。
秦宴辭心口一軟:「池池真貼心。」
「哼。」祝卿安冷哼,她不貼心是吧?
秦宴辭垂眸,伸手把她抱起來:「你也一樣。」
祝卿安立刻笑起來:「爸爸,你記得給我們寫信,還有,寄照片給我們看。」
「粑粑.」秦池含糊的叫著。
秦宴辭驚喜:「會叫爸爸了,媳婦,她開口叫的一個人,是我。」
「是啊。」應姒姒吃醋。
明明自己陪她的時間多,她居然不先叫媽媽。
祝卿安舉手邀功:「我教的。」
應姒姒伸手輕刮祝卿安的鼻尖:「下次叫你妹妹喊媽媽,知道不?」
「媽媽,我一直教的,可能爸爸容易喊?因為爸爸的發音,跟拉粑粑很像。」祝卿安音落,被秦宴辭放下:「白抱你了。」
祝卿安委屈,她說的實話嘛。
應姒姒笑出聲,傷感的氣氛,變得歡愉。
她道:「好了,阿辭,趕緊檢票去吧。」
「嗯。」
秦宴辭將孩子交給應姒姒,提著行李走了。
應姒姒目送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眼前。
轉身時,不知道怎麼的,心裡空空落落。
回到家,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內心無限惆悵。
幹什麼都提不起勁。
老太太道:「叫你和宴辭一起走,你非要留下,如今又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我並不後悔留下。」應姒姒道:「掙錢才是我的目標。」感情什麼的,統統靠後。想到這兒,心裡舒暢不少:「阿奶,我去單位了。孩子你看一下,卿安,別亂跑啊。」
「我不亂跑,您不在家,我會照顧妹妹的。」祝卿安道。
「你太乖了,真是我的乖寶。」應姒姒內心的落寞,立馬被小孩子填補完整。
「.」
接下來的日子。
應姒姒全身心投入工作和學習中,春去秋來。
晃眼便是二年。
自去年開放做生意,她立馬拿出積蓄,脫離了原本的洗頭膏廠,建立自己的生產線,同時盤下一家瀕臨倒閉的服裝廠。
引進設備,召集工人。
以成熟的經營模式,飛速發展擴張,占據各大市場。
如今在燕京,已經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但手握兩家工廠的她,並不滿足。
如今,她正盤算著買下肥皂廠。
擬定的計劃書,被秦閆軍無意中發現,他在休息天的時候,趁她看電視的空當,不經意講到她的事:「姒姒,你如今也算燕京的名人了。錢也夠花了吧?多出的時間,該放在孩子身上了。」
應姒姒回懟:「您怎麼不叫您兒子把時間放孩子身上呢?」她無論多忙,每個星期都會抽出兩天的時間陪孩子,她放在孩子身上精力和愛護,不比別的媽媽少。
秦母:「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啊,女人應當以家庭為重。」
「那我不要家庭了。兩孩子歸我,您兒子歸您。」
秦母不敢吭聲,如今的兒媳婦,說話時候的氣場,比她這個婆婆還強。
秦父打圓場:「你媽也是建議,我也只是建議。你掙的錢,不少了。咱們得學會滿足不是?萬一賠了,你說說,你不是回到解放前了?」
「我的建議是,您別建議。」應姒姒道:「我有我的目標,阿辭有阿辭的目標,沈叔叔從不干涉他的學習,希望您,也別來干涉我,咱們互相尊重,日子方能和諧。」
秦父說不出話來。
應姒姒不再搭理他,提步離開客廳,回房間繼續琢磨自己的計劃,設計未來的藍圖。
秦母等人走遠,小聲道:「你還記得,早年間,李玉薇上門鬧騰時說話的話嗎?姒姒是什麼集團的,掙了很多錢。」
秦閆軍自然記得,甚至不止一次懷疑,對方的話是真的,可實在令人匪夷所思:「瘋子的話,你也信?我前兒還路上看見過她,神神叨叨的。」
「我也不信,但姒姒確實有兩把刷子。沈豫天說沒有幫過她,她一女的,開兩個廠,沒點能力,誰能做到啊。」秦母道:「我現在有點害怕,她的聲譽蓋過我們宴辭,別人會不會說我們宴辭吃軟飯啊。」
秦閆軍若有所思:「估計早就吃上了。」宴辭的脾氣,怎麼可能和人和諧相處?
唯一合理的解釋,姒姒拿錢堵別人的嘴。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別人就算和宴辭有點矛盾,看在姒姒的份上,也不計較了。
「過陣子宴辭該畢業回來了吧?我得跟他好好談談,在如何,也不能吃軟飯啊。」
秦閆軍:「他聽你的,我把頭擰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秦母:「.」